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银丝底下无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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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声音作凄惨状。【】 夜明二十八年二月初三晚亥时,那个镇子的那个酒楼之中,萧晴和秋水同时听到了楼外边的求救声,秋水看了看萧晴问道:“你猜一下是不是骗局?”萧晴说道:“你是说外边的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以保险为重吗?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救的是什么人,是好是坏,现在救他可能会埋下祸端。不管他是不是遇到危险我们都会选择不管他,任由自生自灭,这样虽然有些愧疚,却防止了我们被抓,要知道我们被抓的话,可能会死的很惨呢。尽管如此,但是从观点上我们要知道这种行径是不对的,尽管我们坚持保护自己,但那是一种迫不得已的自保方式,如果有别人去救他的话我们还是要竖起大拇指。这是一条最基本的底线,我想我还不至于无耻到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秋水哑然失笑:“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老成啊?我原以为你会单纯地选择救或者不救呢。其实你说的也对,但是这种法子是不是有些老套了?还有人会用吗?” “嘿嘿,秋水姐,那照你这样讲的话,也说不定敌人认定我们这么想,反而用了老套的法子,以至于我们大意。”萧晴顺着秋水的推断又进一步辩驳道。“好了,好了,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收回之前的话。总之,你是不愿意救呀?” “秋水姐是打算出去吗?”萧晴反问道。 秋水一副坦然的样子,显得很无所谓:“我无所谓,不出d去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出去也会有相应的防护措施,看心情喽。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宵禁的时间,除了我们大概其他人都不会开门的吧,那任由他在外边吼叫,是不是怪心烦的呢?” “嘿嘿,明明是秋水姐你心地善良动了恻隐之心,却要显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那我们干脆出去好了。我也是无所谓。” 秋水先起了身,从自己的箱子里翻了翻,并且说道:“但愿他没有受很重的伤,不然你我谁也不太会医术,纵使心有救人之意,却无救人之神通了。你把针落弩带到身边,有人靠近你的话先发射再问话,还有就是如果你不记得我之前讲得机关的布置方式的话,就要好好跟紧我。”最终秋水从箱子里取出一枚秋叶方狮来揣在了怀中,并示意萧晴跟紧自己的脚步。前后门已经被秋水的机关封住了,秋水带着萧晴走到了一扇窗户前。 “这样吧,我一打开窗户之后,你先跳出去好吧?”秋水说道。萧晴隐隐之中感到哪里不对,似乎问题出在了秋水的表情上。怎么说呢,这时秋水的表情不像是一个准备要救人的表情,而是另外一种说不太清楚的表情。萧晴的神经没有小阮那么敏感,甚至可以称之为有些迟钝的。所以没有沿着自己的感觉继续往下想,只是茫然应诺了一声。 秋水很利索地将眼前窗户上的机关卸掉然后轻轻地放在一旁,一只手握紧了那枚秋叶方狮,另一只手顶着窗户,说道:“晴儿,要上了。”说话的同时,推开了窗户,漏出了一人的间隙。萧晴很听话的从那个间隙之间窜了出去。因为室内亮如白昼的关系,刚跳出了一瞬间萧晴眼前一片黑暗,萧晴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地蹲在墙角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等到萧晴看清眼前的事物之后,注意力慢慢转移到了酒楼门口趴着的一个人形上。可以看得到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体态很胖,一动不动,头朝着萧晴看不到的那个方向扭过去。萧晴又看了周围的环境之后猫着腰慢慢地走到了那个人身前,附身去看那人的脸。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路上的小阮突然重重地摔下了马,左手的腕子摔脱了臼。小阮当时对郭灿说的是:“师姐,我们得比之前更快” 萧晴真的很后悔那么做,如果真的有这样无聊的一个统计,让萧晴总结出入身武林之后的十大令自己极度后悔的行为,萧晴一定会把“夜明二十八年二月初三晚上看了一个趴着的胖子的脸”这一件事情列入其中。甚至以后的一个月里,萧晴都不敢在晚上睡觉。 当时的光线的确有些暗,只能看清一点。 在现代心理学上有一个理论叫做“恐怖谷理论”,意思就是当一个人看到一个拟人的玩具会产生一定的亲近感,但是随着一个玩具越来越拟人化,有那么一个临界值,会使人们感到害怕厌恶和不适。对于这种心理现象的解释是,当玩具越来越像真人的时候,人们已经有一部分心理认同面前的是一个人,但是人们的视觉系统可以发现极为细微的瑕疵,然后潜意识层面中,直觉会告诉人们面前的“人”不是一个正常的个体,他可能会是尸体病人丧尸,或者是某些未知的可以给人带来恐惧的东西。所以说在某一个儿童剧中过分逼真的人形道具会将正在看的小朋友吓得哇哇哭。 