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很火辣
艾瑞克将车停好，向拉起了警戒线的《惊暴点》片场走去。 这里是位于卡尔弗城西南的一个名叫福克斯山的小区，当然，这个福克斯跟福克斯电影公司没有任何关系，非要计较的话，只能归咎于西方人薄弱的取名天赋。 片场的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艾瑞克，热情地打过招呼，拉开警戒线让艾瑞克走了进去。 前方是一条被临时封锁的街口，还没有走近拍摄现场，艾瑞克就能闻到汽油燃烧后的刺鼻烟味，绕过一辆剧组装道具的拖车，艾瑞克看到街边一家加油站外，几辆车依旧冒着烟，几个工作人员正拿着灭火器忙碌着。 目光在现场扫视一圈，艾瑞克很快找到凯瑟琳.毕格罗的身影，女人那副典型的装扮实在是太好认了。 此时凯瑟琳.毕格罗手里正拿台本跟两位男主角基努.里维斯和帕特里克.斯威兹说着什么，不时还挥手比划几下。 根据剧本，这场戏应该是犹他发现了鲍蒂等人的银行抢劫犯身份，在一家鲍蒂踩过点的银行外蹲守，最后演化成一场追逐的场景。 剧组的一位副导演看到艾瑞克出现，跑过来问道：“威廉姆斯先生，需要我喊毕格罗女士吗？”。 艾瑞克摇摇头：“不用，拍摄进度怎么样？” “还不错。今天已经完成了七个镜头了。接下来就是犹他追逐鲍蒂的那场戏。”副导演解释道。 艾瑞克满意地说道：“给我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就过来看看，不打扰她工作了。” “没问题，请这边来，”副导演领着艾瑞克走到一个专门开辟出来的休息区，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给演员准备的。 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男子原本正坐在椅子上喝水，看到艾瑞克出现，才站起身：“威廉姆斯先生。你好。” “加里，叫我艾瑞克就好，刚刚那场戏应该很累吧？”艾瑞克笑着与对方握了握手。 银发中年人名叫加里.布塞，在这部电影中饰演犹他的上司安杰洛.帕帕斯。艾瑞克前世看过不少加里.布塞参演的电影，说起来，加里.布塞和维吉尼娅的哥哥迈克尔.马德森一样，平行世界里，两个人都是那种参演过几十部好莱坞影片，但存在感一直极其薄弱的演员。 “还行，我上午的戏份已经完成了。基努和帕特接下来才会很累，他们有很长的一段追逐戏要拍。可能今天一整天都不一定拍完，”加里.布塞笑着说道，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瓶水递给艾瑞克。 艾瑞克接了过来，拉了一张折叠椅过来坐在加里.布塞身旁，与对方随意聊了起来。 随着拍摄场中响起凯瑟琳.毕格罗的喊声，又一个镜头开始了。 艾瑞克这才发现，两个大男人坐的地方，刚好面对着十多米外的导演监视器，凯瑟琳.毕格罗此时依旧没有注意到艾瑞克，回到监视器后面，吩咐拍摄开始后，女人抱着肩膀站在监视器后面，凝视着画面中基努饰演的犹他与带着面具的帕特里克.斯威兹厮打在一起。 而艾瑞克和加里.布塞则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闲聊，非常享受地凝视着十几米外女人的背影。有人经常说一白遮百丑，其实个高也能遮百丑。当然，凯瑟琳.毕格罗不但不丑，而且非常漂亮，更何况还有1米82的身高。 过了一会儿，加里.布塞扭头注意到艾瑞克的目光与自己一样，都聚焦在不远处的凯瑟琳.毕格罗身上，中年人咧嘴露出一口大板牙，笑道：“很火辣，不是吗？”。 艾瑞克与加里.布塞对视了一眼，两个大男人同时露出一丝带着点小猥琐的笑。 “是啊，很火辣。” 加里.布塞似乎找到了知音，很直白地说道：“真是便宜了卡梅隆那个混蛋。” “哈，这个……” 加里.布塞再次转向不远处的凯瑟琳.毕格罗，犹他和鲍蒂厮打的镜头没有通过，女人走过去又与两个男主角探讨了起来：“艾瑞克，其实，我和凯特认识已经有十多年了。” “哇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艾瑞克惊讶望了眼加里.布塞。 加里.布塞带着点回忆的口吻道：“那应该是1977年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我那时候还在百老汇演话剧，偶尔才会接几部电影。记得有一天，我的一个朋友将我介绍给了凯特，说她想要拍摄一个短片，正在找男主角。我现在还记得在曼哈顿苏豪区一家咖啡厅里，第一次见到凯特当时的样子，那时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牛仔裤，披散着棕色的头发，一副很腼腆的样子，身上带着苏豪区艺术女青年特有的知性气息。她不善交际，到现在见到陌生人都还会脸红。当时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像她身边的很多男性那样迷上她了。” “后来呢？”艾瑞克饶有兴致地问道。 “后来啊，我参演了她的那部短片，好像叫《搏命者》，讲述两个男人决斗的故事，我跟她也成了好朋友。这些年来，我们这些朋友都步入中年了，但她不论容貌还是身材，都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这让她很多女性朋友都嫉妒的发狂。” 艾瑞克暧丨昧地问道：“就只是好朋友吗？”。 加里.布塞耸耸肩：“我结婚很早，不然的话一定会追求她的，不过难度肯定很大，她是一个很独丨立的女人。很有才华。而且自控能力非常强。内心是个女权主义者。随后的很多年，她都一直单身，我们这些朋友都以为她会一直单身下去，没想到三年前，她突然跟卡梅隆结婚了。” “真是个让人心碎的结果，”艾瑞克调侃道。 加里.布塞哈哈笑了几声，诚实地点头道：“当然，看着心中的女神嫁给了别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心碎。” 两个人笑了几声，再次看向拍摄现场的凯瑟琳.毕格罗，女人此时又再与剧组的灯光师交涉着什么，还不时做着手势，那位灯光师似乎有不同意见，手舞足蹈地与女人争执着。 看到这个场景，加里.布塞感慨道：“在好莱坞，一个女人想要做导演真的很难，要是我早就不干了，难为她坚持这么久都没有放弃。” 艾瑞克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相信以凯瑟琳.