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攻
选秀决赛的清晨，一大早就有报童在赫尔城的大街小巷里叫卖着最后一份刊登着选票的最高神教日报。 一大群选手的粉丝手里赚着金币，一气买下上百份报纸，都填上偶像的名字。 王都里到处都贴满了选手们的海报，行人们每走几步就能看到美女的肖像，当然还附带有最高神教的教义。 一开始对这种利用美女来宣传教义的方法并不满意的哈特主教站在教堂的门口，看着一队狂热的粉丝口中高呼着神教的箴言走过——那句箴言是某位美女选手的参赛宣言。 “唔，看起来效果不错。”老古板的哈特由衷的点点头，近来神教圣经里的那些箴言几乎尽人皆知，乔纳森十几天的宣传就抵得上哈特一辈子的传道，不由得他不佩服。 尤其是最近申请皈依最高神教的人数由以往每天几个人增加到几百个，据说几位负责洗礼的牧师都累的病倒了，还得临时从基层提拔一些人才勉强能够应付。 连哈特都对乔纳森的工作赞不绝口，其他几位主教就更不用提了。甚至连教皇卫斯理的几位近侍也惊讶的现，今天早晨刚起床的时候，教皇的嘴角是翘起来的。 近侍们服侍过教皇后，一边偷偷的议论教皇那奇怪的微笑，一边凑钱去下注。 王都里最大的赌场已经开出了十八位美女选手的盘口，欢迎任何人下注，据说赌金已经过了二十万金币。而作为官方制定的博彩机构，赌场付出的代价是十分之一的利润。 这只是乔纳森找到的其中一个利润点，此外他还制订了一整套的广告套餐，叫人送去给王都里各位巨商。其中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商人们可以赞助决赛当晚的活动，除了获得两个前排的贵宾席之外，还有机会和选手签约，聘请她们为产品的广告代言人。 商人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广告代言人这个说法，觉得非常的新鲜，尤其是看到乔纳森后面列举的一大堆活动和优势之后，就一个个都动了心。 光是这些商人的赞助费，乔纳森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他的商业天才让菲利普震惊不已，好几天都在嘟囔着，说钱实在是太好赚了，可自己怎么早就没想到呢。 “乔纳森呢？”菲利普一大早就来到广场上，他知道这是重要的一天，绝对不能出纰漏。可找来找去，总负责人乔纳森却不见踪影。 甚至连说好来帮忙的希莱德也不见，这让菲利普万分的恼火，一边督促着手下人尽快的把各项准备都做好，一边咒骂着二人，希望他们在和美女嘿咻的时候小弟弟突然罢工。 直到下午时分，乔纳森才姗姗来迟。 菲利普一见乔纳森就没好气的道：“你还知道来啊，是不是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忘记起床了？” “嘿嘿，你猜的没错。”乔纳森没有反驳。 菲利普眼珠一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想太多。”乔纳森说着四处看看，低声在菲利普的耳边说，“衣服里穿一件锁甲，有事生的时候就躲起来，不要乱跑。” “会有什么事情？”菲利普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听乔纳森这么说，不怕反喜。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乔纳森丢下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就跑去指挥工人们加固舞台了。 菲利普跑回家穿好锁甲，在外面又套上外套，本来就臃肿的身体显得更加肥硕了。等他再回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有性急的观众在排队入场了。 天光渐渐黯淡，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据估计至少有五万人来观看决赛，若不是王都广场占地广大，还真承纳不了这么多的人。 下午七点时分，距离决赛开始还有一个钟头，广场的数百盏灯依次亮起来，舞台上也亮起一排小灯，引得观众们都踮起脚伸长脖子去瞧。其实那些距离远的观众，只能看到舞台上一片光芒，其实根本看不到上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菲利普手下的报童们都换上一身黑色的制服，手里捧着投票箱，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有人已经心急火燎的把票投进箱子里去，也有人准备等下看过比赛再做决定。 乔纳森在后台俯望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目光渐渐的挪向了广场东北角。