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关谷之战

    子骏还未发令，天空中已经响起了小型战斗机的轰鸣。一千战斗机以人字型雁型阵插入了屈晨的飞船队。屈晨因在空中，早就发现了这一群不速之客，箭起之处，已经射落了几十架战斗机。但战斗机小巧，很快就插入了飞船队列中，神箭兵已无法再做近距攻击。只能小心应付。

    上关谷里，子骏让后队作前队退出谷去，可后面来报，谷口几十辆大装甲车已堵住了去路。子骏正要想是进是退，山两边一阵轰响，烟火滚木一齐从两侧飞下来。一时间谷中大乱，队不成队，军不成军。子骏因在前面队列，但叫人冲向前方谷口，指挥人移开拒马，谁知还未动手，山上滚下火石稻草来，那拒马原是浇了油的，一时间，风助火起，如火墙一般挡住了去路。那谷中烟尘火势越来越旺。人喊马厮已是溃不成军。子骏又趋马在烟火中向后奔去。还未到后方谷口，就听一串巨响，片片铁甲飞舞，火光冲天。昆兰叫人引爆了那十几辆装甲车。

    屈晨在飞船上看到这情形，知道中了埋伏，但他在空中，也无可奈何。

    屈晨在主舰上发出指令，分散队列，尽量避免与战斗机冲撞，把箭对准山上的敌人。箭如雨般向山上滚木擂石和等待战斗的大黄蜂战士身上射来，山上光秃秃的，没有隐蔽物，虽然有盾牌，但很难抵挡如雨蝗一般的箭。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一艘飞船上观战的昆兰，正在用望远镜查看着战场。

    “撞击敌方飞船。”昆兰向指挥员发出指令，很快战斗机向屈晨他们的飞船进行敢死冲撞，十几艘飞船伴着神箭兵的惨叫坠毁了。

    屈晨早料到大黄蜂会来这手，发布指令，全体以最快速度着陆。接着船身上扔出几十根绳索，神箭兵们握紧绳索滑向地面。神箭兵们因为要拉动坚硬有力的弓，双手都戴了特制的手套，所以沿着绳索滑下根本不成问题。

    很快神箭兵在地上集结成方阵，盾牌为墙四面排好，箭羽再次密集向山上飞来。空中的飞船不断坠毁。

    昆兰看着方阵中间的屈晨，副指挥官孟波也盯着那里，孟波指着屈晨说，“要不要干掉他。谷里那个已经没有用了。”说着已经拿出了枪向屈晨瞄准了。

    昆兰仔细地在望远镜中看了一眼，屈晨留着短发，末端向外卷曲着，头上束着象牙色白玉冠，上镶着套金边的碧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用红丝带系着。额上一点红点额分外引人注目，眼大如杏，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唇红如含丹，面白如美玉。身上一领白铁犀甲护胸，内着月白色绣花小衫，下身着龙麟围甲护裆，内着绛红色束身马裤。肘、腕、膝、踝皆有白鹿绒衬底银护具，手上戴银丝龙骨犀皮手套，能开千斤重弓，脚上是靴口翻白绒银丝龙骨紫貂靴。手上一柄千斤力士神弓，身后背一筒百支龙牙金簇箭羽。屈晨站在队列中宛若神人，他拉弓挥箭力均神定，快如神机。

    昆兰的注意力落在了屈晨的额上，那个红色的点额并不像是用颜料点上去的。而是色如血渍，却又似未干之血。昆兰闭目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他挡开孟波的枪，“没用的，他浸过了毒龙血，平常的刀枪伤不了他。而且——”昆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冷地感叹，“老屈术还真是爱儿子。”

    他对孟波说，“拿我的追魂弓来。如果成功，我们就可以大举进攻凤都了。”昆兰在套头帽里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孟波把一把弓箭递了过来，并说，“昆将军，不劳你亲自动手吧。”虽然这么说，但孟波还是把弓递了过去。看那追魂弓，健木为身，三根健木用金丝缠裹成一束弓身，象征人有三魂，扶桑木皮锤成的筋条，七根缠成一根作为弓弦，象征人有七魄。弓身上镶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分别象征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昆兰把弓拿在手里，扔向空中，双手却似握弓一般摆着姿势。追魂弓似有个无形的人在拿着，在昆兰的头顶定住了，而且随着昆兰双手的拉开，弓弦和弓身也随之拉开。孟波知道这不是他们一般人能发射的弓了。

