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83;声音
确定了行动方向当然是件好事，接下来就是如何努力实现了，但是…… 我走到办公室窗前，轻轻拉开窗帘，眼前的形式着实不容乐观。全校2000名师生大概都聚集在了教学楼外的校园里了，应该是追着试图逃离校园的大家而离开教学楼的吧，不过现在……外面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死去的人都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逃出去了。”我放下窗帘说道，如果没有妥善的计划就冲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本来就是打算用鞠川校医的车子离开的，但现在恐怕坐不下这么多人吧？”冴子看着鞠川静香问道。 “说起来……”鞠川静香低下了头，看来是答案明确了。 “那就用学校的社团活动的巴士怎么样，车子应该还在吧。”冴子建议道。 “是，就在停车场。”窗边的平野户田拉开窗帘确认到。 “那么，就是正门突破了，这样走是最近的。”扶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高城沙耶说出自己计划的最短的路线。 “是吗，那就这样。但是我对校门到我所在教室之外的路线都不熟悉，先锋就靠冴子和孝了。我和……呵呵，说起来我们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岩崎千月，三年级A班。”对于平野户田这个军事宅的名字自己没有确切的印象，真好借此机会确定下他的名字，万一以后叫错的话，在日本可是很失礼的事情。 “同样三年级A班的毒岛冴子。”第二个是站在我身边的冴子，但看大家的反应显然她的自我介绍是有些多余了。 “果然，是去年全国大赛冠军的毒岛学姐吧，我是枪术部的宫本丽。”宫本丽透出一丝崇拜的眼光，对于同为武术社团的她而言，全国冠军的毒岛冴子显然是自己偶像加目标了。 “二年级B班的高城沙耶，剩下的都是同班的小室孝和平野户田。还有大家都认识的鞠川校医。我说大家都明白吗，现在可不是大家扭扭捏捏打招呼的时候啊。”高城沙耶毫不留情地剥夺了小室孝和平野户田的发言权，两人只好略显尴尬地像我和冴子弯腰示意了一下。鞠川静香倒是毫不在意笑着挥挥手，一幅天然的样子。 “也是，那平野君，你就和我殿后。丽，麻烦你在中间照顾下鞠川校医和高城同学。大家都明白自己的位置了吗？”我环视了一下，大家都点了点头，“那么开始行动吧。对了，路上也许会有幸存的同学老师听到我们的动作而试图与我们汇合吧。虽然可能性不大，如果有的话当然尽量带上。但是我要说在前面，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去救别人而使自己陷入危险，特别是不要脱离队伍独自行动。” 所有人表示没有异议，我示意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小室孝拉开办公室的门，一行人开始向楼下轻步跑去。办公室旁边的紧急逃生门外就是联通教学楼上面几层的外置金属楼梯，便于学生在火灾时向外逃生，而现在也成了我们逃离的最佳路线。但是为了防盗，这道金属楼梯在二楼的时候就会连上一个金属平台，从这里重新进入楼内。 虽然自己说遇到幸存者的可能性不大，但我知道他们当然是存在的，而且正好就在我们逃离路线的平台上。这一切都是剧情的设定，与什么合理性和概率完全无关。 我不禁偷偷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这种情况下再多上这么多人无疑又大大增加了突破的难度。难道要自大的认为我们逃出这所学校也是剧情决定好的吗，我可不这么想。比如说只要我现在在这里，我摸了摸腰包下暗藏的那颗手雷，剧情就会被我彻底颠覆吧。与此相比什么也不知道的他们还真是悠闲啊，似乎在为还有其他的幸存的同学兴奋不已吧。而知道这个世界真相的我却在这里独自问他们烦恼，总觉得有些不公平啊，我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才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被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冴子。 “啊，哦，自然是因为成功的几率下降的缘故。”