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要不要
四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科波拉对艾瑞克和凯瑟琳说道：“是这样的，泰伦这些年一直在准备一部詹姆斯琼斯改编的二战题材影片，剧本早就已经写好，只是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导演，因为我当年拍摄过，他还希望我能来执导，但我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精力应付这种战争题材影片了。看过后，泰伦觉得，或许毕格罗女士可以试一试。” 艾瑞克和凯瑟琳对于詹姆斯琼斯都不陌生，詹姆斯琼斯曾经是另外一部讲述诺曼底登陆战的经典影片的编剧，当初为了准备，两人还一起找来这部影片看过。 听到科波拉这么说，艾瑞克基本上就已经确定，泰伦斯马力克正在筹备的电影就是记忆中的那部，原时空中在1998年才迟迟上映，艾瑞克猜测应该是泰伦斯马力克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导演，才不得不亲身上阵，而且，不但与同年上映，还一起角逐了1999年的奥斯卡，只可惜，两部影片没分出什么胜负，而是一起败给了韦恩斯坦兄弟奥斯卡公关手段下的“巅峰之作”。 旁边的凯瑟琳听到科波拉的介绍，转向泰伦斯马力克道：“泰伦，可以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剧本吗？” “当然，詹姆斯琼斯的原著虽然不算是自传，但也基本上是根据他曾经在南太平洋瓜达康纳尔岛服役时的经历写就的。原著你可以稍后再看，因为我对原著的情节进行了较大幅度的改变，相对于探讨战争价值的，我的这个剧本更希望能够剖析残酷的战争对人性所造成的影响，故事主要围绕一个名叫查理步兵连的部队展开……” 艾瑞克感受到凯瑟琳的注意力越来越集中，很快忽略了他和科波拉，旁若无人地与泰伦斯马力克详细地讨论起来，就知道这女人已经被吸引住了。战争对人性所产生的影响。多么哲学的命题啊，简直是某文艺女青年的最爱。 与科波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笑，没有打扰，安静地耐心听着两人对话。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讨论才终于结束，凯瑟琳兴致盎然地扭头看过来：“艾瑞克。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嗯，故事很棒。萤火虫是很愿意投资的，泰伦，你做过大致的预算了吗？” 艾瑞克这句话音刚落，就被凯瑟琳轻轻瞪了一眼，她本来希望艾瑞克能够谈论一下这个剧本，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小男人直接问起了影片要花多少钱，真是太煞风景了。 艾瑞克有些jiejie啊您是神仙，不用过日子。我可是生意人啊。 泰伦斯马力克却完全没有凯瑟琳的不满，听到艾瑞克说出愿意投资的话，他就已经很满意了。这个项目准备了这么多年，联系过几家片商都因为风险太高而直接拒绝，有时候泰伦斯马力克差点都想要放弃了。 “艾瑞克，影片的投资大概需要5000万美元，我将剧本给一些知名演员看过。很多人都对这个剧本非常感兴趣，西恩潘和约翰特拉沃尔塔已经给出准确的许诺，只要能够拿到投资，他们愿意加盟这部影片。” 西恩潘和约翰特拉沃尔塔此时都是一线巨星，两人能够加盟的话，电影票房也就有所保证。这也是泰伦斯马力克透露这个消息的目的。艾瑞克知道，事实上，曾经的演员阵容要更加华丽，除了西恩潘和约翰特拉沃尔塔，还包括乔治克鲁尼、约翰库萨克、伍迪哈德森、阿德里安布洛迪等好莱坞大牌。 虽然历史已经发生改变，但艾瑞克相信，只要凯瑟琳能够顺利拿下这次的奥斯卡最佳导演。虽然5000万的成本相对于影片的票房潜力有些昂贵，但在新晋奥斯卡最佳导演和大牌演员光环的加持下，影片通过各种渠道，收回成本并实现盈利并不是太大问题。 泰伦斯马力克将艾瑞克的思考当成了迟疑，他也知道，5000万美元的投资已经算是大制作影片，但这个故事却并没有太多商业卖点，想了想说道：“艾瑞克，如果你觉得风险太高的话，萤火虫只要投资2500万并且答应为影片进行发行，我可以去寻找另外2500万美元的投资。” “这倒不用，”艾瑞克很快拿定主意，影片投资是高了一些，但收回成本的压力并不大，萤火虫也不可能一直投资商业片，制作一些提高格调的冲奖片也是必须的，道：“萤火虫可以承担全部投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泰伦，我希望除了编剧外，你还能担任这部电影的制作人。” 