他耗费了一整夜的功夫在广场周围搜查着，终于被他现了亡灵法师的蛛丝马迹。 对于一个盗贼来说，望风是最关键的一环。虽然乔纳森因为时间有限，远远没达到宝典上所提及的程度——那些顶尖的盗贼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房子的入口出口和藏财物的密室在哪——可也远非一般人可以比较。 在广场东北角一座占地广大的幽深院子外，乔纳森现了一些来自丛林的泥土。而根据他向邻居的打听，昨晚似乎的确有杂乱又沉重的脚步声。 乔纳森在院子外盯了许久，里面悄无声息，却隐隐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又去市政厅偷偷的调出房契的存根来，那房子的主人是迪克逊家族一个旁系所购的，一直都空着。 乔纳森知道这不是小事，即便有了这些证据，还是冒险走了一趟。 在后院的一个巨大的棚子里，乔纳森看到近百个僵尸僵直的躺在地上，层层叠叠如同货物一般。棚子遮挡住了阳光，否则的话，这些被施以了亡灵魔法的僵尸将会在阳光的直射下化为烂rou。 乔纳森已经把鲁赫曼的计划猜测出了大半，对方一定是要趁着决赛进行之中，将这些僵尸放出来，造成广场的混乱。 以现在广场上的形势来看，一旦有sao乱生，就将造成严重的踩踏事件，而灾难一旦生，乔纳森自然当其咎。 “迪克逊这个疯子。”乔纳森暗想着。惹上这么个混不吝，他也很郁闷。 不过对于鲁赫曼这一招，乔纳森已经有了应对，他正在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在一阵观众们的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里，决赛之前的热场表演开始了。第一项节目就是菲利普提议的焰火表演，而其中还夹杂了一些魔法师用魔法制造的声光效果。 一道道焰火在空中爆开，绽放出美丽的眼花，照耀的天空中红蓝绿紫，五彩缤纷。观众们爆出如潮的掌声，每个人都贪婪的用目光记录着眼前绚烂的一幕。 在贵宾席上的大大小小的贵族们也被焰火震撼，虽然教皇卫斯理自重身份并没有前来，可四位红衣主教和四大公爵都来了。 他们坐在贵宾席的正中，惊讶的看着各种花样的焰火，都在心里暗赞乔纳森异想天开，竟然能搞出如此精彩的开场，看来今晚的决赛一定精彩纷呈**迭起。 焰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乔纳森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悄然的失去了踪影。 菲利普疑惑的看着乔纳森离去，摸了摸外套下面的锁甲，心想一层是不是不太够啊？ 乔纳森离开之后，一道黄色的焰火在空中爆开，形成一个x字型，然后哗啦啦的在空中爆响起来，声光效果交织在一起，绚烂之极。 这似乎是个信号般，人群中的几个地方随着焰火的爆开，出现了一点点的**乱。 西北边的人群里，有人被踩了脚，先是小规模的口角，随后演变成两伙人的互殴，不知怎么，越来越多的人卷入了殴斗之中，一时间场面乱七八糟，很多人拥挤躲避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号声不绝于耳。 东北角也生了类似的情况，引事件的是一个女人，她用手中的焰火点燃了一个大汉的外套。 外套先是冒起青烟，随后燃烧起来，周围的人四处的避让着，也乱作一团。 东南和西南角也出现了类似的状况，不过大多数人都还在注视着空中的焰火，并没察觉角落里的sao动。 大队的王都执法队的队员们寒着脸冲进sao乱的人群，控制局面。 希莱德在东北角大声的指挥着，告诉队员们抓住浑水摸鱼的小偷。 听到希莱德的话，几个似乎是小偷模样的人影从人群里冲出去，一溜烟的往广场外逃去。就连外围警戒线的卫兵们挥舞着刀剑也没阻挡的住。 希莱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一挥手喝道：“给我追！” 执法队的队员们蜂拥而上，冲出广场，直奔东北方向而去。看到他们如此敬业的样子，观众们都奇怪：平时执法队连杀人犯都懒得管，怎么今天几个蟊贼就大动干戈呢？ 更有一些细心的人现，执法队今天全副武装，不但带着刀剑，还有弓弩和喷火筒，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广场其他三个角落也生了同样的状况，都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逃走，而除了王都执法队之外，骑士团的一部分人也在拉尔森兄弟的带领下，尾随着那些逃窜的家伙，同样向东北方向追逐而去。 骑士团的团长卡曼正坐在贵宾席上，他的眼睛瞧着焰火，却心不在焉。