我微微指了指那些幸存的学生，冴子愣了一下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吗？安心吧，无论如何我会保护好你的。而且……”冴子瞬间绕到我背后，双手突然伸进我的制服裙子，“应该是象白牙和黑檀木吧，没见你用呢，千月。” “呀，冴子……，”敏感的地方突然被冰凉的手袭击，我差点喊出来。回过头刚准备瞪冴子一眼，但是面对她眼里闪过的一道亮光，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不漏痕迹的挣脱开那双色手，抚了抚自己的裙子，“里面装的是黑爪哦，还是特制版的，即使打在丧尸的身上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最好的达姆弹再加上特装******，打在头上还只是一团血雾而已，打在身上绝对能把人打成两半，而且还是血rou横飞、内脏四溅的两半，这样的武器对付敌人足以让对方产生畏惧的心理，但是对自己人特别是自己身边这些毫无经验的学生而言也是巨大的恐惧。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再用这两把手枪了，想想天文台的那个楼梯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明白了……”冴子是见过这种子弹威力的，虽然没有见过打击在人体上的样子，但同样对人体非常熟悉的她子可以想象那种惨状。 “那个，既然大家都没有事，就和我们一起逃出学校吧。这位同学，请把你手里的消防叉放下，在学校里面不但不便使用而且还容易误伤到周围的人。”我对着其中一个人说道，在随后的剧情里，就是因为他手里的消防叉撞到了扶手而惊动了全校的丧尸。好好回想了这段情节的我自然要把危险消灭在最开始。那个男生听到我的要求也喏喏地把手里的武器放在了一边，靠在楼梯的扶手上。 “我们打算一起从正门去停车场，那里有学校的巴士，在之后我们再重新计划吧。你们觉得怎么样？”我说明了接下来的行动。 “啊，是。”幸存者中那个围着毛巾的男生显然是临时的领导者。应该是叫卓造吧，逃离教学楼的时候会被丧尸杀死，但具体什么情况忘记了。记得他死后他的女友也跑到他身边殉情了，但那个女生的样子与名字我也完全没有印象。说起来我也没有那个心思去为了这两个人考虑特殊的安排，只求钢叉君扔掉消防叉之后，不会再如原剧情一般地惊动丧尸了。 “那好，冴子和孝继续在前面带路，我和平野君殿后，丽在中间照顾高城同学和鞠川校医，剩下的人跟在鞠川校医后面，男生要扶着女生，在这里跌倒了不能马上爬起来就没有机会了，大家要小心。还有……”我站到毛巾君的前面，“我希望你站在外面，如果有那些东西接近大家就靠你手里的木棒了。” “是。”卓造用力点了点头，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责任。但是对不起，你在我的眼中有种弃子的感觉，虽然我也很想救你，但除了祈祷之外做不了什么。 “我们行动吧，大家保持安静，注意队形。” 越是向一楼前进丧尸越是变得密集，显然在逃离校园的路上有很多人在这里就被追上了，被后面变成丧尸的同学当成了大餐。从平台进入楼内，里面的丧尸密度就已经与刚才截然不同。而穿过楼道来到二楼楼梯的入口时，一楼大厅的情况就不得不让我们停下了脚步，实在太多了。冴子将楼梯上的一个丧尸击倒，踢下楼梯之后，停下来回头看向我。 我轻轻吐了一口气：“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剩下的路不好走了，可能需要一口气冲过去，我们要保持最好的体力。” “接下来怎么办，这个数量很难正面突破了。”孝站在楼梯上向下看去，虽然一路上他和冴子解决了不少丧尸，但他反而明白这些东西的力量，一旦从左右都围上来，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情况。 “即使两个人在前面开路也打不过来，万一被缠住，就会被完全包围在大厅里，那可真是绝地了。”冴子担心的则是不同的问题，在她看来击倒几个会些功夫的人的围攻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不同，如果不能马上解决靠近的丧尸，只会在打斗中引来更多。到时候，就只会是精疲力竭在包围之中了。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只对声音又反应，只要安静地穿过去就没有问题。”高城沙耶扶了下眼睛，这种没有智力的东西，可以简称为笨蛋，对天才而言而笨蛋是最好对付的。 “那高城你就去证明一下啊。”