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终极对决
典韦的趁手兵器是戟,两支短柄的大铁戟是他的惯用主武器,小戟是他的成名兵器。一般情况下,典韦总是背携着一双大铁戟不离身,睡觉更是没有铁戟在枕边便不踏实。 濮阳之战,步行的典韦十步距离,用十余飞戟转身瞬间秒杀十余吕布军狼骑兵的成名一战后,曹cao便特地安排了两名虎卫营亲卫专职负责给典韦背着几十支小戟,有此悍将在身边,曹cao从此不用再担心人身安全了。 此时,飞熊军们虽然已经距离宫门三十步了,但只要小戟在手,依靠神速一般的快手以及超强蛮力,定能给这些全身精甲的飞熊军造成伤害。 但是等了半响,武威营们已经将来不及装填第二支弩箭的虎卫营弩手射翻了,飞熊军们也已经还差十步就杀到宫门了,那两个负责拿小戟的虎卫营亲兵还没给典韦递上小戟。 宫墙背后忽然两声惨叫,接着两名原本趴在墙后躲避武威营弓箭的虎卫营亲卫被扔了出宫墙。再接着,一个个子不高却异常精壮的汉子飞身越过宫墙,站在张绣身后。 那汉子一脸爽意:“典大伟,你拨等咧,你那两过亲兵,早被额解决咧!” 说话的正是在宫宴和典韦对酒的胡车儿。相比于外表和内心一样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典韦,看似老实巴交的胡车儿内心却拥有着一份不易被发现的坏心眼! 典韦当下暴怒,喝道:“取我大铁戟!” 方才已经说过,一般情况下典韦都随身不离一双大铁戟。是“一般”情况下,什么时候是二般情况呢?对了,就是典韦喝酒的时候。 生性豪爽的典韦可不愿意除夕夜的百年佳酿被一指甲的醒酒药搞得没有味道了,所以喝酒的时候可是真真正正喝,不带一丝作假。而和他喝酒的对象胡车儿同学却是十分狡黠地能作假就作假,能倒掉就倒掉,能吹就吹,连唬带骗灌了典韦十多坛陈年佳酿。 这其实也怪曹cao,要不是他太看重胡车儿,还曾对典韦和许褚表示回到许昌以后便会把胡车儿调来虎卫营,否则典韦是绝对不会和一个降将喝那么痛快的,许褚在旁也不会不劝阻的。 一双大铁戟奉上,虎卫营众人心定。大铁戟在,宫门便在! 只是接手那一瞬间典韦便感觉不对劲了,重量一样,样式一样,甚至刃口和磨光程度都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但是典韦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一名极为雄壮的飞熊军第一个冲到宫门前,手上没拿任何兵器,直接用自己小山一般的身躯虎扑向典韦等人。 这种攻击方式包括典韦在内的虎卫营众人虽说不是第一次见识,但是却大感惊骇。这种本来是骑兵冲阵时候,战马竭力不能向前,便借冲力纵身前扑的战术,往往是以命搏命,极具震撼性。只是从来没见过步兵用这招。 不过片刻之后他们就想通了。骑兵弃马前扑,是在战马受限停滞不能前行,万不得已才借力前扑以死换命。这群飞熊军无非是借助全身的护甲防护,以及人和重甲的重量来冲阵,其实并不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典韦当下扬起了一双大铁戟,大喝一声走便劈向这名当先的飞熊兵,其速度力量与声势之快之大,似乎能将这名飞熊兵向后劈飞! 下一刻,绝大多数人没有料到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那一双大铁戟,在接触这飞熊兵的那一瞬间,便自己解体,留在典韦手中的只剩两支铁质的手柄。 至于月牙形利刃和戟尖,居然完完整整从戟枝脱落,好似之前就是粘在上面而已。稍微冲撞一下便分崩离析。 当然,月牙刃和戟尖当然不是用胶粘上去的,而是用一些难以直接发现的槽口齿合的。稍用点力气便会散架。深夜里,典韦自然发现不了齿合在一起的黑铁颜色的槽口。 下一刻,那小山般的飞熊兵便将典韦和其他两名虎卫营亲卫压在身下,连带撞到了后面七八名躲闪不及的虎卫营亲卫。 典韦反应不及被扑倒在地的那一刻,看见了胡车儿憨憨地从自己背上里掏出一双大铁戟,甚至,还向自己的方向摇了一摇! 紧跟在第一名飞熊兵后面的四五名身体雄壮的飞熊兵们也用自己的虎背熊腰扑压上去,守在宫门的数十名虎卫营虎贲瞬间被冲击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他们手上的兵器倒很结实,砍上去没解体。但是这些普通的刀戟根本砍不开几毫米厚的铁板。 