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下雪了,你陪我堆雪人
寒风凛冽,苍树被拦腰吹弯,童扇披着蓝色大衣,坐在窗前替家人织着围巾。【】 没一会儿,她被人从背后轻拥着。凌灏歌醇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老婆,今天我们两个穿了情侣衫,好默契。” 她明眸淡瞥,落地窗上隐隐透着他蓝色的外套。垂眼,她继续沉默地一针针织着,他蹲在她腿边,替她梳理微乱的线团。 她其实很喜欢这画面,他没有抱着文件审阅,没有拿着钢笔签字,没有带着手机打电话,更没有上网浏览新闻,而是围着她忙碌生活上琐碎的小事。 “老婆,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他叹了口气,盘腿坐在蒲绒垫上,剪了一小截毛线自娱自乐。 可是她没听懂,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别信沉默是金那一套。”他又补充说明。 她无语的撇撇嘴,继续不理会。也许沉默到底什么都得不到,但是能让他失控,她觉得值了。 “你如果没事,可以去公司,不用围着我转。”终于开口了,却是在驱赶他。 他无辜的很,“不行,今天是周末,我也想给自己放一天假。” 语毕,他才想起他有个很重要的事情,于是改口说:“说到这里,我还真的有件事要办,我现在出去一趟。” 然后,他就急匆匆的走了,这一去再到家已经天黑了。 “爸爸,你看我包的怎么样?”凌果乐不顾脸上全沾着白乎乎的面粉,拈起一只圆鼓鼓的水饺,骄傲的等待着凌灏歌夸赞。 他却毫不留情的打击:“不好,你看我包的有棱有角,你包的全是弧线了。儿子,再接再厉吧!等你妈回来,我们就下水饺吃。” “爸爸,你想吃水饺,我们以前不是直接去买的吗?这次你为什么花了一下午时间自己包呢?”凌果乐嘀咕着,又捏起一张面皮,不气馁的研究着。 “花钱买不来手艺啊!你mama想吃,亲自为她包的才有诚意。”他不免得瑟,等一会儿要是童扇回来看到了,她那么容易心软,一定很感动,一感动就会原谅他了。 凌果乐恍然大悟,贼笑着:“哦,我懂了。你惹mama生气,你想哄她开心!” “什么哄她开心啊?我只是自己想多学一门手艺,而且能对你言传身教,不好吗?”被凌果乐猜中心事,他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闪烁着坚决否认。 “好。”小人嬉笑着,用勺子挑起一小勺馅,放进面皮里,然后认认真真将它包完,他仔细端详了一阵,满意的点点头。 他终于包的像模像样了!自豪之余,想起刚刚那个话题,他仍是固执己见的重复了一遍:“爸爸,反正你就是为了哄mama开心!” “。。。。。。”凌灏歌真想骂他一顿,他非要管他为什么去学干什么?只要是他包的不就好了嘛! “哎,我们都快包完了,mama怎么还不回来?”凌果乐唉声叹气,再一次看了看钟表。 凌灏歌也忍不住朝客厅大门张望,他出去一下午请人教他包饺子,然后去菜场买菜回家,等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童扇的踪影了。他原本以为她去接正在补课的凌果乐下课,后来被老师打电话通知去接人,才知道童扇并没有去。 他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电话,心下有点不安。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正要给魄打电话要他去调查,童扇回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呢?还不回家?”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急问。 “我很快就回去。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淡漠的嗓音传来,童扇微拢眉心,并没有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是凌灏歌打来的?”岳默山坐在山头笑问。 见童扇有点冷,他脱下自己的皮大衣搭在她的肩头。脱下皮衣的他只是穿着单薄的针织衫,童扇有点抗拒,摇摇头直说:“我不冷,今天只是风大。” “穿上吧!我把你拐出来,回去凌灏歌就要找我麻烦了。要是再把你冻感冒了,他估计恨不得你我断绝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他拉着她有点冰冷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身边。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我跟你联络。即使是灏歌也不行!”她目光坚定的望着他温柔的笑眸。 岳默山伸开胳膊,突然将她拥进怀里,她不明所以。 