他敏锐的察觉到广场四角的sao动，心想：乔纳森借我的骑士团人马到底要做什么呢，还说要送大礼给我，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乔纳森此刻已经出现在了僵尸们藏身的院落外，院子里的腐臭气味浓了起来，乔纳森知道，随着夜幕的深沉，这些僵尸身上的亡灵魔法将会启动，估计过不了多久，鲁赫曼就会把僵尸们唤醒，然后驱使它们去搅乱会场。 可惜乔纳森不会给他机会的，他从来不冒险，任何妨碍他的危险，只要现，一概都绞杀在萌芽状态之中。 三个人影飞快的奔来，在院子外停下脚步，乔纳森从藏身的树上落下来，冲她们吹了一声口哨。 三人闻声望过来，正是猫耳三姐妹，方才她们在人群之中制造了sao乱，又演出了一场好戏，把王都护卫队和骑士团的人引到了这里。她们冲乔纳森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然后身影一闪，重新没入了黑暗之中，执行乔纳森布置的另外一个任务去了。 乔纳森微微一笑，将黑布面罩罩在脸上，静静的等待了一会，街口便响起了希莱德的声音。 “人往这里跑了，给我把这个地方包围起来！” 火光闪闪，脚步声纷乱，希莱德带人从东和南方向包抄过来，拉尔森兄弟带人从西和北方向包抄过来，将院子四面出口彻底封住。那些僵尸要是想出来，或者是长翅膀，或者只能挖地道了。 “喂，是什么人！”火光之下，墙角处的乔纳森显得很显眼。希莱德憋住笑，冲乔纳森一指喝道。 乔纳森一跃而起，上了墙头，扯着嗓子高喊一声：“老大，事情败露了！”说着翻身落进院子里去。 “这些家伙果然是想阴谋搅乱王都的治安。小子们，给我围好了，要是跑出来一只苍蝇，都唯你们是问。”希莱德喝道。 王都执法队的队员们本来就是希莱德作恶的同党，凶狠狡猾，个个都是亡命徒。这回传教士的培训里，他们又先被希莱德和乔纳森给洗脑，早就成了死忠的一伙。此刻听到希莱德的命令，他们立刻刀剑林立，弓弩具备，进入了攻击状态。 院子里本来静悄悄的，死气沉沉，外面如此的喧闹，引得里面响起了怪异的声响。 乔纳森落在院子里，目光冷冷的扫了一圈，至少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依旧没什么动静。 不过乔纳森却能听到后院棚子里有蠢蠢欲动的声响，那是腐rou摩擦的声音，是僵尸们肚子里的死气喷出来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脚步声。 乔纳森知道棚子里有几个守尸人，他们现在一定很惊慌，可没得到鲁赫曼的命令，又不敢贸然行动。 鲁赫曼一定就在某一个房间里，不过却没有丝毫的动静。沉默的敌人最是可怕，就如同潜藏在黑影里的盗贼一般。乔纳森不敢怠慢，他取出熔火犬牙，又检查了随身的各种装备，这才悄然无声的向院子深处潜行而去。 守尸人们紧张的望着从墙外透过来的火光，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围住。他们都是鲁赫曼的门徒，当鲁赫曼复活了僵尸之后，还需要这些守尸人用特殊的哨子来控制僵尸。 “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守尸人焦躁不安的说，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灰色的哨子，那正是控制僵尸的道具“亡灵哨”。 “等老师的命令。”一个略微沉稳点的守尸人说。 “我们的计划怎么会败露呢？”黑暗中，又有人担忧的问。 他的问题没人能够回答，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没等动就被团团包围，任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们不会被这个问题困惑太久，因为乔纳森的身影正在黑暗之中缓缓的现身。 “呜……”有一头僵尸出低沉的吼声。 守尸人皱起眉头来，外面那么乱，要是僵尸再不听话，可就糟糕了。 他走到那不老实的僵尸身旁，正要用亡灵哨音安抚僵尸，忽然脖子上一凉，大动脉和声带被一起切断了。 死去前的瞬间，守尸人明白过来，僵尸之所以出那样的声音，是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可惜已经晚了，他没有出半点的声息就软倒在地，沦为和僵尸一样的亡灵。 乔纳森干掉了一个守尸人，又重新隐没进黑暗之中。每当他现身，就有一个守尸人被无声息的干掉，很快棚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守尸人。 这个守尸人坐在上百头僵尸的中央，他一直都盘坐着，肩头扛着一柄长长的镰刀。从他的衣着打扮和散着的那股子死亡气息来看，应该是这群守尸人的头。 乔纳森把他留在了最后一个，清除了其他的守尸人之后，他隐身潜行，穿过一排僵尸，绕到了这个守尸人的身后。 