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谁杀的
雷宝泉和金国走到老头儿身边的位置，老头儿也正盯着他们，两人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离老头儿隔着一个座的位置。 “大爷”雷宝泉首先说了话，“咱们昨天见过。” 老头儿看着雷宝泉的脸，缓缓点点头。 “大爷，说实话，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雷宝泉说话时要考虑半天，生怕惹恼了这老头儿。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金国接道。 老头儿看看两人，忽然嘴角一丝微笑，说：“你们以为昨晚那两个人的死跟我有关” 雷宝泉和金国对视了一下，说：“您这话什么意思” “跟我没关系。”老头儿又强调了一次。 雷宝泉见老头儿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便又往前坐了一点，问道：“大爷，我们昨天可是看到他们和你一起下的车，今天就发现他们死在派出所门口了，中间那么短的路，除了你还能有谁” 老头儿灰暗的脸上，一对有些突出的眼睛又瞟了一眼雷宝泉，说：“是一个闺女。” “什么” “一个闺女，呵呵，这个闺女可是这车的常客啊。”老头儿笑呵呵地说道，只是这笑让人看得瘆的慌。 “大爷，你说得明白点，什么闺女”金国听的有些糊涂。 李白坐在车门旁，见两人跟老头儿好像谈的不错，心里也少了一分恐惧，恐惧感下降了，随之升高的就是好奇，李白恰好就是有一颗极其好奇的心。他因为听不清三个人说什么，所以一点一点往前凑，最后终于坐到了金国身边。 “昨天晚上他们是把我拉下了车，扯的我脖子现在还疼。”老头儿说着还揉了揉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三个人同时咽了口唾沫。 老头儿继续幽幽地说道：“然后一个好心的闺女见我这么可怜，就跟那两个人理论，三个人就吵了起来。唉，我年纪大嫌他们闹的慌，就先走了。” “大爷，你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李白在后面忍不住插嘴说道，“你是什么人这个大家都知道，就算那两个人因为你死了，警察也找不到你，没必要撒这个谎，再说了，大晚上哪有什么闺女能因为你跟别人吵架” 老头儿一对死鱼眼又看了看李白，李白被他看的咽下剩下的话，往后靠了靠。 “你以为那女娃是普通人”老头儿笑嘻嘻地说。 他这一说，三个人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这个女人是 “大爷，咱别打哑谜了，您就直接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吧。”雷宝泉说道。 老头儿摆摆手，笑着说：“刚才在我家看到啥了” 三个人不解，李白问：“我们没去过你家啊，能看到什么你是说那个坟”李白想起刚才自己做过的事，不敢直视老头儿。 老头儿点点头，金国说道：“我看见有棵树隔在坟和墓碑之间。” 老头儿笑着说：“这树长在我坟里了，弄的我家是下雨漏水，阴天透风，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来找有缘人。” “找有缘人您什么意思”雷宝泉好像知道他的意思了，但是不敢确定。 “你们几个既然能遇上我，也算我们有缘，我死了二十多年了，家里人也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好久没来看过我。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搬掉那棵树。”老头儿说道。 “大爷，这不太好吧，万一这种事有忌讳怎么办”李白在后面说道。 老头儿阴着脸说道：“不熟吗你不是还踩灭了我的阴火吗” 李白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大爷那那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哪个孙子放的火，怕烧到您的坟，才不得已踩的。” 老头儿“哼”了一声，说：“那火就是我自己点的。” “啊”李白一怔，说：“您您干嘛自己点火” “不然你们能找着我吗”老头儿说。 “哦原来如此。”金国说道，随后他想了一下，又说：“大爷，如果我们帮您把树弄掉，修了您的坟，再给您多烧些纸钱，您能帮我们找到那个女人吗” 雷宝泉和李白看了金国一眼，心里暗叹还是金国的头脑足够冷静，这种时候还能想起来讨价还价。 