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爱与恨
“详细办法呢？”苏渊挑眉问道，语气微微有些紧张。 “与四魂之玉结缘，能够许下愿望的，只有能够净化四魂之玉的存在，因为拥有一颗纯洁心灵是基础条件。” “也就是说桔梗？” “没错。”青行灯点点头，看着苏渊，笑吟吟地说道，“详细的办法有两种，第一种办法，让桔梗向四魂之玉许下那个愿望，让四魂之玉消失。” 这个可能吗？苏渊微微有些茫然，在桔梗眼中，四魂之玉是纷扰的源头，但也是宝物，能够实现愿望的东西。 当然，这不是说桔梗舍不得或者贪图四魂之玉，否则桔梗也不会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够净化四魂之玉的巫女。 主要的原因是桔梗太高尚了，认为自己的职责就是守护净化四魂之玉，等待某个正确的人来许愿，原剧情中，她认为的正确的人是犬夜叉，结果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之下，两者反目成仇…… 实际上，真让犬夜叉对四魂之玉许愿，估计四魂之玉也能勾引犬夜叉，让犬夜叉那一半属于大妖怪的血统暴走，然后妖化，作为半妖。 犬夜叉驾驭不了大妖怪的血，只会被大妖之血的力量和本能占据意识，成为嗜杀好战的妖物。 让桔梗对着四魂之玉许愿，而且是许下‘四魂之玉，消失吧’这个愿望……可能性相当之低，因为在桔梗认知中，四魂之玉能用在正确的地方，这个认知就是错误的认知！ 相反，来自五百年后现代社会的日暮戈薇，亲眼见证了四魂之玉引起的动荡霍乱，再加上现代社会的人与古人思维的不同，历经冒险成长起来的日暮戈薇才会大胆地有一个让四魂之玉消失的愿望。 认知的不同，让桔梗更偏向于净化四魂之玉，而非让四魂之玉消失。 “另一种方法呢？”苏渊揉揉眉心问道。 “另一种办法……” 青行灯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那双神秘的淡青色眸子看着苏渊，带着某种让苏渊感觉有些不妙的情绪。 “主人，你还记得原剧情吧？” 苏渊皱起眉头，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桔梗死亡，带着对犬夜叉与四魂之玉的恨，穿越食骨井，在五百年后转世重生，因此有了日暮戈薇，而日暮戈薇与四魂之玉纠缠，正面对决四魂之玉，许下了正确的愿望，让四魂之玉消失。” “四魂之玉只能通过正面对决，许愿来消失，所以日暮戈薇的出现，有几分命中注定的感觉，而且……”青行灯微微抬头，看了看天空，“原剧情中，四魂之玉破碎，碎片导致了多少妖怪死亡呢？” 抑制力……苏渊微微眯眼，抑制力要让四魂之玉消失，那么就是抑制力潜移默化地推动事情发展，说起来，原剧情中，因为四魂之玉而死的妖怪太多了。 不禁让四魂之玉消失了，还捎带手灭了一大波妖怪……抑制力无处不在而无人所知的影响，就是如此巧合到理所当然。 “那办法是什么？”苏渊隐隐猜到了什么，凝重地看着青行灯，手掌微微有些颤动。 青行灯眼帘低垂，嘴角的笑容收敛下去，看着苏渊的眼睛，缓缓吐出一句话。 “维持原剧情的发展，让桔梗恨你，也恨四魂之玉！” 空气寂静下来，令人感觉压抑的气息回荡在周围。 苏渊缓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理由！” “作为四魂之玉的守护巫女，哪怕桔梗不会受四魂之玉的引诱，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四魂之玉，但桔梗是人，寿命本就有限，等桔梗死后，没有了身躯的保护，她的灵魂很有可能被吸入四魂之玉，不断厮杀最后失去一些意识！” “而且桔梗能不能活到寿终正寝那一天都要打一个问号。”青行灯轻声说道，“桔梗身上的那个诅咒，黑巫女不过是导因，实际上已经被四魂之玉控制住了，所以赤瞳才没办法解决那个诅咒。” “当获得爱情就会死于非命……也许椿下的诅咒最初是这个效果，但有着四魂之玉的插手，那个诅咒以后一定会在某一天要了桔梗的命，而以桔梗清冷淡然的性子，做不出毁灭四魂之玉的决心，灵魂必定会被吸入四魂之玉中。” “主人，只有你让桔梗恨，恨你，恨四魂之玉，才能让桔梗排斥四魂之玉，灵魂不至于被吸入四魂之玉中，才能让桔梗转世重生，也因为恨的执念而保全自我意志，不会因为转世重生中意识被消磨。” “在妾身看来，桔梗恨四魂之玉，也导致作为桔梗的半个转世的日暮戈薇，同样渴望让四魂之玉的消失……” “所以，主人，亲手杀了桔梗，为四魂之玉杀了桔梗，等五十年，等那个能许愿的人，这是第二种办法。” 