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天外有天人外人(上)
矮瘦之人冷冷一笑,出手如电,搭在大汉的手腕上,就是一拧,然后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大汉的肩膀上,就将他按到在地,制服了。 “你要听我讲道理,我也给你讲讲道理。”矮瘦之人笑道,“你可知道这海捕文书上为什么没写魏元钊魏大侠的赏格?我来告诉你。” 他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轻声道:“这是江湖上的一种规矩,这位魏大侠,穆家惹不起啊,所以只是搪塞的发了张海捕文书,却不敢标上赏格。” 那大汉闻言猛然正大眼睛,高声叫道:“这怎么可能?”才说了这一句,矮瘦之人就是一拧,大汉“嗷”的痛叫出声,矮瘦者低声喝道:“小声说话!” 大汉知道遇上了克星,哪敢继续高声,遂放低了声线,小声嘟囔道:“穆家是何等大族,怎么会怕了这么一个魏元钊?再说,若是穆家真怕了这位,岂敢还跑到官府弄张海捕文书?” 矮瘦者轻蔑一笑:“你知道什么?我且告诉你。前几日,魏元钊就在这县城里的大街上斩杀了穆家长老翻江蛟穆海龙,又将他儿子穆逸风打成残废,结果呢,是穆家家主穆长远亲自过来给他魏元钊赔礼道歉!嘿嘿,至于说魏家为什么要给魏元钊发海捕文书?” 说到这里,矮瘦者嘴巴一努:“你知道这个魏元钊杀的刘正南是何人吗?” 他见到大汉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不由傲然一笑道:“是德隆刘家的继承人!” 大汉果然配合的惊呼出声。 这些对话原原本本落在了元璞耳中。 “这个魏元钊居然和穆家还有层关系。”元璞皱眉想到,他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又如何?穆家还护不住你!” 想到这里,元璞昂首朝城里穆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布告栏那里,服了软的大汉正屁颠屁颠的要请这位真心指点他的矮瘦之人吃饭。 元璞到了穆家大宅门口,这大宅看起来就十分气魄,占了差不多一条大街的一边不说,门口一对狰狞的石狮子居高临下看着来往之人,大门是红漆刷了,钉了密密的铜钉,且颗颗都擦得光亮。 穆宅大门紧闭,角门开了,门口站了两个守门的兵丁,兵丁看起来身材魁梧不说,都腰佩刀剑,牵着二条小牛犊子般的恶犬。 这条路上行人稀少,但是除了一层新下的薄薄雪花,再没有多的积雪,显然是一路上都有人仔细清扫。街面是上好的麻石,覆上薄雪后稍有些滑脚。 元璞走过去,两个兵丁老远就看见来了人,待元璞走近,样子清楚了。二人皆是腿脚一软,勒住手中牵着的恶犬,一叠小跑上前迎接。 接下来,自然是跑去通报,一阵鸡飞狗跳,最后是穆长远的长子穆东云出面,将元璞请入后院说话。 元璞到了穆家,想着明日就能上天心堂拜见小月,自然心情也渐渐安稳下来。 时间渐渐过去,夕阳西下,暮色一点点转为深沉。元璞在穆家洗漱休息了一阵之后,就有下人来请他去赴穆家的接风宴。 宴席设在穆长远隐修的畅心园。穆长远亲自站在畅心园的门口迎客。元璞这是换过了衣裳,又休息好了,精神气度虽然还有些抑郁,但是一身的颓废神采减去了不少,仍是名门大派的高足模样。 他们见了面,少不得一阵寒暄,然后是元璞虚搀着穆长远入了席。 元璞草草吃了一点,用杯中酒略略打湿了嘴唇,就忍不住正色说道:“穆老先生,晚辈有一件正事相询。” 穆长远闻言也将脸色变为了肃然,元璞的神情他是看在眼中的,只是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这时看元璞这般郑重其事,如何不知道接下来对方要说的必然是一件大事。 “元少侠尽管问,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穆长远捋着胡子道。 元璞点点头:“我想请问贵家族和魏元钊的关系。” 穆长远一愣,道:“您说的是城里下来海捕文书的那位?” “不错。”元璞道。 穆长远趁着问话的这个机会,脑中急转,看元璞的神色样子,似乎问起的不是什么好话,难不成这个魏元钊又惹了什么麻烦不成?
他自然不知道这猜测已经有七八成接近真相了。穆长远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魏元钊的这件事情,和自家关系不大,还是让这个元璞和小月大师自己商议好了。穆家蹚这趟浑水能捞到什么好处? 穆长远瞬间想了许多,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道:“这位魏少侠和天心堂的小月大师颇有些渊源,小月大师也对他极为照拂,他在天心堂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 元璞闻言,惊得手中筷子都掉了下来,他何曾想过是这个结果? “魏元钊居然是和小月大师有渊源,难道他的飞行神足和碧波剑法都是从小月大师那里学得的?”元璞此刻的心情好似落进了冰窟。 “元少侠?”穆长远见到元璞这般神情也是一惊,试探着唤道。 “砰!”元璞猛然站起来,一只手掀翻了为他接风洗尘的宴席,冲着穆长远吼道,“你骗我!这不可能!他魏元钊怎么可能认识小月大师。” 穆长远脸上一变,元璞这等行为可是大大的失礼了,但是他毕竟是老成之人,还能稳稳坐在原处,强压着怒气道:“老夫拿这种事骗你有何好处?你明日见过小月大师,直接问她不就清楚了?” 元璞闻言一愣,忽然大喊道:“我这就去问小月大师!”说着,就朝屋子外面跑去。 一同陪宴的穆东云看得是目瞪口呆,他转身看向老父,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神情,道:“这……这算什么?” 穆长远也回过神来,捋了捋胡子,苦笑道:“这位元少侠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这个刺激而且多半和魏元钊有关。” 穆东云以手覆额,叹道:“魏元钊他想干什么?他已经打死了一个刘正南,现在又想搞疯一个元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