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许久前的爱恋
赵琪琪沉默了，许久，她抬起头来，同意父亲的观点，点了点头。 我也被爸爸说的话感染了，是啊，想起赵琪琪刚生病的时候，我还为赵先生许久没有来探病对他发了很大的火。那个时候，我，赵琪琪的mama，甚至包括何晓音，甚至赵先生自己都认为他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如果是把赵先生和小说中的林嘉言相比较的话，赵先生顾不上家，也许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吧。何晓音目光呆滞的看着那本书的封面，依旧不能把目光撤下来，老爸也意识到自己把气氛弄得有些凝重了。他豪放的一声笑，“好了，也别想太多了，这也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今天是中秋节。大家开动吧！” 我们相视一笑，就像日本动漫里一样很配合的回答道，“我们开动啦！” 丝雨学姐的手艺相当的出色，对比之下，林绪所做的菜无论是色香味都要差上一些。赵琪琪和何晓音联手所做的莲藕蚕丝汤也是美味非常。我mama自己倒是只做了几个纯rou的菜色。mama用汤勺捞起几块红烧rou放进林绪等人碗里，让她们趁热吃，只是想给素丝雨夹些rou时，丝雨学姐及时的拿筷子挡下来，“阿姨，谢谢您，不过因为我信仰佛教的，所以只吃素。” mama诧异的停下了汤勺，她看向林绪，丝雨很快解释，“那个，林绪的家庭是不信仰佛教的。所以她可以吃的。” 曾经就听说过，深木学院的学生都是素食主义者，看来素丝雨这个只有深木一半能力的人也不例外。她不好意思的推了推mama的汤勺，mama也不好再勉强，不过嘴里还说，“信仰归信仰，可是一个个年纪轻轻的，不吃rou哪来的力气呢。” 我们吃了将近半个小时，桌子上美味的佳肴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老爸喝着啤酒，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了。几个女孩想要帮mama收拾餐桌，洗涤碗筷，不过这一次mama毫不犹豫的把她们全挡了下来。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天色，很不好，看来暴风雨真的要来了呢。” 赵琪琪和何晓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们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可是我家只是个三室一厅的屋子。就算是把沙发撑开，也不可能容下所有的人。这里到学校很远，到赵琪琪的家更远。mama也看出了我们的心事，“要不，晚上把沙发撑开，你们两个男生睡，两个卧室，几个女生挤一挤吧。” 这样的确是一个情急之下合理的安排，不过我突然想到林绪家就在附近，“林绪，你家不很近么？要不你带女生去你家里住？” 我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毕竟林绪在这边的家里，我是一次都没有去过的，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我们地球人见了会觉得奇怪的东西。好在林绪点了点头，“好，那我们抓紧时间，赶紧出发吧，丝雨jiejie，还有多久下雨？” 林绪这种问法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众人中只有我多少想明白了一点，如果是深木的话，这种感知自然的能力应该是很基本的吧。果不其然，丝雨学姐瞄了一眼客厅的挂表，“应该是，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外面，猛烈的狂风开始了肆虐。在女生们离开之前，小雯不依不饶的想要和林绪一起过去，她也是和我一样，从来没有去过林绪的家。在她看来，林绪jiejie应该是比我还要亲的人吧。只是在mama的威慑力之下，小雯才很不情愿的留了下来。不过林绪保证，以后每个周六来我家过夜，都会陪着小雯一起。最后的时候，林绪很倔强的，从我手里要过来了老爸给我的那一本书。真没想到她也会突然对老爸写的东西感兴趣了。 “阿成，有心事？”我把林绪送到楼下，她突然回身问我，我回过神来，之前心思一直乱乱的，刚才不知不觉的正在盯着她们其中一个女生的背影发愣。林绪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我知道，赵琪琪对你，还没有死心。不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绪了。” 看着林绪，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看了看前面正在等着自己的三个女生，也不好意思拖得太久，“我不会像以前那么固执，而且……”她向我伸出双手，时间久了，这几乎是我们之前的保留节目，我揽住她，将她抱进怀里，“我现在已经拥有你了，不是么？我不会吃醋的。” 林绪，也比以前进步了很多呢，真的。 “傻瓜，我知道了。快去吧。”我转身，看向远处的天空，海面上，暴风雨已然降临，马上就要影响到我们所在的地方了。