75、帮忙
距离比赛已过两天。大赛后,大猩猩仁慈地给大家放了一天假,一天没安排训练。但第二天一到训练馆,大家纷纷像打了鸡血一样积极,积极到连拖个地都能将把柄弄折,所以,老爹缺席,大猩猩拄拐杖没有下场都没有关系。每个部员自发自动地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脸色亢奋,手脚麻利, “早阳飞!捡一下球!”小组对抗赛接近尾声,安田的球不慎被拍出界外,三井忙招呼我, “哦!立刻!”我奔过去拾了球将它扔回给安田,顺便瞄了眼流川。他是在场中唯一一个不亢奋的。这两天,他一直若有所思,寻谋着某些事。 “好!”场边大猩猩拍了拍手,“练完这一组,下午训练就结束!最后10分钟,提起精神!” “噢!噢!”众人眼睛一亮, “看我三分远投!”一激动,猴子又没了章法,惹来大家不满,“传球!樱木花道!快传球!” ...... “早阳飞!快!早阳飞!!” 有人叫我,我转身,是洋平。 他扒着门框,一对上我的视线就招手要我过去,脸色绯红,嘴角弯弯, 咦,这么激动?!我忙跑过去, 他今天有点不对劲,还差了一步的距离,就拽上我的手腕硬扯了我出去, 我是被横着拉出训练馆的,然后一头往地上栽去!“喂!喂!”我死命挽着他的肩膀才免了倒地的狼狈,“抢银行了?!这么激动!” 他听出我的不满,但没打算解释,“哈!”一向沉静的眼睛闪闪发亮,“有事要你帮忙,走!” 走?训练还没结束!“不行啊!训练没完我就走,大猩猩......” “我这边很急,先帮我,大猩猩那边我会替你解释的!走!快走!”他不由分说,反手一推,竟抓了我的手。 握上的刹那,我猛然打了个哆嗦,贴着手的温热仿佛长了刺,刺得我心头发麻发酸,酸麻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流川不会看到吧?!这么一来,就芒刺在背了,我转头就想查看,但洋平不给我机会,直接拉了我走。 手还握着!“喂!喂!先放手,有话好好说!我会帮你的!”惊醒过来,我开始奋力甩洋平的手,被流川看到我就完了, “嘘!”洋平紧抓我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而且还就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 等我抚着撞痛了的鼻子站直时,他右手已然挽上我的肩,“别!别挣扎,也别不愿意,配合!配合!”他对着我说话,眼珠子却向四周转着,仿佛有人在偷窥。 我被他搞糊涂了,“怎么回事?!你要我帮什么?!”虽然有点烦躁,但我的声音也跟着压低。 他还在环顾四周,很随意,“上次说过的,牺牲色相。” “什么?!”我唬得手一抖,“别开玩笑了!”这不是要我死么这, 因为握着我的手,他一下子就感受到我的骇怕,他向来知道我在意什么,终于正眼看我了,“哈哈,这事如果被流川知道,他会拆了你。” 我瞪着他的笑脸,咬牙切齿地,“**的别开玩笑行不行?快说,要我做什么?”从出门到现在,不知怎么地,我心里就跳上跳下的,安稳不下来,老觉着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洋平还是笑眯眯的,“玲子和摩也财来就在我后面,我们得让他们看到‘你移情别恋,背叛流川,呃,喜欢上我’,就这样。” 背叛流川?这什么啊,我脑子瞬间变得空白,瞪着洋平半天说不了话,背,背叛流川?!没听错吧! 洋平这次没催我,他耐心地等我消化他的话。 我消化不了,一点都不能,连洋平放我肩上的手都开始发烫,我梗着头,硬是与洋平拉出一段距离,微带怒意,“希望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洋平深深看了我一眼,“早阳飞,你真变成流川枫的了。” 呃,流川枫的?我一愣,玲子曾经要求我变成流川的,当时我还将它当作一个笑话,但是现在,我好像真的做到了她所期望的,潜意识里,我行事说话竟然都不敢忤逆流川的看法,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将他的喜恶凌驾在自己之上? 我呆了半天,为这个发现惊心不已,反倒迎来洋平的宽慰,“这大概就是爱的表现吧,” “爱你个头!快说清楚,你要我帮什么?”算了,凌驾什么的,出现得太突然,一时半会也深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解决洋平的事吧, “好,边走边说。”他揽着我的肩往前走。 走过那个弯角,再也看不到训练馆的时候,我基本上明白了洋平的意思。