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集 落叶和病房

    小雨。

    淅淅沥沥的下着。

    整个洛杉矶被笼罩在雾蒙蒙的天空下，偶尔一阵清风，雨水飘摇而至，打在伞下的脸上，像极了泪水。

    洛杉矶医院前面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有远道而来的影迷，也有那些受过点滴恩惠的人们，更多的是媒体，人头攒动，却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医院三楼的的一角。

    迈克尔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当洛杉矶医院的救护车从‘迈克尔之家’驶出时，消息也随之而出，并迅速的传遍了整个美国。

    很多报纸在当天下午都出了号外，内容出奇的一致。

    “超新星，陷入重度昏迷。”

    “迈克尔－龙后遗症迸发！”

    就连一直不对路的《洛杉矶读者》都很郑重的猜测“迈克尔－龙劳累过度，陷入昏迷。”这种评论，而不再以讽刺为主题了。

    “天啊，是MJ！”

    人群突然sao动起来，记者们更是你来我往，往后挤着，场面显得很乱。

    “MJ，听说迈克尔是后遗症迸发，对吗？”

    “MJ，是劳累过度吗？”

    ……

    MJ神情严峻，在保镖的护送下一言不发，走进了洛杉矶医院。

    “罗伯特！是罗伯特和乔！”

    很失望的记者们又发现了新的情况，再次向后面围过去。

    但是，结局依旧。

    三楼的这一角，窗外落叶离枝的疼痛镜头已经没有人关注角度、光线、背景是否协调一致并感怀一番了。

    迈克尔面色如旧躺在病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对于大迈克尔来说，迈克尔平静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痛彻心扉的感官，特别是大迈克尔在会议室亲眼看见迈克尔倒在会议桌上，那声撞击依旧萦绕在心间，自责无比。

    而对于梅格来说，这一天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大迈克尔简短的一句“迈克昏迷。”让她从纽约到洛杉矶这段路程煎熬无比，从电梯口到病房短短的五十米，更是显得有些崎岖，步伐蹒跚。

    不只是梅格和大迈克尔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触，走廊上乔治一行人也是心情沉重。那个随时面带笑容，给了他们希望并付诸于现实的大男孩此刻遨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完全感觉不到众人的思念和祈祷。

    远端的电话旁，菲利普小声的打着电话。早在迈克尔入院三个小时后，联盟的几个大亨都赶到了医院，利用他们的人际关系，让几个脑科医生在当晚集中到了洛杉矶市立医院，而后菲利普成了等候和传递消息的人选。

    整个三楼的气氛很沉闷很压抑。就连医务人员都有些感伤。当然，更多的是震惊。从迈克尔入院开始，这个稀松平常的三楼在一天内变换成了奥斯卡的红地毯。

    当先涌进来的一帮人是陌生的，从言谈间得知是‘迈克尔之家’的职员，很多女性一边流泪一边祈祷，莫不伤怀。

    而后时常在‘你的过往，我的未来’露脸的演员，以及唱片公司的职员，每个人面色凄苦，这人些却是让几个护士惊喜了一番，如果不是脑科的主治医生几个凌厉的眼神，她们肯定会上去要个签名啥的。

    紧随其后的是亨利－方达和凯瑟琳－赫本，那一刻，就连主治医生都显得兴奋莫名，好在两人严峻的神情让他们止步而定。‘你的过往，我的未来’发起人之一的亨利客串过几次栏目的主持人，凯瑟琳也充当过几次嘉宾。迈克尔昏迷时，他们正在录制新的一期，录制到一半得知消息直接赶往了医院。

    当然，还有一帮老家伙也随后赶到，乔治－库克，好莱坞经典时期的‘女性导演’，像《茶花女》、《费城故事》、《亚当的肋骨》等等都出自他手，他已经82岁了，颤颤巍巍的由简－方达搀扶着从电梯里出来。

    大卫－里恩，杵着拐杖独自一人上了三楼，并没有引起一众医务人员的注意，直到大迈克尔很郑重的从病房门口走上前去迎接他，才让大家侧目不已。

    有人说大卫－里恩来自未来，至少灵魂来自未来，要不然怎么会只拍摄了16部电影却获得56次奥斯卡提名，收囊27项金像奖。当然，这只是电影界的羡慕与小小的嫉妒衍生出来的说辞，只不过迈克尔很相信，在他看来，上帝也曾眷顾于大卫－里恩。

    当然，那些时常随意调侃年轻人的一帮老家伙也来到了医院，像嘉利－格兰特、雷克斯－哈里森、约翰－吉尔古德、吉恩－蒂尔尼、大卫－尼文，这其中也有像彼特－奥图这样年近半百活跃三四十年代近年息影的影星。

    这也是为什么医院门口聚集了大量媒体的一部分原因，好莱坞的黄金时代都留有这些明星的身影，这一刻从各个地方赶往洛杉矶医院，‘你的过往，我的未来’成为当下美国最受欢迎的栏目是有着她的道理的。

    不说罗伯特、乔、伯纳德塔、尼克尔森、朱蒂等等，那些与迈克尔有些关联的明星都陆续前来探望，完全足够让这三楼的一段路程成为奥斯卡红的地毯了。

    刚刚赶到的MJ静静的在床头待了一会儿，将空间交给了床边的梅格，当然还有坐在房间一角抱着睡着了的布鲁克的伯纳德塔。

    这小小的房间，人来人往，但迈克尔仍旧闭着眼，毫无知觉。口鼻上带着呼吸罩，一旁的心电监护仪发出阵阵嘀音，起伏不定的曲线仿若在告知人生就是这样起伏不定。

    女孩面色苍白，闭着眼睛握着迈克尔的手，皓齿轻启，不停地小声祈祷。几句低呤过后，睁开眼看见迈克尔依旧毫无反应，泪水顺着还有些湿润的泪痕再次划过脸庞，“龙，求你了，醒来吧，你已经睡得够久的了……呜呜，龙，张开眼看看，大家都来看你了，新电影还没有剪辑呢，你怎能丢下她……和我说句话，就一句……求你了！”说到最后，女孩有些着急的想推一推迈克尔。

    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胳膊，“梅格，不要这样，冷静一点。”伯纳德塔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布鲁克走到了窗前，脸上也是泪水遍布，“他会醒来的，会醒来的……”

    梅格看了看伯纳德塔流泪的眼，仿佛自己也找到了宣泄口，泪水再次决堤，“哇……”声音凄厉。

    “嘀、嘀、嘀……”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几个高音，拥抱的两人一下就分了开来，望向仪器，迈克尔心跳频率加快很多，两人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龙……”，“迈克…..”

    整个房间里的嘀嘀声回荡，病床上的迈克尔依然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伯纳德塔突然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喊道：“医生！医生！”

    门外的众人心里一紧，眼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大迈克尔更是抢了几步走近门前。

    “迈克心跳突然加快。”

    大迈克尔一愣，随即也喊了起来：“医生！”

    “医生！”屋外的众人都喊了起来，菲利和约书亚直接跑向了值班室。

    洛杉矶市立医院的这个傍晚一刻，仿佛整栋楼都在寻找医生。

    当然，窗口跑动的身影，加上阵阵高喊，让楼下的影迷与媒体很是紧张。

    这一切，都未纳入迈克尔的瞳孔和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