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灰袍人的源术
事实上连那位解石的源师也觉得不可思议，放在大厅里的毛料经过他师傅探查过几次，认为顶多会出些西瓜子大小的杂源石，因此才没有在意，谁知道竟然漏过了一条大鱼。 “真的有源石呀，二哥你太棒了！！”莫玥儿此刻小脸激动的通红，完全没有刚才焦急的神情。 “小伙子，我出四千两银子买这块冥阶源石。”一个七阶原修士急急地开口叫道。 “老王，你真够黑的，这可是冥源石呀，最少值八千银子。小兄弟，八千两银子卖给我怎么样。”另一个壮汉开口大叫道。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赌源石，更多修士愿意守在解石台前等其他人开出源石后再购买。这样虽然出的价格比较高，但是胜在安全，而且要比坊市内的源石便宜一些。 价格一下叫到八千两银子，原本准备出价的几个人都熄了心思。这块源石虽然属于冥阶，但是里边仍含有些许杂质，八千两银子已经是实在价了。更何况这壮汉他们都认识，没有必要哄抬价格得罪人。 “八千两就八千两，卖给你只当交个朋友了。”莫非不理会meimei的拉扯，立刻点头同意。 财货两清，他戏谑的抖抖手中的银票笑道，“辰公子，你不会想赖账吧？” 辰阳有些rou疼，可惜大庭广众之下根本没有赖账的机会，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给他拿两千两银票，莫非你敢不敢继续和我赌下去……” “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玩了。”莫非一口拒绝。他当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在辰家的源石店铺内，此刻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暗中注意自己。如果继续赌下去，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些许端倪反倒不妙。 不到半个时辰，一百两银子就变成一万两。手中有了充足的银子，莫非才踏步走向二楼。 “二哥，你不会还要赌源石吧”莫玥儿再次拦住莫非。在她看来二哥刚才赌源石纯粹是瞎蒙，再继续下去，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还不如用银子买些源符实在。 “小丫头，我现在手气正旺，何不趁着这股旺劲儿再赌一把。”莫非说完走上楼梯。 见两人上了二楼，不少修士都紧随其后，他们都想知道莫非刚才只是碰运气还是另有手段。 万宝楼一共有四层，越往上摆放的物品越贵重。其中前三层对所有修士开放，第四层则是专门接待贵宾用的。 二楼摆放的源石毛料明显要比大厅内好上许多，连莫非这个不懂鉴别的人也能从石癣上看出区别。 当中最大的那块源石毛料足有四五百斤重，显然是从矿脉上直接挖出的。莫非凑过去看了一下价格，四十万两银子。这块毛料里边即使有源石，自己也掏不起银子。 手中握着上万两银票，莫非原本以为可以富裕一把，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仍然是个穷光蛋，这里的源石毛料标价大都在几千、上万两银子之间，只有少数卖相稍差的毛料标价在一千两银子左右。 有灰袍人在暗中指点，莫非根本没有细看，一路走马观花连挑了八块毛料，上万两银子也花费个精光。 整个过程让后边那些修士看的直摇头，这位世家子弟根本不懂相看源石的秘法。 “帮我开解一下”走到解石台前，莫非随手把碗口大的一块毛料扔过去。 二楼负责解石的是一位五阶冥源师，只见刻刀在他手中仿佛陀螺般旋转起来，而且旋转速度极快！眼里稍差的人，根本看不到对方手上的动作。 “好”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那位冥源师刚一亮刀，围观的人群就开始叫好。 莫非也看的目不转睛，口中不断赞叹。 “小子，这算什么，等下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灰袍人不屑叫道。 对方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环境影响，挥动的刻刀与空气不断摩擦，带起一片银光。短短片刻，毛料已经开解完毕。 里边空空如一，半点源石都没有看到。 莫非仿佛不信邪似的，又扔出一块源石让对方开解。 结果没有出乎意料，仍然没有源石存在。 连解了四块毛料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口中不住嘟囔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子，吃一堑长一智，赌石不是这么容易的。要想赌石，好好跟你家大人学学吧……”这个时候，辰阳终于吐了口气，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算了，我不开解毛料了。玥儿，咱们走。”