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易#183;妥协
挂满划痕的车在公路上不急不慢地奔驰，雁夜微微闭合双眼，感受着体内充斥着的魔力，颓废地左臂好像有了一些知觉，但自己知道只是因为rou体突然增强让为坏死的神经传入大脑的一些感知罢了。 雁夜微微捏合扶着方向盘的右手，真皮包裹的硬质方向盘传出“咔哧”地碾碎声，一丝扭曲的微笑浮上雁夜的嘴角，只有这种身体才能真正地做到和Servant正面对抗，除了那些老家伙，教堂的代行者在Servant面前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蝼蚁罢了...... “轰隆———！！！！”爆裂的焰火在豪华的车底炸裂，雁夜来不及反应，跟随着燃烧地车子翻滚出去，灼热的焰火点燃了破损的油箱，车子在翻滚中爆炸，硬生生撞破护栏跌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路边的树林中，言峰绮礼的身影缓缓走出，缓缓捡起跌落地面的红宝石，充斥着神秘的绯红宝石伴随着“咔咔”地声响，在风中缓缓碎裂、消散...... 绮礼走到被撞破的防护栏旁边，看了看那半燃半灭车子，隐约的身影在焰火中燃烧，缓缓吐了口气，最麻烦的对手有两种，一种就像卫宫切嗣一样的杀人机器，另一种却是疯子...... 间垌雁夜...... 绮礼默默念叨了一遍慢慢沉入水中尸体的名字，缓缓从怀中取出魔术通话器，平淡地说道：“恩师，间垌雁夜已被宝石击中，宝石引燃了他的驾车，并且引发了爆炸......” 远坂大宅中，坐在沙发上的远坂时臣缓缓转动着手中新的权杖，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释然，缓缓说道：“魔术师的尊贵仅仅限于魔术师罢了，像的间垌雁夜这种不懂魔道的，诋毁魔道的耻辱，这种耻辱的死法，大概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言峰绮礼站在微风吹拂的河边，淡淡地回应道：“如您所言，恩师......” 只是眼中的空虚愈来愈深刻，Archer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而空虚的内心在此刻空虚地饥渴不堪，自己的意愿到底是种什么东西呢，言峰绮礼......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阴暗起来，偏僻的公路并没有人发现这坠河的事故，守在河边的身影早已消失，冰冷地月散发着自己皎洁的光，倒影在已经平静下俩的河水之上。 一缕狞绿的色泽已经在已经沉底的汽车残骸中亮起，无数残碎的虫尸缓缓脱落，随着自己那些或燃烧成灰烬，或半焦半生的同伴从车骸中飘出，被涌动的水带向下游。 雁夜缓缓睁开双眼，没有防备地灌了口水才用魔力阻挡了压入鼻腔的水压，看着消失了三分之二的车身，忍不住微微后怕，如果被这种东西径直击中的话，就算是以rou体强度闻名的Servant也会少半条命。 在自己感觉到魔力波动的时候，依靠这一半麻木的身体根本逃不出车子，不过幸亏杀掉Lancer的时候，自己召集了大量的翅刃虫，而血多未散去的翅刃虫都被自己收到了后车厢和后座，近千只翅刃虫塞满车子，也让自己右面的车身仿佛融化掉一样的消失，那颗被消耗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 雁夜顺着车子巨大的缺口游了出去，虽然残废的肢体并不是让自己那么如意，缓缓爬上岸边，看着再一次平静的水面，雁夜忍不住微微后怕，虽然自己给Servant下达了受到致命危险出来保护的命令，但刚刚的冲击波就让自己晕了过去，而自主判断意识很低的Berserker又没有及时保护的话...... 雁夜摸了摸袖子中的匕首，看着已满是点星的夜空，忍不住疲乏地呼出口浊气，这里可是离着间桐大宅不是很近呢...... 解决掉间垌雁夜，而且是去Servant的绮礼对于远坂时臣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贵族的优雅让时臣毫不犹豫地准备送出宝石剑作为自己弟子离去的礼物，轻轻敲击着华贵的红木客桌，时臣默默计算下一步的计划，捧回圣杯，那魔术师的荣耀，魔道的尊崇，就算是祖先也会为自己感到骄傲吧？ 华美的远坂家客厅中，只剩下时臣敲击桌面的声响...... “吱呀———”不同于远坂家的精致，略显阴沉的积淀在雁夜面前再一次呈现，鹤野的尸骨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理，就连淡淡的血腥味也被沉香的气息掩埋，自己的‘死亡’可以瞒过时臣，Rider的Master，甚至能得知任何一个英灵死亡的卫宫切嗣（Master死后Servant会存在一定时间），但无法瞒过在自己身体中植入虫的脏砚...... 