不像是人的脸,甚至不像是一具尸体的脸 萧晴忽然感到莫名的一阵恐惧,是可以将自己掀翻的恐惧,不由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几乎要忍不住对着面前的这个人发动针落弩了。但是手中的小弩还是被扣动,凌空发射了出去,只留下“咻”的破空声。 那一刻,萧晴感觉到明明还是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不能动弹了。像是在不经意之间被轩明鷃控制住了身体,再也无法挣扎。甚至连嘴也只能大口呼吸,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了。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一个月之前的梦中看到那个白鹤石刻的时候,不过似乎这一次更为无力。萧晴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有想依赖别人的冲动,就像是自己陷进了泥潭之中只能等待别人出手相救。 萧晴在心中一直默念秋水的名字,偏偏,秋水迟迟不来。时间总像一个无赖,会在你难受的时候变得无限长,又会在你流连的时候转瞬即逝,而现在,绝对不是什么好流连的时候。萧晴不禁在心中反复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或者秋水能够早点发现她的情况。 一刻,两刻,三刻......萧晴只感觉到自己的恐惧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而那一张可怖的脸一直印到了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影响了她,到后来似乎连思考也变得迟钝了起来。 神经绷得很紧总是会断的,萧晴的意识终于在长时间的拉锯中慢慢弱化,慢慢变成了空白。似乎是她的身体开始启动重启的程序。到最后,萧晴的意识中最后闪过一束耀眼的白光之后,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 在昏迷过程中,萧晴反复梦到了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景,梦到自己被困在一个湖里,而她用尽力气也不能从湖中游上来,四周的水压一直在重重地压着她。水岸上立着一块大石头之类的东西。 ...... 转醒的时候,萧晴花了很长的时间恢复自己的思维。彻底清醒了之后,萧晴发现自己坐在酒楼大厅的当中的一把椅子上,周围其他的桌椅全部被搬走了,只留她孤零零坐在当中。根据太阳的位置,大概可以判断得出来是上午,不过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上午。自己的身子被绳子紧紧困住,貌似手腕上勒着的是自己的“伊人”戒的银丝,银丝锋利,已经将萧晴的手腕开了一圈很深的口子。萧晴又看到自己的腿上还固定了两根红绳,沿着红绳一直看到左前和右前两个墙角上各安置着一把绳弩对准自己,锋利的弩箭显然已经安在了上边。而右边靠近厨房的地方躺着阴森森的三具尸体至少萧晴当时直觉上觉得那是三个尸体,其中有一个被单独的一根桌腿刺穿了腹部,他的脸对准了萧晴,萧晴认出那张脸是这座酒楼的大伙计,之前秋水就是找他租的酒楼。 似乎之前晕倒的时候萧晴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恐惧,以至于对于现在的处境竟然无动于衷。首先环视了一遍之后,手腕上的疼痛才传到了自己的大脑中,险些让萧晴又一次疼晕过去。锋利的银丝已经深深地勒进了自己手腕上的rou里,而作为银丝的效果,皮rou全部向外翻了过去,不过血液竟然都凝固住了。貌似原本就没有流多少。萧晴试着运了一下内力,发觉自己的内力还是运行如常,未见有懈怠之象。 萧晴刻意把双手靠得紧紧的,不敢再用力向外崩,这样疼痛勉强减轻了些许。根据她对绕在自己手上的材质的了解,只要轻轻地乱动一下,自己的双手中至少有一只会被整齐地切下来。萧晴的脑袋里简单地飘过“如果非要切的话应该留下右手才好”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只留存了一瞬便被抛到了脑后。现在萧晴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 明显地,自己没有见到的敌人将自己捆在这里。 小阮,小邈,郭灿师姐,随便一个人在这里的话肯定可以把这里的情况全部猜得到。至于我,还是资历道行远远不够。秋水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愿她无恙才好。萧晴想到。 想到了秋水,萧晴最想知道的就是关于她的情况。萧晴自然是对自己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这期间究竟出现了什么变故。现在自己被绑在这里,秋叶家的绳弩又准确地对准自己,原来与自己同行的秋水下落不明。想到这里,萧晴又不自主地扭了一下身子,两个手腕也稍微错开了一些,对应的钻心的疼痛立刻传来,让萧晴再也不敢乱动。不过一阵的疼痛过后,萧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就像是在黑夜之中发现了些许光亮 自己腕子上的这根银丝,原本是收在自己中指的戒指上的自己的戒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一个真正的武器,除非是自己人,更准确地说除非是自己身边走得最近的几个人师父几位师兄师姊秋叶家的公子和姓赵的丫头,还有就是秋水外人决计无法得知,更不要说知道怎么取出戒指里的银丝了。