毕格罗好强的性格，也不会希望自己插手。看着女人与那位灯光师的争执，艾瑞克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作为一个导演，除了个人专业素养之外，不但要求有很强的掌控力，甚至对体力的要求都很高。高强度的工作对于大部分女人来说都是很难承受的，所以不论是好莱坞，还是其他电影圈子，女导演都不会太高产。” 两个人随意地闲聊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临近中午，剧组也暂时停工开始休息和吃午饭。 凯瑟琳.毕格罗也终于得到通知，知道艾瑞克来剧组了。 “嗨，艾瑞克，你怎么来了？”凯瑟琳.毕格罗热情的走了过来，与艾瑞克拥抱了下，问道。 艾瑞克又与跟在凯瑟琳.毕格罗身边的两位男主角一一打过招呼，才回答道：“我路过，刚好过来看看。” 凯瑟琳不相信地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大圈：“你是说，你从马里布去伯班克，‘路过’这里？” 艾瑞克翻了个白眼，朝西边指了指说道：“谁告诉你我去伯班克了，萤火虫的团队正在西边三公里左右的普雷亚维斯塔区实地考察，萤火虫打算在那里建设摄影棚基地，我脱团过来的。” 凯瑟琳.毕格罗这才点点头望了望西边，问道：“那边不用你在场吗？”。 “专业的事情当然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在场也帮不上太大忙，只要最后看他们给出的结果就好了。” 加里.布塞这时候插嘴进来：“艾瑞克，凯瑟琳，午餐已经好了，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剧组用餐的地方在不远处一家规模不小的餐厅，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与大洋对岸剧组的区别，艾瑞克前世参与一些电影拍摄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吃午餐都是在后勤那里取了便当，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了事。 这样的用餐方式也就意味着剧组的开支增加，不过这些小细节都是在好莱坞各种工会的监督下，被详细写进合同的，只要你想在好莱坞好好拍电影，就不得不对工会妥协。 当然，也有人可以专门签署附属合同，改变这些规则。 不过这就需要足够的实力和底气，好莱坞能做到这些的人寥寥无几，据艾瑞克所知，斯皮尔伯格就算一个，他甚至可以要求演员签署放弃工会薪酬标准的合约，给予演员极其低廉的片酬，但为了能够与斯皮尔伯格合作，大部分演员往往都会选择妥协。 以艾瑞克现在在好莱坞的实力，他也拥有破坏规则的底气，不过他还没有遇到需要这么做的时候。 取了一些午餐，艾瑞克与凯瑟琳.毕格罗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可能觉得导演和制片人有事情要商量，在场的几个主演都没有来超热闹，加里.布塞虽然很想凑过来，却被帕特里克.斯威兹拉到了他们那一桌。 “小家伙，我还以为你接下来都不会再来片场了呢，”没人再附近，凯瑟琳.毕格罗立刻换了个让艾瑞克郁闷无比的称呼。 “作为制片人，我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吗？”。 “当然，不过该你出现的时候，你却跑去纽约了整整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电影都开机了。”凯瑟琳不无抱怨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放心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经常来剧组的。” 凯瑟琳.毕格罗明显已经出了某个圈子之外，因此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询问艾瑞克到底赚了多少钱，女人甚至连他去纽约做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道：“难道你不需要准备自己的电影吗？”。 艾瑞克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说道：“我决定缓缓，总得给别的电影公司一条活路吧。” “真是……大言不惭，”凯瑟琳.毕格罗笑了起来，不过联想到艾瑞克之前那些电影的成绩，女人突然发现，艾瑞克这么夸张的话似乎竟然很有道理，根据票房预测机构公布的数据，暑期档的《人鬼情未了》是目前为止今年唯一一部票房可能破两亿美元的电影。 “对了，今年你不打算再指导《小鬼当家》了吗？”。 艾瑞克摇头道：“这个项目我已经彻底交给别人了，以后都不会再插手，最多只挂一个制片人的头衔。” “我看过第二部，还挺有意思的。” “谢谢你的认可，”艾瑞克道。 “不过我却发现，你之前的那些电影都太缺乏内涵了。我觉得拍电影，应该向观众传达一下东西，这也是我选择做导演的目的。我原本是学绘画的，不过后来有人告诉我，电影可以更加容易地向别人传达自己的观念，而不像绘画那样，需要一定的积累才能够了解其中的意义。” 艾瑞克摇了摇头：“凯瑟琳，我不认同你的说法，我的电影一直在向观众传达各种各样的信息，只是这些东西更加潜移默化，而且，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传达方式。 观众往往只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就像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样，他们只会接受自己观念中的那个‘哈姆雷特’。所以，如果你想要向观众传达自己的观点的话，就必须与让他们产生一种共鸣，这样你不必明说，他们就能从你的影片中理解你想要传达的东西。否则的话，哪怕是再巧妙的说教，也往往只会起到反效果。就像你现在正在拍摄的《惊暴点》，我认真看过好几遍剧本，你知道我从你的剧本里看到那些东西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