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主动退出
略微迟疑片刻，艾瑞克看向卡森伯格道：“收购abc的前期筹备阶段暂时由我亲自负责，正式谈判开始后再做相应调整。” 卡森伯格听到这个答案，微微耸肩表示明白，只是表情中难免有些失落。 会议结束之后，艾瑞克注意到杰弗里刚刚朝自己使眼色，便假装收拾文件落在了最后面。 等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离开后，艾瑞克才对杰弗里道：“我是不是有些太优柔寡断了？” 杰弗里来到艾瑞克身旁，倚着宽大的红木办公桌，目光和蔼地望着靠在皮椅上有些疲惫的青年，道：“我记得在什么地方看过一种说法，巨额的财富往往会使人变得冷漠，所以，艾瑞克，我是希望你更有人情味一些的，如果你刚刚毫不犹豫地抛开迈克尔，将收购案交给杰弗瑞，我想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会感到不安，迈克尔担任萤火虫ceo以来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相对于将哥伦比亚影业搞的乌烟瘴气的彼得.古柏，风格保守但非常稳重的迈克尔.林恩两年来将萤火虫影业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面对子公司迪斯尼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接替自己位置的杰弗瑞.卡森伯格，迈克尔.林恩也没有和时代华纳管理层那样选择内斗以保证自己的地位，这些都是艾瑞克非常欣赏以及看中的地方。 如果可能的话，艾瑞克一定会继续将迈克尔.林恩留在萤火虫。 现实情况却是，一家公司可以有两个联合总裁，就像史蒂夫.罗斯时期的华纳那样，但作为指挥者的ceo却只能有一个，而且，艾瑞克还没有听说过一家大型集团ceo与下属位置对调的情况，一旦位置被别人顶替，作为前任，要么提升一级虚衔。担任董事会主席这类对公司保持影响力却没有太多决策权的职务，要么直接离开。 萤火虫大部分股权都集中在艾瑞克手中，也就没有设立董事会，而且。哪怕将来会设立董事会，董事会主席这种职务也不可能落到艾瑞克之外的人身上。 因此，一旦迈克尔.林恩离职，就只有选择彻底离开萤火虫了。 “迈克尔今年才五十岁吧？” 对于普遍不服老的西方人来说，五十岁。依旧可以算是年富力强的阶段。 “五十二岁，”杰弗里说着，伸手过来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膀：“艾瑞克，我以前总是觉得你的很多决定都非常冒险，但现在我才知道，你当时肯定是胸有成竹的，从这点来看，相对于杰弗瑞的锐气，你反而有些保守了，杰弗瑞来接任迈克尔的位置。刚好和你形成互补。所以，艾瑞克，和迈克尔好好谈谈吧，好莱坞高管的变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且迈克尔现在才五十岁出头，离开萤火虫，也有充足的时间去做些其他事情。”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艾瑞克做了个深呼吸，起身道：“离下班刚好还有一些时间，我这就过去。” …… 迈克尔.林恩的秘书原本正在接听电话。看到艾瑞克走过来，连忙捂住话筒望向艾瑞克露出询问的神色。 “帮我和迈克尔冲两杯咖啡送进来，”艾瑞克对那位秘书说了一句，在迈克尔办公室门上敲了几下。推门走了进去。 迈克尔.林恩看到艾瑞克走进来，目光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站起身请艾瑞克在休息区沙发上坐下，笑道：“艾瑞克，刚刚让你很为难吧？” 艾瑞克露出尴尬的表情。萤火虫大部分高管都能够意识到艾瑞克想让卡森伯格上位心思，迈克尔.林恩当然不可能不清楚。 迈克尔.林恩的秘书端着两杯咖啡推门进来，又很快退了出去。 艾瑞克整理了一番措辞，正要开口，迈克尔.林恩却又说道：“艾瑞克，萤火虫规模越来越大，我发现很多事情我都有些力不从心，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想过了，等明年我的合约到期，我就主动提交辞职，离开公司去做些别的事情。” 这下轮到艾瑞克惊讶了。 迈克尔.林恩看着艾瑞克吃惊的表情，微微笑了笑，继续道：“我的合约期到明年四月份，所以，我会从明年年初就开始移交萤火虫的工作，其实我也觉得杰弗瑞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艾瑞克原本以为这次谈话会发展成一场争吵，没想到局面远远出乎他的预料。 “迈克尔，那你……离开萤火虫，打算做些什么？” “或许会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多陪陪家人，另外，我很喜欢红酒，我打算到欧洲转一圈，物色一个像样的酒庄。等休息完，我肯定还会回到好莱坞的，你知道，我从1967年开始就进入这个圈子，做了二十多年，现在也不可能离开这个行业，到时候我会成立自己的制作公司。” 艾瑞克慢慢的也回过神来，对迈克尔.林恩道：“到时候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希望你那个时候能够帮我挑挑剧本呢。” 