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权力之巅在线阅读 - 第六卷_138 送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二)

第六卷_138 送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二)

    舒晴说:“你的‘女’儿可塑‘性’非常强,千万不要因为大人的原因耽误了她,更不能让大人的不当的思想意识误导了她。”

    舒晴不能再往下说了,她认为她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彭长宜并没有这么认为,他认为舒晴尽管没有结婚,但对孩子教育问题却非常有研究,这可能是受了养父母的影响,也与她自身素养和研究领域有关联吧。

    彭长宜说道:“你说得太对了,我的确有些顾虑。一是不想像别的离婚父母那样互相诋毁,二是不是让孩子左右为难,三是还有一点‘私’心,毕竟孩子跟她mama的时间长,如果她们娘俩真的闹不到一块了,我又不能带她,那样更不踏实。”

    舒晴笑了,说道:“否定mama的某些观点,并不会影响母‘女’的感情的。请注意,我说的是否定,而不是诋毁。”

    彭长宜笑了,说:“这个不好界定,否定她,许多时候是要拿事实说话的。我的确有些做不到。慢慢来吧,我发现,这个孩子越来越依赖我了,尤其是她mama再婚后,每星期特别盼着跟我相聚,呵呵,这一点,我现在也有些依赖她了,尽管她那么大了,在我那儿的时候,我半夜自自然然就醒,肯定会去她的房间看她,不看一眼不踏实,唯恐她做个梦什么的,我不在身边。有一次还真让我赶上了,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抽’泣,等我把她‘弄’醒后,抱着我就哭了。我问做什么梦了,她说梦见爷爷死了,我说做梦是反梦,你猜她说什么,她说梦见爸爸哭爷爷,爸爸哭死了,爷爷死了,爸爸也死了,mama有了老康,没人要她了……那次,我一直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直到把她拍睡着了,我才离开。唉——这就是我们这种家庭给孩子带来的不安全感,我发现,从那次以后,‘女’儿更加依赖我了,而且跟着我真的是蛮乖的,非常懂事,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家就跟她mama耍,所以她mama总是说我挑拨她们娘俩的关系。”

    舒晴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她感觉彭长宜有着铁血柔情的一面,她充满柔情地看着彭长宜,说道:“你说的娜娜半夜做大梦的情景,我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夜晚。刚被养父母领家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做梦哭醒,找mama,找爸爸……好在每次养父母都在我的身边,都会像你这样,拍着我入睡,久而久之,我晚上就不再做梦了,跟他们睡在一个‘床’上特别有安全感。所以,你能在半夜去‘女’儿的房间看看,要知道,对于‘女’儿来说,是多么的幸福,这一点,你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呵呵。”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

    舒晴又说:“1928年美国的JANEGU出版了一本书,,在这部书中,他倡导了一种行为矫正式的儿童养育体系,也就是被人们广为传播的‘哭了不抱,不哭才抱’的哭声免疫法,按照这个方法,的确可以训练出一个极少哭闹、让mama省力的孩子。你能想象一个幼小的孩子,半夜哭闹,而父母却不抱的情景吗?”

    彭长宜连连摇头,说道:“中国的父母做不到,太狠心了。”

    “是的,所以,我们国家患‘精’神分裂症的人就很少。”舒晴接着说道:“‘精’神分析心理学认为,童年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决定孩子一生的‘性’格命运。母婴关系则是重中之重,决定孩子最基本的安全感和存在感。生命的底‘色’是幸福或者不幸,3岁之前便已奠定。做为心理医生,大量个案是母婴关系失败造成的人格破碎,其痛苦难以言表,非常艰难而长期的自我成长才能修复。所以说,育儿,爱与自由是永远的答案。”

    “呵呵,这一点她mama做得倒是比较好,孩子从小就跟我们在一起睡,直到我们搬到了新房子,她自己要求独自睡,我们才分开。”

    “是啊,中国父母都是这样,我刚才说的美国育儿专家的书出版后,曾在美国风靡一时,被哭声免疫法修整长大的孩子,后来轻则睡眠障碍,重则人格障碍甚至‘精’神分裂。付出一代美国儿童的幸福代价后,此方法终于被欧美深深反思和摒弃,这种方法的创始人约翰华生也曾被评为美国人最讨厌的人之一。”

    彭长宜说:“是的,哭了不抱,不哭才抱,是违背天‘性’的,肯定不利于孩子的心理发育。”

