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忽然,她的身体被林书彦转过来,一手紧搂住她的腰,唐嘉虹刚想破口大骂,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已发不出一个音来,她所有的声音都被男人的唇紧紧堵在嘴里。 就连呼吸也为之一滞。 吻,只是一个吻,并没有一点温度和情意,也不带着半分**的意思,这个吻的意义只是为了堵住她的嘴而已。 通话计时还在继续,电话还没有断。 “今天星期六还被人追到家里呀?真是太辛苦了,阿彦哥哥,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违反契约精神的事情,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挑你的毛病,她肯定是喜欢你,通过找你麻烦来接近你,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好好的女孩子那些男人都不喜欢,被打了一耳光以后,反而觉得她好特别好不做作,哼,这种女人肯定特别傻,竟然会相信电视里演的东西是真的。” “像这样的合作伙伴就不要找了嘛,瑞诚现在做的这么大,挑一些nice的,好相处的,开开心心把钱挣了不是更好?” 两个人靠的如此之近,电话里的声音每一句都落在了唐嘉虹的耳朵里,那样的娇嗔和絮叨,而林书彦这样的人竟然还有心情听着,可见两个人绝非泛泛之交。 林书彦的唇还停留在唐嘉虹的唇上,她不知道一面接着心爱的女人的电话,一面却吻着另一个他根本就不爱的女人的嘴,是怎样的体验。 她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的双眼,想要从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看出一点情绪的波动,可惜,那双眼睛却深如九渊,除了自己的倒影,什么也看不见。 “我会考虑的。” 林书彦的唇放过了她,回应了电话里的那个女声。被骤然松开的唐嘉虹冷冷的看了他一秒,猛然抬手,重重的抽在林书彦那张完美的脸上。 原来那张脸也是触手生温,有弹性的,而不是当真如同石雕那样的冰冷无情。 面对林书彦震惊的眼神,唐嘉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听见了这一记响亮的耳光,问道:“怎么啦?什么声音?” “没事,打死了一只蚊子。”林书彦平静的回答。 “哦,你们家那里在林子里,又在水边,蚊虫是会多些,我上回提议你养些鱼的,可以吃掉蚊子的幼虫,你有没有养呀……” *** 唐嘉虹离开更衣室,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不属于她的,她甚至连客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个协议中的乙方而已。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宅中闲逛,赵叔曾经带她走遍这里所有的房间,只有一个门没有打开,那个房间的视野应该不错,正对着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她曾经问过,那房间是做什么的,赵叔只说老夫人吩咐过,谁都不要进这个房间,又说房间里也没什么东西。 后来她曾经站在那个房间的窗外看过,窗帘拉得十分严实,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但是从窗户的大小来看,这个房间应该很大,不比正在使用中的主卧室小。 她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却也很老实的没有继续打听,毕竟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看过一个名叫的童话,没事干不要去开别人家不让进的门。 可是现在,她就是想要打开这个门。 大不了就是把她赶出去,林家家大业大,难道还能为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杀人不成? 把她赶出去了,这个可笑的契约婚姻也就中止了,而且违约方还不是她。 多么完美的计划!就这么决定了! 唐嘉虹站在门前,轻轻的转了转门把手,是锁住的,内室的门一般都不会太结实,但是,就这么把门踹开也不好,毕竟门是无辜的,不能因为林书彦是个大混蛋就迁怒于这扇门。 职业惯犯都是用铁丝溜门撬锁的,而非专业人士唐嘉虹则完全不会这样高超的手段,对于不知道cao作原理的东西,根本就没办法下手。 东张西望没有人,她弯下腰,仔细研究锁芯构造,发现这门锁是那种最简单的弹簧锁,也许当初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靠这扇门挡住什么人。 在大学宿舍的时候,就是这种门锁,唐嘉虹的假期基本上都是要留在学校打工的,所以每每忘记带钥匙,都是巨大的灾难,舍监阿姨的白眼看多了,也就只好另寻自救的方法。 弹簧锁的设计非常简单,只要一张硬一点的纸片,顺着门缝划下去,就可以将门锁完好无损的打开。不管是公交卡还是银行卡或是身份证,只要能塞进去,就能打得开。 唐嘉虹冷哼一声,转身去衣帽间,准备从自己的包里翻出银行卡,用它来实施邪恶计划。 林家的衣帽间很大,比普通人家一整套还要大上许多,鞋、包、外套、配饰,分门别类的各自归置在一处,简直就跟里演的一样。 结果,她很可耻的迷糊了,一房间的架子,架子有很多层,每层上都有许多包,按色系又分成不同的位置放,她努力在同色系里翻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太太,您在找什么?”赵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把做贼心虚的唐嘉虹给吓了一跳,她先是无比慌张的向后退:“没什么,没什么。” 仔细想想不对,在自己名义上的家里找真的属于自己的包,有什么好鬼鬼祟祟的? 唐嘉虹为了掩饰尴尬,清了清嗓子:“咳,我想找我的包。放哪了?” “哦,是这样,刚换下的的衣饰箱包都在另一个房间,清洁打理之后才会放在这里。”赵叔微笑着,将唐嘉虹引到向大宅接近门口的地方。 打开门:“太太,是这里。” 唐嘉虹看见了熟悉的包,还有鞋,除了自己的,还有林书彦的。 赵叔还站在门口,唐嘉虹有点不好意思,忙说:“没事了,我还要找一会儿,你先去忙吧。” “是,太太。”