艾瑞克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语气爽快地答应道：“这个当然没问题，说起来，除了公司的聚会，我们还没有私下聊过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阿曼达大街有一家不错的米其林餐厅，我经常去，晚上一起去尝尝？” “好吧，我请客，”艾瑞克本想邀请迈克尔去尖角庄园，不过既然对方亲自推荐，他也没有拒绝。 “当然是你这个老板请客了，”迈克尔.林恩爽朗地笑道：“那我这就让秘书打电话定位子，晚上见。” “晚上见。” 送艾瑞克离开办公室，迈克尔.林恩坐回自己舒适的办公椅中，轻轻叹了口气。 迈克尔.林恩想起了两年多以前艾瑞克私下里与自己接触的场景，那时候的艾瑞克可不像刚刚那么好说话。迈克尔.林恩也绝对不会认为仅仅只是过了两年时间，艾瑞克就性格大变，主要还是自己在他心中的立场出现了改变。当时他是罗伯特.谢伊一方的人，此时，艾瑞克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人。而这种身份上的认同，也是他这两年兢兢业业打理萤火虫所带来的回报。 迈克尔.林恩当然不可能不恋栈萤火虫影业ceo的位置，只是他比罗伯特.谢伊更知道进退。在意识到艾瑞克很可能在自己合约到期之后让杰弗瑞.卡森伯格上位时，迈克尔.林恩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纠结。但他也很快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在萤火虫影业这种股权结构简单直接的电影公司中，如果为了维护自己的位置而进行内斗的话，只会促使自己被扫地出门。 虽然外人一直还有着猜测，但作为局中人。迈克尔.林恩却很清楚，1991年暑期档那部让当时的迪斯尼影业和罗伯特.谢伊亏损了上亿美元的《割喉岛》，就是艾瑞克抛出去的一个陷阱。 当初罗伯特.谢伊在萤火虫时与艾瑞克闹得不可开交，离开之后打算重整旗鼓，但他经营的好线电影公司这两年却始终没有任何起色，花费巨资拍摄的几部影片也以一种无声无息的方式惨淡收场，很多人甚至都已经忘记了罗伯特.谢伊这个人。 而这其中，当然也有萤火虫影业暗中使力推波助澜的作用，算上最新成立的梦工厂制作公司，通过各种合作。萤火虫影业在好莱坞能够直接影响到的大电影公司就已经包括索尼哥伦比亚二十世纪福克斯以及米高梅，加上萤火虫影业本身，四大电影公司占据了好莱坞大半的势力。 这种恐怖的影响力之下，艾瑞克甚至不用任何吩咐，其他几家与萤火虫影业直接合作的电影公司都不会与罗伯特.谢伊的制作公司进行任何合作。哪怕是另外三大电影公司，为了与萤火虫影业保持良好的关系，也不会轻易接触罗伯特.谢伊。 明白了这些利害关节，迈克尔.林恩当然不想落得与罗伯特.谢伊同样的下场。 所以他很明智地做出了刚刚的决定。 主动退出，不但可以保留他在萤火虫影业的股份，每年得到一笔丰厚的分红。而且，他这几年在萤火虫影业积累下来的人脉也可以完整地保留下来，不说艾瑞克.威廉姆斯，哪怕是继任者杰弗瑞.卡森伯格。也会记得他的好处，这对于将来他继续在好莱坞发展自己的事业将是一笔莫大的助力。 …… 艾瑞克刚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但冷静下来思考一番，他也很快明白迈克尔.林恩做出这个决定的用意。 不过，迈克尔.林恩能够想通再好不过，艾瑞克将来不会亏待对方。 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艾瑞克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刚阅读了几分文件，桌面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艾瑞克拿起话筒，外间秘书说了几句什么，艾瑞克就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稍许，西班牙女郎探头探脑朝办公室张望了一下，刚好对上艾瑞克微笑的表情。 “嗨，小野猫，”艾瑞克开口唤了一句。 佩内洛普.科鲁兹听到这个称呼，才放松地推门进来，女郎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连衣裙，手里拿着精致的白色手包，小心地将办公室房门关好，走到艾瑞克办公桌对面，才有些小幽怨地抱怨道：“艾瑞克，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可能，我昨天才从东京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呢。”艾瑞克说着，朝女郎勾了勾手：“过来，让我亲一下。” 艾瑞克的办公桌非常大，桌面上的电脑显示器和座机以及一堆文件也只占据了很少一部分位置。佩内洛普朝艾瑞克露出一抹野性的微笑，小手微微一撑桌面就跳了上去，将面前的一叠文件推到旁边，越过桌面慢慢爬到艾瑞克面前。 艾瑞克讶然地笑了笑，也不介意，在西班牙女郎凑过来的唇上轻轻啄了下，问道：“最近都在做什么？” 佩内洛普亲完了也没有下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晃悠着两条小腿意态慵懒地趴在艾瑞克办公桌上，果真像一只小野猫一样。