林绪还是顽皮的冲我笑了笑，“明天见。” “明天见。”我冲她摆了摆手。 林绪第一视角 好久好久，没有和丝雨jiejie这么亲近的走在一起了，还是真的很不习惯呢。 唯一习惯的，是她发丝间残留的些许幽香，无需过多的语言交流，一个眼神足以让我们明白对方的意思。她温暖而甜美的笑容，让我想起了许多年以前，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 尽管有很多事情是我不愿意回忆的。 看着手中书的封面，还是很不情愿的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世。可是，那些都已经过去，就算再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改变。是的，阿成改变了我，让我学会珍惜现在所拥有的。现在的自己，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林绪，这两年，你还好么？” 赵琪琪打破了沉默的空气，我才回想起来，刚才一直是在和丝雨jiejie眼神交流，完全无视了身后的两个人。她们是无法使用我们具有的能力啊。我自嘲着笑了笑，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脑袋，“嗯，这两年我一直在S市，离这里也不算很远的。” 赵琪琪“哦”了一声，她转了转眼睛，“你和阿成，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五个月之前，那个时候我刚刚回到这里，准备参加高考呢。”这句话可是实打实的实话，没有任何作假。就算是有着侦测对方心理的能力，我还是不能做到说谎话的时候不脸红。但是如果不出我意外，接下来的对话，我就不得不撒谎了。 身后的赵琪琪啧啧的嘀咕了一声，她身边的何晓音有些紧张的看着，却不敢说一句话。我知道她这两年不在，想在我这里打听一些关于阿成的事情。如果换做两年前的我，估计会让她滚得越远越好吧。不过现在的我，是不会对赵琪琪有任何敌意的。一方面是因为毕竟之前做的一些事情，确实很对不起她，另一方面，也许也是阿成所说的，我的成长吧。所以她问的事情，如果能说实话的话，还是尽量实话实说吧。 “你们谁先向谁告白的？”赵琪琪问的有些不依不饶，我看了看丝雨jiejie，她疑问的目光看向我。我突然想到，赵琪琪也喜欢阿成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以丝雨jiejie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有人动我男朋友的念头，可能轮不到我动手，赵琪琪就被丝雨jiejie干掉了。这种情况对我虽然无关紧要，可是阿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也多亏我在迷雾方面的修为略胜过我的jiejie，我递出一个眼神，意思是这是这位是我们的老朋友，对我比较关心。丝雨jiejie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 “那个，是阿成先对我说的，那个是在两年前我转学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说了会等我的。所以，我也履行承诺回来了。” 一句谎话都没有。我心里有些小激动，我都佩服我自己了。林绪你真棒。 赵琪琪不再有所询问，我倒是有些好奇她现在在想什么了。“赵琪琪，你在国外呢？我听阿成说，阿坤出国找你去了，你们两个没有在一起么？” 赵琪琪听到我说的话，愣了一下，随后撤去了目光，“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最主要的事情是……谁让我，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呢。” 看着赵琪琪的眼神，忽然间，自己也有些心疼了。虽然她没有和我对视，可是她的眼神里分明就在写着：阿成就是我喜欢的人。毕竟，自己也曾经被深爱的人轻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让我在两年前的时候为了守卫自己的幸福不惜一切的孤注一掷。尽管知道梦总有清醒过来的那一天，却还是愿意让自己在那个梦境之中沉醉下去。 我也，能理解赵琪琪的心情。和我，当初的我，是一样的。 “对了，林绪学姐，”这个时候一直一句话不说的何晓音突然开口了，“我听说，今年高考全市的第一名在我们学校，就叫林绪，不会那个人就是你吧。” 我点了点头，何晓音有些情绪激动的说道，“全市的状元，那么高的分数，都可以去首都上最好的大学了。我一开始以为，那个林绪和你不是同一个人，毕竟你不是那个年级的。” “我复读了嘛。”我重复着这个借口，也是我自始至终说道的唯一一句谎话。说谎话是迷雾特训的一种，但是绝大多数情况用在思维干扰上。像这种单纯的为了掩盖过去所说的谎话，我还是很不擅长的。何晓音一脸惊叹的表情，“那么好的成绩了，还复读过一年啊。” “人人都有发挥失常的时候。”我平静的说道，“所以，你的高三，要加油，不留遗憾一次考好。” 何晓音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眼下，实在不是聊天的时候。