他的灵感来自那天玲子那句“你是流川枫的!”他希望以我和他背叛流川来触怒玲子,让她爆发来赢得摩也财来的敬仰,这样一来,转移的计划就算大功告成。 “你确定这计划有用?”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背叛,我心里就极不舒服,虽然那是假装的。 “酒吧那晚后,摩也财来对玲子的态度已变了很多,所以,只要今天玲子再‘火爆’一下,摩也财来见到了,他绝对会对玲子死心塌地的!” 洋平把一切都计算好了,玲子如果看到我和洋平拉拉扯扯的,肯定会火冒三丈,“然后你也可以脱离苦海。但,你打算怎么让玲子姐弟发现我们的‘jian情’?” 洋平胸有成竹,“我刚才还和他们一起吃烧烤,然后说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洋平没回我,眼睛不停地扫视四周,而且鼻子也开始抽动, “洋平?怎么......” “早阳飞,”他突然握住我的两臂,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睛,“早阳飞,有一句话我想问你好久了,你觉得我怎么样?和流川比起来?”语调是从来没有过的深重,还带了点惴惴不安, 猝不及防,我被吓了一大跳,他,他这神情有点不对啊,太真切了吧,他眼里沉浮的坚决和不安让我心跳如鼓,这,这要怎么应啊?他不会真对我有什么吧?我可一直当他是好朋友的, “早阳飞,原来你真的没在意过我,”目睹我的茫然,洋平变得悲伤,说出来的话哀得都能让闻者落泪,但是,紧急关头,那双清明的眼睛却不断朝我身后示意,还有,在我肩上的手也紧了一下, 呃,什么状况?我下意识地想回头,却被洋平制止,他盯着我,用唇型示意我,“玲子和摩也财来。” 不会吧!他们真的在偷窥!?我惊得眼珠子差点跳出眼眶,突然,肩膀又被捏了一下,洋平在等我的配合,啧!我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已换上深情款款,“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我含情脉脉的回应,洋平笑了,开始放松,“其实我比流川更适合你。” 这个时候,我应该震惊,还得有一点感动,对,我努力演着,装作惊讶,“是吗?” “你喜欢流川多过流川喜欢过你,你会在乎流川的喜怒哀乐,他却根本不知道你是否快乐难过!” 好家伙!居然现学现卖,能不能别这么机灵啊?我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喷气,“是吗?” “流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和篮球,没有你的存在,他看不到你,自然不会在乎你。你的喜好,你的心情,你的渴望,都与他无关。” 有这么夸张吗?“那又怎样?” 他双眼发亮,直视我,无比认真,“早阳飞,我从来没遇到过一个人像你这样,热心,温柔,更重要的是,有趣,有你的地方就有各种笑话,所以,给我一次机会,我很想珍惜你。” 有你的地方就有各种笑话,听听,都这个点了还不忘调侃人!我忍不住又瞪他,但随即被他认真的眼神再一次吓到,他,他这样子不,不像是开玩笑啊!难道他真的看上我?一时间,洋平和我的种种纷至沓来地在脑海里飘过,一起取笑猴子,一起帮三井,还有玲子,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笑着的,欢乐的,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因为他喜欢我?!我被这个念头吓得差点后退, 洋平察觉了,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就抓紧了我的肩不让我退, 我深呼一口气,不断跟自己说镇定镇定,洋平只是在演戏而已,别想太多,“洋,洋平,你没说错,我想要的,全都是我死缠烂打来的,他从没有主动给我点什么,对他来说,能听我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很早之前,我就开始失望了。” 说完,我又一次心惊,我的嘴巴居然能跟脑子分开,说得那么像回事,可能因为那是事实吧,除了失望那一条, “早阳飞,” “啊!”手突然被握住,我差点尖叫,“洋,洋平,怎么了?” 看到我的反应,洋平很想笑,憋得嘴角都抽筋了才忍下来了,“离开流川,跟我走吧,我喜欢你。” 呀?这么直接?