曾经的戛纳最佳导演息影二十年后再次复出，这在影片上映期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宣传噱头。 不过，艾瑞克提出这个条件，最看重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泰伦斯马力克的资历。好莱坞是一个非常注重论资排辈的地方，老资格的导演和制作人参与的项目，通常都能够吸引到实力强大的明星加盟，就像伍迪艾伦和罗伯特奥特曼，两人的影片一直都是以阵容华丽闻名，泰伦斯马力克虽然已经二十年没有出山，但资格和人脉却还在，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这次碰面，让他亲自担任制作人，泰伦斯马力克肯定能够更加轻松地为电影拉起一只更加强大的演员班底。 泰伦斯马力克清楚艾瑞克所说的制片人并不是那种只挂一个名字不用参与影片具体制作的执行制片人，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参与过电影制作，在这个项目里，他也一直都只想担任一个编剧职位。但经历了这么多次碰壁，终于峰回路转，泰伦斯马力克心中的坚持也弱了很多。 凯瑟琳的眼神在艾瑞克和泰伦斯马力克之间转了转，也适时地劝说的：“泰伦，我们刚刚聊得很愉快，不是吗，我也希望你能一起来参与这个项目的。” 凯瑟琳刚才聊起的很多创作理念都与他不谋而合。与一个志同道合的导演合作，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泰伦斯马力克听到凯瑟琳的话，便不再坚持，点头道：“好吧，艾瑞克，我会亲自担任制作人的职务。” “那么。希望大家合作愉快，”艾瑞克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 因为并不是纯粹娱乐性质的酒会。参与人员年龄也偏大，时间过了十点钟，就陆续有宾客开始离开。 艾瑞克和凯瑟琳将客人一一送走，直到最后科波拉也乘坐自己的座驾离开了豪宅，凯瑟琳才感觉到一些异常，看着别墅内外只剩下正在收拾残局的几位侍应生，问道：“艾瑞克，这里的……主人呢？” 艾瑞克指了指自己：“呐，就在你眼前。” 凯瑟琳被艾瑞克的动作逗笑了。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 “算是投资吧，除了这里，其他地方应该还有一些，” 艾瑞克知道凯瑟琳并不会真的感兴趣，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但其实，除了尖角庄园，在洛杉矶的比弗利山庄、圣莫妮卡和马里布以及纽约的曼哈顿市区。艾瑞克这几年已经林林总总地买下了六七十处豪宅，九十年代美国大都市的豪宅价格大部分都在百万美元级别以内，但艾瑞克却知道，前世即使经历了2008年的次贷危机，造成美国楼市的长时间低迷，但像洛杉矶、纽约这些大都市。因为吸引着世界范围内的富豪和投资者，豪宅价格一直都保持着强势的上涨姿态，二十年后，标价上亿的豪宅都屡见不鲜，此时的投资未来将获得十倍甚至几十倍的回报。 当然，除了投资，购置房产在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抵消个人所得税。为了避税，萤火虫集团和萤火虫投资两边，艾瑞克都尽可能地避免分红，将资金保留在公司账户，连担任萤火虫集团董事长的席位，艾瑞克都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一美元的薪水。但他个人以导演、制片人和编剧身份参与的一系列影片，每年依旧能为他带来大笔相关的收入，就像刚刚过去的维密大秀，因为是个人投资的缘故，录像带销售分成大部分都将归入艾瑞克的个人收入范畴，仅仅只是这一项就将带来三亿美元。克里斯曾经为艾瑞克提供过一系列的投资方案，但因为根深蒂固的东方文化观念，艾瑞克最终选择了投资房产，他也非常享受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自己房子的感觉。 凯瑟琳对这些果然是不感兴趣的，听到艾瑞克的话也只是低声嗯了一句。 回到庭院内，两人坐在泳池边的圆桌旁继续聊起了的事情，艾瑞克不再谈那些无趣的预算数据，凯瑟琳这才发现，这个小男人对于影片的深层次解析丝毫不亚于自己，仿佛只是听了一遍剧本，他脑海里就已经拥有了整部影片。不知不觉被艾瑞克的话题吸引，又不知不觉被艾瑞克引开了话题，凯瑟琳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始聊起了逐渐远去的往事，小时候想要当漫画家的父亲教她用油漆作画，对绘画产生了兴趣，还有后来在旧金山艺术学院上学的经历，在纽约工作生活学习的十年时间，对电影产生了兴趣，开始拍摄短片，然后的然后…… 回忆，往往是最能打开一个人心防的东西。 