再后面的飞熊兵终于亮出他们此战的主武器——狼牙棒! 二话不多说,镶嵌满铁钉的实木狼牙棒就乱舞起来。狼牙棒这东西在狭窄人多的地方很实用,基本不需要什么技术性,看哪儿rou多人多就挥过去,再抽回来上面绝对挂满血rou。 飞熊军起源雍凉边荒之地,一些兵器就直接引自羌胡人。就比如这狼牙棒,本是羌胡人拿来对付熊瞎子虎豹豺狼的,这会用到看守宫门的虎卫营虎贲身上,飞熊军统领胡车儿都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 宫门处瞬间血rou乱飞,狼牙棒上全是断断续续的血rou,虎卫营亲卫们身上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如果他们此战能够幸存的话,估计曹cao也不会再把他们留在身边了,因为你试试身边有几十号脸上被好几个钉子花了的部下,饭都别想吃了以后。 一声将大地都震颤的怒吼传来,张绣脸色微变,旁边的亲将胡车儿周仓曹性李丰却都是瞳孔猛的缩小。 原来是典韦,这货身上压着两个飞熊兵,上面还躺着一个一具虎卫营亲卫的尸体,居然四体撑地要站起来。 上面压的两个大活人一个烂死人,加在一起少说六百斤重,再加上两具一百五十斤重的重甲,拢共至少九百斤在身上,这典韦,居然能够撑起身来。 旁边的飞熊军也察觉到了异样,一个飞熊兵忙也压了上去,其他的飞熊兵却不敢再压了。再压最下面的飞熊兵势必甲胄破裂,导致同伴因此而伤亡就不好了。 一千三百五十斤的重量,却只是让全身通红的典韦一颤,却依旧向上撑起。 旁边一名飞熊兵看不下去了,拿起狼牙棒直接挥向四肢撑地的典韦面门,试图一击解决这个怪胎。
第一击,中了,本就通红的典韦大脸瞬间被砸的变了形状,鲜血泪泪而出。 挥舞狼牙棒的飞熊兵终于怒了,抽回狼牙棒便又狠狠对着典韦的右手抽去。 说时迟那时快,典韦右手瞬间从那飞熊兵手里夺过狼牙棒,浑然不顾自己的手因为用力被狼牙棒的铁钉刺穿。 夺过狼牙棒,典韦将狼牙棒竖放在自己刚才右手撑地的位置,用狼牙棒作千斤顶顶住身上的千斤重量,自己就地一滚,从那三名飞熊兵身下滚了出来。 那三名飞熊兵一个压着一个,最下面的飞熊兵刚好顶着狼牙棒棒头,直接因为身上的几百斤重量压得狼牙棒折断,自己也被压在身下的狼牙棒刺穿了重甲。 嗖~ 一箭射出,正是曹性见势头不对,当下放了一箭。 这一箭正中典韦后肩膀,可是连手掌被铁钉刺穿都不以为意的典韦哪里在意这一支连骨头都没射到的箭矢。相反,头也不回用拳头去锤击方才压在自己身上那几名飞熊兵。 胡车儿看不下去了,这变态绝对一拳解决一个飞熊兵啊!马丹那都是我老胡一个一个培养的精锐啊,都是我从关中以来的兄弟啊! 当下便要纵身要冲上去,却被张绣拦下。 张绣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指了指胡车儿手上的一双大铁戟。 胡车儿当下一拍脑袋,对头,要是万一被那变态夺回了贴身兵器,那就不只是变态了! 扔下大铁戟,胡车儿转头冲了上去。 …… 再说典韦,一拳把两个正要起身的飞熊兵又打趴在地上。另一个刚才拿狼牙棒砸典韦的飞熊兵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从背后抽出自己的副武器——一柄胡人弯刀,作势劈向典韦。 但是他忽略了典韦的手速,刚出完一拳的典韦翻手便夺过了弯刀,一腿踢在这飞熊兵小腹,直接将这名飞熊兵踢得撞在宫墙上。 胡车儿不知道从哪个飞熊兵背后顺了两柄斧子,大吼着迎向了典韦。 两员当世蛮将战在一起。 胡车儿是蛮将,因为他血统就是蛮胡人。典韦是蛮将,实在是因为此刻他的作法实在太蛮横了。 …… 典韦到底不是铁人,但是他还在和铁人作战。不禁旁边全是铁人般的飞熊兵,就是和他对打的胡车儿也是一个耐力堪比铁人的硬汉。 方才的爆发已经达到了人的极限,在开头还能给胡车儿几击重招,打得时间越长,本就身负重创流血不止的典韦就越乏力了。 胡车儿也杀红了眼,不只是因为地上那几个吐血的部下,更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拼命也会被这变态一个爆发弄死。 曹性还要射几支暗箭,却被张绣按了下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于典韦来说已经很不公平了,既然已经有把握拿下他了,何必要再更加胜之不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