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两人灰溜溜走出大门。 “都怨你，不听我的劝告。这下好了，咱们的本钱也折在里边”走到大街上，莫玥儿不住开口抱怨。 “好了，好了，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这不是还有四块毛料吗，就当是本钱了……”莫非笑着拍拍手中的石头安慰。 “臭小子，够谨慎的，”这个时候灰袍人的声音响起。 “一般一般，我要是不小心些，怕是现在已经有人来抢源石了。”莫非在心中回了一句。如果自己一连开解出几块源石，傻子都知道有问题。虽然在场的修士大多知道他的身份，并不会明抢，但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是低调为好。 所以他才选了几块没有源石的毛料开解，以此来打消众人的疑虑，让他们以为自己最初只是凭运气开解到一块冥阶源石。 和meimei在家中分手后，莫非一刻也没有耽搁，直接钻进房中。 “小子，看好了”灰袍人一抖刻刀，上边立刻散发出股逼人的寒气，整个房间内的气温急剧下降。莫非的脖颈上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宛如被钢针刺扎般疼痛。 莫非惊愕的张大嘴巴，因为他发现灰袍人手中的刻刀竟然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刀锋处不断撕裂空气，出现很多rou眼几乎不可见的空气漩涡，以至于让他感觉自己视觉出了偏差。 需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如此程度，至少父亲达不到……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相信灰袍人以前是位天源师。 灰袍人没理会莫非的惊叹，他手中刻刀斩落，刀势好像是一条飞瀑从天际倾斜落下，绵绵不绝，夹杂着闷雷滚动的响声。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此刻莫非觉得只能用这句诗才可以形容刀中的意境。这一刀要是砍向自己，怕是连躲避的念头都不及升出。 刻刀划在毛料上时骤然一收，顿时漫天飞瀑消失不见。灰袍人再一跺脚，刻刀由静生动，条条刀光如龙似蛇，把毛料完全罩住。 等莫非反应过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静静躺着一块鸡蛋大小的源石。那源石上边充满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 “小子，你运气不错，竟然切出玄阶源石。” 这么大一块源石如果拿到坊市中卖，最少值十万两银子，莫非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不过是块玄阶源石罢了，真要开出天阶源石，你还不乐傻。”灰袍人训斥了一句，跟着刻刀挥动，将剩余的三块毛料也一并解开。 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解出三块杂源石。即使如此，这次收获也大大超出莫非的预料。 等心情平静下来，他又迫不及待的叫道：“老爷子，赶紧刻画源符呀，我争取早日突破第三境。” “慌什么慌，你刚进入第二境，骨骼大筋还没有完全适应强大的原力，必须花费一段时间巩固。所以接下来你要学习刻画源符，以此来提高对原力的掌控能力。” “我需要怎么做？”闻言，莫非眼睛一亮，急忙抓起刻刀。 “小子，你以为刻画源符很容易吗，先弄些石头练习熟练再说。”灰袍人又开口训斥道。源石里边的精华并不能直接被修士吸收，需要通过源符引导。而源符的刻画非常麻烦，必须一刀刻成，稍有停滞或中断，其中的精华就会外泄毁掉。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大陆上的源师才非常稀少。 “石头，有”莫非赶忙把以前装源符的石匣拿出来。 “看好了，我只教你一次，”为了让他看清楚，灰袍人的动作很慢。等源符刻画完，他把刻刀一扔，跟着说道：“小子，刚才原气消耗太大，这段时间尽量别打扰我。”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原本以为刻画源符很容易，等真正拿起刻刀，莫非才知道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原力必须始终平稳，稍不留神就会废掉。 一下午时间，莫非失败了无数次，幸亏自己练习刻画的全部是石块，否则现在最少浪费到几十万两银子的源石。他现在终于明白大陆上为什么源师稀少，要在小小的源石上刻画符印，必须眼快手快，稍不留神就废掉。 这段时间莫非几乎取消了所有的外出活动，除吃喝拉撒外，其他时间都呆在练功房中练习刻画源符。 日子虽然枯燥无味，但是莫非却充满了斗志。对于一个遭受无数嘲讽打击的人来说，快速提升实力是支撑他奋斗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