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身后危机
如果夏芝蓝也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怎么办? 忐忑地望着夏芝蓝的同时,我瞥了一眼手中仅剩的半截枪身。 如果它还能算得上是把武器的话,我全身上下唯一能用来防身的家伙就是它。 而对方,则是一个看似娇嫩却随时能用手枪打出炮弹威力的“狠角色”。 夏芝蓝站在我的跟前,嘴角仍旧挂着那似是永远都不曾消散的笑意,但那对妙曼的眸子中,却远没有她的面庞那般祥和,而是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明悟的冰寒。我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正在思考着什么,甚至……有没有思想。 这是自半个月前的那次聚会之后的唯一一次会晤,既让人欢愉,又带着一缕难以名言的担忧。 生或死,或许就是这凝望间的事儿。 我的手心紧紧捏着那半截机枪的残片,汗珠,正沿着汗腺溢满全身。 终于,在这急促而又紧张的气氛下,夏芝蓝开口了。 这朵娇艳的小兰花在用冰寒的目光打量了我半响之后,噗嗤一声,眸子中的冰寒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她嘴角上挂着的那永不凋零的笑容一致的——欢愉? 她就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少女,之前眼中的冰寒,都是为了捉弄我的玩笑。 “杨焱同学,你的脸色看起来并不良善,难道你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你写的剧本中的恶少?” 这算是一种打趣吧。 我唯有收起那复杂的神色,报之以苦笑:“在这种时节里……在这个世界下……你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至少,她不是失去理智的怪物,我的安全,也算是暂时落下。 夏芝蓝一挽袖裙,造型奇特的两只琉璃蓝的手枪滑进其中,在她纤细的小手中消失,千年不化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明媚的眼眸却是扫向了四周:“别这样嘛!那会打破刚才还敢行走于怪物之间,靠着一挺机枪奋力突围的大英雄形象的哦,虽然……虽然那样的举措才和平时的大作家完全不合。” 这是在挖苦我吧,我不知道文学社的那群家伙平日里怎么形容我的,反正绝对不是好话。以我一天到晚窝在寝室中的做派,以“码字”为由推掉社团活动的作风……想必在整个文学社中的风评并不咋的。 而作为向来和文学社合办活动的戏剧社……作为戏剧社中舞蹈大师,夏芝蓝与我相识是不假,但是却并不怎么熟,只是偶尔排练过我的“作品”。在聚会中,有过几次“洽谈”。 夏芝蓝像是看出了我的苦涩,又或者,这种苦涩一开始就在她打趣前便被她“意料”到了,眼见我没有回答,只是用玩味的眼神在四周扫荡了一会儿,最后落回我的身上。 “不过……真是让人惊讶呢!杨焱同学居然独自在这场浩劫中活了下来,我还以为除了‘他们’以外,已经没有其他幸存者了。” “他们?”我疑虑顿生:“他们是谁?难道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幸存者的存在?” “嗯哼!你以为呢?”夏芝蓝微微一哼,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虽然整个工程学院并不算是很大,但是好歹也有四万多师生的存在,虽然天灾的传染性很恐怖,整个学院又封闭了起来,但毕竟有四万多的师生,你该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只剩下你我两个幸存者了吧?” 直到此刻,我绷紧的心神方才为之一松,既然存在幸存者的话……那么,那朵小白花,和这朵娇兰齐名的那朵小白花,应该也幸免下来了吧。 我正待发问,夏芝蓝的明眸忽的一转,话锋也随之一变:“更何况……他们应该播过广播的,难道杨焱同学你没听到么?” “广播?!!”我疑惑着,立刻转身望向后背。 一根电杆上树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喇叭,如果是校园广播的话,那个喇叭绝对会发出声来。可是……为什么?我对这种广播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确实没听到过任何广播,顿时更为疑惑:“没可能啊!从我醒来的时候起,就没听到过这个广播响过!” 「确实,我也没曾捕捉到过广播播放过任何代码讯息。」 这是! 我的面色陡然一变,望着喇叭的目光微微一垂,旋即又有些庆幸,好在这个时候是背对着夏芝蓝的,要不然她曼妙的美目一定能从我的神色骤变中看出些什么。
这个在心头中肯定我想法的,赫然是从我陷入枯木怪的包围圈开始便消失地无影无踪的“全复式游戏变异系统”,它居然还有勇气冒出头来! 这个每每陷入困境,便将我抛下的该死的系统! 可是,它却不这样认为。这是一个想来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你是这样看的么?」系统的讯息有些闪烁,似乎,在表达着它的……失望? 「你要清楚地了解一点,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个寄居在你身体内部生命,要想活下去,真正依凭的不可能是我,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报废的机枪!你要学会靠着自己的力量生存。」 「生命体的代码讯息一直蕴含着一个重要的讯息,危险直觉越是强烈的生命,其身体中蕴含的潜能便愈发的强大。比如,在你身后的那个雌性生物。」 我耷着脑袋,仔细回味这个另类生命的话语。 它……总是如此的要强,似乎道理一直都掌握在它的手中,而这,正是除了生命安全之外,我最厌恶它的一点。 我忿忿地想着,豁然间双耳猛地竖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支配着我全身。 剧烈颤抖。 危机的征兆。 从后背侵入,蔓延全身。 一股,冰凉的,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的威胁在迫近。 「是你身后的那个雌性生物!」 还需要你多做什么解释!这个时候,除了在我身后的夏芝蓝外,还会有其他人么? 只是…… 为什么?她明明不曾丧失理智,也没曾失去记忆。前一刻还似是和我开着玩笑,为何在此刻又给予我死亡的危机? 误会?还是说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