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下大雨我撑小伞
管傅吃了差不多有一斤排骨，赞不绝口，翘起大拇指直赞辰玄的手艺实在罕见，见辰玄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老是望向客厅里面的卧房，自以为心有灵犀的笑笑就告辞出去。 辰玄被他笑的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自己倒是不介意，要是墨青寒知道这家伙把他想成个金屋藏娇的女子，不知道管傅能不能囫囵着走出去？！ 辰玄和墨青寒把剩下来的排骨解决掉，就连不善言辞的墨青寒都说这排骨味道独特，大江南北都没碰到过，奇了怪了。 辰玄哈哈笑着说这是秘方，秘方就是无人知道的东西，自然没有碰见过。 其实这炖排骨的技术是在排骨店学来，只不过又加入了一些自己调试药物的中药而已。普通人吃了能养生，像是他和墨青寒吃了却能解毒。 辰氏魔术有个致命的缺陷，也是辰家不但不鼎盛反而越来越没落的主要原因。元素魔术每用一次，对身体都有极大的伤害，玩火者终将自焚，一个道理。所以辰玄和先人有些不同，在爷爷调教下不但辰氏魔术精通，更学了很多现代东西方魔术，一般不会用伤身的元素魔术，虽说有解药，可终究治标不治本，否则在百年前解药出世的时候，辰家就该兴盛了。 不过辰玄也算幸运，以往的祖先基本是一人精通一种元素魔术，至多两种，三种的在辰氏的千年历史中，也不过只有两三人而已。辰氏魔术诞生以来，唯一一个寿终正寝的陈家老祖，是个精通水火的魔术师，可能是相生相克的原因，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居然能寿终正寝。 反观其他先祖，哪个活过三十岁的？ 就算是解药出世之后，辰玄爷爷的父亲在有解药的情况下，也不过熬到了五十岁而已，死的时候都成一截木炭了，是几十年慢慢烧成的，可想而知其中痛苦。 墨青寒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频繁使用冰元素魔术，让他性情大变不说，全身冰冷，终年都要穿严严实实的白衣，里面其实还有伸展性很好的保暖内衣，饶是如此，在没有任务的时候，还是不敢经常出门，憋在家里总暖和一些，如果没有遇到辰玄，按照他这种使用冰魔术的速度，恐怕活到三十岁都是奢望，冰冷冻死，成为冰雕，感觉到心跳慢慢变慢，最终停止，那种滋味想都不敢想。 元素魔术所需的药水或者药粉的成分之中，必定有元素的特性，而这种药物大多具有非常强大的侵蚀性，所以药物有阴阳温凉之分，人也能吃药而滋阴补阳，滋阳补阴，两者就像一杆称，任何一端要是倾斜的厉害了，人也就完了。 而解药，就是起到调和的作用，但调和等若压制，而非清除，所以辰玄很少去用比较大场面的元素魔术。像是火球火苗之类的局部效果，伤害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被人体免疫了。加上他用了火魔术之后必定会用冰魔术或者水魔术来维持平衡，所以身体并无异象。 但他见到墨青寒的状态后，还是有些为自己担心，毕竟他虽然有解药，可终究不能除根。这就像是两个透明的试管，两边装入水，就像是两种元素，一边水多了，另一边再加水，持平之后，虽说一样重一样多，却无疑是两者都多了。 辰玄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冰火对冲，其实是冰火都在上涨，由不得他不担心。 不过好在他的元素魔术还未大成，更没有用过几次。那位寿终正寝的老祖宗曾说过，如果有人精通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魔术以上，或许就能破开这个魔咒一般的顽疾。 辰玄如今彻底掌握的就有冰火两种，而冰源于水，水魔术自然也早在掌控之中，其他几种还在摸索。这一点他和墨青寒不一样，墨青寒是直接接触的冰魔术，对水魔术反倒一知半解。 辰玄看着墨青寒小口吃排骨，琢磨着要不要教他跟冰魔术同根同源的水魔术，毕竟相对来说水魔术的效果和冰魔术也不差多少，但毒性却柔和多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一来是辰氏魔术不能外传，若外传必须有随时收回的把握。二来是墨青寒估摸着也不会接受。 墨青寒刺杀失败，才不管大出血的坂井大才如何，吃完饭和辰玄一起看电视，不能不说管傅的速度之快，确定后打了个电话，这会儿电视台就开始插播辰玄要登场金杯魔术交流大会的消息了，墨青寒倒也罢了，接触的大人物不少，杀的也不少。辰玄可就觉得这些人实在厉害到没边了，作为斗升小民的时候，总是想着上个节目都各种难度，可对有关系有钱有权的人来说，分分钟的事嘛。 