    舒晴说:“你说得对,我之所以跟养父母这么亲近,在感情上这么依赖他们,这跟他们小时候对我的关心有关,我半夜做噩梦,醒来后发现在他们的怀里,而不是独自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本身孩子哭,就是一种祈求爱的表现,而这个时候父母远离你甚至冷漠地看着你哭而不管你的时候,久而久之,你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长大,会是一种什么‘性’格?这个叫JANEGU的美国专家认为,对待儿童要尊重,但是要超脱情感因素,以免养成依赖父母的恶习。这本书改变了美国儿童的养育实践,整整一代儿童,包括他自己的孩子,都是在这种风格的教养实践中长大的。他痛苦的大儿子雷纳却背叛了他学了‘精’神分析,成了‘精’神分析家。也许是童年匮乏情感的创伤太严重,‘精’神分析也未能拯救雷纳。雷纳曾多次自杀,后在三十多岁时自杀身亡。其前妻的二个孩子也一直生活不好,‘女’儿多次自杀,儿子一直流‘浪’,靠华生的施舍才能生活。倡导并践行‘行为主义婴儿训练法’的JANEGU家族,悲剧同样在第三代延续:华生的外孙‘女’记忆中,mama沉默易怒,秘密酗酒,并曾经多次试图自杀,她自己也是酒‘精’成瘾者,并多次考虑自杀。所以,你能在半夜去‘女’儿的房间查房,即便她睡着了,也是有感知的,她是安全的。”

    彭长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什么都懂,我还以为你一直懂哲学呢,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连育儿都懂?”

    舒晴笑了,说道:“我平时上班时间比较宽松,而我,除去看书几乎没有其它的爱好,我知道的这些所谓的知识,都是书本告诉我的。”

    彭长宜说道:“的确是这样,我最近就有这样的体会,看书,的确丰富知识,而且能提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他们一路‘交’谈着,就下了高速路,进了阆诸市区。

    舒晴忽然问道:“你就这么空手见老朋友吗?”

    彭长宜说:“不空手还怎么着,他们也不请我喝喜酒。想表示也没有一个场合表示啊。”

    舒晴说:“今天周六,肯定江市长要带她来的。光用嘴祝贺不好,不足以表达那么深厚的感情,再说了,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一起,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你的部下,你更应该表示一下。”

    彭长宜想起丁一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科长,我们等着你了”,所以,江帆必定带她来,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太孤单,才邀请了舒晴来。他说:“按说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买的礼物让你给否定了,我就再也没有准备礼物。”

    舒晴说:“你还可以买别的呀?比如鲜‘花’?”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给人家的妻子送‘花’不大好吧?”

    舒晴说:“请注意,别光盯着人家的妻子,我的意思是让你给他们送‘花’,是表示祝贺的意思的,当然,鲜‘花’是不能送到男人手里的,是要送到妻子手里的,但却不是送给妻子的,是送给他们两人的,这一点,你务必端正态度。”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让我想想。”

    舒晴说:“不用想,你这‘花’是公开送给他们夫‘妇’俩人的,不是单独送给一个人的,所以没有问题,送‘花’理由完全成立。”

    彭长宜笑了一下,说:“我还是感觉不太合适。”

    舒晴说:“你想不想送吧,换句话说,你想不想表达自己对他们的祝贺?”

    “当然想啊!”彭长宜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能不想祝贺他们吗,我为他们快把心‘cao’碎了……”

    说道这里,彭长宜打住了,不往下说了。

    舒晴或多或少地能理解彭长宜话的意思,善解人意的她不去追问下面的话,而是说道:“总之,我认为还是应该送点什么祝贺一下合适,你想,如果是你一人来送‘花’可能会显得不合适,今天我跟你来了,送‘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彭长宜坐正了身子,说道:“那倒是。”

    “那么,你同意了?”舒晴歪着头问他。

    彭长宜说:“这倒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送就送,谁怕谁啊!”

    “真的?那咱们找个‘花’店,买‘花’?”舒晴用不太坚决的口气征询道。

    彭长宜这次没有回答,而是减速,慢慢将车驶入到便道,停在一家‘花’店‘门’口,说道:“下车,买‘花’。”

    本来舒晴还在看着他的表情,不想他这么快就停车了,舒晴很高兴,最起码彭长宜又一次接受了她的建议。

    这个‘花’店的店名叫“勿忘我”,不知为什么,当舒晴第一眼看见这个店名时,她就想是不是彭长宜看见了这个店名才停的车?

    进了‘花’店,就看见‘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块醒目的招牌,一个用鲜‘花’和汽球作铺垫拼成的一个巨大的“心”形,“心”形中用霓虹灯管组成“勿忘我”三个大字,随着灯光的闪烁衬托出勿忘我的别具一格。招牌最下端写着一排小字:鲜‘花’礼品、婚车彩扎、开业‘花’蓝、代您送‘花’。

    里面的香气扑面而来,浓郁的‘花’香让舒晴一下子兴奋起来,她先围着‘花’店转了一圈,然后打量着冷柜里的一簇簇的鲜‘花’,‘浪’漫的各‘色’玫瑰‘花’,浓郁的香水百合,温暖的康乃馨,清冷的水仙‘花’,热烈的非洲菊……

    置身在这香气扑鼻的‘花’店里,可是苦了彭长宜,他一个喷嚏跟着一个喷嚏不停地打,舒晴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说道:“怎么了?”

    彭长宜擦着眼泪和鼻涕说:“我是过敏‘性’鼻炎,闻不了刺‘激’的味道,你挑吧,我出去了。”

    舒晴追了出去,说:“那我可以做主吗?”

    彭长宜一边往外走,一边做了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