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权力之巅在线阅读 - 第五卷_103104 王家栋的告诫(一)

第五卷_103104 王家栋的告诫(一)

    上午,开完班子成员会后,几位局领导都纷纷表示给局长压惊,局长摆摆手,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不要了,没什么惊好压的,我比较倒霉,摔了个大跟头,中午我还有事,改天吧。,。”

    局长说到这里,沈芳就看了一眼局长,但是局长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和她眉来眼去,而是一直绷着脸,表情严肃,他布置完工作后就率先离开了会场。

    沈芳静静地等在自己的办公室,她原以为局长说中午有事,会和她单独见面,没想到,过了中午下班的时间了,她也没有等来局长,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她就有些失望了。后来还是办公室司机推‘门’进来,问她中午怎么安排,她才知道局长早就坐着车回锦安了。

    一连过了三四天,她也没有捞到单独和局长说话的机会,一旦没有了往日的暧昧和‘私’情,一般情况下,局长是没有多少时间和一个办公室主任单独相处的。

    沈芳总在寻找各种机会往局长办公室跑,但局长不是打电话就是屋里有人,要不就是低头写东西,跟本不给她说别的话的机会。

    沈芳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她唯恐惹恼了局长,把自己刚当上没多长时间的官给“摩挲”下来,因为办公室前些日子调来一个转业的‘女’军人,这个转业‘女’军人据说在部队是一个相当于团级的干部,还没有明确的工作岗位,这几天总是往局长眼前凑,几乎天天在他办公室泡。‘女’军人长得很漂亮,比沈芳年轻好几岁,但却没有过硬的后台,给她安排这个单位实属万幸了,据她自己说,她那点转业费都送礼攻关了,沈芳估计,她现在正在攻局长的关,想在单位捞个一官半职的,所以,沈芳感到了危机,据说,‘女’军人是部队文职干部,相当于团级。

    这天,沈芳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报销的单据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发现局长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了,只抬了一下眼皮,眼里不像往日那样有光发出来,她就感到有些委屈,好不容易等局长打完电话了,她走到他的跟前,没有说话,而是把这一沓厚厚的发票就放在了他的眼前,两眼盯看着他。

    局长没说话,默默地拿起单据,一张一张地翻看着,也可能出于对沈芳的信任,也可能他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翻了几张后,索‘性’不再往后看了,就拿起笔,把单据倒扣过来,开始一张一张地签字。直到三十多张单据签完了,他们也没有说一句话。

    沈芳一直在等他先开口,眼看他签完字,就要站起身的样子,这才赶忙轻声说道:“你还好吧?”

    如果她不说这句话,说别的倒还好,一听她问自己还好吗,局长就耷拉着脸,赌气说道:“好什么好,我真是倒霉透了,栽在你手里了。”

    沈芳一听他这么说,就委屈的眼泪涌了上来,说道:“怎么能怨我啊,也不是我跟他勾搭好设计陷害你,你倒好,一人躲回锦安了,连个电话都不打,我心里好受吗?”

    局长皱着眉,听了沈芳的话,有些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都他妈的是我的不是,好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打你主意了,我是真怕了他了。我说小沈啊,你说我他妈的冤不冤,只有你知道我有多怨,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满足了,办公室主任你当上了,就是你从来都没想过的局班子成员你也当上了,我他妈的够意思了吧?什么都不说了,算我倒霉。好了,你今后好好跟他过日子吧,我也有可能要调回去,这个地方我没脸呆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马上要回市里开紧急会。”说着,不等沈芳说话,局长就往出走。

    猛然,沈芳就从后面抱住了局长,她把脸附在他的后背上,温柔地说:“对不起了……”

    局长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还要感谢这个‘女’人呢,如果当时她不是往北跑下去,引开彭长宜,他还会多挨几拳呢,想到这里,他就转过身,轻轻抱住沈芳说道:“不怪你,只怪我太倒霉,好了,我必须要走了,中午约好人了。”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其实,局长不是去开什么紧急会议,所有的会议通知沈芳都掌握着呢,沈芳知道他这个理由站不住,果然,他不是开会,而是锦安有午宴。

    沈芳哪里知道,彭长宜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让他调离亢州,否则,就会把他许多丑闻曝光,所有,他必须抓紧活动,有些关系他是需要打通的,离开亢州不是难事,后面有一串的人排队等着呢,谁都知道亢州经济条件好,工程多,油水大,而且经济实力一直在锦安数一数二,在这个地方当官,市局领导都会高看一眼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到这个地方来的,包括这里的工商、税务等等垂直单位,都是如此。