我当场愣住,接下来该怎么反应?我想赶紧做点什么,但是,脑中一片空白! 空白的几秒,洋平就直接逼视着我,看我实在反应不过来,就又一次将我拉进怀里,然后扣上我的脑袋,吻上来了! 搞什么!千钧一发之际,我死命偏开脑袋,于是,温热干燥的嘴唇印上了我的嘴角, 太过分了!心里一怒,我撑着洋平的胸口就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抓住手扣着不放,正挣扎间,“豁”,我们身后闪现两个人,一下冲到我们面前,一把扯开我们, 是气红了眼的玲子,以及义愤填膺的摩也财来, 玲子急怒攻心,扯开我们后,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上洋平的脸,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洋平被打得歪倒一边,摩也财来则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玲子不住嘴地说,她瞪着洋平,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了?”洋平抬起了头,半边脸红肿,但都比不上语气中的冷意来得震撼,最近几天我们已经很习惯洋平对玲子的怜惜了,每次看他们一起去练习跆拳道,都是脸上带笑,如沐春风的,所以,褪去那层欢喜,洋平摆出冷峻,让人极不适应。 “你,你说什么?”玲子受到的冲击力最大,她当场楞了,不敢置信, 洋平无声冷笑了一下,然后张开肿胀的嘴,“我,早阳飞,流川枫,三个人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搞错了。” 能当洋平对手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嘴笨的玲子,她被洋平刻意的敌对激得失去了理智,“跟我没关系我也要管!你们太过分了!你们,你们居然这样对流川枫!” 又一声冷笑,“流川枫,流川枫,你这么巴结他,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又何必呢!” 洋平演技上佳,不仅话里带了不屑,眼神中也隐隐有厌恶,但我知道这是假的,因为他事先跟我说过整个计划,可惜玲子不知道这层,所以她被伤到了,“你说什么?!”她一下子面如死灰, 我有些不忍心,不由得看向洋平,他还会更恶毒吗?下一刻,洋平神色自如,“我说你这样管来管去的,捞不到任何好处,省省吧!免得,招人厌。” 洋平成功歪曲玲子的赤诚,而且,“招人厌”三字一出,玲子再一次面色发白,不过这次涌现出的是浓烈的难过,她怔怔地看着洋平,有好一会儿不能说话。 我在一旁看得心中一紧,玲子这神色不对啊,难不成,这几天朝夕相处下来,她对洋平有了不一样的在乎?!洋平知道吗?我看向洋平,刚巧见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好吧,他也才发现! 这下好玩了! “走!”见玲子半天没反应,洋平一手拉了我就要走, 迟滞的玲子终于爆发了,她像母狮子一样扑过来,凶猛地扯开我们,怒发冲冠地对上洋平,“放开!不要碰他,王八蛋!” “你到底想怎样?”洋平眉角眼梢添上了许多的不耐,连语气都变得不逊,看上去竟然比流川还冷漠。 “你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早阳飞!你这个变态!”输了里子,但面子绝对不能失去的玲子又开始像个女王, 就在我担心洋平会说出更伤人的话时,他闭嘴了,只伸了手出来要拽我走。玲子那能容他,便发了狠去打他,渐渐,玲子对洋平开始了拳打脚踢,但洋平没回手,只用双手护住头脸,任玲子撒气,样子有点窝囊。 我有心去阻拦,被摩也财来一把拽住,他的手指几乎勒进我的手臂里! 早在扯开我们时,他看洋平的目光就充满了不屑,现在则全是厌恶了,好吧,洋平的目的达成。 打着打着,玲子没力气了,停下来呼呼直喘气,至此,我觉得我得出来收场,于是一把甩开摩也财来,走过去扶起洋平,“玲子,你过分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早阳飞!你!”没想到我也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貌,她楞了一会儿才恨恨地,“你那么喜欢流川!怎么还?” “人会变的。你不也是。”