他喟叹般的喃喃自语:“真暖和。” “默山,你怎么了?”为什么她感觉他这次来心情依旧很糟糕呢? 尽管每次他都在自己面前笑,可他就是不开心。 “扇,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听好了。”他松开她,将皮衣替她拉拢了下,见她面带忧愁的点点头,他释怀的笑笑:“别紧张,我没什么事。我看这天快下雪了,我特别怀念以前,你还记得在你十七岁那年我带你去东北参加比赛,比赛结束了,我们俩没有回来,反而跑到北大荒去寻找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生活。你不知道我当时学这篇课文时,看到这句话可把我馋的,我心想我以后一定要去实践一番。结果我们去的不是时候,那雪下的让人找不到北,更别说去体验这种生活,于是我们在那里玩雪,堆雪人。” “我很想看桐城再下一场雪,到时候你陪我来堆雪人,好不好?”他难得的像个要大人陪的孩子,笑容的灿烂的请求着。 童扇想起那段回忆,真是教她怀念。 虽然她从小背井离乡,吃尽苦头,可是在南沙一家人团聚的童年,在宁城,跟凌灏歌,牧瓷和初一的相处,以及到c市跟岳默山的成长总是叫她感激。 都是因为有她们的出现,让她的回忆相比同龄人总多了很多精彩和惊心动魄。 “当然好,我也期待着它下雪呢!” “还有,咱们认识那么多年来,我总觉得你身上少了一样东西,以后你要把它学会。”岳默山变的严肃。 童扇疑惑不解,她少什么?为什么他以前不跟她说呢? “什么东西?” “撒娇。” 哗!童扇苦涩的笑笑,凌灏歌以前也总说她不会撒娇,可是她本身就是不具备啊! “我觉得撒娇就是矫情,我就是学不会。” 岳默山扯唇失笑:“你不是学不会,而是不想学。你总觉得那不该是你拥有的东西,你没有可以撒娇的人,即使我们一起长大,你也从来不会对我撒娇。可是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很吃这一套?如果你对凌灏歌也这样的话,相信又多了捆住他的心的利器!”
对凌灏歌?她自己会先羞愤而死! “童扇,试试吧!你的婚姻以后终究只能靠你自己来经营。” 对于他的语重心长,她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说的好像以后你不管我了似的。” “我活着一天就要管你一天,这是当哥哥的责任。但是如果以后我有别的事,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等你,你要忙别的事,我就等你忙好了再管我。”她扬起傻傻的笑。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没有一切压力。因为在她的家人面前,她要把自己变的坚强去保护她们;在凌灏歌的面前,她又想付出她尽可能付出的一切去爱他。 可是岳默山就如他所言,他是她的哥哥,他会帮她解决很多她无法解决的事情。 “扇,你对我说过谎吗?”岳默山突然这么问,倒把她问住了。 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有!难道你对我说过谎?”她危险的眯起眼,靠近他直勾勾的望着他深情似水的瞳孔,一派坦然。 “我?当然没有了!我只是昨晚看了场电影,剧中男主角生活在一个满是谎言的世界,于是他变得疑神疑鬼,他觉得每个人都欺骗他,逮一个人问一个人有没有骗他。而我这么问你,并不是因为我疑神疑鬼,而是因为。。。。。。”他忽然顿住,吊足了童扇的胃口。 童扇鼓着腮帮子,今天的他有点奇怪,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因为什么?” “因为。。。。。。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至于因为什么,下次见面我告诉你!”他站起身,完全罔顾童扇黑着脸,佯装不乐意。 “你真是过分!留个谜底让我牵肠挂肚。到底因为什么?”她死抠着石板,不起身,执意要一个答案。 他抿唇不语,“你就赖坐在这里?我不管你了啊,等下你回家晚了,凌灏歌估计该找我麻烦了。” “你今天找我出来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她突然正色,扬起的脸充满倔强。 “你知道我的,我不说你没办法勉强我。我只是给你留个悬念,让你下次想迫不及待见到我。”见她不肯妥协,他伸出手点点她的额头。然后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由于站的山头临着陡壁,又凹凸不平,她吓的捉紧了他的腰。 等走到正道,岳默山将她放下来,她佯装生气:“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好了,时间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