    尽管此时离锦安午宴还有一段时间,局长他完全有时间跟沈芳调**,但是他不这样做,倒不是他从内心怕了彭长宜,而是他对沈芳用的是‘欲’擒故纵,他要等沈芳主动上钩。所以,他没有犹豫,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沈芳悻悻然地拿着一沓子单据走了出来,她直奔财务室去了。

    一连两三天,局长都没有单独跟沈芳会面,沈芳就有些生气,心想,天下的男人怎么都这么自‘私’啊,出了事也不张罗着问问我的情况,自己倒先躲起来了,哼!沈芳就有些气。更气的是这几天她本人受到了冷落,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家伙们似乎也不太围着她转了。这让沈芳刚刚兴旺起来的成就感和荣誉感,有了很大的落差。

    尽管她还是车接车送,但每天下午按时下班让她感觉自己似乎不那么风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来,她尝到参与社会、参与单位高管层次的一切活动,她感觉自己风光耀眼不说,还有一种不甘彭长宜之后的满足,可是冷不丁闲了没事干,她就有些不适应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让乞丐穿上鞋子容易,但是要让一个丰衣足食的人脱掉鞋子当乞丐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沈芳为了拯救自己的权力和威信,彻底‘迷’失了……

    今天,省电力公司来人,检查验收亢州公司“省一流县级供电企业”达标的事,按理说,这类事上下协调,尤其是招待都应该是办公室的事,但是,局长却把这个事安排到了相关各个科室,只是在客人走的时候,需要带礼品了,才从办公室领取。

    沈芳的心理有多失落是可想而知的了,她对局长就没了好脸,对那些前来领礼品的同事也就没了好脸。关键是那些人太会看风向了,这么大的事没让办公室参与,这很不正常,难免有人会猜测会议论。

    没了局长的关照,她似乎也不那么受到大家追捧了。

    现在,沈芳只有在开会的时候,才能见到局长,尽管局长没有自己丈夫英俊年轻,但是他非常老练成熟,非常的会**,也非常地懂‘女’人,知道该怎样去取悦‘女’人,知道‘女’人身上的每一个兴奋点,尽管沈芳到现在跟局长还没有实质‘性’的‘交’he,但从内心来讲,她已经是非常渴望的。跟局长在车里**,被丈夫抓着了现行,就是没有做过那事,丈夫也认为他们做了,甚至做了无数次,正因为如此,她才从不为自己争辩。

    跟局长在一起,享受到的感官刺‘激’,是沈芳结婚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从丈夫那里享受到的待遇,局长越是不理她,她越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他的好,‘女’人,一旦陷入情yu的魔窟,就很难自拔了……

    沈芳终于等来了机会,这天,她和局长要去锦安开会,局长为了不跟她坐一辆车,头天就回锦安去了,所以,第二天,沈芳一人坐着局里的车,赶到锦安供电公司会场和局长汇合。沈芳在签到薄上,写下了局长和她的名字,尽管她没有见到局长,但他知道,一般情况下,局长都不亲自签字,都是由随从人员代签。

    开会的时候,沈芳没有和局长坐在一起,因为她知道,局长的妻子,也是局长,也会在开会的人当中,快散会的时候,她给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表示中午聚聚。

    局长尽管受到了彭长宜的威胁,心里有些惧怕他,但是对‘女’人身体的渴望,尤其是想到一个月后,自己有可能就不在亢州了,沈芳又主动投怀送抱,似乎有不用白不用的心理,带着对彭长宜的怨气,就跟沈芳说了一个地址后挂了电话。

    沈芳就无心开会了,内心里,一直在想着和局长见面的情景,好不容易散会了,她便用眼瞄着前排的局长,看见他和众人一同站起来后,沈芳才慢慢走出会场。

    沈芳没有到局长跟前说话,她看见局长自己开车走了,这才坐着车,来到局长说的地方,在一个商务酒店‘门’前下了车,她给了司机两张钞票,让司机自己去吃饭,愿意点什么就点什么,她和局长在上面宴请客人。说完,就挎着小包上了电梯。

    按照局长说的房间号,她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门’虚掩着,估计是局长给她留着的,推‘门’进去后,就看见局长正在里面,刚从卫生间出来。

    局长见她进来后,没有出现沈芳想象的那样的惊喜,甚至都没有用正眼看她,看来,他的确怕了彭长宜了。沈芳没等局长让座,就坐在了房间的软椅上。

    局长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

    沈芳见局长不说话,自己也不开口说话,就默默地坐在哪儿,坐着坐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局长一见沈芳掉眼泪了,就赶紧关上电视,说道:“嗨,你哭什么呀?”