老头儿看了一眼三个人，叹口气说道：“我要是不答应，你们就不帮我了是吧” “倒也不是这么说，我们向来就是见义勇为，学雷锋做好事的人，就算你不帮我们，我们一样帮您。不过，您自己心里肯定过意不去啊。”李白故意说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好，那我们就说好，你们帮我，我帮你们，不过，我要先给你们提个醒，那女娃可不是好惹的，就怕你们有命找，没命见。” 三个人面面相觑，雷宝泉故作镇定地说：“大爷，您放心，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办” 这时，在前面开车的曹峰喊道：“马上到镇上了啊。”他这一喊，其实是想提醒雷宝泉他们，马上到派出所了，要想抓这老头儿，提前做好准备。 雷宝泉三个人听到曹峰喊，转头看了一下窗外，零零散散能看到亮着灯的房子，马上进镇了。但三人再一回头，顿时吓了一跳，面前那个老头儿不知何时不见了。刚才他坐的位置空空如也。 几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曹峰见后面没动静，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车上只有三个人，“吱呀”一下停下车来。他站起身往后面看了看，确实没有了老头儿。 “这人呢”曹峰走过来问道。 “没了呗。”雷宝泉耸耸肩说道。 “说没就没了”曹峰叫道。 “不然呢跟你打个招呼” “呃还是不用了。”曹峰心虚地说完，又回到座位开起了车。 车子驶进舒港镇，到了旅馆，雷宝泉三个人下了车。曹峰还探着头喊道：“明天什么安排” 雷宝泉听了笑了出来，说：“我说你是不是跟我们找鬼找上瘾了还什么安排，好好开你的车吧。”说完，笑着进了旅馆。 曹峰本以为雷宝泉会请他明天继续帮忙，没想到被“抛弃”了，悻悻地关上车门，嘟囔着将车开走了。 “回来了”一进旅馆大门，前台坐着的老板娘说道。 “嗯，老板娘，你们这儿有夜宵吗刚才感觉有点饿了。”李白说道。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说：“一楼往里走有个厨房，你自己去看看能做点什么吧，我们这儿不供应吃的。” 李白听着老板娘冰冷的语气，心里早就抱怨起来，无奈肚子饿是现实，只能低声下气往厨房走，边走边说：“雷叔，国哥，你们要吃吗” “不饿。”两个人笑着说完，先上了楼。 李白拐了个弯，看着一楼漆黑的走廊，回头问道：“没有灯吗” 老板娘撇了他一眼：“省电。” 李白冲着她做了个鬼脸，摸着黑往里面走，借着大厅的灯光，李白隐约看到走廊中间有一扇门，上面写着“厨房”。 打开门，李白在墙上摸索着开关，想把灯打开。顺着光滑的墙壁来回试探，忽然，李白摸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他有些疑惑，仔细一摸，赫然是一只人手，李白“嗷”一声叫了起来，转身就往回跑。 老板娘听到喊声，皱了一下眉，看见李白慌张地跑回来，问：“你又怎么了” “有有”李白惊的说出话来。 “有什么”老板娘不耐烦地问。 “里面有人” “不可能，胖子上夜班还没来，楼上就你们和另外五个人，我一直在这儿坐着，没看见有人进去。”老板娘不信。 “是真的” “你看见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摸到一只手”李白说道。 老板娘又白了他一眼，转身在身后的墙上拉开总开关的铁箱，扳下其中一个开关，走廊大亮。 老板娘径直往厨房走，李白怯怯地跟在她身后，来到厨房门前，李白有些犹豫，老板娘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在墙上摸到开关打开了灯。 厨房不大，只有一些厨具，平时只是偶尔做一顿饭，很少用。 “哪有人”老板娘指着一眼到头的厨房问道。 李白左右看了看：“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摸到是不是跑到别的房间了”李白退到走廊到处察看。 “我说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老板娘指着脑袋问道。 李白一听，不可思议地说道：“谁你说我我脑袋有问题真是”李白抓着后脑勺的头发气的难受，“我跟你说，没有人比我更正常了你的店明明有问题，还说是我的原因。楼上那个房间有什么事，你自己清楚，还说我脑袋有问题” 李白说着转身上了楼，边走还边叫道：“说我脑袋有问题这是老板说的话吗等我回去跟你差评” 厨房门前，老板娘静静地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眼睛里忽然有了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