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秦刚之死的内情
下山？秦孝没有下过山，不知道这山外是怎么样的世界，不过往常他跟八叔提起，八叔总是推说他江湖经验不足，功夫又不精，怕他下山吃了亏，所以不让他下山。 “八叔，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从邱老八的表情来看，十成十的是好事情。 果不其然，邱老八笑道：“你快些去准备，等下下山的路上，八叔慢慢跟你道来。” 邱老八在秦孝面前不怎么卖关子，只要他卖起关子来，那定然是好事情无疑了。 秦孝不及细问，他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除了两三件换洗的衣服之外，只要带个人就够了。 “等一下跟我去拜会一下杨帮主。” 话说这秦孝自从受伤之后，大帮主杨铁掌一直没看来过他，这到也算了，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已。然而，邱老八也从未提起叫他去拜见杨铁掌的事情，这倒是有些奇怪，他秦孝虽然是邱老八下面的人，但好歹也是铁掌帮的一份子，身体好了之后，去拜见一下一帮之主这也是应该的。可邱老八始终未曾提起，秦孝也就不曾细问。 “莫非是辞行？” 秦孝暗暗想着，又摇摇头。他一个小喽啰，不过下山一趟而已，辞什么行，又不是不回来了。 秦孝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想不通，何必再去杀死自己的脑细胞呢。 铁掌帮建在山腰上，自从来到这里后，秦孝一直像个大家闺秀似的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极少出来。凭着原本秦二毛的记忆，倒也能大概的知道哪一幢建筑是做什么的，有些什么功用。 一路走来，碰到不少铁掌帮的帮众向二人问好，秦孝忙不迭的一一回礼，他可不知邱老八，有四当家这样一个强大的身份，帮里很多人都是比他大一辈的，人家先向他问好，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虽然这些草莽中人不似那正经的武林人物，寻常也不怎么讲究个辈分尊卑，但起码的礼数总是要的。 行到一处规模宏大，气势颇为凌云的屋舍，当先乌鸦下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聚义厅”三个字。秦孝看到这三个字，不由暗暗吐槽一下：貌似武侠小说里许多帮派都有这个东东，难道就不能创新一下吗，看得都腻歪了。 邱老八带着秦孝走进聚义厅，大厅最里面正中一张精雕细琢的大椅上横刀立马的坐着一个年近五旬的中年男人，样貌威猛，眉宇间自有一股威势，尤其是他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比寻常人的手更是要宽厚不少。这是练铁砂掌的征兆。 “拜见帮主。”两人一起行礼。 “老四，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张铁掌客气而爽朗的笑着，由于邱老八在铁掌帮四大当家中行四，张铁掌才会有这样的叫法。 “二毛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张铁掌打量一下秦孝：“来，过来让伯伯我看看。”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秦孝拿眼角瞥一眼邱老八，见他淡淡的笑着，便走到张铁掌的跟前，低眉顺目的站着。 “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这江湖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了，老喽。”张铁掌捏捏秦孝的胳膊，大声赞扬道：“老四啊，看来咱们的舞台已经过去了，岁月不饶人啊。” 邱老八不动声色地奉承道：“哪里，帮主您可是还年轻着呐，就算您想要让给年轻人，兄弟们也不能答应啊，至少还得二十年，等咱们都一把老骨头了，才能轮到这些个小毛孩子。” 张铁掌哈哈大笑，“老四，哥哥我知道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这样吧，咱在江州城里新得的那处酒楼，就交给二毛这小子了。”又看着秦孝，“二毛啊，你可不要辜负了你伯伯我和四当家的一片苦心啊。” 秦孝听得糊涂，嘴上却说道：“但凭伯伯和四当家的驱驰。” “嗯，很好，虎父无犬子，很有你爹当年的模样。” ………… 从聚义厅里出来，邱老八领着秦孝一刻不停的下山，直到走到离山上已经有一小的一段路，环顾下四周没有什么跟踪的人物，这才停下来叹口气，缓缓而行。 秦孝道：“八叔，刚才到现在，侄儿一直云里雾里的，您能不能一并给侄儿把事情说说清楚。”也只有在邱老八面前，他才会这么直白的说话。 邱老八叹口气，道：“唉，看来我还是有些小看了杨铁掌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掌握住酒楼，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接着，邱老八便絮絮叨叨的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给他听。 事情要追溯到去年的下半年，那个时候的秦二毛还是秦二毛，而秦孝则还在做着他那份苦逼的工作，秦刚也没有死。 铁掌帮的经济命脉掌握在二三两位当家的手里，这就是等于掌握在杨铁掌的手里，邱老八作为后来被杨铁掌拉进来入伙的，他一直没有什么根基，没有什么独立的经济来源，邱系人马就处处受制于人。去年下半年的的头上，江州城里一家酒楼的老板由于得罪了一些有势力的人物，生意就变得逐渐清淡起来。那老板有心想要将他的酒楼盘出去，可却遭到了那些人暗中的放风，说是谁要是敢盘下那家酒楼，就要做好被砸场子的准备，他们的意思就是让那个老板继续开下去，也不许解雇手下的人手，否则就让他小心自己的小命。这就是要赤裸裸的整垮那个老板了，很有点猫捉老鼠闹着玩的意思。 然而对方势大，那个老板又没什么背景，又不敢盘出去酒楼，连逃跑都没有可能，只能天天做着赔本的生意。可是那个酒楼还不小，要是正经开张的话，一天进账少说数十两银子，一年那就是上万两白银了。就有人瞅着眼红，托了人去整人的一方说项，说是要是能够盘下酒楼并开起来，就愿意给每月给多少孝敬。 那一方的势力原本也只不过是想要整一整那个老板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把他怎么样，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对方留条后路以后见了面大家都好说话。 正巧那个时候，秦二毛他老爹秦刚带了帮兄弟去江州城里拉东西上山，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跟那一方势力的某个人物发生了争执，当场就有打斗，只不过那一方人少，被这边痛扁了一顿。虽然那一方势力在江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可这铁掌帮不但在城里吃的开，城外的道上也混的不错，虽然个头比他们要小一点，可要真的两方硬来的话，动起手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是那一方被打的人咽不下这口气，就有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说是谁要是能在半路上杀了秦刚，他们就做主，把这家酒楼送给谁。 这消息是派人避开了铁掌帮的耳目秘密传出去的，故而传的极快，当时城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了，连城外几十里外的几家帮派也收到了消息，其中自然有铁掌帮对面二十里外的老对头三龙帮。 三龙帮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是焦三龙，这家伙仗着自己力大无穷，很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秦刚又是铁掌帮的人，而且还有一座酒楼做添头，他刚收到消息就带了七八十个人下山，连跟他两位哥哥商量都没商量。 焦三龙下得山来，走不多久就碰到了拉东西回铁掌帮的秦刚一伙人，结果一言不合就开打，可怜秦刚手底下比不得焦三龙，人手又没有那一方多，结果除了正好拉肚子侥幸逃跑的那位，其余人就被对方给全部杀了，顺道还劫了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