    昆兰轻轻念了一遍只有他才能懂的咒语，孟波手中的一只箭立刻燃烧起来，孟波吓得忙扔不迭，那箭却在落地前随着火焰的熄灭而消失了，转而出现在昆兰头顶的神弓上之。昆兰瞄准屈晨，箭离弦发出得意的尖叫声，向屈晨飞去。

    箭正中屈晨前胸，穿胸而过。一道光影向西边飞去。昆兰看着这一切，笑道，“老屈术，只怪你太心痛这个儿子了。”

    屈晨中箭，神箭兵大乱。在副弓手指挥下准备撤离，却又进了昆兰设下的圈套，抵挡不住，只得被俘。打扫战场，清点俘虏时，却不见屈晨踪影。

    谷中火焰稍尽，前后谷口及山上涌下大黄蜂军士，除去被烧杀踩死薰毙的，余者只得被俘，子骏被毒气薰晕过去，被俘时才醒过来。打扫战场，楚军死四万，俘两万，能逃走者不过百余人而已。

    大黄蜂大胜，士气大涨。

    昆兰早就看透屈术在屈晨身上施的的移神换形，用追魂弓射死屈晨。他知道有屈术的移神换形，屈晨不会死去，相反，老屈术可能性命不保。而且早有细作来报屈术病危的情况，这更让昆兰得意。楚国没了子骏和屈术，等于无人之境，凤都就唾手可得。于是他马上与联盟城邦取得联系，说服他们出兵。

    战争就是要先发制人，趁热打铁才能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上关谷大捷，又加上昆兰的口才，让很多中立和观望的城邦纷纷倒向大黄蜂。

    昆兰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屈晨下落不明，如果有屈晨在手，楚国屈氏巫族就更没有威胁了。

    战争的胜利永远是让人兴奋的，这一小小的胜利就让那些反对昆兰的人改变了态度，让那些支持他的人更加坚定不移。他们放肆表达自己支持的热情，蜂巢城里到处是对昆兰的溢美之辞。

    李羚在课堂上居然说道，“战争是考验男人的机器，英雄属于那些敢于冒着枪林弹雨奔跑的人。”男孩们穿上了小军装，扮成童子军在城中嬉闹。女学生中开始流行套头帽装。李羚居然要将描写战争的文章编入课本。“如果孩子们不懂得战争，将来谁来保卫我们的城市。”她在课本修订评定委员会中说，“如果没有人再能记起那些腥风血雨的战斗，又有谁会拿起武器去赶走敌人？”

    肖蒲在广场上发表演说，“科学如果没有战士来捍卫，那将会被巫术所毁灭，而且也无从证明科学比巫术强大。”

    彭林在工厂里鼓劲，“把马力开到十足，为我们的战斗添加一份力量吧。”

    管军事防务的莫雷更是加紧开山取土的进度，由一天三次的向城中运输土石，改为三班倒日以继夜地进行。蜂巢边近的大小群山，几乎都被夷平。蜂巢也已比回大陆前扩大了近一倍。

    艺术委员会组织了多种多样的艺术节目在广场上演，有话剧《送郎当兵》，有芭蕾舞剧《上关之战》，有歌剧《捍卫和平》。

    艺术家们也用各种方式表达他们难以抑制的兴奋，著名画家创作了《火烧上关谷》，歌曲家创作了《英雄的昆兰》、《前进吧，大黄蜂》。

    甚至有雕刻家要为昆兰塑一尊雕像，原来是计划仿史前的著名雕像《大卫》给昆兰也雕一尊巨大的裸体雕像，后来觉得不可行，因为没有人见过灰色袍子下的昆兰，连相貌也无从考证。最后这位艺术家只得做了一个可以放在案头的套头装僧侣的铜雕，并以此做模型，开始在大街小巷贩卖套头装僧侣石膏雕像。

    描写战争歌颂昆兰的诗歌、散文甚至评论更是铺天盖地......

    自然昆兰提出组成联军攻打凤都的计划得到了全城一致的认可和支持。没多久，就凑齐了二十万联军，从四面八方向凤都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