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僵尸车回收场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或者一个小团队，在不计较个人利益得失、只想着最快最好、全都尽自己全力完成任务的情况下，那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 薛富盛是希望海子先搞出一个办公室来，大家有个落脚和办公的地方。 海子却是把这个目标放大了二十倍，要把一楼全部打扫好。 这个原来的韩国人开的化工厂，在前面是有一座办公楼的（为了节约用地，实际上办公楼与厂房都是连在一起的，所有的外资合资公司都差不多这样设计，这与中国的国企都开始先建独立的气派的办公大楼完全是两种思路和做派），这个办公楼共有四层，一二三层都是中间有通道，两面分别是办公室或仓库或后勤支持用房，大大小小就有五六十个区间。 比如一楼左边有一个食堂，四楼有大会议；小的办公室有资材、人事、财务、营销等等不一而足。 海子从阳光100出来，就跟大家说，今天兄弟们跟我一起，先把薛富盛经理说的办公室搞出来二十间。 说干就干，几个人立马就去了坊前农贸市场买齐了打扫卫生的用品，把个小面包车都装的满满的。 大庆带着可乐先走，海子和可乐、小叶开一辆车跟在后面。 可乐现在虽然也有了驾照，但开车还不行，海子还是让他和王元用那个面包车多练习。 经过半天的辛苦，一楼的所有办公室都已经干干净。 海子还把二楼打扫了二个房间，让大庆去买了五张席子，以备大家晚上也可以在这里睡。 小叶的表弟姓祁，叫祁连山，人早已经搬到了这个厂里，又当司机又当门卫，就睡在门卫室里。 大庆在一开始准备打扫卫生的时候，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跟海子说：“海子，你看那个马路上，每天都有打扫卫生的清洁车，这个车子呢，有大有小；还有，那个汽车站里面呀火车站里面呀，也都有那个扫地的小型的卫生车，打扫起来，是又快又好。” 大庆的本意是：这个厂区的面积是太大了，几个人突击一下还可以，但以后却是一个问题，要想办法提前安排这个事。 海子说：“咱们现在有收入没有？没有！买那些东西要钱不？要！我们自己能不能打扫？能！要钱不？不要！要什么？只要力气！大家有力气没有？有！力气用完了，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它就又来了。” 这话，也是正当前的情况。 一边干活，一边叨咕，马路、卫生车，海子的脑中又是灵光一动，对呀，自己没有钱买，是不是可以请杜警官和皮警官帮下忙呢？ 这个停产荒废了的厂区，也实在太脏了，自己在里面也不舒服。 海子也没有想到这个事能成，因为杜子腾和皮洋洋也不是管环卫所的对不对？ 不过这个事就给弄成了。 时间不过是过了三十多分钟，就有一大三小四台卫生打扫车开进了厂区，还有十几个环卫工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小垃圾车也进来了。 一个头头一样的人，找到了海子，进行了简单的沟通，这些车辆和工人就一下子被撒进了诺大的厂区，厂区里传来了久违的机器人和人声。 这一干就是快一天，中间垃圾清运车也来来回回N次，把个厂区给搞得干干净净脱胎换骨换然一新。 连办公楼的二楼三楼四楼都给搞得干干净净了。 海子都激动的不知道说啥了。 小伙伴们也体会到了社会主义集体的优越性。 中间，杜警官和皮警官也来了，与那个环卫所的头头客气得的不得了。 那头头说：“两位警官，大话里说，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不仅要服务，还要全心全意。我上次那个亲戚的小孩上学、小舅子打架，还不都是你们两位帮的忙？我也就在这还能为你们两位做点事，平时想要拍你们两位的马屁，都没有办法拍的上。” 海子在没有人的时候，又给这个头头塞了两包软中华。 杜警官和皮警官搞这个卫生，也是有想法的，因为他要预备着洪所长什么时候来看，清洁一点，总是洪所长会心情更好。 打扫好了卫生，海子就打电话给薛富盛。 薛富盛就与傅启中、唐糖、方晧玟一起赶了过来。 四个人是第一次来，进来以后，也是被这个场地给震撼了。 薛富盛去过无锡其他三个废旧汽车的回收公司，场地面积都没有这个场地大，厂房更是不可相比。 那三家的厂房，基本上都是钢架大棚，海子现在这个厂房，那可都是标准厂房。如果按照省市要求的标准来改建一下，那在无锡，应该是最好的了。 不仅如此，在这个厂区的四周，全是空地。与周边的最近的建筑之间的距离，都在一公里之上。 地理位置，那是太理想了。 为什么周围没有其他的建设呢？ 后来薛富盛才明白，就是因为化工厂有废气、废水等，周围就没有人愿意来。 也有群众举报污染的，但前几年举报也没有用，一是因为这个厂名义上是市里一个领导招商来的，环保局的人都自觉地把举报给过滤了，二是这个厂的韩国老板，很精通中国的关系学。 