苏渊微微闭上眼睛，青行灯的话有理有据，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要么，让桔梗许愿，失败的后果是桔梗的灵魂陷入四魂之玉…… 要么，亲手激发桔梗的恨，让桔梗恨四魂之玉，以恨为执念，凭借桔梗的力量就能保存自我意识，转世重生，凭借那执念与恨，就有复活的一天。 至于桔梗死了去冥界？以桔梗的本事，灵魂早就可以挣脱冥界规则的吸引了，但是以桔梗自然而然的性子，死的那一天估计不会抗拒冥界的召唤，也不会有不甘。 但为什么，偏偏是恨呢？苏渊神色复杂，爱拯救世界，果然是个不靠谱的说法。 “主人啊，恨来得简单，来得深刻。”似乎看出了苏渊心中的想法，青行灯淡淡地说道，“尤其是因爱而生恨，那种执念的力量，更是强大。” “在妾身的世界，就有不少因爱生恨的人，那些人在这种执念和机缘巧合之下，甚至直接血脉灵魂蜕变，由人直接成为妖怪，而且是高等妖怪，这就是心灵的力量，也是灵魂的力量。” “……还真是感觉复杂呢，世界传颂着真爱，但恨却创造着比爱更不可思议的奇迹。”苏渊以不知是何的感情，如此叹息道。 “这是当然，恨比爱浓郁，爱比恨平淡。” 青行灯微微一笑，心灵方面的力量，她最清楚不过了。 “不过，有些事情看多了，妾身才发现，爱的故事，更让妾身觉得有趣呢。” “主人，你考虑好了吗？”青行灯说着，目光直视苏渊的眼睛，“是选择说服桔梗许愿，还是选择杀了桔梗，或者袖手旁观？” 苏渊翻了个白眼，一口一个杀了桔梗，要不是自己知道青行灯的性子，还会以为青行灯有多么恨桔梗呢。 不过，苏渊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了青行灯一个问题。 “爱没有恨那么有力量，对你来说爱又是什么东西？” 青行灯微微一怔，随后柔和一笑，缓缓说道：“爱就是普普通通毫无新意的东西，不管如何激烈澎湃，终究会归于平淡，毕竟凡人的爱，对妾身的生命来说，太短暂了。” “不过，爱越平淡，就会越坚韧，纯粹的爱会夹杂着其他东西，或是亲情，或是惺惺相惜，变成复杂而多变，难以击碎的羁绊。” “爱是多变的，所以妾身好奇，那是唯一一种妾身无法看透、穷尽的心灵表现。” “主人，抉择的时刻来临了……” 青行灯提着灯笼杖走了，留下苏渊一人静静地思考，她清楚，有些事情必须要苏渊做决定，而不是她来插手。 阳光洒下，苏渊静静地站在瀑布前，神色复杂地沉思着。 三个选择，第一，和桔梗摊牌，让桔梗对四魂之玉许愿……可能性等于没有，不是说桔梗会被四魂之玉引诱，而是桔梗根本不会许那种愿望。 第二，袖手旁观，赌桔梗会不会因为四魂之玉而死……怎么可能这么做？灵魂陷入四魂之玉，青行灯即使没说，但苏渊也知道她没办法再把灵魂从四魂之玉里拉出来！ 第三种……让桔梗有执念，让桔梗死一次…… “啧，居然要做这种选择题……” 苏渊抓抓头发，一边沉思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是选择题，虽然青行灯给出了三个选项，但正确的选项只有一个。 只看苏渊有没有魄力选择那个选项罢了。 “这青行灯，还是要磨练自己的心性吗……” 回忆了一下冥界中，被轮回主借助权能的善恶拷问命中，青行灯就没有主动出手帮忙，而是和艾斯德斯拦住轮回主，让苏渊自行突破善恶拷问。 至于是不是有其他解决四魂之玉的办法，但青行灯隐藏了起来，这一点苏渊认为不可能，青行灯很有分寸，只会根据现有情况来布置给苏渊的考验。 不过，说是考验，到不如说是在帮助苏渊成长，并非增强力量，而是增强心灵。 “只是……我不知道敢不敢选啊……” 苏渊叹了口气，第一个方法是最完美的方法，当然，指的是那个方法成功，第三个方法是最实际的方法，也是可能性最高的方法，无论从原剧情的角度还是青行灯分析的情况来看。 不过，万一，万一第一个办法成功了呢？ 怀着这种侥幸，苏渊才纠结于该如何去做。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苏渊回过神，发现自己踩碎了一个骨头，同时也不知不觉走到了时代树这边。 时代树下，零零落落洒着一些满是牙印的骨头，那是赤瞳的牙印，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rou香。 赤瞳等不及，所以自行动手做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