时至深夜，恰好初春时节，四周一片幽静，连虫鸣都没有，豪宅庭院里橘黄色的灯光似乎也越发迷璃。 一阵凉风吹过，淡淡的清寒中，凯瑟琳忽然意识到周围越发异样的氛围，面前的小男人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一种想要融入夜色般的寂寥，让人不由自主地软下心来。 或许是本能地感觉到有些危险，凯瑟琳下意识站了起来。 艾瑞克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表情慌乱的女人：“凯瑟琳，你怎么了？” “我，艾瑞克，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凯瑟琳声音微微有些微颤地说着。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如果他开口挽留，自己一定要拒绝。 嗯，语气要坚定一些。 艾瑞克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起身道：“是很晚了，我记得你一直都十点钟准时休息的。对吧？” 凯瑟琳下意识摇头：“不……嗯，是的。” 艾瑞克笑了笑。道：“对了，还记得刚来时我说的礼物吗，走，我带你去看看。” “艾瑞克，明天可以吗，现在，太晚了。” 艾瑞克朝别墅内走去，说道：“几分钟就行，反正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呢。” 凯瑟琳看着艾瑞克背影，只得跟了上去。 来到客厅，艾瑞克取出来时放在橱柜里的盒子，说道：“马上就是奥斯卡了，我知道你肯定想不起来这些事情，所以帮你准备了一套礼服，我亲自设计的哦。来看看，怎么样。” 艾瑞克说着，从盒子里小心地拿起一件浅灰色丝质刺绣礼服，这是他完全凭借记忆里凯瑟琳获得最佳导演时穿的礼服制作的。 凯瑟琳站在旁边，目光却是注意到礼服上身大小不一的心形刺绣上，心情再次慌乱起来。道：“艾瑞克，我的经纪人说已经给我联系礼服赞助了，过两天就去试衣服。” “哦，那就先试一下这件，到时候你觉得哪一件更漂亮就穿哪个。” “那，我带回去吧。” “万一不合身的话，还需要尽快修改。就在这里试试好了，我也想看看效果，”艾瑞克看着女人迟疑的模样，人畜无害地笑道：“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这可是我的心血啊。” “那……好吧，”凯瑟琳语气再一次软了下来，捧着艾瑞克递过来的盒子，顺着他的指引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 磨蹭了好一会儿，换好礼服的女人才小心地拎着裙角走出来。 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了音乐，声音很低，凯瑟琳却清晰地听到是那首，天真而苍凉的浅唱，让人想要抛开一切，尽情迷失。 虽然有着记忆中的影像，但看到穿着礼服走出来的女人，艾瑞克依旧生出强烈的惊艳感，凯瑟琳高挑身材几乎完美地诠释了黄金分割，毫无岁月痕迹的漂亮脸庞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看到艾瑞克起身走过来，朝她伸出手，凯瑟琳不知不觉地丢开裙角，将右手送了上去，然后，女人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艾瑞克拉入怀中，随着音乐轻轻挪动起了脚步。 音乐不知道被循环了几遍，凯瑟琳下巴轻轻磕在艾瑞克肩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艾瑞克。” “嗯？”耳畔同样想起了小男人的声音。 “我还没想好，我，我不要就这样……被你骗上床，我，我要回家……” 女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丝毫没有以往的干练和强势，更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可怜兮兮地祈求猎人放过自己。 艾瑞克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轻声道：“好啊，我送你回家。” “不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我……我有车。” “嗯，”艾瑞克松开女人的腰支，道：“礼服肯定是不用改了，先去换下来吧，这身衣服可不能开车。” …… 几分钟后，艾瑞克站在豪宅门外的浅黄色路灯下，望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车影，凯瑟琳将那辆可怜的宝马轿车活生生地开出了一种落荒而逃的气势。 