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缔结的盟约
【士郎，要帮助谁，就是要舍弃另一方，正义的伙伴只能拯救站在自己一方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知道，切嗣所的没错，只能拯救多数人，即便是如此的愿望已经倾尽了他的所有。但是自己无法认同，不喜欢这样，牺牲掉任何人都不行，努力的人得不到救赎这太让人不爽了！想要大家都得救，想要大家都快乐的笑着—— 【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和切嗣不一样，我要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 【这是很困难的，士郎，你所追求的是拯救所有人。】 那时候的自己很不服气，然后脱口而出了—— 【我会完成的，我会成为正义的伙伴！】 真是幼稚的梦想，幼稚地让人作呕。 想要拯救他人，即使是死后也想要拯救别人，于是世界回应了他，成就了守护者之身，然后就能拯救无数人吧？那一刻他是如此的幸福，梦想实现了，自己成为了正义的伙伴，能够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 但是被世界背叛了，守护者所出现的地方只可能是世界面临毁灭的危机，而造成危机的是人类本身，所以守护者的任务便是抹杀这些人类，没有理由，没有邪恶和善良。 成就了英雄之身，儿时的梦想已经成就了现实，但是没有半点愉悦，自己只是个清道夫，梦想的终点只剩下永无止境的杀戮。 这就是正义的伙伴？错的是这个世界，抑或是自己本身？ 是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那样的梦想所能带来的并不是大家的笑容，只有憎恶和绝望。 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世界。 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幸福。 这是理想乡，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理想全是无可救药的伪善！ 后悔了，自己曾经的梦想，自己过去所做的努力都是不对的，想要从一开始就否定这些，只有这样才能纠正这些扭曲。 那么，只有抹除自己本身，抹除这使自己无比憎恶的名为卫宫士郎的自己本身。如果曾经的自己就此消失，那么现在的自己也同样就此不复存在了吧？ 确信着，这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所在。 虽然作为守护者之身，并非抹除某个位面的自己就能解脱，即使本体消灭了，但位于英灵之座上的他却依然会存在，因为守护者本就是超出了轮回的存在。但是如果由“卫宫士郎”本身来抹除“卫宫士郎”，那么就会产生扭曲，最终说不定阿赖耶会为了消除扭曲而抹杀作为守护者的他，这就是他的追求，很小的概率，但是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卫宫，晚饭好了没？” 来自客厅少女的声音打断了守护者的沉思，卫宫带着些许自嘲的笑，熟练地将烤箱中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烤鸡取出，用投影出的宝具将其切成薄片洒上酱料。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天，如果按照自己所知的历史，召唤出自己的应该是凛吧？但是没有奇怪，原本的自己就是违反圣杯规则逆向召唤而来的，其中出现任何差错都不奇怪，凛原本召唤的就不是默默无名的自身，现在的她召唤出了原本就该属于她的英灵，一定是某位大英雄吧？能够实现愿望真是太好了—— 而且没有凛的约束，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第五次圣杯战争，按原本的历史上这一次战争最强大的英灵无疑是英雄王，那如同Bug的宝具库和开天辟地的创始之星让他始终站在不败之地，就算最后败在Saber手中也不知其中有多少水分。而Berserker的强悍也是不容质疑的，就算是英雄王，如果不是有正好压制他的天之锁，要想战胜B叔恐怕也够呛。 毕竟B叔的各项数值实在变态：A 的力量，A级的敏捷，A级的耐久，A级的魔力，B级的幸运，A级的宝具—— 除了虚无飘渺的幸运，其他完全在A级以上，就算和小风相比，除了EX级的魔力，其他数值也有的一拼。 