这是题外话，在此不能多扯。 薛富盛知道，目前无锡的废旧汽车处理，三家厂都来不及处理，更何况每年都有会有新的更多的废旧汽车增量在出来呢？ 如果这个报废汽车回收处理厂能批下来，完全可以只要租用场地、不用再建任何厂房就可以了，但处理能力是完全的没有问题。 傅启中、唐糖、方晧玟等人到了办公楼里，都觉得这里的办公室也是很多，打扫的很干净，每人先占用了一个办公室，立马开展工作起来。 杜子腾和皮洋洋两人也是最满意，只有两天的时间，海子已经给每人的辖区各又清移了四辆报废车。 几个人都有分工。 杜子腾和皮洋洋二个人，在各小区的治保主任的陪同下，全面清查所有的僵尸车、车主和车辆信息。 因为这个工作成了二人的当前的中心工作，所以所里就出了个协调函给交警分局信息中心，杜子腾和皮洋洋两人打同学办事，也就成了公事，不再只是私人帮忙，杜子腾和皮洋洋请同学吃个工作餐什么的，也有了报销的名目。 后来洪所长为了加快工作进度，干脆向交警中心的分局长特别申请了一个信息中心的用户管理员，自己可以直接登录信息中心的网络。 洪所长把这个管理员用户名和密码给了杜子腾，特别要求，要保密，不得给任何别的人用。如果是坏人进了这个系统，那可就太麻烦了。 海子的任务，就是按杜子腾和皮洋洋提供的僵尸车的清理要求，进行清理。 杜子腾本来的意思是，要海子先把他的辖区清完了才清皮洋洋的，可皮洋洋不干哪！ 就只好两边一起清。 只有一辆吊车，白天要保证小区的畅通不能清，所以两天晚上清了8辆车，那也是非常快的了。 洪所长中间来看过一次清理的车子。 海子对挪来的车，进行了简单的分类。 所有15辆车子分成了二大类： 一类是达到报废年限、完全没有价值的车，一律放在外面的空地上，每辆的车内，放进去了一份档案，这个档案记录了车主信息、车辆信息、挪来之前所在小区的信息，有文字有照片。 第二类是车辆还没有达到报废年限，或者虽然达到报废年限，但车况还好的车辆，这些全部放到了一个大车间里。当然，每辆车上也附有了完整的信息。 除了这些基本信息，海子还让张小娴帮忙在一个本子上进行了一个汇总。 也就是说，这些进来的车辆，从海子的本子上，都可以找到。 从海子本子上看到的车辆，都可以从现场很快地找到。 洪所长不由得对海子另眼看待起来。 他觉得海子虽然只是一个初中没有毕业的机修工，但这个事情做还是非常扎实的。 本来以洪所长对杜子腾和皮洋洋的了解，他对这个事还不太放心，让两个人接这个任务，是洪所长本人也没有的办法。想不到，两人就这样迅速地打开了局面。 这回洪所长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洪所长问杜子腾和皮洋洋：“这个海子，这事干的不错。你们啥时候能耐了，在哪里找到了这个人来？” 杜子腾说：“所长，我是程咬金，是福将耶，哪里要去找，多费事，我一需要，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我一想睡觉，脑袋下就出了个枕头！” 洪所长说：“还真是。你怎么认识他的呢？” 杜子腾说：“所长，你还记得你带我和皮洋洋去阳光100吗，这个海子，还有一个大庆，都是那个阳光100的老总李北进的表弟。” 洪所长说：原来是这样呀，有了这两个人不要工资不怕累不提条件主动帮你们，你们也不能对不住人家。” “那是那是，所长你放心吧。本来我们对清理僵尸车这个事还没有多少信心，现在借到了这块地又有海子和大庆几个人不分夜晚地干，那是不怕了。不过所长，我们也不是提条件啊，反正事都已经给你干开了，有两个事，咱们还是得提前考虑，不然越堆越多，最后也会有点麻烦。”杜子腾说。 “有事情就说，只要干事，总是会有问题的。”洪所长说。 杜子腾：“一是挪车要烧油对吧？二是开辆的人，也不是海子和大庆，要付给人家工资吧？还有这个看车呀门卫呀什么的就不细说了。” 洪所长说：“说到底还是说钱。” 皮洋洋说：“所长高明。” 洪所长说：“这个也不个大事，你们两个人，每个人辖区也就10来个小区，还有市场呀、学校、医院等等，加起来僵尸车子最多也不会超过400辆。一辆车，按它费用200块，加上后续产生的费用，我估计10万块钱差不多够了，所以总的费用压力，也不会有多大。现在你们不还是自己都解决了，很能干！” 皮洋洋急忙插嘴说：“所长，这个钱可都是我们自己先拿出来的。” 洪所长笑了：“你们能自己拿钱出来解决问题，很好，主动性积极性都值得表扬，咱们所里的钱也不能单为你们解决你们辖区的事，对不对？为什么你们就不会动动动脑筋合理地再把钱挣回来呢？” 杜子腾和皮洋洋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愣了。 每个警察都有一点灰色的地方，包括杜子腾和皮洋洋在内，内部的人都大哥清楚二哥明白，但大家从来都不会有人会挑明了说。 所长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