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很快明白我所指的,顿时浑身一颤,然后无意识地看向还护着头的洋平,就那个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就像做了噩梦突然惊醒,她惊惶地看向我,张了张嘴,仿似想解释,却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她羞愤地大叫一声,扭头狂奔。 摩也财来被这意外吓了一大跳,愤恨地地看我了一眼,追着玲子去了。 玲子一走,我就扔开洋平,“呸,呸,”往外吐两口唾沫,再忙不迭地擦嘴。自他亲过后,又凉又痒的怪异感就像鼻涕一样粘腻地挂在嘴角,令我极不舒服, 洋平抬眼看到,顿时嘲笑,“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 “少放屁!我说你怎么亲。。亲得下来,我是男的!”我还是不能相信洋平能亲昵我到这地步,不久之前,他明明还质疑流川跟我深吻的逆天性, “我是好奇,有机会就试喽,喂,我说,别再擦了,嘴巴都破皮了,” 他一说我才觉出嘴角生痛,但手停了一下,心里的不舒服就如春草疯长,很不得劲,算了,我宁愿身体发肤切痛,也胜过心头莫名难受,我继续擦, 洋平见我不听劝,这才正经了脸色,“怎么?恶心了?” “呃,有点,”我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惊觉不合适,忙去看洋平的脸色, 他先楞一下,随后就哧哧笑开,“你真成流川的了,从心到身体都那么忠诚!” 他是完全的嘲弄,以及点点震惊,但是没有伤心难过什么的,我认认真真再审查了一遍,他眉眼之间干净明亮,没掩饰什么不该有的情绪,于是,我便问了心里最大的困扰,“洋平,你没看 上我,对不对?”他刚那些话太真切,还有那个该死的吻!我辨不出其中的真伪,我一定得问清楚,否则以后日子不好过! “啊?”他对上我的小心翼翼,随即,笑容慢慢从小变大,直至挂不住,他终于笑得岔气了,“看上你?混蛋!都想什么啊!”他笑得没力气了,退了几步靠坐在墙檐下,“你这么个疯疯颠颠的尤物,一般人是消受不起的,也只有流川治得了你!”
你这么个?还有尤物,这是有多么鄙视啊,真是!我放下心中的大石,一放松也靠坐在墙上,“什么疯疯颠颠,这叫意趣,这叫活力,不懂别瞎讲,没品味!” “嗯,嗯,我一地球人,自然是跟不上你们高度发展的文明的品味的,就请多多原谅了!” “去你的!”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拿外星人说事,还说得不亦乐乎,“哎,说真的,你不喜欢疯疯颠颠的,那是喜欢温柔安闲的?晴子?春草?对了,玲子也不错,虽然笨了点,她有没有机会?” 他被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问得傻眼,好半天才说,“怎么,你要转行做媒人?” “别转移话题!快说!”我十分好奇他的爱好类型, “都不是。” 简单明了三个字,令我不满,“为什么啊,晴子单纯漂亮,春草娴静有主见,玲子对你有向往,你凭什么看不上人家?” “你嫁女儿啊你?” 还不说实话,我瞪他,他举手作投降状,“我没感觉。” 还真是简洁明了,“那你对什么样的人有感觉?” 他渐渐静了下来,好半天才说,“我说不出来,要遇到了才知道。” 遇到了才知道?我心头一震,原来洋平在等待,等到与这个人见面,心如擂鼓;等到与这个人见面,手心汗如浆出;等到与这个人见面,全身血rou都在叫嚣着,是她,是她,那该有多美!嗯,洋平层次高多了!“樱木花道真该跟你学学。” “学个屁啊,花道这是撒大网,能捕多少是多少,容易出产量,哈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分外明朗, 只可惜猴子捕鱼的网眼太大,至今产量为零啊,想到这,我也忍俊不禁,笑完又替玲子感伤,“哎,玲子倒有眼光,可惜没运气,你是多么好一个人哪,” “嗨,嗨,别用这种语气,否则我也当你看上我了!”洋平依旧笑眯眯地,轻描淡写地远离玲子的话题,“我这么好一个人,你怎么看不上,偏去喜欢那个寡淡的家伙,” “寡淡?不是的,洋平,流川其实活得很漂亮。” “漂亮?” “他有天赋,肯努力,而且早早选定了人生方向,他只要心无旁骛地走下去,就可以得到他所要的一切。他不需要去经历许多的不确定,不用去面对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的人生光华内蕴,多漂亮,是不是?” 