    沈芳更委屈了,眼泪就流的更欢了,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说我哭什么,是不是我要是不哭,你准备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呀?”

    局长似乎是有点见不得‘女’人流泪,就赶紧凑到她跟前,哭丧着脸说道:“我哪敢搭理你呀,你那个老公太厉害了,三拳就把我打得面目皆非,你心里最清楚不过的了,我只是动了动手,我什么都没得到啊,我冤不冤?”

    沈芳说道:“不冤,一点都不冤。就冲你好几天不理我,就不冤。”

    局长知道这是‘女’人在跟自己撒娇。

    沈芳又说:“我老公厉害,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之前也知道,现在事情败‘露’了你知道怕了,早会干嘛去了?”

    局长被沈芳抢白的没了话说,就说道:“我早先只知道他是县委书记,谁知道他不顾影响,敢跟我动手啊,搁谁都得怕。”

    沈芳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怕,你就躲开了,不理我了,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呀,他要是把我杀了你都不知道呢?”

    局长坐在她的身边,知道她这是撒贱,就说道:“哪能啊,他不会杀你的,就是杀我,也不会杀你。”说着,就伸出手去拉沈芳的手。

    沈芳甩掉了他的手,说道:“别碰我,一边去!”

    局长不高兴了,说道:“不让我碰,干嘛找来?”

    “找你来就是让你碰的吗?我是有话想跟你说。”沈芳抹着眼泪说道。

    局长一听,就xiele气,说道:“有什么话,说吧。”

    沈芳想了想,说:“那天怎么样?他打坏了你了吗?”

    局长站起身,说道:“你说哪?”

    沈芳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对不起了……”

    听见沈芳说这话,局长的心里舒服多了,他转过身,继续坐在她的身边,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值了。”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沈芳半推半就,渐渐地,就陶醉了……

    沈芳饿着肚子,在锦安这家知名的商务宾馆里,和她的上司,圆满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轨。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当她满含羞涩,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梳洗完毕,和‘床’上那个男人‘吻’别时,那个男人居然还不忘问她一句话:“我比他如何?”

    沈芳红着脸说道:“去!不告诉你。”

    尽管沈芳没说,但是她的上司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女’人忘不了自己了。只是,他在亢州的时间不多了,不然可以好好享受这个‘女’人的。

    此刻,沈芳的心也被幸福和满足占据着内心,她满面‘春’风地走出了锦安这家知名的商务宾馆,坐进了单位的轿车,随后,离开了宾馆,回亢州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看见她出来后,旁边另一辆车上,一个高挽着头发,十分漂亮‘迷’人的‘女’人,掐灭手中的香烟,然后推开车‘门’,优雅地走进了这家宾馆,塞给服务员两张大钞,服务员便给她打开了局长睡觉的房间,她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的气味,‘女’人用手扇了几下,冲着‘床’上的男人咳嗽了一声,男人停止了鼾声,睁开眼后,腾地坐起来,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女’人优雅地笑了,说道:“我怎么不能进来,别的‘女’人都能进来,何况我是你正宗的夫人,就更能进来了。”说着,就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

    男人重新躺下,说道:“你有事吗?”

    “当然有,不然能找到这里来?”‘女’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事?”

    “明知故问。”

    “如果是离婚的事,请你免开尊口,如果是别的事,还可以商量。”电局长说道。

    “哈哈。”‘女’人笑了:“是不是让人家的丈夫给逮着了?”

    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不关你的事。”

    “但人家男人可是找到我了,你说关我的事不?”‘女’人边说边点着一根烟。

    “找你干嘛?”男人问道。

    “当然是结盟了。”

    “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男人坐起来,说道:“求你个事。”

    “只要你同意离婚,什么事都可以谈。”‘女’人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男人想了想,说道:“算了,我也不绷着了,离就离吧,孩子归我,市区街面的两套房子归我,另外,把我调回锦安,或者是经济好的地方当局长,同意了,我就离,马上签字。”

    ‘女’人吐出一个烟圈,说道:“是不是受到她男人的威胁了?我说,这次你可是玩大发了。我看她的男人可不是善茬。”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话。

    她又继续说道:“凭直觉,刚才那个‘女’人是个不错的良家‘妇’‘女’,你就不怕她缠上你,嫁给你?”