目光灵动地望着阅读文件的艾瑞克，道：“我们的训练结束之后，米歇尔说《霹雳娇娃》的计划有所变动，就又让我们参加了一个短期的表演培训班。” “嗯。现在多学一点东西总是没错的，等你们将来成名了，肯定就没有这个时间了。” “艾瑞克，电影到底什么时候开机啊？” 艾瑞克放下文件想了想，说道：“你知道萤火虫影业和米高梅合作成立的梦工厂制作公司吗？” “知道啊。今天刚刚听说的。” “这个项目转到梦工厂制作公司了，具体的合作方案这个星期应该就会出炉，等巴黎那边拿出确定方案，《霹雳娇娃》项目就会进入实质的制作阶段，开机应该会在九月底，这是萤火虫和米高梅合作的绿灯项目，制作资金非常充裕，不会遇到任何阻碍的。” 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佩内洛普心满意足地说道：“我等下就告诉那两个家伙，她们还担心电影会黄掉呢。” 艾瑞克伸手捏了捏佩内洛普尖俏的下巴。调侃道：“你不担心吗？” “当然不，这可是你的电影呢，”佩内洛普甩了甩脑袋，将艾瑞克的手甩开，又伸手捉住按在桌面上，伸出手指在艾瑞克掌心拨画着，道：“艾瑞克，我meimei已经来洛杉矶了，mama刚开始还担心我不能照顾好莫妮卡，我……我给了她20万美元。她就没再说什么了，另外，我还买了一套房子，在圣莫妮卡。花了95万美元，还有一辆丰田轿车，5万美元，meimei的入学费用，我挑了一所私立西班牙语中学……” 佩内洛普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着这些，却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艾瑞克的表情。虽然艾瑞克给了她一张可以巨额透支的信用卡，但聪明的西班牙女郎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她可以恣意挥霍的，特别是买那套房子的时候，西班牙女郎心里异常忐忑，那可是95万美元，在十八岁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自己可以一次性刷掉近百万美元，这笔钱换算成现阶段西班牙的货币，相当于6000万比塞塔。 艾瑞克只是听了片刻，就打断了佩内洛普继续向自己汇报账单，这些事情艾瑞克其实都很清楚，因此他对佩内轮普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也比较满意：“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不想听。” 西班牙女郎立刻停了下来，换了个话题道：“艾瑞克，今晚去我那里好吗，看看我布置的新家？” “我和人约了晚餐，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啊，”艾瑞克看到佩内洛普目光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又道：“这次不太适合带你去，等有机会再说吧。” 佩内洛普也没有露出失望神色，问道：“那你吃过晚餐也可以去我那里的？” “可能要到很晚啊，会影响你休息的。” 佩内洛普摇头的：“没关系。” “那好吧，把地址告诉我，晚上我过去。” 佩内洛普接过艾瑞克递过来的铅笔和便签纸，趴在桌面上写起了住址，还从手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艾瑞克。艾瑞克接过来收好，想起另外两个女孩，问道：“凯特和查理兹和你住在一起吗？” “没有啊，她们还住在原本的公寓里呢，艾瑞克，要不我邀请她们搬过来一起住？” “呵，不用了，我想你就算是开口，她们也不会搬过去的。” 佩内洛普吐着小舌头，她当然知道艾瑞克这么说的原因，不过她心里也不在意，又在艾瑞克办公室里待了好一会儿，佩内洛普才告辞离开。 下班之后，艾瑞克和迈克尔一起开车来到萤火虫总部附近阿曼达大街的一家米其林三星级餐厅，吃饭的过程中也没有谈任何公事，只是天南海北地闲聊，虽然生理年龄相差较大，但艾瑞克毕竟拥有者两世的阅历，见识并不比迈克尔.林恩少。两人倒是找到了不少共同话题，吃过晚餐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迈克尔.林恩为了方便工作就住在伯班克，因此对这一代很熟悉，很快带着艾瑞克来到一家环境不错的酒吧，一直到晚上接近十一点中，两人才分开。 艾瑞克醉意朦胧的钻进车里，想起了下午的事情，从诚意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递给司机，道：“去这个地方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瑞克听到有人喊自己，睁开眼睛，看到前排的司机指了指窗外道：“威廉姆斯先生，到地方了。” 艾瑞克扭头看到路边一座还亮着灯的小别墅，对司机道：“你们先回去吧，明年早上来接我就行了。” 下了车，艾瑞克甩了甩有些眩晕的脑袋，才在路灯光下看到这是一栋白色的两层别墅，周围树影婆娑，环境很不错，西班牙女郎倒是挺会选地方的。 来到门前，艾瑞克正要按门铃，这才想起佩内洛普给自己留了钥匙，找了下，从裤兜里找到了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