这么说来,似乎......秋水不像是完全无辜。萧晴眯着一眼回想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秋水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在萧晴的脑海之中。 萧晴感觉到了一点令自己别扭的阴谋的味道不禁小声地爆了一声粗口。 萧晴又回想起出逃之前秋水对自己说的话,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也会先让自己逃走什么的,的确让萧晴很为感动。这几日之中也是很照顾自己,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就在昏过去之前,她还把龛禁的弩箭拿来给自己照明。让人相信她其实一直没安好心实在是很难。
“如果她真的是敌人,我是说如果。”萧晴自言自语道,“那么她就是一个很会演戏的敌人,而且藏得很深。不管别人,就算是我也要务必要做掉她的如果不是的话,我有这样的想法就很该死了。另外,秋叶家的公子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什么结果,看了一下周围发现确实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在,萧晴觉得还是应该先逃脱再说,至少也应该把腕子上的这根银丝先除下来。 不过萧晴还是没有勇气再动自己的手腕。身上的绳子也绑得很紧,萧晴猜想用墨焰应该可以轻易把绳子烧得断,不过烧完之后墨焰必定会沿着绳子继续烧下去,同时窜到自己的身体上。到时候恐怕就连自己也无法将火扑灭。再有就是用红线将自己的腿连起来的两张绳弩,只要轻轻扯一扯红线,想必绳弩会把坐在椅子上的人射穿,射穿两次。 萧晴一点一点回忆自己学到的技艺,其中要以《焚天决》与《蝴蝶》算作是保命的家底。焚天决自然不必讲,蝴蝶是萧晴梦中所得,专门针对伊人银丝的一套剑法。萧晴当时刚醒来的时候就准确记得所有的招式,后来银戒被毁,一直没有演练过,不过随着后来多次回想起来蝴蝶里的招式,萧晴发现这一门功夫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就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样,一开始所记得的招式只是冰山上的一角而已,而随后的每一次回忆都有比原来还要多的收获。萧晴隐隐之中觉得蝴蝶是柳拂尘送给她的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藏,只不过能挖掘出多少东西来还要看她的造化如何。冥冥之中,灵感偶得。 “如果银丝能够重新绷成一根长针的话,双手自然能够解开,偏偏银丝本身便是细不可见,看见已属不易,更不要说找到主丝将其抽出,嘿嘿,真是不留活路......”萧晴道,“不过,未必没有其他办法。银丝由九种金属丝编成,性能各不相同,遇热延展不一,或有生机未可知。” 由于不知道什么温度才会使银丝绷直,萧晴只好运用自己的墨焰慢慢地尝试。她的内力偏朝性,所以运用高温的火焰并不困难,而发出低温的墨焰就很受限制了,比如说之前尝试运用超低温墨焰点线团的时候,萧晴只能靠轩明宣帮助供给暮性内力才发了出来,叫萧晴自己发出是万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萧晴将自己的内力聚集在右手小指尖上,法诀轻捻,一缕淡淡地黑烟向上飘去,象征着焚天墨焰已经应运而生。这一次萧晴发出了比较中等温度的火焰。心中念起,墨焰摇曳,转瞬之间跳至银丝。 火焰燎倒的银丝部分迅速扭曲变弯,致使整个银丝又收紧了一分,而最直接的后果是萧晴的疼痛陡然之间增加了十分。萧晴立即停止小指的墨焰,全身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也停下来。银丝切割的痛楚不易讲明,只能说萧晴当时脑子里已经在瞬间变成了空白,什么复仇和追击统统抛到了脑后边,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想着希望银丝可以早一刻还原。 银丝还原的时候是一刻以后。还原之后萧晴的愤怒和怨恨才回来。 萧晴成名之后,手中银丝便是自己的成名武器,不过它在某些极端的时候也会被萧晴用作刑讯拷打的工具,受到这种手段的人没有全程捱下来的。银丝之下无硬汉 萧晴原本预计要试上十几次才可以成功,但是第一次的痛楚顿时让她不敢再试。而第二次试验是在一个时辰之后,萧晴反复做自己的心理工作才迫使自己再发一次墨焰。 于是,又一个时辰之后,萧晴迫使自己做了第三次试验。 于是,又一个时辰之后,萧晴迫使自己做了第四次和第五次试验。此时温度已经接近正确的估计值,所以疼痛减轻了很多,所以才能够一连做两次试验。每一次试验之后,萧晴的愤懑就加上一分,到了第五次的时候,萧晴反而开始微笑,一路沉默不语,期间只自言自语说过一句话:“真是叫人着恼呀......” 终于第六次运用墨焰,银丝弹成了一条直线,从萧晴的腕子上解了下来。 再随后萧晴用银丝割断了绑在自己身体上的绳子和红线,共计耗时三个半时辰。萧晴后来坦言道,这三个半时辰让她成长了十岁,也迫使她选择了当初在柳拂尘面前不愿意选的那个性格。 萧晴弯身拾起两根红线,轻轻扯动。只见两把绳弩喀拉一声,顿时射出两道闪光穿过了椅子。一声脆响,椅子裂成了数块。两把弩箭深深穿进地板中,几乎没根。萧晴脸色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