下午总算没有客人再来，辰玄百无聊赖，开始闭关研究魔术，对他来说武力值虽然是保命的手段之一，但魔术更能起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效果，兵书有云，诡奇制胜，对他来说所有人都认为全是骗人的魔术就是奇兵诡道。 …… 对孬蛋来说，辰玄来得突然，走的更突然，所以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扇了陆随云两个巴掌之后，虽说有齐柏雄压制，不至于当场火拼，可这段时间也过得有些提心吊胆的，深怕冷不丁冒出来一枪把自己给崩了。 惹了这么一个敌人，哪有口头上说的那么轻松？ 沙鹰的伤势很重，好在保住了命，还在那已经不算秘密的医院静养。 废柴继续在电脑和徐半韵之间打交道，偶尔揩揩油，就算被徐半韵大骂也乐此不彼。 柳鹤亭虽说已经选择了阵营，可照常上班，齐柏雄居然也视而不见，依旧器重。 一身十字飞镖一战成名的麻雀哥依旧徘徊在街头，看美女，就是不出手，过干瘾。 小萝莉李湖跟孬蛋住在一起，摆弄着被她装扮成粉红色的苹果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徐半韵对废柴的纠缠习以为常，两人你来我往，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而小胡子猎人本名孙长弓，和孬蛋一样来自北方，只不过却更远，是东北人，这家伙擅长击xue，手中两柄钢钉杀人不见血。他本是杀手出身，算得上墨青寒的同行，不过名声不显，一次刺杀失败，被一大帮人追着跑遍了大半个不夜城，逃亡了足足三天三夜，最后精疲力尽，昏倒在一个酒吧门口，被孬蛋捡破烂一样捡了回去，那之后就改头换面，蓄起了胡子，擦掉杀手的彩妆，成为孬蛋的班底之一。这家伙算是这批人中第一个对辰玄有好感的人，因为他的人生观中，孬蛋不是坏人，那么他的兄弟自然也不是坏人，就这么简单，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杀手的思想。或许正因如此，他不适合做杀手。 美丽姐何红花算是出身名门，老爹是老牌截拳道馆的拳师，门生遍华夏，她从小就身手不凡，和孬蛋算是不打不相识。 孬蛋住在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区中，三房一厅，加上小狐狸和偶尔过来住住的游侠孙长弓，房间刚刚好。 这段时间几人中近战无敌的孙长弓就住在这里，说是在外面跑累了，其实还不是为了保护孬蛋。他手中的钢钉可不单单是进展那么简单，当做短箭掷出，杀伤力仍旧不弱，也就他不擅长热武器，否则就真成为孬蛋一伙人中最厉害的了。 至于孬蛋本人，几个死党跟了几年，也愣是没摸清楚实力如何，但估摸着近战不在孙长弓之下，远战也不会输给沙鹰太多。 一个多月过去，风平浪静，孬蛋却丝毫不敢松懈，在江湖跑惯了之后，深深知道一些人的行事风格，你越是准备充足，他越是不出手，等到人们都淡忘了这件事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孬蛋这几年无时无刻不在准备中，随时准备应付任何突击。谨小慎微，方能成大事，否则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 晚上叫上小狐狸一起看电视，小狐狸虽然都十八岁了，可童心不减，只要她出来往沙发上一坐，铁定是所有人陪她看动画片。 孬蛋一边细嚼慢咽何红花塞进嘴里的橘子，一边接听刚刚辰玄打来的电话，听了他的打算后，表示举双手赞同，末了还笑道：“都要做大明星了啊，我早就知道咱们三剑客之中，就算你最晚出来，也铁定是最出息的一个。” 辰玄哈哈笑道：“这话说的早了。” 这句话倒是真心话，明星有明星的好和坏，混黑也有混黑的好和坏，三人中唯一不知道的是卡车这家伙究竟是混什么的，当初早就打好商量，不混出个人模狗样，就不联系。 要不是辰玄来上海找到了孬蛋，以孬蛋现在的江湖地位也自认没有那个脸面去联系两个兄弟。 从此推断，要想让卡车主动打电话过来联系，起码得达到柳鹤亭在公司的那种地位才行。 挂断电话后，辰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这日子过的真平静，但越是时间长，怎么越觉得有大事临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来得晚远不如来得早。 狂风暴雨前总是平静无波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酝酿吧？”辰玄扑哧一笑，淡淡道：“你下大雨，我撑小伞，总不至于浑身湿透，好歹能保一颗大好头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