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分院仪式
Z大本身拥有五大学院，除了我们所在的机电工程学院之外，还有化学工程学院、理学院以及文学院。另外，还拥有独立性很强的附属医学院。平均每年级超过2000人，四个年级相加，亦然是过万人次。这还不算不参加分院仪式的研究生们。 所以，按照绛萼的说法，要是按照九玄正统的分院仪式，整个仪式会进行三天三夜。 还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经过林绪等人慎重讨论后，决定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分院仪式。也就是说，一个班的学生的名字会同时刻在一块石板上，石板会对应每个人的名字进行学院的选择。这样一来，效率大大加快了。一个上午的分院仪式中，一共只出现了九个双面，完全没有专攻的学生，剩下的都是只具备一种能力素质的普通能力者。 “果然啊，绝大多数的地球人，都不具备学习超凡能力的资质。”素丝雨看着在她的深木阵营当中已经是挤满了学生。甚至刚才还有两个双面的学生，主动选择加入她的阵营。可是她依旧开心不起来，“一个专攻都没有，可能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地球人中出现专攻学生，至少需要两三代人吧。” 绛萼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听到了素丝雨的言论，笑了，“那可不一定，我承认你说的部分正确，但是也许存在拥有专攻潜质的学生在这里，只是没有发现罢了。” 结果就是，绝大多数的医学院学生很自然的被石板划分到了清风，雷霆当中不乏许多身体素质强悍的体育特招生，很多平时就喜欢花花草草，向往大自然的同学进入了深木，而最亮眼的自然是林绪带领的迷雾军团了——眼下这只迷雾大军，其中同学的颜值和身材绝对不亚于职业模特队。我们看到分院已经接近尾声，到了我们学院专业的大三年级，一个班的名字同时在石板中浮出水面，秋姐居然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雷霆，我看到人群中她扑闪的眼光，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珠珠。秋姐是我的学姐，你可要好好带她。” 我低下头去，珠珠虽然才15岁，平时和小雯玩的时候感觉天真的像个孩子，可这次面对分院仪式，俨然有了掌教的姿态。她并没有先理会我，而是和其她三人一样，冲着这些同学招手。宴席九玄的规定，分院结束后，每个人都要向掌教行拜师礼。秋姐和班里的几个男生向珠珠这边走来，几个人张开双臂，接着又把双手扣在腰的前侧，恭敬的对着珠珠行礼。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场合我都会对这种情况感到怪异。可是珠珠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回礼之后，才看向我这边。 “你放心好了哥哥，你点到的人，我是肯定会额外注意的。”珠珠认真的说道。 接下来，分院的过程出现了点没想到的事情。本来就剩下我们这个专业最后两个年级，我都打算走下看台，回到我所在的班级中去接受分院。可就在这时，孙校长的喊话声却从cao场两边的音响中传了出来。 “没有参加分院的同学留下，其他学生按照次序离开。”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站在cao场最角落的，晨曦所带领的清风院首先开始向外移动了。“大家，跟我来。” 在晨曦的带领下，被分入清风院的学生们开始离开体育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我看向林绪的时候，眼神交汇的一瞬间，林绪明白了我的意思。 “阿成，咱们专业，大一两个班还有你们大二两个班，我们商量了一下，分院仪式单独进行。学生一个一个的接受石碑的选择。” 这件事林绪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在其他人看来，不就是在搞特殊化么？”我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对她们的做法有些疑问。看台下面，很快的，人群四散开来，只剩下四个班的学生了。绛萼走到了我的身边，站在了我的身后，“这样安排，其实是我给出的建议，我觉得，你们当中有些人和林绪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你们的分院应该慎重些。尤其是，你。” “我？” 我倒是没有觉得自己因为和林绪在一起的时间长，而有什么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绛萼也不再理会我，倒是看向了林绪，“绪儿，要是接下来的分院中，有人会是迷雾专攻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要知道，迷雾专攻受到玄界的不公正待遇已经700余年，自从我十六岁那年，圣祖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迷雾的专攻学生才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我并不是要求你怎样宠她，而是一定要好好爱惜她。” 林绪和素丝雨两人同时认真的点头，只是素丝雨警觉地挑了挑眉毛，“掌教，你的意思是说，在剩下的这些人当中，会有迷雾专攻？” 就在数分钟之前，素丝雨刚刚下过目前地球人类不会有专攻的定论，现在绛萼反而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这一点头，着实让众人都吸了口冷气。 “等一下，你不是在开玩笑？”我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刚才的分院仪式我是站在看台上看完的，就连双面都只有九个，过万的学生接受了石碑的选择，没有一人能够成为人人向往的专攻学生。10000人这个基数，在地球统计学当中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样本了。换句话说，素丝雨的分析很有可能是真的，也就是这一代学生中不会有专攻的学生。 不想，林绪和素丝雨听了绛萼的话，反而更加平静了，林绪转过头来，“阿成你知道么？