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你还需要我吗
童凉讨好似的干笑一声,将杂志丢到一边,她走到童扇面前,拉着她笑道:“姐,你可终于来了,我等的心急得不得了!” “是吗?我看你确实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童扇没好气的低声嗔怨她一句。 童凉瞪大瞳孔,故作伤心的说:“姐,别这么说我嘛,你亲爱的小外甥还等着我回家呢!我当然心急如焚了。” 见童扇脸色缓和了点,她踢了踢段席的脚,催促他闪人。“起来,带我去找童耕!” 段席依言站起身,勾起沙发上的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对了,姐,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开你的车回去。”童凉摊开手心。 “坐我的车不是一样吗?”段席插话,拎着童凉的外套就要将她拖走。 当然不一样了!她将童扇的车开走,童扇只能跟凌灏歌一起坐他的车回家! 她费力挣开他,斜睨了他一眼,他来时把车开的飞快,差点没害她晕吐,所以他休想回去时再让她坐他开的车! 她口气不善的质问:“好像你一进这包厢就偷喝了我姐夫的酒吧?那麻烦你遵守点交通法规,不要酒驾!我会送你回家的。” 段席没生气,反倒是勾唇扬起笑弧。 童扇看一眼径自坐在沙发上喝酒的凌灏歌,将钥匙交给她。 童凉暧/昧一笑,嘱咐着:“姐,等下你就开姐夫的车送他回去,他也喝了不少酒。” “你们小心点。”童扇温声嘱咐,目送他们离开包厢。 被留下的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各自沉默。 童扇感觉有点冷,就坐在沙发上想借着沙发背替她抵御下晚上的低温。她瞬也不瞬的盯着凌灏歌一杯杯喝酒,直到杯空酒干。 她来干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一句话不说?他不需要一个装哑巴的人陪自己同坐!于是他将空杯用力掷放在玻璃桌上,磕碰出清脆的巨响,也磕碰上童扇的情绪。 他起身,打算出去,越过童扇的身边时,他脚步顿住了。 因为童扇拉住了他厚实的左手,甚至紧了紧握。 他鼻翼翕动,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了心,让他喘不过来气。他回头,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抬头看他的女人。那双眸里藏着太浓的深情,她轻启红唇:“跟我回家吧!” 她这是在求和吗?他攫获着她的眼神,让她的仓皇无所遁形。 下一秒,他俯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她诧异的惊呼:“你。。。。。。” 他不由分说,健硕的身躯霸道的压制着她,他冷声逼问:“你向来喜欢装作不痛不痒!所以这次也想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是吗?” 她直直的望着他,坚毅的下巴蓄上青色的短胡茬,有种落拓的性感。 她毫不否认。“在感情里,你一直希望我装作若无其事,不是吗?所以,我应该习惯这样,不是吗?” 他眼神微闪,此刻脸上像幻灯片一样,不住的轮番上演不同的情绪。 错愕,隐忍,痛心,焦虑,茫然。。。。。。 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表情,童扇心里的疑问始终得不到解答,就感觉手一松。 他拉开她的手,从她身上起来,将握紧的拳头塞进口袋,包厢里就响起脚步声。 她有短暂的犹豫,离开这里他会去哪里呢?办公室肯定不会,因为明天一早他又会面对她,也许又是吉南遥家吧? 这样的念头一迸出来,她讶异自己的脚步比心快,早早跑着追上他。她伸出胳膊,紧紧的从背后抱着他,她哑声:“别喝酒了,也别。。。。。。乱跑了。跟我回家吧!” “你还需要我吗?”他低头盯着她双手相缠箍住他腰的细嫩的皓腕,心里一阵沸腾。 她在背后点点头,哽着声坚定回应:“需要,一直都需要。” 他胸腔翻滚着一股酸意,只听得她又接着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好好的?为什么我们要三天两头争吵?” 他不能给她答案,因为未来可能还将有更多的麻烦事等着他们承受。她不能入地狱,只能他来。 * 十字路口最后三秒红灯倒计时,绿灯一亮,童凉踩了油门,向右转弯,进入偏僻的路段。瞧着段席昏昏欲睡,她也只想尽快接到童耕回家睡觉。 但此时此刻,她需要有个人陪她说说话驱逐困意。“段席,别睡了!你陪我聊聊天吧!” “聊什么?”段席掀眼,朦胧的眸打量了下四周,除了路灯,只剩下四季常青的植物。“这是走到哪里了?” “你不是说雪女家跟我姐夫家顺路吗?