    男人说道:“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抓紧给省里打个电话吧,按我说的办,这是本人的条件。”

    ‘女’人听了后,很优雅地用食指弹了一下烟灰,说道:“凭你现在的情况,你照顾不了孩子。”

    “我照顾不了,还有孩子爷爷和‘奶’‘奶’。”男人的口气里就有了不耐烦。

    “这样吧,那个中心地段的房子归你,稍远点的那个归我吧,你现在是单位的一把,想要多少房子没有?”‘女’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也是一把呀?”电局长反驳道。

    “我那里是一个小局,和你们亢州没法比,还不如你一个小指头。”‘女’人争辩着说。

    显然,男人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撩开被子,赤‘裸’着身子走进了浴室,胡‘乱’洗了洗后出来,说道:“这事我着急,尽快办吧,房子的事按你说的办,我得下去吃饭了。”说着,穿上衣服后就走了出去,全然不顾屋里的‘女’人。

    我们无从考证这对夫妻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使他们能这么淡定地面对面地谈离婚的条件,而且对于丈夫的“不轨”居然不闻不问,看来,曾经发生过的种种,已经消磨掉了他们彼此的在意,剩下的,恐怕只有漠然和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以及条件了。

    彭长宜一直没有回家,中途,娜娜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彭长宜告诉‘女’儿,单位有事回不去。

    沈芳没有顾忌到丈夫的感受,她所有的感官和心思,全在局长身上了,局长冷落了他几天后,重新又跟她近了起来,尽管不再让她加班,但在单位,他们还是眉来眼去的,单位早就有人看出了端倪,便有一些风言风语的传出了。

    这天,沈芳的mama给彭长宜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说道:“长宜啊,怎么这么忙,好几天不回来了吧?”

    彭长宜说道:“是啊,现在是汛期,不敢离开,您有事吗?”

    岳母明显地听出彭长宜这是借口。就说:“长宜啊,我这几天没什么事,想去三源看看,听说你们那里很凉快。”

    彭长宜说道:“是啊,我早就说让你们过来,你们总是放不下工作,放不下孙子。”

    岳母说道:“工作就是那么回事,我本来就是离退的人了,医院返聘我,也是看着方方面面的关系才返聘我回去干了两年,人啊,终有退出历史舞台的那一天,前几天部长就把我一顿好损,所以啊,我昨天已经从单位彻底退下来了,所以才想着去三源散散心。”

    彭长宜说:“退下来好,早就该好好休养了。您什么时候来,我下周四五可能出差。”

    岳母说道:“如果去的话,我会提前打电话给你。”

    “好的,我等您。”

    事实上,彭长宜此时还不知道沈芳和电局长在锦安约会的事情,他还做着挽救他家庭的思想斗争。他给电局长的期限是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之内,他痛痛快快的滚蛋,他不打算追究沈芳,就像那个美‘女’局长说的那样,跟谁过,都是一辈子,何况,他们还有‘女’儿娜娜。

    下午,部长给他打来了电话,部长说道:“小子,明天周末,回来吗?”

    彭长宜说道:“我不准备回去,您有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你老丈母娘给你打电话着吗?”

    “打了,她说过两天来三源散散心。”

    “还说别的着吗?”

    “没有啊。”

    “哦——”

    彭长宜感觉部长似乎有话跟他说,就说道:“怎么了?难道她还有别的事吗?”

    部长说:“你要是没有离不开的理由,就回来吧,家,就是供人回来换脑筋和休息的地方,你要是连家都不回,那还要家干嘛!”

    彭长宜听出,部长的话很硬,似乎带着某种怒气,他故意笑了一下,说道:“好,好,您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我这两天可是胃亏酒啊,几乎没怎么喝,馋了。”

    部长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他‘插’科打诨,而是“嗯”了一声就挂了。

    从部长刚才那教训自己的几句话中,彭长宜感到部长的态度有点反常,放下电话后,他就开始安排回家的事。

    半路上,他反复琢磨着部长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要是连家都不回,那还要家干嘛!难道,部长听见了什么?想到这里,他掏出电话,给陈乐打了一个,想了解一下有没有新的情况发生。

    陈乐接他的电话从来都不带迟疑的,接通后,就听陈乐大声说道:“您好,有什么指示?”