孝终于忍不住泼了沙耶一头冷水。 “但是，如果高城说的是真的话，那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冴子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证实过，但再跟丧尸打斗的过程中她也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一些迹象。因为自己走路很轻盈，一路上确实有很多丧尸对她视而不见，“要有人去证明一下了。” 大家瞬间静了下来，证实一下的最好方法自然是要去独自站在丧尸前面，如果不发出响声的话，那么丧尸的反应将说明一切。不攻击自然是高城沙耶的推断是对的，皆大欢喜；攻击了，自己不但身陷险境，而且大家也要面临巨大的困难。 “我去……”小室孝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 “孝去的话，还不如让我去。”丽站了起来，虽然发生了各种事情，但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并没有淡去。 “还是我先下去吧。”冴子也不放心，万一有什么事情，总归是个人武力爆表的自己更有把握全身而退。 “不，毒岛学姐还是在这里以防万一。”孝说完就向下走去。丽忙要去阻拦，却被冴子一把抱住：“一个好女人的话，要学会尊重男人的觉悟啊。” “这里当然是我去了，”我一把抓住孝的衣领往后一扔，“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 “千月你干什么，不要胡闹，回来。”冴子全不顾手里的丽会不会摔倒，就放开手来抓我的衣服，但慢了一步的她根本来不及，我一只脚已经踩到一楼的大厅里了。 丧尸是靠识别声音行动的，我根本想不通作者君是如何写出这种无法解释的设定的。只靠听觉就能分辨活人和死人？只靠听觉就能对人又抓又咬？这种巨大的BUG怎么让人放心。不过，等等，倒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但如果这是真的话只有一个证明方法了。 我慢慢走到一个丧尸身后靠近左侧的地方，确实没有对我产生反应。我慢慢伸出手靠近对方的右耳朵，准备打一个响指，如果丧尸被惊动而且向右侧移动，就说明确实是单一感知，而且是毫无鉴别能力的。如果向我移动那么就是说被惊动的丧尸拥有感知周围目标的能力。但是这个响指还没有打出来，丧尸突然抬起了头，向右侧我的手腕咬去，我一惊之下右手立刻向上移动，抓住对方的头部，左手扶住后脑全力一扭。咔的一声轻向后，我满头大汗地一边托着丧尸的身体慢慢放倒在地上，一边看着周围的丧尸，还好没有惊动。 我慢慢回到楼上，无视孝几个人有些干笑的脸，靠在墙上喘了口粗气，还真是被吓到了，恐怕肾上腺素都增加了不少。看来我还是完全想错了，不是有攻击模式和静止模式，这东西在近处听到的是人血液的声音。这并不奇怪，把海螺扣在耳朵上，那潮汐般的声音就是人血液涌动的共振；把手腕压在耳朵上，脉搏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心脏以仅仅1.7瓦的功率带动血液的全身流动也是一种共振理论。没想到丧尸竟然大大强化了接收这种振动的能力。 “怎么样，没事吧。”冴子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太靠近他们的话，就会被听到。这与你多小心无关，是你身体内部的声音，比如心跳脉搏什么的。” “怎么会这样，那么只要离得远一些就没问题吗？”沙耶声音有些歉意，毕竟是自己考虑不周到了。 “嗯，如果弄些声音把他们引到另一边就有机会了。但也不要太大，如果有丧尸被吸引到我们身后就不妙了”我点点头，应该没有问题。 碰，一直染着血的鞋被丢到了另一个方向的金属柜上，不少的丧尸开始抬起头向那个方向开始移动，聚集起来。 “现在走吧，等到这个刺激结束，丧尸就会再次散开了。”我示意道。 一行人开始按队形放轻脚步，迅速从丧尸离开的一侧前进，大门就在眼前了。 咣，一声巨响，从楼上的什么地方震动了我们的神经。 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东西，那个被放置在金属平台上的消防叉。如同亲眼看的一般，那根消防叉倒了下来，砸在了一层钢板的金属台上。沉重的消防叉，倒下的力量，再加上薄薄易于振动的金属平台。 声音还是响了起来，而这次我们连大门都还没有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