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首长安朦胧间
阴风来的也快，去得也快。只一会的功夫，灵堂又恢复如初，缓过神来的安禄山嫔妃更加伤心地哭丧，灵烛和焚香也被重新点燃，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嗯？酒剑不仙你怎么看？”灰衣老者笑着走了过来，对着酒剑不仙说道，“噢，你什么时候找了一个小的跟班？看来你现在过得日子不错啊！” “呵呵，那是当然，只是比起先生在军营之中呼风唤雨，那就差得远了啊！”酒剑不仙也以一种应酬答道，而且下意识之中便把叶晓奇化作的道童挡在了身后。 “你说笑了！我哪能够像你这般潇洒。好了，也不跟你说些闲话了，我可是要离开长安了。”灰衣老者对着酒剑不仙低声说道。 “噢？你怎么想通了？”酒剑不仙也有一些难以相信，看着他。 “噢，我是听说各大门派都只留下各自年轻弟子，我这个老不死的，又何必要从中掺和呢？” “你会去哪？”酒剑不仙颇为关心地问道。 “不知道呢，不过这处长安是呆不下去了，可能天下都会转一转吧，不然我可就是真的入土为安啦！” “先生言重了！” “是啊，这样说起来确实有些不该啊。但是在之前，我还得去会一会叶晓奇！”说罢，灰衣老者对着酒剑不仙笑道，然后又对着叶晓奇说道。 叶晓奇心中突然一凉，以为他看出了自己，正思索着如何探得军机，然后迅速脱身。 “啊哈哈，那一个晚辈有什么好看的，我想你还是找个洞天福地好生休养吧，你不觉得如今天下的灵气渐渐流失，如果不霸占一处好的地界，往后还怎么修炼啊！”酒剑不仙转移话题道。 “哈哈哈，好建议，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辞！”灰衣老者说道，然后起身对着正在灵堂上守着孝而宛如痴呆的安庆绪说道离别。 纵然是叶晓奇也看出来了，安庆绪对于灰衣老者的离开颇为高兴，但是这位即将继任皇位的太子，还是哭丧着要灰衣老者留下，辅佐与他。 灰衣老者随意拒绝之后，便大步离开，临行前，还撇过了酒剑不仙对着叶晓奇咧嘴一笑。 这一下只把酒剑不仙也吓得不轻，不过好在灰衣老者并没有多做停留，便大步离开，再不顾灵堂之上的所有人。 酒剑不仙一看灰衣老者离开，也告辞离去，这下安庆绪甚至连挽留之意都没，便让酒剑不仙自行远去。 除了华清池，叶晓奇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灵堂之上实在太过于压抑。 “灰衣老者认出了我吗？”叶晓奇对着酒剑不仙说道。 “兴许是没有，不过也说不定，不过不用担心，以来我们的目的不是他，他的目的也不全是我们，我们还是快些离开长安吧。新年乍始，谁也说不清，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变化。”酒剑不仙说道。 “可是我还不知道现在长安城之中究竟有多少守军，我日后怎么向郭子仪将军禀报呢？”叶晓奇说道。 “晓奇，你看着我！”酒剑不仙和叶晓奇两人一先一后，走到了长安城之中的阴影之中，他突然拉起刚刚恢复本身模样的叶晓奇。 叶晓奇本能地还手，并没有让酒剑不仙完全拉住他。 “咦？”酒剑不仙和叶晓奇同时震惊道。 叶晓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在潜意识之中有如此能力，而酒剑不仙似乎更在乎叶晓奇竟然能够拒绝被自己拉过来。 “晓奇，我告诉你，往后的日子，你就要一个人好生走下去了。记得当郭子仪将军丧失了军权兵符的时候，你就来找我！”酒剑不仙最终还是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不和谐，自顾自地说道。 “你也要走了？”叶晓奇诧异道，“你也不愿相助大唐平乱？” “呵呵，晓奇，你不用担心，我什么不做就是对不莫大的支持，你也不用问为何是这样。不过你要记得的是，自己究竟是站在那个角度上。还有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世秘密和血海深仇，都等着你去破解。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酒剑不仙也说完了。走了！往后你一定要记住自己本源归属！”酒剑不仙怅然道。 未等叶晓奇做些动作，酒剑不仙腾空而起，御剑而去，惹得一些巡逻兵卒立刻前来查看。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长安城几乎在同时变得沸腾，满城风雨一般，四处都是戒备。 叶晓奇小心避过巡逻，一路上不断在心底计算着来往兵士，待出了长安城中的时候，他刚好算出了整个长安城中驻军约有十万之多，再加上守城攻击接近二十万人。 得到了军中守军的大致数目以后，叶晓奇更觉没有留下长安的意义，于是才一出长安城西，便也御剑而去，直往南去。 叶晓奇乍一消失，酒剑不仙和灰衣老者几乎同时出现在长安城外一处山丘上，眺望着叶晓奇隐去方向。 “师兄，你不是说要给叶晓奇最好的指导？为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如果他觉醒‘破军’星宿之力，荼毒苍生，你就不罪孽了？”灰衣老者说道。 “你不也是就这样任他走了？你看到他的时候，不是说还要好好会一会他？”酒剑不仙没有回答，反问道。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啊！不过这天地凡间的自由，我还是没能够体会完呢！我也不管了，往后该怎么样的生活，全靠他自己去感悟吧。至于天帝的意思，他每天日理万机，哪的有空管我们这些落魄蚁缕？”灰衣老者说出这些以后，顿时觉得轻松，回首望向长安。 酒剑不仙神色诧异，不过并没有再说话，只是也远眺长安。 长安古城朦朦胧胧之中，新年之际，却没甚喜庆，只剩下满城的安魂定神明器事物。早间的晴空万里也突然消失，铅云几乎刹那间压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一冬没有下雪的长安，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雪纷飞之间，长安古城变得更加朦朦胧胧，再也没人能够看得仔细，正如同这片破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