迷雾天生第六感就很强，作为九玄迷雾学院掌教的绛萼老师，更时迷雾能力巅峰的掌握者，如果绛萼老师都说是了，那么，剩下的这些人里肯定有迷雾专攻。” 我往台下看去，难以理解，真的难以理解啊。剩下的人当中，居然会有一个迷雾专攻的学生。林绪倒是对这件事很看重，不过她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在问我，想要进入哪个学院。 基于这一点，我倒是有自己的考虑，我是不大对雷霆感冒的，毕竟和平年代，雷霆只能是在力量和速度方面取得优势，而清风的技能则实用很多。如果优先让我选择的话，我更想跟着晨曦学习医疗能力。深木的与动物、植物交流的能力固然也非常实用，但是总觉得相比于清风，这种能力可有可无。至于迷雾的话…… 说实在话，迷雾的能力是我最最向往的，能够洞穿心理的能力啊，更别提那么方便的分身能力以及心灵攻击技能。可是就以前林绪告诉我的说法，进入迷雾学院学习精神领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的了的。在九玄尚且如此，我一个普通人去学习精神领域的能力，很有可能是事倍功半。退一步讲，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英俊帅气，可是跟刚刚分进迷雾学院的那些帅哥美女相比，我的颜值也好，气质也好，都不是跟人家在同一个层次上的。总体来说，我进入迷雾的希望应该很渺茫吧。 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林绪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没关系的阿成，我可以悄悄的告诉你，一个人一个人接受石碑的选择，如果你同时具有两种发展潜质，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选择其中一种而放弃另外一种。就像当初丝雨姐做的一样。” “啊，我没想那么多，有学院要我就可以了。”我的心思被林绪完全看穿，多少觉得有些尴尬。林绪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下去，接受分院了。 刚来到台下，进入了我的班级，我的三个舍友就把我团团围住了，“喂，你上去了那么久，看你们一直在交流，在谈论些什么啊。”褚文彬上来就问。 “怎么咱们是留下来单独分院啊，是不是因为你在，弟妹想要给你单独安排？”孙悦接着问道，“这石碑靠谱么？会不会给你内定一个名额？” 我向台上看了看，此时偌大的体育场内，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秦云章也想问我什么问题，我直接打断了他，“我也是刚刚知道咱们四个班要留下来，一个人一个人的接受石碑的选择。刚才只听绛萼说，咱们剩下的四个班里，会有一个迷雾专攻，听上去不会是开玩笑。” “喂喂，真的假的，不会是内定给你了吧。”孙悦满脸坏笑的问我。 “就是，然后你就可以和弟妹同样作为迷雾的专攻，开发出一系列的只有武侠小说里面的技能。比如双剑合璧啊、********之类的。”褚文彬在一旁忙着煽风点火。 “怎么可能啊，你们小说看多了吧。”我让他们赶紧闭嘴。这个时候，随着晨曦飞回到看台，孙校长已经开始点到学生的名字了。 首先，是我们年级的一班进行分院，这名同学是一班学号排在第一位的，也是我们专业这个年级唯一一名女生。石碑上一阵虚无过后，她的名字刻在了深木的徽章之下。虽然不是双面也不是专攻，不过女生还是满眼崇敬的走到看台下，向着素丝雨恭敬的行下拜师礼，素丝雨也冲她挥手致意。接下来，一个个的男生依次进行分院，莫名其妙的是，大多数的人都进入了雷霆。只见珠珠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我最终肯定难逃她的魔掌。就连我也在扪心自问，难道，我们这个专业有这么多人具有雷霆资质么？ 可是，二十七个人中仍然没有一个双面，就更别提专攻了。轮到我们班，我们的班级是没有女生的。而我因为姓氏姓赵的原因，学号排在了最后一个。我的三个舍友之中褚文彬和孙悦都进入了雷霆，只有秦云章例外，进入了清风。直到念到我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一个双面的学生了。 “赵志成。” 我的名字被念到，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我看向林绪，林绪也微笑着看着我。绛萼倒是严肃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忽然，我的意识就仿佛被控制了似的，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侵袭了我的大脑。我尽力的维持着镇定，可是那种压迫感很快的就超出了我的想象。 对我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很快的，我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意识：过去了多久，是三十秒，还是一分钟？之前的同学分院有这么长的时间么？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之际，眼前突然闪过一连串的金光。伴随着满场惊叹的声音，我都不确定我现在看到的和听到的是不是幻觉。可是到了真正再次清醒过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我这边。眼前的金色光芒，还没有消失。我看到了，我的名字，被镶嵌在了金光灿灿的雷霆标志之下。一句林绪的祝贺声也通过传心术响彻我的心田。 “恭喜你阿成，是雷霆专攻呢。” 雷霆，雷霆的专攻！ 我一时间惊呆了。 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入雷霆，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成为了万里挑一的专攻学生。我抬起头来，看那金光灿灿的石板，没错，是我的名字。再向天台看去，珠珠正在用惊喜万分的神情看着我。 虽然，我一直没有觉得雷霆的能力可以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发挥出来什么太大的作用，可是，当我知道自己是雷霆专攻的这一刻，我还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在场的众人都是我的同一专业的同学或学弟学妹，他们见了之后，有的人说话酸溜溜的，开玩笑的怀疑我是不是有作弊选择的嫌疑。