对比一下Saber（为了方便，以后Saber特指阿尔托利亚），除了力量和魔力勉强到B，其他数值全是C，原著中小丫头能够战胜B叔实在不得不归功于主角模版~~圣剑很强没有错，但也不过是A 等级，而Berserker的身体强度也同样能够达到A ，在魔力都几乎耗尽的情况下使用圣剑一下子将Berserker杀死七次，这简直就是赖皮！ 不说这些数值，B叔光视觉效果就能够哄人了，两米五的身高，六百多斤的体重，那肌rou堆的像小山似的，一个泰山压顶就够Saber喝一壶了——当然，如果B叔真的一个泰山压顶，之后等着他的就是被广大的Saber党的怨念所和谐吧~~ “晚安，大哥哥，像这样见面已经是第二次了吧？”月光下的女孩笑得如此恬静，美好的如同降临的天使，然而却让人毛骨悚然，那是杀戮天使！ “然后……永别了！上啊，Berserker~~”如同唱着歌一般，不懂善恶为何物的年幼女孩吐着残酷的话语。 得到伊利亚攻击命令的Berserker猛地向高处跃起，庞大的身躯违反了物理定律一般一下子越过十多公尺的距离，手握着岩石铸成的无名巨斧，仿佛连大地都能轻易撕开。 然而他的落点却不在小风和凛面前，而是离她们数米远的卫宫和Saber。 虽然在常人看来，无论是从者还是Master都是凛这边更好欺负一点，不过Berserker那被剥夺理性后仅剩下的直觉却让他心生警惕，远远避开了小风。 被Berserker选择为攻击目标的Saber没有丝毫的畏惧，跨越于无数战场从无败绩的她本就无惧于任何敌人，即便对方是传说中的英雄也一样—— “Master，退后！”如旋风一般，Saber手握着不可视之剑迎向了巨人。 “Saber！”看到自己从者的举动卫宫焦急的出声道，虽然自己本身只是半调子魔术师并不清楚对面的异型到底有多强，但卫宫也能感觉到那是绝对不能与之抗衡的，如此娇小的少女，在巨人面前恐怕瞬间就会被撕裂吧？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士郎将随后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只能存在于幻想中的战斗—— 难以置信，Saber竟然挡住了！ 剑与斧力量的碰撞，仿佛连空间都被撕碎一般。 为了不牵连士郎，Saber主动迎上Berserker，使战场远离自己的Master。但在那爆炸般的碰撞声中，即便有着十多米的距离士郎依然有被汽车撞上的错觉，而Saber与Berserker身边的土地更是遭殃了，仅仅是风压便将钢筋水泥铸成的桥面砸的粉碎。 虽然能看出Saber连进攻都无法做出，仅仅是被动的防御着，但是Saber确实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住了巨人前进的步伐。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绝对称不上好，Saber处于下风这是事实—— 如果单论剑术的话，Saber即便称之为剑道的极致也当之无愧，过去在战场上生与死之间领悟的技巧比起任何花俏都来得精妙，可是在巨人面前这些都没有丝毫意义。 巨人挥动石斧，攻击杂乱无章毫无招式可言，但是无所谓，绝对的力量凌驾于一切的技巧，巨人的每一斧都有着开天之势，让人不得不怀疑眼前巨人的真身是否就是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 一切华丽的招式都没有用，巨人的攻击让少女没有丝毫闪避的空间，面对只能用狂风骤雨来形容的巨斧，Saber只能一次次的用剑挡下。每一击，Saber的架势都会被击溃，然后仓促的迎接下一击。 仿佛永不停歇的暴风骤雨，这让旁边想要相助的小风都没有插手的空间。 呯！ 又是一次碰撞，Saber用剑挡在身前，但是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推开了数米，虽然战斗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如此高强度的力量消耗已经让少女精疲力竭了。 和小风以前所知道的剧情相比，如今的Saber并没有被Lancer的枪所伤，但力量与Berserker有着压倒性的差距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不说一旁观战的人，作为Saber自己当然最清楚现在的处境，力量被敌人压制了，对方可以说是自己长久以来面对的最强敌人。 