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太虚剑境
中原京都西南方向有个小村子，村子背靠山岭、面朝滩江，地理位置十分不好。全村也就几百户，大多是老幼，因为此处没什么能够耕种的土地，导致长大后的年轻人都离开了。 泥土伴着芦苇做成的围墙内，刚出生的小鸡子叽叽的挤在一起，全身细小的黄色绒毛，挡不住足以要它们命的寒风。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以极快速度由屋内窜出，围着它们旋转一周。 她右脚带动身体向前，左脚快速在地面笔划，写出一个个闪着金光的字体。八个字体，以玄天八卦的形式将小鸡围起来，字体上方的光束连成一片，形成如墙壁似的光屏。 “哼哼。”女子拍拍手，水灵灵的双眼中满是得意，“谁说冬天就不能养了，我还不是办到了！” “老实说，见你掌握了‘气阵’我很高兴。但我想，若是祖师爷知道你用它来养小鸡，应该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吧。” 女子乍听人声，吓得后跳一步，整个小脸煞白。不过在见到说话之人后，她原本就很秀丽的脸，更是如花开一般灿烂。“师傅！您出关了！” 一位满头银发，皮肤雪白的男子就横躺在围墙上。眼睛半眯，无论是表情还是抬手的动作，均给人以懒散之感。他敞着怀，薄薄的一层外衣宛似透明，棱角分明的腹肌与胸肌露在寒风中。 “呀，还以为你这次闭关，能将赤裸癖改掉呢。”女孩跑了过来，扬着脸看他。 止净轻轻斜她一眼，慢慢坐起，抬头看着天空。“是啊，这次闭关的结果，我也不满意。”他微微皱眉，“因为我……” “不就是‘聚’字诀嘛，凭师傅的聪明，迟早会领悟的！”吴燕儿俏脸带笑，晃了晃止净的腿。 “小丫头，你是在看扁我吗？”止净冲她额头弹了一下，疼的对方连忙用双手捂住。“‘聚’字诀我当然参透了，不然我会出来？” “啊？！”吴燕儿大吃一惊，连捂着额头的手也忘了放下来。“可……可你不是说，至少需要三四年么？人家还真以为你没……” “我后悔的是，闭关时我依稀见到了仙道，却无缘进去！”止净锁着眉毛，努力将朦胧的世界描绘出来。“那里周围都是白雾，两根缠着金龙的柱子中间，有扇红色大门。我想过去，但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就像做梦一样！可我知道，那绝不是梦！” 仙道……吴燕儿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对于修炼之士来说，踏上仙道是终极梦想，任何阻挠这一点的所有事情，均要清除掉！而这，也正是他们所言的‘出尘’。 “师傅，您一定会成仙的！一定！” 止净轻笑摇头，由围墙跳了下来，立在院中。“成仙……哈哈，看机缘吧。” “那么师傅，”吴燕儿问道，“进入仙界后，还能回来吗？”她并未察觉到，当自己问出这问题后，对方身体颤了一下。 “应该……回不来吧。” 天玄门与风云阁两派人马互相瞪视，一方立于年兽头顶，一方悬于空中。其余一些小门小派身处年兽背上，均抬头看着，静观事态发展。 “你说什么？！”雨珂的整个右手闪起白光，‘嗤嗤’剑气刺耳之极，即使离的比较远，也能感觉到锐利的风！“谁是长辈？！” “这你还不懂吗？”止鸿右手一动，刷的展开逍遥乾坤扇，一层气浪快速涌动，与迎面而来的剑气相持在一起。“止心师兄是一派之掌，自然与风云阁阁主平辈！你们与阁主什么关系，自然就与我师兄是什么关系！” “放屁！” 这一次爆发的不是雨珂，而是为首之人雨湛！他一声爆喝，右臂快速一划，食指闪电冲前方一点！ 激扬的剑气旋转，凝成一束直线，瞬间冲破止鸿气场，笔直冲他而来！ 止心举起手掌，那股似乎能撕碎一切的剑气‘钻’上他掌心，而后越来越小一点点消失不见。“说实话，我不清楚你们所说的立在年兽头顶含义。但既然你们想如此，那我就绝不会让你们如愿。”他用力一握，掌中竟传出隐隐雷声！震出层层气浪！ ‘嗡……’ 风云阁众人脚下的剑，几乎在同时鸣了起来！剑身晃动不停，连带着他们也站不稳了。 “你……”雨湛对上止心精光四射的眼睛，心中怒火越来越盛。也不怪他如此生气，因为风云阁现任阁主正是风鹫的亲哥，也即是他的亲大伯。这家伙称和大伯同辈，岂不是在耍自己！ “师兄，别！”五人中唯一的女子雨孜拉住他衣袖，轻声道，“他的剑境似乎已超越我们，和他动手尤为不利。” “胡说！”雨湛冲她瞪眼，伸手指着止心。“就他？！一个气宗的家伙能在剑道上超越我？！开什么玩笑！” “师兄……” “闭嘴！” 雨湛脚下的剑快速飞入手中，遥指止心道：“天玄门掌门，你敢不敢跟我斗一斗？！” “那我可以和你们阁主风齐斗一斗吗？”止鸿嘿笑道。 “你算什么东西？！”雨珂立即喝骂。 “同样，我想对你们说的，也是这句话。”止鸿挑挑眉毛。 “你……” 止心右手平伸，整个天空立时变得有些阴暗，于此同时，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唔！”年兽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天，嘴内呼呼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若是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和你斗一斗。”说完，止心脸色一肃，整个右臂泛出透明白光。 ‘咻！’白光形成一柄剑的模样，由止心右臂窜上空中，在阴沉天空下游走。‘咻咻咻……’声音响个不停，白色的剑如无穷尽般从他手臂放出，只是一会儿，他们头顶上方遍排满了剑！ “是太虚剑境！”雨孜脸色大变。不只是她，其余五人以及身后风云阁弟子，脸色均非常的难看！ 太虚剑境，一个记载在风云阁藏书中的境界。据资料所说，虽然它与风云阁追求的剑道不同，但其霸道威力也相差不多。 眼见白色透明之剑围成圆圈，在空中舞了起来，雨鸣也为雨湛捏了一把汗。“师兄，这是等同于苍穹刺的境界……” “我知道！”雨湛握剑的手更加用力。他才领悟到穿云之境，距离苍穹刺还差两个境界呢！ “吼！”这四乱狂窜的剑气，激起了这远古巨兽的好奇心，只见它猛然扬起前蹄，用后肢人立而起，冲天张开大嘴吼叫。 原本在年兽背上的人立马飞开远离，生怕它突然开始凶暴。“师傅，那是什么剑啊？竟然能引起‘年’的注意！”一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仰脸看着道家的两派，问道。 “由太古传下的剑道只有两种，一曰灭，一曰诛。这些看上去如同魂魄似的的剑，正是‘灭’剑道中的一种境界，叫做太虚剑境！我想，曾经历过太古的年兽，应该认得它吧。” “剑境？那是什么？” “剑境是修剑之人领悟来的，为了修剑之根本而经历的过程。比如这太虚剑境，便是追寻‘灭’而经历的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