洋平静默了一会儿,后慢慢笑了起来,“你的眼光真高。” “呵呵,是吗?谢谢!”我满心欢喜, “但那是他的漂亮,对你而言只能算一道亮丽的风景,对它,你最多只能停步流连,却不能拥有。除非,他对你动心,他对你好,他把你也变成了风景中的一部分,他的漂亮对你来说才有意义。” 这下轮到我静默,洋平总能理智地看到问题的关键,我是在与流川纠缠渐久之后才体会到他说的这点,喜欢的本质从来就不是云淡风轻,而是想要更多,“嗯,我明白的,所以我才想要去发生关系!” “发生关系?”洋平怪异地一挑眉,“你们已经,那个了?” “呀?”我惊诧地看过去,“什么那个?”他说“那个”时,声调甚是怪异, “就是......”他冷静地想解释更多时,我突然明白了,随即涨红了脸,吼叫连连,“不是!不是!怎么可能!” 他好笑地再一次挑眉,“那是?” “我说得是‘驯养’!” “嗯?” “法国有个人写了一本书,叫《小王子》,看过没?” “没有,” “有一个聪慧善良的小王子,他一个人住在一个星球上,他遇到了一朵脾气不太好的玫瑰花,对她这样那样呵护,但两人不和,后来他漂流宇宙,在地球上遇到了一只很好的狐狸,狐狸想被小王子驯养,但是被拒绝,因为小王子发现他自己已经被驯养了,被那朵娇纵的玫瑰。小王子花费在玫瑰身上的那么多时光,让玫瑰变得与众不同,让玫瑰成为了小王子心中的一颗痣。” 洋平听得有点蒙,我便继续解释,“驯养就是建立关系,像小王子一样给玫瑰花浇水,除虫,盖保护罩,有时倾听她的怨艾和自诩,以及陪着她沉默,慢慢的,玫瑰就变成了小王子的,小王子就变成了玫瑰的。” 洋平有点听明白了,“原来发生关系指这个,吓我一跳!就说你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呃,不像是只会找快感的人,” 我被洋平说得羞愧,事实上,我和流川现在正围着快感转呢, “那你们俩谁驯养谁,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俩互相驯养吧,我不知道他怎么样,反正我在他身上得到了许多快乐。” “rou体上的?”他冷不丁一句, 我瞬间红了脸,“不是!!” “那是?” “怎么说呢,都是些小事。偶尔当我准备两个人吃的饭时,他会趴在饭桌上等,跟只猫一样盯着我忙来忙去,那时我就觉得快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会坐一旁看我忙活,所以,我不能再用神力,只好老老实实地切菜切rou,忙的灰头土脸,但是,每次看到他吃完所有的菜时,那种满足感简直要冲破胸膛。 “确实是小事,” “还有,他有些亲密的小动作,像上次对陵南比赛,他突然揩掉我的汗珠,我当时都惊呆了,然后心里就欢喜得很。洋平,你不知道,喜欢真的是件很神奇的事,神奇到可以改变世界!我以前在冷风中穿过校园,只会觉得冷,只想裹紧衣服快点逃开,可现在不一样了,有时看到风吹着树叶飒飒舞动,或者裹着落叶在天空中飞旋,我都会停下来,莫名地心喜,风带来的凉意,风的狂放自在总是让我想到他,有时候,有时候,被风吹着感觉就像被他拥护着一样,”说到最后,我悄悄红了脸, “没想到你这么卑微。”洋平半眯着眼,没觉得我的狂热有何不妥, “卑微?也许是吧,但是我心甘情愿呢。” “愿意为流川献出一切?那就给他生个儿子吧,” “......” 洋平谑笑地看着我,等着我窘迫, 我很淡定,“为什么一定要儿子,女儿也不错啊,” “是啊,女......女什么女,你生得出来吗?你这个疯子!!” “谁知道呢,我是外星人啊,说不定我明天就变成一个女的了,哈哈,”反将到洋平,我很开心, 他半坐起身,“啧,你真可怕。还有驯养什么的,听上去也很可怕。” “可怕?”我没预料会得到这个评价,有点失措,“为什么这么说,我又没存坏心。” “呃,人也好,狐狸也好,还是自由自在的比较好,一旦被驯养,会失去自由的。你已经失去许多了。” 我彻底愣了,这个我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脑海里渐渐浮现刚刚洋平来找我时,各种芜杂的心绪,因了流川而来的忐忑并不是好的体验,还有很早前,他拒绝帮春草时我那种巨大的绝望,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好吧,洋平没说错,被驯养,其实也是危险的,“那难道就不驯养了?” 洋平沉默了一会儿后站起来,“我也不知道,这事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