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刀锋洗礼
“普勒,不行就算了吧,要不然我们推迟一段时间,或者等李克再长大一点,那样他也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一个温柔中混合着焦急,关爱,央求等多种感情的声音从冈比亚城城主府最中心的一个看上去很是普通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只是这个房间里似乎发生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因为这个普通的房间周围站满了持兵披甲的护卫,这些护卫看上去各个目光如虎,神情冷峻,而且身上还不时的发出嗜血的凌厉,一看就是久经战场杀伐,手上沾满鲜血的剽悍军士,而这就是冈比亚城城主府众多护卫当中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杀血卫。 这些杀血卫从何而来,为什么会从西非帝国军营之中来到这个一向远离战争的冈比亚城之中却是无人知晓,国家的事情总是隐藏在夜幕之下的。 如果你再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在这些散发着阵阵冷意的军士周围或明或暗的都会有一些奇怪的人物在随意走动,有的人手拿巨剑,有的人拿着魔法杖,还有的拿着劲弓强弩,而且已经箭在弦上,在这个时候恐怕就算是有一只苍蝇飞过也会被瞬间分尸吧。 这些人手都是表面上可以看到的,至于那些藏在暗中的看不见的,我们有理由相信,相对于已经看到的而言即使人数相对较少,但是实力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是帝国历凯文年六月一日,是冈比亚城城主普勒.*唯一的儿子李克.*的十二岁生日,而在这一天,*家族将对李克进行家族已经延续了千年的惯例---刀锋洗礼。 城主府最中央的这间普通的房子是整个城主府中唯一的一处禁地,这里是*家族的祖屋,里面安放着*家族各个已逝族长的牌位,在没有经过族长同意的情况下这个地方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甚至包括族长的妻子和儿女。而刚才说话的便是冈比亚城城主也是*家族的族长普勒.*的妻子伊利娅,此时正和普勒一起陪着李克在祖屋当中进行家族试炼。 本来按照规定伊利娅是不允许进入祖屋的,但是因为千年来*家族日渐势微,到现在家族直系血亲之中只剩下了普勒,伊利娅和李克三人,所以家族规矩也就不再这么重要,完全是普勒一句话的事,再加上普勒对自己的妻子非常的疼爱,虽然伊利娅没有开口,但是普勒却能感觉到伊利娅心里的渴望,毕竟伊利娅和自己只有李克这么一个儿子,伊利亚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 所以普勒思量之下便提出了让伊利娅一起陪同李克进行家族试炼的提议,只是告诫伊利娅在李克进行试炼的时候只能看不能动,绝对不能打扰到李克的试炼过程,伊利娅当然高兴地答应,也因为普勒的体贴心里感到了一阵温暖,但是李克试炼的过程明显看上去痛苦异常,所以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家族是一个没落多时的贵族,千年之前也曾经显赫一时,只是一千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在一千年面前一个帝国都不值一提,更不要说一个普通的贵族家庭,虽然千年前的*家族似乎并不普通。 据说*家族最为显赫之时就算帝国的皇帝见到*家族的族长之时都要礼让三分,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对现在的*家族来说,这似乎是一个笑话,更像是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祖屋里面显的非常空旷,一张黑色的八角桌子紧挨着北面的墙壁,墙上挂着一幅画,这幅画显得非常简单,类似于我们现在的素描。 一些简单的黑色线条勾勒出一个人的外形,只是简单的线条实在是太过于简单而且稀少,画上的人显的有一些虚无缥缈,这个人眼睛好像在目视着前方,几条短线刻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整幅画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右手,他的右手向下斜挥,而手里面却拿着一把断刀。 要说这幅画里最让人感到不协调的地方那非这把断刀莫属,因为整幅画都是由一些或粗或细,或短或长的黑色线条组成,而这把刀却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刻画,暗红色的刀身仿佛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乌黑色的刀锋闪耀着冰冷的刀芒,刀身大概只有五十厘米左右,但是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了重重地压迫,仿佛这把刀拥有自己的灵魂一样,实在是相当的诡异。 除了墙上的那幅画之外,整间屋子里仅有的便是墙壁之前的那张桌子了,全黑的桌身闪耀着金属的光泽,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桌面上除了摆放着的已故族长的排位之外还摆放着一个刀座,而刀座上面放着一把只剩下一半的断刀,只是刀身之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看不到具体的样子,但是黑色的刀锋却没有被尘土掩盖,反而一闪一闪的似乎在昭示着自己的非同寻常。 桌子的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小男孩,这个男孩大概有十几岁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汗水顺着脸颊落满了一地,小男孩的整张脸似乎在经历什么痛苦已经扭曲在了一起,身体也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这个男孩就是李克,而在李克的一旁,普勒和伊利娅正在关切地看着李克身上发生的一切。 普勒还好些,脸上虽然焦急但是还能沉得住气,但是伊利娅几乎已经达到了承受能力的边缘,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要不是普勒拉着恐怕早已经冲了过去。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李克终于停止了身体的动作,脸上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就在普勒夫妇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李克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刀形图案然后又瞬间消失,速度快到连普勒夫妇都没有察觉到,然后李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父亲,母亲”,李克小声的叫道,声音里面的疲惫任谁都可以听的出来。 