但是她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只要双手还握着剑自己是不可能失败的，她始终如此坚信，并非无聊的自大，而是自己曾经与手中的剑立下的誓约，只要自己没有放弃手中的剑，它就会为自己带来胜利！ 握在自己手中的，是誓约胜利之剑！ 战斗持续着，大桥已经被战斗的余波刮得惨不忍睹。 “你在干什么，Berserker，还没有结束吗？”在士郎担心Saber的安危的同时，伊利亚却对自己从者的表现很是不满，“你该不会是放水了吧，Berserker？” 回应女孩的是Berserker的怒吼，rou眼可见的，他的气势再次上涨了大段—— 不容Saber有喘息的时间，Berserker再次想要压身而上，然而巨人的身体停顿住了，并非有意放过Saber，而是不知何时巨人的腿上被缠绕了粗壮的藤蔓—— 无数绿色的根藤蔓从水泥的路面延伸而出，化作锁链将Berserker的双腿牢牢地困住，原本脆弱的藤蔓百根千根缠绕着，就算是Berserker一时也难以挣脱。 不是魔术，在场的从者和魔术师都没有感觉到任何魔力波动，这也是Berserker会如此轻易中招的原因，可以看得出，这些植物本并非魔法生物，仅仅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再简单不过的普通树藤，然而正因如此才更让人惊讶。 如此良机Saber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虽然对无法动弹的对手出手有违骑士道，但历经无数战场的她更明白，在战场上同情陷入困境的敌人并不是仁慈，而是愚蠢！ 手中的利刃劈砍而下，没有丝毫的意外，即使Berserker的身体比岩石更坚固也无法抵挡无坚不摧的圣剑，从左肩至腹部完全被劈开了，这样的致命伤即使是英灵也没有幸存的道理。 突然急转而下的状况让在场的人都一时反应不过来，前一刻Saber还在苦苦支撑，仿佛随时都会落败，却在突然间取得了胜利，就连出手的Saber自己也一时回不过神。 当然，其中最难以置信的是伊利亚，看着那几乎被砍成两半的自己的从者她惊惧的半张着嘴。 造成这样局面的是那突然长出的藤蔓，一时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战斗至今都没有插手的小风，毕竟能做到这样理解之外的神秘的也只有英灵了。 见凛询问的看向自己，小风点点头，“创造植物，这也是我的能力之一呢。” 作为大地女神盖亚，创造植物也是她的特有能力之一，别说只是这些普通的藤蔓，即便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植物只要神秘不超越盖亚本身，小风都是可以创造的。 “骗……骗人……”伊利亚紧紧地握着拳，原本精致的小脸蛋也因为愤怒而皱在一起，“不可原谅，竟然这样侮辱我，起来，Berserker，给我打倒他们！” “你的Berserker已经死了，伊利亚苏菲儿。”听着伊利亚的呼喊，凛只当是她发泄不安的挣扎，而且她并没有打算将如此年幼的女孩置于死地，只要伊利亚放弃令咒就行了。 小风伸手拉住了想要接近伊利亚的凛，“小心点，凛，Berserker并没有死！” “别开玩笑了，小风，这种程度的致命伤，就算英灵也……”凛的话语戛然而止，碎石瓦砾之中，巨人的身体竟然再次站立起来。 身体被一切为二，受了如此致命伤，这样的伤害就算是英灵也不可能存活，不过Berserker是不同的，原本应该死透了的Berserker竟然回应了伊利亚的声音。 “怎么会！” “哼，我的Berserker和你们这种程度的从者可不同呢！Berserker他可是希腊神话中最强的英雄呢！” 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很多，所谓的英雄指的是拥有人与神血脉的混血种，在神话中不说其他人，仅论神王宙斯的种马程度就能得知，英雄并不会少见。 但是要说到最强的英雄，那么不用考虑只有一人能得此称号，不说原本就知道Berserker身份的小风，凛和士郎此时也猜出了敌人的真实身份——天王宙斯与人类公主阿尔克墨涅之子，大英雄海格力斯！ 凛皱起了眉，确实，和“神”这样的存在搭上了边，这样的英灵自然比历史中真实存在的英雄要强大太多，这样的凭借人类幻想所构建出的架空英灵是最强的，而作为敌人也无疑是最麻烦！ “这次让我来吧，”拦住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想要出手的Saber，小风挡在她身前说道，“你的Master可不称职呢，现在的你已经无法战斗了吧？” 