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动荡的京都「中」
【这是今天的一章,完毕。】 “臣万死!” 凭借着隐藏于黑暗中掌控天下探报的身份,每代夏帝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依凭,即便是性格再暴躁的帝王都不会过多的苛责“貂酋”,毕竟,这些活在暗无天日里的精锐细作统领,绝对是亲信中的亲信,近臣里的近臣。 所以,方才他才对乾德帝的怒视表现得异常平静。 但是百多年来的惯性,还有人类的欲望,让他选择性的淡忘了——不管他身为“貂”第七任首领的身份有多超然,他终究还是皇家的走狗。 若夏帝想除掉他,甚至不需要经过刑部勘审……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使乾德帝的呼吸略有些困难,长长的吸气声分外刺耳,拍击的响声里夹杂中闷闷的撞碰,好半晌,夏帝显得极为虚弱的声音才慢慢缓转,断断续续道,“朕、朕再给你五十万两银子,抽调…八百精锐,务必给朕探查出幽地的动向!咳、咳、咳…朕将整个“貂”的精华都给了你,莫要…让朕再失望!去吧。” “诺。臣,以死报皇恩!”貂万分恭谨的双手伏地,行了一个祭祀时才偶尔用到的敬神大礼,缓缓起身,躬腰慢退。 “查查…朕的大儿子,朕想知道,他是不是会说话了。” 临门的身影稍稍停顿,躬背得愈发深了…… …… 夏,圣武元年,孝圣帝十五年。 由工部牵头上奏的「缮都疏”摆上了夏朝开国帝君的案头,几番权衡,“孝圣帝”下达“扩缮令”,夏王朝的都城开始了唯一一次扩建翻新。 外扩城墙、规划民宅、规范集市、修缮街道、缮葺皇宫,浩大的工程持续了十年,整个京城最终被分成六大块,拼出了一个巨大的“王”字,并用人工开挖了数道清渠,引入渭水,形成了东西宽近万米,南北长亦八千余米的雄伟京都! 随着时间的推移,位置的不同逐渐影响着功用的改变,临近皇宫的二片里坊开始为人们追捧,慢慢的形成了京城内最著名的区域。 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若想为家人祈福,京城西北角,内城西侧的十二里坊是最好的去处——京都有名的寺院、道观、清真寺大半集中于此,每隔五日,还会有有道高僧、大成法师授经讲道,堪称众佛云集。 市井中流传的“敬神十二间”,指的便是这里。 皇城东侧,京都东北角的十四里坊则汇集了满城的财、色、酒、气——最漂亮的雏妓、最醇香的美酒、最妖娆的花魁、最豪奢的赌坊、最昂贵的酒楼,尽皆聚于这奢靡的“销金十四窟”。 稠密的烟尘柳巷使十四坊的名头响彻中原,文人士子尤唱诗词,巨富勋贵斗财狎妓,这里从来不缺一掷万金的豪客,亦有众多绝世才子从此登入庙堂。 风花雪月的悱恻传说掩盖不了十四坊的烟柳本质,顾忌清名的朝廷高官鲜会选择此处购置宅院,纷纷默契的把府邸放入了“敬神十二间”,但是久居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关于朝臣显贵们的传言,大多都是从这里流出的…… 夏朝立国日久,皇族的人数不可避免的迅速激增,终于百年前,临靠着“大明宫”的“光宅”、“翊善”、“长乐”、“泰宁”被辟为皇家私访,大兴土木,最终形成了现今的“皇坊”。 皇次子二岁的悬弧之辰,夏帝又亲下制令,征用“兴庆坊”及大半“永嘉坊”,建造“兴庆宫”以为赏赐,往日的“销金十四坊”缩至八坊,其繁华奢豪却分毫未减,在夏帝病重不能临朝的二年中,这里更一度成为了王朝的权力中心。 呈长方形的兴庆宫东侧开有夹墙复道,与大明宫、芙蓉院相通,宫墙设七门,以正门兴庆为轴,筑以高墙,分割南北,北建宫殿,南造园林。 夏帝陷入昏迷时,权倾朝野的董贵妃毫不顾忌礼制,携着不满三岁的赵构从内闱搬入兴庆宫,数年里从未再返深宫,并二次下诏对其进行了全面的扩建,极尽奢豪。 至乾德十五年末,兴庆宫已然朝堂高置,城楼叠起,号称“南内”。 夏帝修建兴庆宫本为皇次子成年后的府邸,所用事物皆选最上等的材料,稀贵的五色滴水琉璃点饰就多达千余件,奢华之处远逾皇宫。 兴庆宫的精华尽聚南苑,南苑点睛尽在龙池。 从清渠引入的溪流汇入龙池,栽种着荷花、菱角、金鱼藻、狐尾藻涤荡着淡青色的水面,从西向东萦绕着龙堂、长庆轩、沉香亭、华萼相辉楼和勤政务本楼,一泓碧水中,湖广楼色相会互印,摩挲的翠绿芬芳中秀水山色,刻意截取的光影映照得犹如仙境。 