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集 老友和琐事

    红日虽烈，已见凉风。

    进入8月下旬，洛杉矶街头的人流又多了起来。贫民窟许多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都被推到了，几家建筑公司已经住了进来，嘈杂的施工声音开始萦绕耳畔，让人心生燥意。

    大迈克尔却异常兴奋，为‘迈克尔之家’施工的建筑公司再次中标市政府关于贫民窟的改造工程，他们向市政府提出了一个建议，外观上尽量采用‘迈克尔之家’的样式。洛杉矶市政府的一些议员在参观了‘迈克尔之家’后，在仔细看过大迈克尔拿出的一摞设计图后，采用了这个建议。当然，这件事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安德鲁的帮忙。

    那个从前为了给朋友买一块像样的墓地而被高利贷打进医院，那个被洛杉矶电视台娱乐频道负责人，迈克尔年少时光里反面教材的汉克抢去女友的安德鲁，居然是加州议员，迈克尔惊愕不已。让他对父亲的青年时光再次充满了好奇。

    不过，这事非常漂亮，迈克尔也不打算追寻根底。

    虽然还要等待专业设计师的审定，但贫民窟这个片区将来林立各式各样的菲雯建筑已成定义。大迈克尔理所当然的激动不已。

    迈克尔也很高兴，对于父亲烈日炎炎下四处奔走的情形当然不好说些什么，那，也是自己的梦想。

    当然，好事不只这些。

    院线公司已经注册成功，但不能直接由迈克尔控股。为此，迈克尔还特地去了一趟乔伊斯的家里，虽然老友乔伊斯17岁就参兵，离4年的兵役期满还有几个月。但听到迈克尔的计划，他还是特地请假回来了一趟。

    当初《partner》制作，远在阿拉斯加的乔伊斯就通过电话让他父亲给迈克尔送去了4万美金，那可是他们家两三年的积蓄。虽然后来电影成功后，迈克尔给了他父亲30万美金，但这份艰难之中的情义仍让迈克尔铭记于心。

    这次院线公司的成立，迈克尔给乔伊斯去了电话，希望将公司挂在他名下。乔伊斯听说后，直接赶了回来。

    年少的好友回来，当然少不了一顿聚餐，菲利、约书亚、杰克都放下手中工作一起去机场接机。

    看着曾经瘦小的乔伊斯变成肌rou男，大家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而乔伊斯畅怀大笑的形象与记忆中时常紧皱眉头的样子怎么也重合不了。

    迈克尔却知道，那些记忆都是贫穷的衍生。

    美国现行的兵役制度是全志愿兵役制，也就是军方招募，符合条件的年轻人志愿报名入伍，军方也是目前全美最大的雇主之一。这种制度是1973年3月尼克松总统在美军全部撤出越南之后宣布实行的。这一制度既强调爱国主义，宣扬为国家和美国价值观效力，也强调通过较高的福利待遇和大学深造机会来吸引优秀人才加入军队。从薪水来看，一名入伍1年的士兵每年的工资差不多近1万美元，同时免费享受医疗保健和各类保险。

    这是乔伊斯参军的主要原因。

    而士兵在退伍之后可以获得政府资助上大学的机会。则是乔伊斯年少时最大的梦想。

    早在1944年，美国国会通过《二战士兵权利法》，规定服役期满的士兵有权获得助学金，进入大学深造。特别是越战之后，服役期满两年的士兵，退役后可以获得大笔的助学金，而服役4年的士兵可获得更多的助学金，这笔钱在美国读完一个普通公立大学完全没问题。这一规定吸引了许多贫困人家的子弟加入军队。

    贫民窟有许多青年都参过军，像是已经加入‘迈克尔之家’负责美术的罗格和马克，都是通过服兵役后读完大学的。

    乔伊斯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见到的，贫民窟变化太大，菲利一直叽叽喳喳的述说着这两年大家的变化。直到楼上楼下看完‘迈克尔之家’，乔伊斯才相信几个老友真的干出了一番事业。

    对于迈克尔的建议，他二话没说，直接同意了。

    光是第一部电影就让他们家收益甚多，从贫民窟搬了出来。对于迈克尔一如年少时光，选择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回到家的第二天，就和卡森一起去了市政府注册了院线公司。

    迈克尔并没有和乔伊斯签订什么协议之类的公司所有权文件。他选择了相信乔伊斯，将院线公司直接挂在了乔伊斯名下。

    对于这份信任，卡森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有些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纯粹的友情。当然，对于乔伊斯所描绘的“只是挂名！”之言，他是保留意见的。

    迈克尔和乔伊斯单独谈了谈，关于内容，卡森并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只是半年后，退伍后的乔伊斯将担任院线公司的总经理职务，二十万美金的年薪。

    其实谈话的过程是很激烈的。乔伊斯不同意迈克尔给他年薪以及具体的职务，对于他来说，对公司的奉献只有一个名字而已。就是看在友谊的份上，也不能坐吃空饷。为此还和迈克尔吵了几句。但迈克尔一如年少的过往，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最后达成口头协议，乔伊斯退伍后，担任公司总经理。但具体工作由聘请的专业人员承担，他还是去完成他的梦想－－完成大学学业。不过乔伊斯最初的医学梦想被他自己改成了管理学。

    院线公司注册名叫‘完美影院’，简称P－C。

    而长滩市的摄影棚也开始了大整修，预计十月可以投入使用。到时候，迈克尔的新电影大部分场景将在里面搭建、拍摄，算是开个好头。

    好的消息还有电影方面。

    20日，《角斗士》再以4400万美金票房盘踞在冠军宝座，紧随其后的是福克斯的《炮弹飞车》，华纳的《矮仔军大闹彩虹村》，哥伦比亚的《人无完人》。而7.19－8.19的月榜电影中，华纳的《亚瑟》以8500万美金成为当月的冠军，米高梅的《凶线》则以7700万美金黑马姿态成为第二。

    当天与柯克通话时，迈克尔完全感受到了他的兴奋之情，当然，迈克尔也知道，他不是为电影取得好的成绩而高兴，那只是为又有美金可以投入他所钟爱的赌博业与宾馆业而高兴。更多的是想缓和关系，或者从迈克尔这里在得到一些实惠。

    迈克尔很想说一句，伙计，不要每次米高梅赚钱了，就将利润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但迈克尔不是米高梅的职员，和柯克也没达到那种什么话都可以说的感情境界。这话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不过最近几个月，柯克从米高梅转移资金的趋势明显下降了许多，从以前的利润80%降到了60%左右，也算是有所改变了。也难怪贝特这位新上任的总经理充满干劲。

    当然，对于迈克尔来说，柯克这种行为绝大部分是因为他看到了米高梅有重振声望的那一天，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米高梅很有可能再次被转卖，成为他捞取钱财的货物。

    就是通过这件事的分析，迈克尔才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商人了，没事就琢磨事件的背后意义，也不知道对于工作重点放在电影制作上的自己而言，心机加深，是不是一件坏事。

    但更多的是，对于公司发展，肯定有些好处，也算是一种额外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