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总裁的霸爱甜妻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是恶魔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是恶魔

    时迁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你是真的傻吗让你一个人留下来会有什么结局你知不知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会看着你送死而无动于衷的家伙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无情无义”

    宗夏惊慌失措的摇着头,这几天,她快把自己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不是的我知道你好,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为了我受伤送死这个世界欠了你那么多,我怎么可以继续亏欠你”

    时迁的眼神一滞,忽然觉得有她这句话在,自己这半生受过的侮辱和厌恶都是值得了

    “妈的,还有心情谈情说爱真是好感人啊你们以为这是在什么地方”诚哥看不下去他们俩的你侬我侬,一棍子敲在老旧不堪的墙壁上,溅起几片飞射的石子和灰尘。

    他手底下的人立即会意,形成包围圈步步紧逼,不让他们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

    更有一个小混混看出宗夏对时迁的重要性,直接从后绕过,扼住宗夏的喉咙将她扯开。

    时迁有一只手臂受伤,等他发现并伸出手去的时候,剧烈的刺痛感快要将他淹没,动作也随即缓慢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抢走。

    他的眼神中一片茫然,,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能将人的目光都吸进去,片刻之后,双目被仇恨所占满,一直以来对这个世界所挤压的不满与愤恨通通施放了出来

    凭什么他连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权利都没有

    他已经对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失望透顶,而她就是唯一的圣洁之地,居然最终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吗

    老天爷似乎从未让好人得到好报过,反而是那些为非作歹的还在肆意快活着。唯一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人的唯一办法不是听天由命,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他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中的雄狮,不动声色的俯身捡起一块满是白灰的砖头,发疯一般扑到抓住宗夏的男人身上,对准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一下还不够,两下,三下鲜血溅到他的脸上,显得十分狰狞恐怖。他的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不停地挥舞起落,直到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彻底失去了求生意志,瘫软的倒在水泥地上,再无半点声音,才丢掉了手上的转头,踉跄着同样跌坐在一旁的地面上。

    周围的人似乎被他这一举动吓傻了,一时间竟谁也不敢上前,就连刚才满口豪言壮语的诚哥也充满了畏惧的望着他。

    宗夏胸口的心脏猛跳个不停,她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地上那人的脑袋完全被鲜血染红,不停地往外冒着,就连周围的地板都化作一片鲜红,看上去令人头晕目眩

    “时、时迁时迁”宗夏声线抖得不成样子,慌慌张张的走过去,中途还差一点跌倒。

    时迁手上的血似乎更多了,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倒在地上那人的。他侧目望了望宗夏,看着她脸上害怕的神情,露出一丝懊悔来,但下一刻便被讽刺所替代。

    “怕我么”他的笑容一如既往。

    宗夏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摇头。

    “怕也是正常的我不会怪你”他明白的,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谁见到这样的情景不会害怕

    “不、不是”她拼命忍住了声音的颤抖,伏在地上爬过去,拉住时迁的衣角,“我们送他去医院吧万一、万一他死了怎么办,你怎么办”杀了人,可是会坐牢的

    原来她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担心他时迁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心底化作一片柔水,对她点点头,“好,我们去医院”

    他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宗夏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立刻叫了救护车过来。

    时迁收回停留在宗夏身上的目光,转而望向那几个小混混,“你们也要一起去吗”

    他脸上诡异的笑容在他们看来却比地狱修罗还要恐怖,正所谓软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时迁的所作所为无非是连命都不顾,他们丝毫不怀疑下一个被砸死的人就是自己。

    诚哥强忍着落荒而逃的想法,故作镇定的轻哼一声,“算你小子有两下,本大爷今天心情好,懒得陪你玩儿了”说完便带着小弟们头也不回的离去。

    时迁望着他们的背影嗤笑,转头却发现宗夏正在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僵硬的收起了不屑的表情,对她眨眨眼,“怎么了”