    彭长宜感觉陈乐似乎说话不太方便,里面很嘈杂,他就说道:“你是不是不方便?”

    “没事,我刚从靶场下来,您说吧?”

    彭长宜心想,什么叫我说吧,我一打电话你就该主动汇报情况,有些话我说得出口吗?他就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几天,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要有的话我就告诉您了。”陈乐干脆地说道。

    “那好,你忙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当他回到亢州,走进金盾宾馆部长的房间的时候,部长刚看完新闻联播,见他进了‘门’就说道:“回来的不慢呀?”

    “呵呵,您一声令下,别说是三源了,就是天边我也得往回赶呀?”

    “开着车着吗?”

    “没有,让老顾开走了。”彭长宜就看见茶几上,果真放着一瓶还带着红‘色’包装袋的酒。

    王家栋放下老‘花’镜,往前坐了坐,说道:“还就是想跟你喝两口了,明天是周末,扯扯闲篇喝点小酒,回家逗逗孙子,日子也不错。”

    彭长宜知道王家栋到人大后比较清闲,时间空闲出不少,除去彭长宜这几个铁杆,有些人就渐渐跟他疏远了,他肯定心里不痛快。就说道:“您那个口气把我叫回来,我半路都没敢跟其他人联系,昨天老寇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发现了一个吃海鲜的地方,想请咱们去品尝呢?”

    王家栋看着他,说道:“京海昨天晚上请我了,我没去。”

    “为什么?”

    “唉,下来的人了,又帮不上什么忙了,就少给大伙儿添‘乱’吧。”王家栋说着就点上了一根烟。

    “下来是正常的,大趋势,谁都有这么一天,再说,下来也没什么不好,您想想,您要是再不下来,有些人就得急了,眼珠子都得红了。”

    “哈哈,是啊。”

    “所以啊,太阳,也该从人家的房顶上过一次了。”彭长宜习惯‘性’地撇着嘴说道。

    “哈哈。”王家栋大笑,指着彭长宜说道:“你小子,就会给我开心。”

    他们说的是范卫东。范卫东这次接任王家栋副书记的职务。按年纪说,范卫东只比王家栋小一岁,这样安排,无疑给外界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让你王家栋挪位子,不是因为年龄关系。所以,王家栋这次去人大,就不那么冠冕堂皇。尤其是翟炳德和他的那番谈话,更让他耿耿于怀,似乎他是沾了儿子的“光”才去了人大。

    彭长宜说:“不是我给您开心,您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改革开放多少年了,他从来都是仰着脑袋看您的,费了多少心思啊,见光的,不见光的,可是没少施展啊,最后还不让人家搭上个末班车,不然真是一辈子窝囊死了。”

    王家栋笑了,他把茶几上的酒打开,说道:“长宜,今天尝尝这酒,这是樊书记上次路过,给我带的他们那里生产的酒,别小瞧了这酒,这是五星的,比五粮液的价钱还高呢?”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们那里老百姓摆酒席,都喝这种酒。”

    “五星的?”王家栋瞪着眼问道。

    “呵呵,不是,一星或是两星的。”

    “哈哈,我说呢,你要是能让三源百姓摆酒席都喝五星的酒,那我可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那他们就该在家里供着我了,就不会光把我供到土地庙了。”

    王家栋说道:“什么?土地庙里有供着你?”

    “是啊。”于是,彭长宜就将‘玉’琼开始发现的这事以及后来让人调查和清理的事儿跟部长说了一遍,部长‘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再次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只有真心给老百姓干的事,才叫不白干!老百姓的感情是最朴素的,他不管你是怎么当的官,给上级送了多少礼,也不管你是谁的人,哪条线上的,你只要给他们办事,办实事,办好事,他们就会感‘激’你,而感‘激’你最好最直接的手段就是给你烧香磕头,让你多留几年。说实在的,当官当到这个份上,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但是如果就此满足或者进行炫耀你就危险了。你做得对,凡事低调,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怪,老百姓欢迎的事,未必你的领导欢迎,老百姓喜欢你,未必你的领导喜欢。政通人和是从政的最高境界,按说这事好事,但是,你却由此要小心了,樊书记,甚至是邬友福的教训你要吸取。小子,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