风越来越大，我带着她们快步跑向我住的公寓区。很快，我们来到楼下，我的家。哦，正确的说这不能算是家，只能说是房子，是在三楼。当时来这边之前，变卖了一些我原来所在世界，哥哥留下的资产，来到这里之后才购买的。充其量不过是个临时居所。房间很大，是一个扩展版的三室一厅，里面的装饰很简单。最有女孩子标志的，就是放在床头上的几个娃娃。 “林绪meimei，你不要太幸福啊，阿成对你那么好，给你买这么多娃娃。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自己买的，打死我不相信哈。”丝雨jiejie看到了这些娃娃，爱不释手的抱起来其中一个，是最大的那个蓝色哆啦猫（强行打广告的作者被林绪FANS围殴中）。 “这些倒是都是他给我买的。”我不置可否的承认，心里却在叹气，男生眼里，女生真的只喜欢娃娃么？ 赵琪琪略带慕意的眼神投了过来，我把她和何晓音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这有一张很大的床，大体上还算干净。“赵琪琪，你们两个，是睡一起，还是分开睡？” “我和赵jiejie睡在一起就可以的。”何晓音拉着赵琪琪的手臂，赵琪琪也不好放开她，“我们住这里就可以了。” “那你们等一下，这个房间好久都没住人了。我去收拾一下。对了，柜子里有各种毛巾被和夏凉被，你们看盖哪一种合适。”说着，我从柜子上方拿起扫床用具开始打扫床面。这个房间是从来没有住过人的，灰尘还是略有一些。赵琪琪想从我手上把工具拿走，我看出了她的打算，“这是我家，招待客人是我的职责，你们是在嫌弃我照顾不周么？” “哪有，你这么说的话，就拜托给你了。”赵琪琪毫不客气的放下了手，打开柜子，挑选晚上用的被子了。 暴风雨，还是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后来才发现是黄豆般大小的冰雹夹杂着雨滴猛烈的打在了窗户上。忽然想到东侧的书房窗户还没有关，如此近的距离，我直接使用了传心术，通知丝雨jiejie帮忙把窗户关好。传心术作为迷雾基本能力的一种，我和丝雨jiejie都是熟练掌握的。除了可以知道心里表达的语言内容，还可以知道对方的情绪。比如现在的丝雨jiejie，她就是在一种慵懒的很不情愿的状态下，接受了我的拜托。起身跑到东侧书房去关窗户了。 就在我要收拾完毕的时候，书房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赵琪琪听了，愣愣的问道，“你家里有钢琴啊？” 我微笑着点头，“平时多少会弹一些，可是我在奏乐的水平上完全不如我的jiejie呢。你听，她演奏的可好了。” 何晓音也停下了手里忙着的事情，静下心来细心聆听。在外面呼啸而至的暴风雨里，似乎从天外飘过婉转流长的曲子。丝雨学姐的钢琴技术十分聊得，可在曲子中，我却听出了一股别样的哀愁伤感。我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温柔的对我微笑的丝雨学姐，会演奏这样哀伤的乐曲。 一曲奏毕，我顾不上再陪赵琪琪和何晓音，赶忙跑进书房里。丝雨jiejie的指尖还停留在钢琴琴键上，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似乎是没有意识到我的出现，她的眼神还呆滞着看向钢琴的表面。 “丝雨……jiejie。” 一定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吧。我伸出双手搂住她，她没有反抗，任由我抱住她。她低下了头，把脸埋在长长的秀发之中，我看不到她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刚才，在你男朋友的家里，我感受到了……久别的，他的气息。”素丝雨紧紧的握住了林绪的手。 “姐，你是说……” 素丝雨点了点头，“虽然已经消失很久，却还感觉的到，他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我还隐约能感觉得到呢。” 是啊，阿成的家里，是还残留着一些，他的痕迹——哥哥的痕迹。 “你肯定也感觉的到吧，你不要骗我说你没有，你是迷雾专攻，不可能感觉不到的。”素丝雨抬起头来看我，那眼神看的我心里发虚。 我只好点点头。“那是，哥哥最后存在的地方。” “能跟我说一说，到底，你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么？”素丝雨追问道。 然而，这，却让我难以启齿了。 “姐，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哥哥已经不在了。” 我不愿意说那些事情，我不希望让丝雨知道，哥哥其实是个坏人。 见我实在不想说，素丝雨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愿意说，也不勉强了。” 她的情绪很悲伤，我这才想起来，她和哥哥算是很好的朋友，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她，哥哥不在了。丝雨jiejie是很了解我的，如果问我什么事情，我不想说，是很难让我开口的。她见到了我的态度，也就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