    宗夏张了张口,“谢谢你”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所救,而每一次都是这样惊心动魄,自己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无力偿还的地步。

    “我这里只收爱情,不收感谢。”时迁又恢复了没个正经的模样,牵动到自己受伤的右手,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装酷

    宗夏叹息一声回头望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无数次在心底祈祷,他千万不要有事

    当救护车的声音终于远远的响起,宗夏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平稳了许多。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冷风在半空中呜咽咆哮,高高扬起白色窗帘,灌入整间屋子。

    宗夏发着抖跑到窗边把窗子关上,将冷风阻隔在外,这才感觉到房间里暖和了许多。

    她回眸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时迁,他的整个右手臂都打上了石膏,伤的很严重,医生说如果不好好休养说不定以后会落下毛病。

    其实他挨的那一棍只是打断了骨头,不算太严重,最重要的是他后来拿砖头砸人的时候太过用力,使得原本的伤势进一步裂开。

    宗夏不知道他当时哪里来的力气,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疯狂狠厉的目光是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

    时迁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对世界抱有不满的人,因为出生便伴随着悲惨,注定了往后的人生也只能在阴影中度过,他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心目中没有善与恶,只有该做和不该做。

    他的眼神很冷,如果说沈月苍的冷是因为不习惯把内心情感表现出来,那么时迁的冷则是出于对生命的漠视。他连自己活下来的意义都不明白,一定每天都活的很辛苦

    宗夏从来都不敢去猜想他的童年是怎样的,他只是简单的对她说过,却从未真正的讲清楚,她害怕提及他不愿意面对的伤痛过往,也就从来没有主动问。

    叹息一声,宗夏走回病床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来想着要怎样和月苍说自己的事。

    时迁如今因为她而伤成这样,如果她还没心没肺的自己跑回家,就算时迁不怪她,她也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至少要等到他醒过来,然后通知时依过来,她才能够放心。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清楚到底要怎样去说。不能告诉他实话,可是她更不会撒谎。

    细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摩挲了一阵,索性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既然说不清楚,就干脆不要说了,如果他问的话,就说自己和阿洛在一起

    一想到阿洛,宗夏又是一阵难过,特别是在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越发纠缠不清,时迁如此对待她,叫她如何对阿洛开口说清楚

    想得脑袋一阵头疼,宗夏觉得很疲惫,忽然很想一觉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她趴在被子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看着时迁,安睡中的他表情少了平日里的冰冷,多了几分平和,如果他可以不再这么累的活着,那该有多好

    宗夏替他捏了捏被角,便转了转头换了个姿势趴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的灰色大衣挂在支架上,布料沾满了一团一团凝固的血,尤其右手的部位格外刺目,还被剪出了一条大口子,是医生在动手术的时候剪开的,因为他的整条手臂已经轻度变形,无法将衣服脱下。

    宗夏隐藏在被子里的目光烁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贼心一起,就很难再压制下去,他现在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自己就算趁机拿走了戒指,他也不会知道的,大不了等他醒了就说是半路上丢了。

    鬼鬼祟祟如同做贼的宗夏不忘回头看了时迁一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认他真的已经睡着之后,才踮起脚尖走向衣架。

    她凭着记忆在大衣口袋中摸索起来,衣服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人摇摇欲坠,她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终于在口袋里摸到了她最为重视的婚戒。

    她面露喜色,刚准备伸手去拿,一阵阴寒的冷意瞬间袭来,使她的动作凝固下来,不由自主回头去望,时迁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高高的个子就站在她的身边,光线暗淡之中能感受到他阴沉沉的目光。

    “你在干吗”

    他忽然开口道,宗夏微微一愣,收回了自己顿在半空中的双手,讪讪地笑了笑,搓着手掌心,“没、没呢”

    她撒的谎完全只是下意识的,没有多想,也怕他觉得他都伤成这样了,自己却还在惦记着戒指的事她真的只是随意扫过,然后突发奇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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