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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姐夫受伤住院

    第44章姐夫受伤住院

    缘觉大师站了起来,把何道望送出门,继续说:“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

    此时,何道望就腹诽起来,老师父,老佛爷,您老满口都是庄子之言,可有点“离经靠道”之嫌疑。

    缘觉大师把何道望送下台阶,接着说:“是亦非,非亦是,是是非非,彼彼此此,皆因心非。”

    缘觉大师送出山门,停步,说:“山外有山楼外楼,一山还有一山高。万事不可强求。水到渠成,话到该说时自会说。”

    缘觉大师在怀里掏出半园形的古铜块递给何道望,说:“铜块刻着的文字,生涩难懂,时机成熟之时,再作研读吧。”

    何道望双手接过古铜块,叩拜,辞别。

    刚站了起来,何道望心里猛地一跳,啊?洞里水底下,好像还可以往里进去的啊,怎当时不进去探索一下?哎,可能是被洞壁的武功吸引住了,疏忽了洞里可能还有洞天!

    这只能留到有机会时再探索吧,现在赶回去要紧。

    伴随在师父后面亦步亦趋的大师兄,心里也不平静了起来。师父,你老人家也太过偏心了。我从就跟随你,到今,足足有37个年头了。在我模糊的印象中,一夜之间,父母双双轻生,家被人封了,不足6岁,被赶出门,无家可归,流浪街头,无衣无食,病倒路旁,被你老人家救活,辗转一个多月,才被带到这山上来。收我为徒,教我识字,传授我功夫,我当然对你老人家感激不尽。但是,你现在把好东西传给了小师弟啊!

    缘觉大师侧过头来,目光慈祥,像是看穿了身旁的大徒弟的小肚鸡肠似的,说:“悟尘,这古铜块,不是为师偏心不传给你,而是你悟性不够,与铜块上记载的内功无缘。也不是为师埋汰你,勉强传给你,一来你也看不懂铜块的篆体字。就算看懂几个字,你也无法参透得了;二来你也无条件学得来。就算是我,虽然是研读过,但没有修炼过,因为我也无件修炼。

    就拿眼前来说吧,你资质不高,要想进一步提高武功修为,已是寸步难行了。要不是机缘巧合,悟了来了,你也没机缘修得洞里的武功。为师也是遵照祖师相传下来的遗嘱,守在此寺,无缘弟子一概不能修炼洞里武功和内功。你等12名弟子,都进过思过洞两次以上,但都是无缘学得。以后,你悟尘,也因悟了,还会另有一大机缘。缘分就是缘分,要不,为师也不会只收悟了为寄名弟子了。”

    悟尘心结解开,自此以后,也与何道望成了生死之交的师兄弟。

    这位大师也是,别心里头急得要死了,还说个没停。也从缘觉大师这等行径,看出缘觉大师对何道望这个寄名弟子的重视程度了。

    这飞来寺,一向来低调,从不张扬,致使古来县习武之人,也不十分清楚,飞来寺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

    大师兄陪伴着何道望快步下山。

    来到山下飞来村,经过大师兄好说歹说,才好不容易与摩托车主商定,100元送何道望到县城第一人民医院去。

    离别之时,大师兄真诚地说:“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电话,师兄我二话不说就下山去。”

    现在的和尚,也是与时俱进的,寺里有电话,口袋里有手机。钱财与人情来往,与尘世间息息相关。

    何道望当然是忙不迭地合掌谢过。

    晚上8时9分,到了第一人民医院。何道望直往住院部跑去。不乘电梯,两级台阶当一级台阶,登到4楼,转入外科住院部走廊,看到一群像是泥水师傅一样的人围在一间病房门外,一片嘈杂声,估计是姐夫的住院病房,就直奔过去。

    “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他们无理!”

    “找个说理地方,理论理论,看是谁没道理!”

    “他们要是讲理,就不打人了!”

    姐夫田年贵虽然给表哥程思来当着个二老板,但绝对不会像监工似的凶巴巴地对待泥水大小工,而是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工友看待,每到发工薪时,总是想办法向表哥程思来要来足够的钱依时发放,从不拖欠工友的辛苦钱。还有,田年贵这个工头,常常是拿起工具,不是砌砖,就是一起浇灌水泥沙浆,流着一样的汗水,所以深得工友们的信任和拥戴。有时,田二老板办事去了,就算是程思来大老板来工地管一管,大工师傅也不一定全买他的帐。