笑了笑，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艾瑞克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时间已过十二点，除了暗淡的路灯，居民区的这段街道上已经只剩下寥寥的几处灯光。 扭头看了看大门口，虽然别墅里起居设施一应俱全，艾瑞克却不想就这么孤零零地住下来，莫名其妙地，突然就期待一种热热闹闹的环境，于是就想起了总是热热闹闹的小妮子。 拿起手机拨号，嘟嘟几声后，虽然隔着两处话筒，但一股热闹的气息还是铺面而来。 小妮子照样没有休息，虽然已是凌晨，却还在某处派对上。 “艾瑞克。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呢，”丫头的语气有些心虚，背景音越来越低，很快消失。 艾瑞克知道丫头肯定是躲到了某处安静的地方，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责怪道：“这么晚了。还疯，小心明天带黑眼圈。” “才不会呢。只是今天高兴嘛，嘿嘿，找我有什么事吗？” “让娜塔莎来接我一下吧，我在好莱坞山卡曼街这里，就是我们上次一起看的那套房子。今晚在这里举办了一个酒会，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 “哦，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哦。”丫头说着，丝毫没有询问什么的意思，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 特劳斯代尔庄园，德鲁豪宅里的派对气氛却与艾瑞克刚刚那边风格迥然不同，庭院内一连串日光灯将夜色完全驱赶的一干二净，音乐声也响彻方圆数十米的距离。好在这里是一个单独的山头，除了旁边伊丽莎白和茱莉亚的那套豪宅。并没有太靠近的邻居，而伊丽莎白和茱莉亚的那套豪宅也没有转卖，只是一直空着，所以才没有人举报扰民。 因为艾瑞克并不喜欢别的男性出现在这栋豪宅里，丫头在自己家举办派对的时候就只会邀请一群闺蜜，她的闺蜜也确实多了一点。莺莺燕燕的一群女孩疯狂地玩闹着，唱歌的，跳舞的，游泳池里扑腾的，甚至还有搂在一起玩亲亲的，各种没羞没臊，如果有男性出现在这里。绝对会被刺激到鼻血直流。 娜塔莎将响起的无绳电话送到丫头手中时，她正被格温妮丝帕特洛缠着聊天，虽然同为斯皮尔伯格的教女，当丫头此时的身份却远远不用再倚仗斯皮尔伯格，倒是格温妮丝帕特洛打着一些小心思，一直与丫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看到德鲁拿着无绳电话表情既欣喜又慌张地匆匆走开，格温妮丝帕特洛就聪明地意识到打电话的人是谁，目光闪了闪，不着痕迹地跟了上去。 见德鲁说这话钻进了一个房间里，格温妮丝帕特洛从附近取了一杯酒，安静地等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看到德鲁走出来，格温妮丝帕特洛立刻露出八卦气息十足的笑容，亲切地凑了上去：“德鲁，是艾瑞克的电话吗？” “是啊，”丫头回答了一句，不顾格温妮丝帕特洛的反应，脚步不停地走到庭院正中央的麦克风前，关掉音乐，从刚才正在唱歌的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手中拿过话筒使劲儿拍了拍，低音炮里咚咚咚几声闷响后，所有人安静下来。 丫头伸手将旁边的克里斯蒂娜搂过来很女流芒地亲了一下，笑嘻嘻地对着话筒说道：“嘿，宝贝们，今天只能到这里了哦，给大家十分钟时间，各回各家，动作慢的，我会让娜塔莎把她丢出去哦。啊，还有那几个喝醉了的，谁给带走，半路上可以卖掉换夜宵，嗯，就这样。” 女孩们都知道丫头的性格，虽然说话的时候笑嘻嘻的，但如果超过了十分钟，这有些乖戾的疯丫头绝对会真的往外扔人。 于是动作都没有太多迟疑，纷纷准备离开，倒也不乏女孩开玩笑道：“德鲁，是不是你男人要回来了？” 丫头挥了挥小手：“是啊，我的王就要降临了，只是不需要你们这些小碧池侍寝，所以，都滚蛋吧。” 也有女孩大胆地说道：“德鲁，人家还是处钕呢，我可以留下来侍奉咱们的王吗？” “滚，明天我用啤酒瓶帮你破掉，已经两分钟了哦，还有八分钟。” 又一个声音腻腻的女孩道：“好想被娜塔莎扔一下啊，她们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呢。” “你这个死百合，我让娜塔莎把你小腿打断再扔出去，要不要？” “德鲁，你真暴力。” 如此吵吵嚷嚷只过了五分钟，一大堆女孩就已经基本上散去，小妮子亲自将还不到开车年龄的克里斯蒂娜塞进了一辆跑车里看着离开，检查了一遍里里外外，确定没有人留下，吩咐两个女佣尽快打扫，就带着双胞胎开车匆匆离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