无法反驳，Saber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的Master完全是半吊子，甚至连作为Master最基本的提供魔力都无法做到，但是让她就此躲在本该是敌人的英灵背后这还是让Saber有些难以接受。 “我们现在并非同盟，让我接受敌人的帮助恕难从命！” 看到两位从者的互动，明白症结所在的凛了然的微微一笑，随即走到卫宫身边，“卫宫同学？” “厄……啊！”因为之前的战斗而精神有些恍惚的卫宫回过神，这才发现凛那充满笑意的脸就在自己面前数公分处，就算身在战场中他也忍不住面颊羞红。 “我们接着之前的话题，卫宫同学，和我结盟吧！” “远……远坂……” “没什么可以犹豫的吧，卫宫同学，即使不明白圣杯战争，看着眼前的战斗你也应该了解了，想要活命的话以你现在的力量可不行呢，和我结盟吧，这样我们双方的胜算都会提高~~” “这……” 卫宫并非讨厌远坂而不愿与她结盟，事实上远坂是卫宫憧憬已久的女孩。卫宫厌恶的是圣杯战争本身，魔术的存在本身不就是为了帮助他人吗？为了争夺所谓的圣杯必须伤害他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 “卫宫同学，虽然我不明白你犹豫的是什么，不过既然成为了Master，那么就意味着你被圣杯选中了，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之釜，卫宫同学也一定有着想要实现的愿望吧？” “愿望什么的，我……”正想要否定的卫宫停下了话语，曾经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我曾经也憧憬着成为正义的伙伴呢……】 那是五年前夏日的夜晚，庭院中的两人静静地坐着，那时的切嗣眼中闪动的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光芒。 【曾经憧憬？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放弃了吗？】 切嗣抚mo着自己的脑袋，目光凝视着天空皎洁的月光 【虽然很可惜，但是期望成为英雄的梦想也是有保质期的，变成了大人以后就只能放弃了】切嗣说着吐了口气，，用着自己至今无法体会的怅然的声音低语【如果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这样啊，这也没办法呢。】既然是切嗣说的话那就不会有错，所以自己简单的认同了。 【是啊，真的没有办法呢。】 父子两人用相似的话语似乎想要将这段对话终结。 但是对话没有终结，那时的自己开口了，那是一切的开端，是名为卫宫士郎的男子背负起无法实现梦想的起始—— 【既然没有办法，那么就交给我吧！老爸是大人所以没办法，我就没问题了，我会成为正义的伙伴，代替老爸完成梦想！】 父亲笑了，那是终于能够放开一切的欣慰笑容。 【啊——我放心了——】 父亲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在那夏日夜晚的星空下…… 自己没有哭，仅仅是任由泪水流下，并不觉得悲伤，只是在心中的一角留下了，那是想要成为正义伙伴的誓言。 自己的愿望是能够拯救别人，就像在那场大火中被拯救的自己一般，那时向自己伸出双手的切嗣是自己永远的憧憬。 所以，自己也想要那样，想要像切嗣一样拯救别人，不放弃任何一个，拯救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展现笑容。 “圣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当然，果然卫宫也有梦想想要完成呢~~”凛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 “我明白了，我会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卫宫明白了，正如凛所说的，自己有着被圣杯选中的理由——想要拯救所有人。 这样的梦想或许即便是圣杯也无法实现，不过没有关系，自己并不想要得到圣杯，就如正义的英雄战胜邪恶，既然圣杯战争之中存在着邪恶，那么自己就有战斗的理由，这一定也是圣杯选择了自己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