    何道望对大家点点头,其中也有人认识他是老田的小舅子。有人先让了路,大家自然就给何道然让路。

    房里也是一样,人满为患,倒是把jiejie和外甥挤到了最里面。

    jiejie眼尖,看到小弟进来,就叫了起来:“道望,回来啦!文宇、丽珠,你舅舅来了。”

    何道望隔着人群对jiejie挥了挥手,表示回答。

    小文宇听说是舅舅来了,就马上挤了过来,抱着舅舅,两眼红红的,泪珠子也掉了出来。

    何道望只是摸着他的小头。小丽珠年纪还小,好像还有点认生,站在哥哥的后边,抬着小头在看着舅舅。何道望弯腰抱起小丽珠,来到姐夫的面前。

    姐夫躺在床上。他的头发被剃光了,被用纱布包扎起来。脸上还有几条伤痕,贴上了纱布。左小腿被夹上夹板,用纱布绑扎得密实实的,还被吊了起来。左胳膊也是用夹板固定,纱布几乎包扎了上半身,致使他左手、左脚不能动。

    放下小丽珠,何道望牙根紧咬,脸胀得红红的,眼里冒出怒火。双手用力地握着姐夫没受伤的右手。

    田年贵知道这个小舅子不甘受人欺负的个性,就是认准一个理,一个劲往前冲,到死也不折回。自己被人打成这个样,若是不彻底报仇,绝对不会罢休。

    何道望从小就养成这样的个性。他jiejie,不但是全校公认的漂亮女孩,而且还是五里十乡公认的,美得出了名的好女孩。

    初三时,在星期六补课后回家的路上,副镇长的儿子叫余德仁的拦住他jiejie,还动手动脚的,抓了一把他jiejie的前胸。自此事发生以后,每逢这个时候,他这个小屁孩都在离家老远的地方等着jiejie回家。

    有一次,就见到副镇长余额波的小子余德仁,竟敢再次调戏jiejie,于是就站在路中间,高叫:“jiejie跑过来,让我收拾这个浑蛋!”

    他jiejie猛力推开了余德仁,就闪身跑了过来。

    余德仁见是小东西,就哈哈大笑着,说:“小屁屁,装蒜大头啊?来来,看我收拾你才对。”

    余德仁一摇三摆地大模大样走过来。他早就准备好弹弓,装上弹子,一个拉满弓,“噼”的一声,小石头正中余德仁张说话的嘴巴,两个牙齿掉了出来,满嘴都是血。

    余德仁那里下得了台,擦了一把流出的血,挥动两只拳头冲过来。他又是一弹子,中了余德仁的膝盖,余德仁腿一软,“巴达”倒在地,脸丢到了姥姥家去了。

    而他何道望,却是不理不顾的就拉着jiejie回家。

    副镇长余额波与夫人拉上余德仁上门找理找赔偿。他就说:“赔偿可以,但你们得先赔偿我jiejie的损失,你们要我家赔偿多少,我就要你们赔偿多少!”

    这事闹到了镇党委书记王大观那里去,而这个王书记又是何道望拐了个弯的表叔,事情就不了了之。

    从此,大人小孩就都知道小道望不好惹,以后谁也不敢去招惹他jiejie了。

    王大观书记正好是田年贵的舅舅,后来,也是因为这件事,玉成了他jiejie与田年贵的婚事。

    此时此刻的田年贵心里也是满肚子的气,然而,十分不想小舅子参与这麻烦事来。但要是不跟小舅子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小舅子绝对会“打破沙锅纹(问)到底”,知道了之后,更是绝对不放过。正在想个办法给小舅子说个清楚哩。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小舅子在小屁孩时尚且如此,现在虽然长大了,但还不成熟,谁也不能担保他不会更加莽撞,弄出个大头佛来?

    田年贵对工友说:“明早还要开工哩。年旺,你带个头,带大家早点回去吧。”

    田年旺说:“要是沙鸡他们又来了,那怎么办?”

    田年贵说:“沙鸡要是来了,你们就停工。程思来与建设方老总、派出所正在商量解决的办法。”

    田年旺无奈地招呼大家离开。何道望送大家出去。见他还拉住田年旺比划了一会手势,像是问他们的工地在什么地方。田年旺嘴巴开合着,可能是在回答何道望所问的问题。

    你田年贵这么想着自已的小舅子,而小舅子何道望也会想透你这个姐夫的。

    小舅子他想,姐夫虽说是头脑灵活,能说会道,出个办法、出个主意随时会给你拿出来。其实,姐夫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情到非不得已,绝对不会与人动武的。看姐夫受伤的情况,以他的个子高大、身体健壮,又会来几下拳脚,竟然被揍成这个样,可见是在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