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为我鼓掌表示祝贺。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应该向珠珠行拜师的礼节。也许珠珠比我还要小了好多岁，可是这终究是九玄的规矩，我当然也没有理由推脱。没想到，珠珠居然直接从台上飞身而下，止住了我想要行礼的动作。 “哥哥，你不必行礼。你要是对我行礼了，小雯怎么看，你也不怕我折寿么？” 这种场合下的珠珠，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顽皮。她仰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右手死死的扣在我的手腕上，打断了我想要拜师的动作。她继续说道，“雷霆的专攻呢，在九玄学子里，都非常少见，你一定是有什么自己对力量与速度的直觉。就让我来引导你，成为强大的战士吧。” 强大的战士么？很少见珠珠如此认真的说一句话，我点了点头，接着，便回到了我的两位舍友身边。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真的是专攻！”孙悦笑嘻嘻的把我搂了过去，“平时感觉你小子弱不禁风的，怎么会被雷霆选中啊。” 我不知道的是，绛萼在看台上，将林绪紧紧的拥抱住。 “赵志成，是拥有雷霆专攻的潜能呢。”绛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还真幸运，他应该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呢。” 林绪欣慰的点了点头，“我没有想到是真的，也没敢奢望是真的。老师，您告诉我的，同一时代的迷雾专攻和雷霆专攻，会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故事……看来，是真的。” 绛萼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珍惜他，你们两个，千万不要犯下颠覆性的错误，不要让老师当初的遗憾，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答应我。” 接着是大一的机械专业一班，第一个女生上前，很快的，石碑给出了答案，女孩的名字刻在了清风的徽章之下，她一脸欣喜的神情，走上前去对着晨曦所在的位置恭恭敬敬的拜下，晨曦回礼道，“你好，欢迎加入清风学院。” 然后便是一个个的学生。欧阳优蝶走上前的时候，石碑几乎没有经过考虑，她的名字直接被刻在了迷雾学院的徽章之下。她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些开心，但是开心中又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意味。她看向高台之上的林绪，林绪连忙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行礼。的确啊，原本上一秒还是同年级的同学，可这下一秒俨然成了师徒的关系，在我们大家看来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受不了，欧阳优蝶这个当事人恐怕就更加的难以接受了。 只见欧阳优蝶尽管面露难色，但还是走到看台下，对着林绪合手一拜。林绪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礼。不过欧阳优蝶抬起头来，已经是释然的表情。她友好的冲林绪招了招手，林绪也想她点头致意。 她会分进迷雾学院，是因为长久以来一直对求知的渴望么？多半是吧，在成绩上永不服输的性格，让她对迷雾的能力有很强大的执念吧。 下一个就是夏欣妍，她在石碑下站定，一道七彩的微光之后，深木和迷雾徽章下同时出现了她的名字，期中，深木徽章下那光芒更是持久了很长时间，似乎就是在向着她招手一般。本来肃静的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双面，是双面呢欣妍。”她的好朋友们都在向她表示祝贺的同时，也在等待她的选择。夏欣妍开心的面向高台，“这个意思，是我的深木方面的倾向要大于迷雾吧。” 素丝雨点了点头，“不过你也可以考虑迷雾的，全看你个人的选择。” 一般情况下，像夏欣妍这样充满魅力的女孩子肯定会选择迷雾吧。光是容颜不会衰退还有能够让自己更加美丽，这就可以让一般的地球人类女孩心动不已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夏欣妍对着高台上，“丝雨学姐，我想加入深木学习深木的能力。” 夏欣妍的回答又引起了台下议论纷纷，我不由得赞叹这样的女生，果然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难怪在舞蹈团最开始素丝雨就如此看重她。素丝雨扬了扬眉毛，“你确定么？其实你就算选择迷雾，也会取得相当高的成就的。真的确定，不改了么？” “嗯，不改了。”她略显抱歉的看向林绪这边，林绪递上一个鼓励的眼神，在大家的注视下，她走上前来，向着素丝雨一拜，素丝雨也冲她挥手。同时说道，“我是不会辜负你今天的选择的。” 分院仪式继续进行，很快到了大一二班，王嘉十分紧张的走上前，很快的，石碑将她分入了清风学院。可能，是因为从小体质比较差，一直渴望自己治疗自己的缘故吧。随后走上前的赵琪琪，则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天台之上的众位掌教，眼神如水般的平淡，仿佛已经做好了听凭任何分配的准备。 赵琪琪的出场，让看台上的四位“掌教”也在手心捏了一把汗。 石板上，忽然出现一团白色的雾气，我们都没有料到的是，紧接着在那石板上金光一闪！全场爆发出一阵喧嚣的声音，再定睛看时，赵琪琪的名字闪着金色的光芒，刻在了迷雾的徽章之下。 “迷雾专攻！”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赵琪琪抬起头来，看到是这般的结果。她的眼神里，没有再透露出丝毫的感情。时间，如凝固般的静止了下来。就连看台上的林绪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可是石板上那金光灿灿的三个字，如同利刃一般在她的心里划出一道血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