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一葫能装天地，一剑能斩神仙！（二）
万古长存繁茂森林，巨蟒出没，杂草遍生。百里山脉，百里神圣古地。 苍茫茫万丈青天，巍峨峨插天巨剑。 玄华主峰通天，犹如利剑，直刺苍穹。 左佑驾驭虹桥来到玄华山主峰上空，随即落进那繁茂古树林当中，消失了踪迹。 穿过重重古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就是藏剑崖？” 只见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黄土铺路，风一过，飞沙走石，完全不似太虚宫的仙家妙境，倒让人以为来到了边陲蛮荒。 怪石嶙峋。 左佑的正前方是一面巨大山壁，高逾百丈，山壁被黄色沙土覆盖，不知为何伫立在此，亦不知有何用途。 “剑在哪里？” 太虚宫弟子只要达到「炼气」境界的，都会被赋予前来藏剑崖挑选一柄飞剑的资格。但是左佑所见的藏剑崖，却是一片荒凉蛮夷的景象，与太虚宫其余地方的仙家妙境格格不入，仿佛是仙境与地狱，两重世界。 藏剑崖、藏剑崖，在左佑看来，应该是宝剑林立，一派庄严肃穆，即使没有高耸入云的巨大殿堂，至少也应该有宝剑。 可事实上…… 除了山岩，只有满眼飞沙。 但是，左佑却又分明感觉到这里藏有宝剑，而且拥有一股凌厉的剑意，像是一声声远远的呼唤，萦绕在心间。 这种感觉很是怪异，这种剑意很是熟悉。 仿佛一段遥远的记忆，一闪而逝，抓不住，握不紧，就那么凭空在眼前溜走，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沙石，只有荒凉的寂寞。 那柄剑只存在于意识当中，寻不到实体。 朱炎果！ 左佑看见，在那些岩石之旁，黄土地上长出一丛丛嫩绿草叶，挂着不少李航指给左佑看过的朱炎果，草丛不密集，但星星点点，分布在藏剑崖各处角落里，犹如黑夜里的灯火，亦如深夜星稀，闪烁微弱光明。 左佑看见四下里无人，李航所提到的藏剑崖中的老头也似乎不在，便准备摘了朱炎果就回去交给李航，顺便学习李航承诺的炼丹妙术。 “小娃娃，怎么学人偷东西？” 左佑正伸手去摘朱炎果，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惊得左佑差点跳了起来。 藏剑崖百里渺无人烟，荒凉的连飞鸟都不来筑巢，只有风声如哭如诉，如哀如怨。这忽然传来人的说话声，确实是够吓人的。 左佑正眼看去，这是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头发盘起来用一柄类似小剑的发簪束起。一身青布麻衫，上身衣角还打了一个黄色补丁，鞋子很旧，脸上有浅浅的皱纹，但眼神却十分的有神，仿佛有如同闪电一般强烈的光芒闪烁，令人仿佛产生一种错觉： 这双眼睛，是不是天上的迸射火焰的流星一闪而逝，划破虚空，落进了他的眼里。 “前辈，实在不好意思，晚辈不知道这朱炎果是您的，”左佑道，“晚辈受人所托，前来采几枚朱炎果，之前没有看见老前辈，所以……” 左佑在出发之前，李航曾经嘱咐过左佑。如果遇到一名老头，并且老头醒着，就如实相告。 老者微微一笑，走到五丈外一块平坦岩石前坐下，道，“你来采朱炎果，看来，是李航那个小家伙叫你来的罢。” 左佑微微一怔。自己并没交代是谁托自己来的，这老头怎么一猜就中？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前辈，您认识李航师兄？” “你叫李航师兄！” 这老者听见左佑称呼李航为“师兄”，用眼睛死死盯着左佑，似乎要将左佑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给看透了才肯罢休。 “前辈，我称李航为师兄，有问题么？” 左佑实在不明白，李航早自己七年入门，自己称他一声师兄怎么了？难道太虚宫辈分比李航低的，就不叫李航师兄了么？ 老者摇了摇头，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小家伙，你知不知道，在太虚宫有资格能够称呼李航一声师兄的，只有三人。” “三人？”左佑这时是真的不明白了，太虚宫数百名、近千名弟子，怎么会是三人？ “太虚宫从庄纭祖师创教至今，分主峰长门、东南西北四峰，共五脉弟子。长门弟子从来只有寥寥几人，而且必须都要修习太虚宫无上道典「太玄内经」。其余四峰，弟子逾九百人，”老者缓缓道来。 “「太玄内经」乃是太虚宫第一正等正诀，非惊采绝艳、且心性坚毅顽强之辈不传。所传之人，将来必定都是神州一等一的人物，角逐太虚宫掌教大位的人选。五年前，太虚宫有五名弟子有大机缘获此道经，这五人，罗坤、李航、卓无奇、有缺、洛北。” “这五人不属于任何一脉弟子，何时凝聚金丹，何时拜进长门。他们在太虚宫的师兄弟，也只是彼此五人而已。其余四峰弟子，都是没有资格这样称呼的，要叫，也只能称呼为‘前辈’。小家伙，现在你明白了罢，你还敢称李航为师兄么？” 老者说完，笑意盈盈的看着左佑。 “原来如此。” 左佑释然，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看来习得「太玄内经」的弟子在太虚宫，除了掌教、长老，还有各峰首座，地位就是最高的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何惧与赫连山那样对待自己，实在是大大的不敬，即使废了他们两个，太虚宫也不会有谁敢当面指责自己。自己那般待他们，还是轻的。 不过左佑自然不会这么做，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何必与人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怨呢？ “晚辈受教了，多谢前辈指点，”左佑道。 老者点点头。左佑说话十分恭敬，老者似乎十分满意。 “不过前辈，这一声李航师兄，晚辈还是承受的起。” 老者听完大惊，从岩石上站了起来，双目如电，一步踏出，就到了左佑身前。 这五丈距离，在老者脚下竟然只有一步距离！ 这样的步伐，不是身影一晃，人消失在眼球中，下一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是那种给人感觉速度极快，快到眼睛都跟不上，一下子就到了自己面前。 左佑感觉，老者的这一步，就是那么自然。仿佛就是平平常常的迈出一步，没有任何法力波动，感觉速度也不快，但就是这么平淡的一步，跨出了五丈之远！ 仿佛就与那天地合一，与大道合一，即使再远的距离，我就是随随便便、平平淡淡的一步，都能跨越！ “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当日苏元桥冲上天空迎战青天暴猿，驾起紫色祥云速度虽快、冲天而起，但仍没有今天这老者这样随意的一步给左佑的震撼更大。苏元桥驾云，仍能让人感受那那种冲破空气阻力的速度，但老者一步五丈的随意，已经是跨越了速度的范畴，达到了一种天地万物，仿佛都没有任何能够阻碍自己的境界。 如果是一座大山，你要登上山顶，是不是选择驾起云头，飞上山顶呢？ 但是现在我要登山，我告诉你，我随意跨出一步，就能迈上高山之巅，你会怎么想？我不是瞬移，不是破开虚空，不是驾云，就是平常的走路，随意迈出一步，下一刻就到山顶！ 这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Ps： 收藏、红票！兄弟们我是在冲榜啊，用你们的热情把《绝仙曲》给顶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