董氏搬入时,兴庆宫北的宫殿还未彻底完工,华萼相辉楼便成了她的居所,然后一直延续了下来,宫人们的称呼里,亦是习惯性的将这儿唤作“北宫”。 皇次子赵构的寝宫设于龙堂,饱含着鲜明的隐喻,缀饰也为诸殿之首,但兴庆宫的宫女却没有愿意来此处的…… “啪、啪、啪…贱婢竟敢躲…啪、啪…贱婢…啪…抽不死你…还躲…啪、啪…再躲…孤看你再躲…啪、啪、啪、啪…竟敢不让孤割你的贱乳…啪…你这个贱婢…啪、啪、啪…贱婢…啪…看你还躲…啪…贱婢…啪、啪、啪……” 断断续续的鞭挞声从龙堂的左侧殿里清晰的传出老远,侍候一旁的内侍宫女拼命低垂着头,心惊胆寒的期盼着暴虐的结束,紧缩着脖子,一丝一丝的向墙壁挪动。 “啪、啪…啪!”打累了的赵构停下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顿了半晌,躺进身畔的软椅,随意的招了招手,疲惫道,“来个人,看看还有气没。” 着“白鹇翔云”的尚衣奉御蹑着手脚小心翼翼的靠近,弯腰伸手稍探,躬礼道,“回、回殿下,还有、有气。” “有气?有气你还哆嗦个什么?”端着桌上的冰镇甜汤猛灌了几口,又歇了稍顷,赵构的声音已不复粗喘,冷声道,“怎么?你很害怕孤么?” “奴才…奴才…” “孤知道你是奴才,给孤跪好了!”赵构淡淡一瞥,放声大喊道,“来人,来人!侍卫,进来二个侍卫!” “参见殿下。” 红色的温血从裂开的伤口中滴滴答答的落上镜面般的地砖,微弱的呻吟中,蠕动的身躯仿佛仍在躲避着皮鞭的抽打。 赵构很享受的注视着,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有些病态的红晕,好半晌才收回目光,对侍卫随意吩咐道,“赏给你们了!给孤记住,用完就拖出去埋了,不许偷藏,别脏了孤的园子。”
破碎的衣衫遮不住浪荡的丰乳*,白玉似的凝脂晃花了侍卫的眼睛,淡淡的呻吟宛若销魂的魔音,侍卫的瞳孔瞬间充血。 “诺,谢殿下赏!” 满意的点点头,漠视着侍卫搬动宫女时隐晦的小动作,赵构踢了踢跪着的内侍,喝斥道,“滚去把地上收拾干净了!”伸手招来近旁的宫女,打着哈欠懒洋洋示意,“过来,给孤捶捶腿。” 五月末,早醒的知了不甘寂寞的鸣叫,风里已然裹上了些许的燥热,龙池南岸飘来的淡淡腥味刺激着鼻腔——叶紫心殷的醉醒草已是极为繁盛了。 赵构百无聊赖的半躺在软榻上,稚嫩的面容里是掩藏不住的忧虑。 从数个渠道传来的消息中无一不是隐隐潜透着使人惊骇的内幕,即便他自认聪慧绝世,纷杂的形式依旧让他理不清头绪,似乎,有只通天的黑手隐于幕中阴影,编织了一张笼罩着整个大夏朝廷的大网。 “杀破狼”的凶星格局时隔数年再次现于市井流言,愚民昧妇中有了数量众多的支持者,“大夏将亡”的谣言随之而起。 经过余月的振荡,当朝廷惊闻谣言已是为时晚矣! 纷乱的局势从三月中旬已然隐现,夏帝的调兵制令更是火上焦油,消息传至民间,京城沸腾,百姓哀叹,人心惶惶,以讹传讹的谣言愈发的变了样。 待到五月初,临靠延平门的丰邑坊一夜间横死百户人家,本就暗涌不断的京都骤然崩塌,百姓惶惶,外逃者众,十六卫的十数万军士上街弹压也无法遏止形式的恶化,争道相踏亡的尸体弃于街边,哭嚎悲泣响彻九霄,比之乾德十一年的那场瘟疫更加让人心惊! 巧合? 赵构不信,世上若尽是这般巧合之事,又何来谋策一说? 无论他如何细考辨别,谣言的发展和暴乱的产生都找不出一丝存在疑点的地方,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心神不静,整件事实在太过顺畅——就仿佛事先已经全部安排妥帖! 惊心的猜测让他万分骇然——整个京城被人尽执于手,随心所欲的玩弄了一番又悄然隐退,号称精英尽入朝廷的大夏竟无一人发现!每思至此,他都不禁汗淌若泉溪…… 幽州,焸王兴? 他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名义上因「凶星命格”被自幼外封的哥哥,然而,随着年龄渐长,他的视线越来越多的投向了北方幽地,昔日的贫瘠边郡今已是繁华远逾中原,他甚至着人专门收集了幽地有违《大夏律》的律令加以研究,却找不出能够解释其好似一夜繁盛的缘由,亦是非常好奇,一个哑巴王子,是用什么吸引着众多贤良俊才的投效? 隐约中,焸王兴的狰狞獠牙总是不自禁的于其脑海中若隐若现…… 【哎,很郁闷啊,完全没时间写稿子,存稿也不多了,不知道该怎么办,非常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