守尸人似乎在打盹，可乔纳森竟然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他在守尸人身后站了片刻，迟迟不敢出手。 不知为什么，乔纳森有一种不祥的直觉，对于盗贼来说，这是一种可怕的征兆。 熔火犬牙在手，刀刃上流动着黑夜的光辉，乔纳森的手很稳，只要一递手，刀刃就能没入守尸人的背心，取了他的性命。 但是乔纳森总觉得不安，他迟疑起来。 就在这时候，那守尸人忽然阴恻恻的一笑。 “怎么，怕了吗？” 随着他的话音，他手中的那柄镰刀刀刃一转，竖起向乔纳森的头上劈过来。 这一下出其不意，好在乔纳森的反应迅捷，听到对方出声便已经做出了反应。 就地一滚，乔纳森避开了镰刀的锋芒，同时夜雾弹出手，棚子里立刻荡起一阵黑色的迷雾来。 “什么东西！”那守尸人本想反偷袭乔纳森，一击不中刚要进行第二击，却现眼前一片雾气朦朦，根本看不清楚人影。 乔纳森趁这个机会溜出了棚子，一抬手，在空中爆开一个信号弹。 希莱德在院子外已经等了很久，一见信号，立刻挥手道：“给我进攻，里面的人格杀勿论！” 几乎是在同时，拉尔森兄弟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王都执法队和骑士团的人在四个方向一同起了进攻。 “嗖嗖嗖”，箭枝破空，虽然大多数是漫无目的的，可还是有箭枝噗噗的射穿了棚子，刺中僵尸。 被夜雾困住的守尸人总算逃了出来，偏偏一枝流箭射穿了棚子，噗的一声刺进他的肩头。 “唔……”守尸人闷哼一声，抬手就要把肩头的箭拔出来。 乔纳森却鬼魅一样的在他身后出现，熔火犬牙一挥，斩落了他的头颅。 杀掉了最后一个守尸人，乔纳森再度消失了踪迹，而这个时候，院外的人开始用喷火筒和火箭了。 “呼呼……”几个执法队员抡起手中的绳索，绳索的一头是羊皮袋装的火油。 绳索荡到最高处的时候，羊皮袋便被甩进院子里，摔破之后，火油立刻流的满地都是。 随即，带着火舌的箭枝射进院子里，立刻引燃了一些杂物，而火油助长着火势，瞬间就让装满了僵尸的棚子熊熊燃烧起来，把后院照亮的如同白昼。 那些沉睡着的僵尸不安的蠕动起来，可惜它们没有脑子没有智慧，缺少了亡灵哨音的指引，根本就不会动弹。 火舌很快就从棚子蔓延到了僵尸的身上，它们身上腐烂的rou在火光之中嗤啦作响，空气里顿时充斥了一股刺鼻的臭气。 十来个胆大的执法队员上墙头，转动手中的喷火筒，瞄准院子里的建筑物。 “砰”一团团的烈火从筒口喷出去，威力堪比法师的火球术。 烈火直接被喷火筒喷在了房屋上，那些房屋都是石头和木头混搭的，又沾满了火油，被烈火灼烧着，很快就燃烧起来。 火越来越凶猛，照亮了半边天，还升腾起浓烟来，即便是在夜晚也清晰可见。 希莱德对此早有准备，一挥手喝道：“放焰火！” 一队早就待命的执法队员们立刻忙碌起来，很快一串串焰火弹在空中爆开，洒下一片光影。 此刻的王都广场上，圣女选秀大会已经开始，观众们的热情越的高涨。 东北角的火光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当焰火在空中闪亮的时候，他们认为那一定是大会安排的庆祝方式，便也不在意了。 只有几个知情者才会心的看着那边的火光，在寻思着 菲利普长出一口气，心说这一身锁甲应该用不上了。 卡曼则在琢磨，今晚他到底能得到什么样的利益。 迪克逊现了那团火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等比赛结束，他就匆匆的先离席了。 “嗖……”乔纳森上墙头，脱离了火海，落在希莱德面前。 “你总算出来了，我真怕你烧死在里面。”希莱德迎过去，随即低声的问：“现那家伙了吗？” 希莱德指的是鲁赫曼。 乔纳森摇摇头，他在院子里潜伏了好一阵子，竟然都没现鲁赫曼的踪迹，这家伙本来是在院子里的，难道他宁肯被烧死也不逃走？ “我怀疑有地道。”乔纳森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那现在要怎么做？”希莱德问。 “别急，那边我也安排好了。我们先把这里处理干净再说。”乔纳森说着，回望火光熊熊的院落，那些僵尸应该都已经烧焦在火海中了吧。 大树的树枝阴影里，两双眼睛死死的盯住这一幕，当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两个人都忍不住的挪开了眼睛。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一个**者，正是曾在乔纳森手下蒙混过关的大胡子霍华德。 在他身边的是里德，王都盗贼联盟分会的会长。他沉吟了片刻，轻轻一挥手，示意霍华德离开。 两人的身影才消失，乔纳森就扭头望过来，看着那一丛微微颤动的枝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