现在才到茂才路,我也不知道还有多远距离。” 闻言,段席留意了下窗外,想趁机看看路况,却从后视镜里瞄见一辆白色的大货车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 他无意嘟囔了句:“奇怪,我怎么感觉后面那辆白色货车跟了我们一路了?” 他随口一说,却立马吊起童凉的警觉。 出于侦探的敏感,她也觉得事有蹊跷。这个点基本商铺都要关门了,他还送货? 于是,她打算试探那辆货车司机的反应,就渐渐放缓车速,谁知道货车却像发了狂般,狠踩油门直冲他们撞过来! “该死!竟然真是冲着我们来的!”她将视线从后视镜里离开,也提速与之竞驶。 她倒要看看这个司机是何方神圣,紧咬着她不放! 货车司机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的黑色宾利,他拿出手机,趁机打了个电话。 “喂!马上就到了,把牌子撤离!”司机温声说道。 对方领命,在前方右转弯的道路某段的草丛中跳出,将一个写着“前方正在施工,请车辆绕道而行,谢谢合作!”的警示牌撤走,他又迅速闪身躲进草丛偷偷观察着,没一会儿,一辆黑色宾利的车光照亮了整段路,他露出狞笑,闪身而退。 开着开着,前方就横亘着一颗倒地的参天大树,彻底阻隔了童凉的去路。她一个急刹车之后,就隐隐觉得情况不妙。 “好端端的没台风没打雷,倒着一颗大树,看来是引你入局!”段席不慌不忙的分析。 “那倒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让我落局!”童凉冷冷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离自己距离越来越近的货车,她挂倒挡,瞅准时机准备从货车跟安全护栏的夹缝里退车。
货车司机淡然的看着这一些,降下车窗,跟跟在车后的同伙使了个眼色,同伙将拴在货车上固定货物安全的粗绳割断后,就跳到草丛里藏身。 货车依旧在前进状态,童凉保持着激情饱满的车速准备跟货车来个完美的擦身而过,可是从货车车厢里滚落的数百斤的大油桶倾滚而下。她睁大瞳眸,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段席神色惊慌的错身扑到童凉身上,大油桶瞬间就以灭顶之姿砸下,车顶被砸出巨坑,歪歪斜斜的滚落到地上。 然后第二个大油桶亦从车顶,轨迹经由车窗,滚到引擎处,再落向地面,沉重的摩擦和撞击声乍响,玻璃哗啦啦碎落,最终尖锐的杂声都消弭,大油桶不知落向何处。 段席动了动身体,张开眼见童凉喘着粗气,明显被吓倒,他拉过童凉的手急问,“你没事吧?” 她轻颤着声回应,“我没事!” 仰头看了看段席被溅起的玻璃渣划破额头,她睁大眼,慌乱的抬头去替他擦拭血迹。“你的头流血了!” 他随意挥了挥手,瞧着深陷下来致使车厢空间更狭窄的车顶,他低下头试着重新发动引擎。 “我们必须要逃出去!看来他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他神色难得的肃穆,滚动的喉结告诉童凉,他也在紧张。 他再次转动了钥匙,车子却毫无反应,于是气恼的狠砸了下方向盘。 她眨了眨酸涩的眸,诚心道歉:“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呵!关你什么事?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他狷狂的放言,最终决定弃车逃亡。但由于驾驶座的车门刚刚被滚落的大油桶砸到,已经呈现微变形。而副驾驶座的门完全被毁!所以驾驶座位是他们逃生的唯一窗口。 货车司机发狠一般,重重的踩下油门,货车就向那辆惨不忍睹的宾利车冲去。 霎时,宾利车被撞到半空中,玻璃渣横飞,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童凉忍着车子被翻身,导致的头晕恶心,急切的摸索着身边的男人的手。当她发现她摸到的时候,段席比她握的更紧。 “你爱我吗?”她笑笑,整齐洁白的皓齿沾染血色。 段席沉默,只是用了更大的力气抓住她的手。因为他的双眸被童凉头上越流越多的血染红了。 怎么会?他感觉背脊一阵寒冷。 “童。。。。。。童凉。。。。。。你怎么会。。。。。。”一向疾言厉色的他竟然结结巴巴,无法将一句话完整说完。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因为刚刚货车袭来的瞬间,他们谁都没有任何反应过来! 他瞳孔里突然惊现一阵恐惧,好像货车横着撞过来,将驾驶位的门彻底撞瘪了。车窗上剩余的碎裂的玻璃悉数溅到她头部之外,有更大的冲击力让她的头部磕上他的车座! “没错。。。。。。”她努力睁开眼,看清了他眼底的悲痛,也看懂了他的情绪。“我。。。。。。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