伊利娅立马冲了过去,将李克抱在了怀里,关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李克,是不是很累,很痛,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一旁的普勒听到伊利娅的话张口便想说些什么,但是给伊利娅一瞪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克似乎看到了普勒的窘迫,体谅的说道“不用了母亲,试炼最关键最困难的地方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很快就会过去,还是等试炼结束之后再去休息吧,不然要是前功尽弃了我可不愿意再承受一次刚才的痛苦”,李克开玩笑的说道。 普勒听了李克的话立刻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愧是我普勒的儿子,不怕苦,不怕痛,只有这样以后才有可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啊”。 伊利娅白了一眼普勒,道:“哼,李克不过才十二岁,你说这些也太早了吧,我看你这么紧张多半还是因为家族的事情吧”。 伊利娅说完神情一滞,似乎想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果然刚刚还一脸笑容的普勒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好像被伊利娅说到了痛处一样。 一旁的李克似乎感到了气氛的尴尬,连忙说道:“父亲,我们快开始试炼的最后一项吧”。 普勒一听,立马又打起了精神,道:“对,我们开始最后一项,我相信,我的儿子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恩,我一定不会的”,李克重重的点了点头。 普勒笑着把李克拉到了靠墙的那张桌子前面,伊利娅也快步走了过来,对于试炼的结果她也是十分期待的。 普勒静静地注视着刀座里的那把断刀,脸上说不出的表情。 过了一会,普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李克道:“李克,一会你集中精力,要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到这把刀上,然后你试着用手把这把刀拿起来,然后....” 普勒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李克和伊利娅全都奇怪的望着普勒,眼里尽是疑惑。 “然后怎么样,父亲”,李克疑惑地问道。 “你先别管然后了,你先把这把刀拿起来再说”普勒对着李克说道,似乎不愿意跟李克解释什么。 其实普勒心里也是有苦自知,因为他也不知道然后后面是什么,家族祖训里面只是说到把断刀拿起,至于拿起之后会有什么现象发生,谁也不知道,因为这把断刀千年来还没有人拿起过。
普勒清楚的记得自己十二岁经历试炼的过程,好不容易挨过了难熬的第一步,可是在进行第二步也是最后一步时,自己怎么也无法将桌子上的这把断刀拿起,这把神秘的断刀在自己将其拿起一瞬间似乎变的重如千斤,自己卯足了劲也不能撼动其半分,这件事困扰了普勒二十多年,一直不得其解,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李克。 所以他只得让李克先去试着拿刀,“或许李克能够把这把刀拿起来吧,到时候答案自然就揭晓了”,普勒心里想道。 李克听了普勒的解释明显不是很满意,但是他也不敢违逆普勒的意思,便慢慢的伸出了右手,握向刀座里的断刀,就在李克将要碰到那把断刀的时候,普勒突然大声道: “慢着”。 普勒这一叫把李克吓了一跳,伸出的右手迅速的收了回去,然后满脸疑惑的看向普勒,而在一旁的伊利娅和李克一样莫名的看向普勒,不知道普勒又发什么神经。 而普勒则一脸严肃的对李克说道: “用双手”。 李克一听差一点被普勒的话给噎死。 “真不知道父亲今天是怎么了,这一惊一乍的可不像平时的他啊”,李克心里苦笑想道。 而伊利娅更是直接在普勒身上狠狠地扭了几下,痛的普勒龇牙咧嘴,脸上微红好像很是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之后又示意李克继续。普勒实在是太紧张了,因为这次洗礼对*家族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一天普勒等了几十年,而*家族更是等了近千年,若是这次洗礼李克失败了,恐怕普勒这一生都会在遗憾与失望中度过吧。 李克对着普勒笑了笑,像是在告诉普勒不用担心,然后伸出双手,再次握向刀座里的断刀,这一次李克很顺利的握住了断刀。 “不知道这把断刀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真的像父亲说的很难拿起来吗”李克心里暗想道。 李克深呼了一口气,双手用力一抬,嘴里一声轻喝,然后只见断刀应声而起,刀身上的灰尘漫天飞扬,把李克狠狠地呛了一把,整个人也变的灰头土脸,而且因为过于用力李克的身体向后趔趄了好几步,当真是狼狈万分。 当断刀被李克拿起的那一瞬间,普勒那张紧张又严肃的脸上忽然充满了震惊,眼神甚至变的呆滞起来,随后惊喜与激动把普勒的脸变的如同清蒸螃蟹一般通红,眼睛里也顿时充满了泪水。 “他拿起来了,他竟然拿起来了,他竟然真的把那把断刀拿起来了,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我*家族终于有希望了”,普勒的心里大声的呼喊着,整个人也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就在普勒激动得无以言表的时候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普勒颤抖的右手,要说现在谁最了解普勒的心情,伊利娅当得满分。 十几年的夫妻足以让伊利娅体会到普勒此时心情的激动,看到困扰普勒这么长时间的难题得以解决,伊利娅心里也是无比的高兴,为普勒高兴,为*家族高兴,更为自己挚爱的儿子李克高兴,再看到李克的狼狈模样,脸上不禁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李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拿起断刀粗略的看了看,虽然刀身上依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但是仅从形状和发着阵阵冷意的刀芒上李克就很自然的想到了墙上的那幅画,然后目光定格在了画上的那把暗红色的断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