赵叔微微一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从包里拿出卡以后,刚想离开,看见林书彦的衣服,不由又是一阵心头火起,她想把这件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给撕了,没想到布料竟然如此结实,撕了几下,竟然一点点破口都没有,这令她感到十分的沮丧。 她坐在椅子上跟自己生气,恨自己怎么力气这么小的,又发现一旁挂着的皮带,她顺手抄了起来,把衣服想像成林书彦,对着它又抽又打,折腾了好一会儿,胳膊酸了,可是她的眼前,竟然还是冒出了林书彦那张笑脸,还有那温柔的声音! 这份温柔,从来都不是给她的,而是给那个名为小漓的女人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很蠢,自己是后来的,自己才是第三者吧,有什么资格生气。唐嘉虹越想越失落,她放下了高高扬起的皮带,手掌缓缓松开,“啪”的一声,皮带落在地上,她愣愣的看着皮带许久,脑中乱如麻,最终,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房间。 那个神秘的房间也不想去看了,是自己先破坏了契约,先动了心,还有什么立场去责怪林书彦。 既然如此,那彼此之间只做单纯的甲方与乙方,也没什么不好。 唐嘉虹默默走过大堂,回到主卧,方才的疯狂,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她想要好好洗个澡。 站在浴室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被刚才那样炽热的唇留下了点点玫瑰色的红痕,如同一个个的小火苗,使她的身体各处都在发烫,仿佛刚才的火焰还没有熄灭,提醒着她刚才自己是如何的沉醉。 明明不想回忆,可是刚才在更衣室发生的一切却无比清晰的在脑海里不断回放,唐嘉虹双手按着头,想要阻止自己的大脑,可是大脑从来都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很多事情,越是想忘,越是回忆的更加清晰,无论是否愿意。 被冰冷的水从头到脚冲了个透彻,唐嘉虹的心情才算平复了一些,她裹着浴巾,一面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直走到床边想要换上睡衣,忽然,她觉得房间里有些异样她整个人愣在当场。
林书彦? 他为什么会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明明在进浴室之前,自己已经将主卧室的门反锁了。 自从决定将两人的关系停留在合同关系上之后,唐嘉虹也冷静了许多,他不开口,她可以当他不存在! 她微微低着头,想要将刚才放在床上的睡衣拿去浴室换上,却发现,睡衣竟然不见了。 唐嘉虹做事一向都是条理分明,记忆力也很好,她记得非常清楚,睡衣就放在大床上,自己的那一侧,可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是林书彦干的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我的睡衣呢?”唐嘉虹尽量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平静语气说话,就好像问菜场的贩子:“蘑菇多少钱?” 她不想让林书彦知道,自己不仅被他娴熟的技巧弄得五迷三道,还为了他吃醋。 可是林书彦用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从身后拿出了那条睡裙,放在自己的身上:“过来拿。” 唐嘉虹皱着眉头走过去,被冷水强行压下的情绪,只因为看了他一眼,就又全部被掀了起来。 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能到她的位置,在情绪控制方面已是游刃有余,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男人而一再的破功,刚才林书彦一面吻着她,还一面接着电话,她没当场叫出林书彦正在我床上,已经算是彼此留一线的态度了。 没办法,签了约,就要守合同上的规矩。 风月之事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林书彦方才的那些行为,也是她自己默许的,不然以林书彦的身份和性情,绝对不会强迫她。 如果真的是自己能把持住,早就拒绝了,哪还至于落到那般羞辱的境地。 唐嘉虹走到林书彦面前,伸手从他身上拿起睡裙,还没转身,就被林书彦一把打横抱住,向床边走去。 “你放开我!”等唐嘉虹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尖叫起来。 林书彦双手很稳,完全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林书彦!你敢动我,我告你强女干!” 林书彦平静的看着她:“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好律师?” 一向认为自己口才也很不错的唐嘉虹,此时她的每一句话都被林书彦架住,一点反抗的余力也没能,唐嘉虹深吸了一口气:“算了,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就希望你记住,我和你,只是最简单的契约关系,请你不要再来sao扰我!” 林书彦的双眸盯着她,手里晃着那件睡衣,眼睛半闭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好像正在打瞌睡,完全没有听见唐嘉虹刚才愤怒的声音。 见他装聋作哑,唐嘉虹愤怒的上前,伸手要去取睡衣,忽然,林书彦双眼睁开,猛的在她眼前站起,伸出双臂将她打横抱起,唐嘉虹惊慌的叫道:“放我下来,你这个死变态!” 慌张之间,她被重重的扔在了床上,床垫席梦思的质量真的很不错,虽然她被扔了下来,却也只是被弹了一下,并不疼痛,唐嘉虹被震的头晕脑胀,等她回过神来,就要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林书彦的俊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在接了那个叫小漓的妇人打来的电话之后,竟然还有心思对自己做这事!禽兽! 唐嘉虹的手掌反应快于大脑,她的一双纤纤玉手如疾风一般向林书彦的脸上抽去。 眼看着林书彦就要结结实实的挨上这一耳光,不料林书彦的反应却更快,他一只手轻松的挡下了唐嘉虹这如疾风一般的巴掌,手掌呈环状,紧紧的扣住唐嘉虹的手腕,向上拉过头顶,唐嘉虹自己也是练过力量的,此时她已经充分的评估出林书彦与自己的力量差距是她根本无法相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