雁夜微微眯起双眼，虫的规则就算是虫使的创始人也无法更变的，谁以血rou饲喂虫，虫便为谁所驱使，自己获得Servant的魔力以来，就没少培养翅刃虫，特别是压制了Berserker之后，自己隐藏在冬木市各处的刻印虫和翅刃虫虽然没有百万，但十数万还是有的，除非血食满足它们，否则支配的虫就会从血rou契约中汲取自己应得的部分....... “桀桀桀桀......” 嘶哑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传来，只是过于矮小的身影被沙发遮挡的严严实实，让刚刚进屋的雁夜没有发现。 脏砚缓缓站起身来，露出那光秃秃的头颅，虫一般的眼眸毫无遮挡那份阴霾的气息，直视着雁夜缓缓说道：“雁夜...为父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走到这种地步，呵呵，魔道真是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如此唾弃魔道的你，竟然如此受到魔道的眷顾......” 雁夜漠然地看着那萎缩衰老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眷顾？哼哼，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间垌...脏砚......” 脏砚那双虫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笑意缓缓浮上那张苍老的脸庞，“呵呵”一笑，慢慢说到：“还在生我的气么，直呼父亲的名字可是不行的呢，雁夜......” 雁夜勉强曲起左臂，看着无力的手掌在自己眼前晃动，缓缓说道：“小樱在哪里，父亲？” “哦？”脏砚挑了挑自己没剩几根眉毛的眉头，缓缓说道：“呵呵，小樱现在很安全，只要你去取得圣杯，那她在我这里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难道作父亲的还会夺走儿子喜欢的东西么？” 雁夜依旧没有理会脏砚的话语，淡淡说道：“把她交给我......” 脏砚缓缓眯起双眼，一次次地顶撞让脏砚忍不住透出一缕杀意。 雁夜垂下被自己举起的左臂，歪着头看向脏砚，淡漠地话语缓缓吐出：“陈旧得腐臭的杀气，就不要流露出来了，我的父亲......” 脏砚眯着眼睛，微带怒色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间垌雁夜？！” 雁夜踉跄着往后走了几步，缓缓拉开遮挡住月光的窗帘，被神秘束缚的房屋阻挡了声音的传播，只是那漫天飞舞的翅刃虫遮挡了整个窗户。“哼哼哼...” 脏砚不屑地笑了，缓缓说道：“难道你以为凭借我给你的虫就可以打败我了么，雁夜，哼哼哼.......” 雁夜倚在窗户边，不急不慢地说道：“您说的是什么话呢，父亲，虫室中的虫可是比这些多的多啊，毕竟我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怎么会没有一点先见之明呢......” 听着雁夜还算恭顺的话语，脏砚缓缓收敛了部分杀意，略有兴致地说道：“哦？终于长大了么，我的雁夜？” 雁夜伸出带有令咒的右手轻轻敲击着窗户的大理石案边，过了几秒才缓缓说道：“恩...父亲，既然是交易，就有讲价的余地，存活了这么多年的你，就算是拥有Ex宝具的Servant也无法留住你的性命吧？更何况是你的儿子......” “哧啦———”雁夜缓缓拉开窗户，一只翅刃虫缓缓飞到雁夜肩头，替雁夜梳理着微显杂乱的头发，雁夜伸手轻抚着翅刃虫光滑的外骨骼，继续说道：“远坂家的时臣，时钟塔的韦伯，教堂的言峰绮礼，还有那条猎犬———卫宫切嗣，韦伯，还有绮礼，不属于创始家的家伙很快就会被剔除。我们间垌家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机会得到圣杯，呵呵，不，二分之一，我已经和那条猎犬结盟了呢，父亲......” “哦？呵呵呵呵.......” 脏砚满是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雁夜，最厌恶魔道的他，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就像他憎恶的那般肮脏不堪呢...... 雁夜话语一转，默默盯着脏砚，残眸中闪过一缕妖绿，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接近圣杯，就算我失败了，樱的培养也不缺少这几天，把小樱交给我，让我更能为家族尽力，而您又何乐不为呢，父亲......” 阴暗的间垌宅再次回复沉寂的喑哑，就如同被拉上了的窗户，翅刃虫振翅的声响一丝也传不进耳中...... ————————————————————————————————————————————————蜘蛛的分割线————————————————————————————————————————————————献给一支还在的兄弟们，谢谢大家了。。。爬过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