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秦宫在线阅读 - 第156章 李子的玄机

第156章 李子的玄机

    “夫人,您的手怎么如此冰凉?”洛葱调好温水,双手递给我水杯时不经意碰到了我的手,惊道:“可是病了?”

    我由着洛葱把手贴在我的额头上,待她确认放松了慌张的情绪后才给了她一个责备的笑意。

    “没有发热吧?一惊一乍的,我只是突然转季有些不适应而已,能有什么事。”

    我只是心冷引发了四肢冰凉而已,可因为内寒,所以也不觉得体肤有寒冷的感觉了。

    验证了我没有发烧,但洛葱还是一脸的不放心,我想她定是怕我另有恶疾吧。

    “转季还有不适应之症?前许时候夫人转季时不都好好地?”她磨蹭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个儿的心声:“奴婢去传御医来诊断可好?”

    我摇头不许,可头摇一半又停了下来。

    “你去打听一下王上不吃李子这回事,记住,可以查不出,可以费时长,但绝不可让人知晓咱们在探究此事。”

    提到御医,我倒想起了嬴政的这个“心疾”。

    洛葱见我一脸庄重,也严肃起来。

    “喏!”她保证道:“奴婢绝不留话柄。”

    我相信洛葱办事的能力,只要我希望的,她从未让我失望过。

    从赵夫人既想探讨又掩饰的忍着不说的矛盾反应来看,嬴政不吃李子这件事情似乎是有来由的,但我在秦王宫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相关言论,此事定是有玄机在其中的。

    可是,赵夫人肯定不吃李子的嬴政又吃了我送的嘉应子,而且他说他吃了的时候,静夫人也是明显的反应过激。

    嬴政不像是随便撒谎的人,静夫人与赵夫人也没道理故弄玄虚,这件事情的内因外由实在令人费解。

    我让洛葱探听此事仅仅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嬴政和李子之间发生过什么。

    特意要洛葱注意“隐蔽性”是因为怕麻烦:一来探听嬴政的事情是个忌讳传开来不好;二来我也不希望我单纯的好奇心驱使的**再在有心人的眼中变成了复杂的阴谋,所以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想知晓这件事情详情的心态。

    小心翼翼畏手畏脚定是做事极慢的,所以我做好了等待的心理准备。继续过着我不得不继续的生活。

    自从我恐吓着从终黎婳那里得知使嬴政赵舞和我落水的真凶与旺荫宫有瓜葛之后姬绾和终黎婳对我更加嫌恶,见面时说话也是语中带刺。

    “恭喜溪夫人。拨开云雾心亮堂了。”

    姬绾与我互礼一下,说话时并不看我的眼睛。

    我明白她在为终黎婳被逼迫着指认真凶的事情鸣不平,所以我并不恼,与往日一样平和的言谢了。

    “多谢让夫人。若非让夫人现任的好姐妹好言以待,我指不定到眼巴前还没有头绪呢,我自是要谢过让夫人姐妹的。”我语不相让,颔首的仪礼很到位。

    姬绾怒气一下。想想觉着不甘心,于是又很快收起了愤慨之情,对我反唇相讥。

    “若说谢,还是我当谢的。我真得好好谢谢溪夫人。若非溪夫人出头陷阵,那被人窥觊着落难的可就是我了,作为当事人之一,我可能会遭受比溪夫人遭遇的更加艰险的布局呢。”她说着,假笑了两下。

    姬绾说的对。班木没有理由只恨我不恨姬绾。他未对姬绾下手而把怒火发泄在了我身上,想来他是同时觊觎了我和姬绾两个人,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报复姬绾的机会,所以先抓了我“牛刀小试”了一番。

    可班木一定没有料到,他这一算计倒连着他的父王也给他算计了进去。而后算计别人的他,被嬴政隐忍着怒火远远的发配到了楚国去!

    我也假笑了两下。

    “让夫人知道感恩最好。”

    我一语双关,在玩笑似的提起此番带她受过而被班木盯梢的同时,顺带着提醒姬绾不能磨灭了我没有对外说她主动扭扯赵夫人的事实。

    姬绾闻言嫌恶,扫眉瞥我一眼没有出声,她懒得与我多舍争执;我被她的轻蔑瞥的不喜,知她没有心情去理解我,也不再与她多言。

    我们就这样,会越走越远吧。

    本就因与姬绾不欢而散而心情低落,郁闷间又听得洛葱说起她找余槐帮忙打听嬴政与李子的故事时感觉到余槐在刻意躲她的消息。

    “奴婢从御膳房回来的时候听说余槐被传去了梨花宫,估摸着时间也久了,奴婢就在他从梨花宫回御药房的近道上等着。

    那条小道人迹罕至,有了人经过定是能瞧着奴婢的。奴婢因怕外人见着生疑左顾右盼的获悉着周边的动静,不其然间见着了一个背影,看上去极像是余槐的背影。

    奴婢不好追上去核准,又觉着若真是他,他那么近的距离在离开前就能看的见奴婢的,故而奴婢否定了自己的直觉,就在那儿等着。

    可是后来,奴婢等了许久都未等到,想想实在不甘心,于是便借着取枸杞熬汤的由头去御药局问了。这一问才知,果是余槐已然回到了御药局。”

    洛葱撇着嘴,一脸火气上窜的样子。

    “平日里奴婢去了御药局,不管是否是找他的,他都会主动出来照一面看看奴婢的眼色,主动问了可是夫人有碍。可今儿就怪了,奴婢与御药局抓药的御医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都未曾出来,直到奴婢为了避嫌不得不离开也未见人。”

    洛葱越想越气,气的腮帮子都是鼓鼓的了。

    我心头隐隐忐忑不安,但仍轻笑一下,细声安慰洛葱道:“兴许是他正巧有要紧的事,或是没有留意到你也未可知。”

    我这话用来安抚洛葱,也安抚我自己。

    “就算是吧,可奴婢晌午回来不想就此作罢,特意传了紧急秘符给他。依着奴婢的计算,他早会儿就该收着了,可到方才奴婢去瞧着的时辰,还都未见他传递收到的讯息。”丫头音色里都是不满。

    看着洛葱码定着气恼的俏脸,我想我此时的忐忑与之前埋藏在心里的忧虑不是多余的——余槐果然因为“秦王”这个称呼对我们戒备了起来。

    我落水苏醒那会儿,洛葱因为嬴政制命突然到来,禀报时因一时情急把“王上”当着余槐的面说出了“秦王”的字样。

    虽说洛葱及时察觉并在“秦”音后说了“王上”的称呼,但我仍察觉到了余槐的惊愕,但当时事出紧急,我不明白赵高要对我颁布什么旨意,于是没有来得及想办法对余槐澄清洛葱的这个“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