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九章 起步(5)
和谈结束,最为战败国,英法俄三国在执行赔偿方面倒是动作很快,按照条约,三国修筑铁路的技术人员很快就到位,开始了先期的勘测,设计等工作,běijīng到满洲里,沿途的山水经常能看见一些红头毛绿眼睛的俄国人,抗着各种器材在进行测量,这条铁路由俄国人负责修筑上的技术问题,běijīng到上海,这一段由英国人负责,广州到武汉由法国人承担,按照条约规定,所有技术人员的工资都由中国zhèngfǔ支出,为了让这些人干的更卖力,杨一开出了他们以前在国内工资两倍多的薪水。 英法援建的炼钢厂也开始了选址工作,毕竟老是靠从国外运来钢材,这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英国人最终没有把铁甲舰的技术拿出来出售,这一点杨一也预见到了,不英国人倒是愿意向中国出售铁甲舰,看来是想从中捞回点老本。 修建这三条铁路大动脉,对中国发展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所有的勘测小组才刚刚开始,筑路大军的人员调配,资金等都已经在积极的准备中,力求在最短的是把铁路修起来。 人民党成立已经五年了,五年来,这个党一直在稳步的扩大和发展考虑到国内的实际情况,杨一把发展党员的方向放在年轻人身上,南方新式的学校和军校中的佼佼者都成为了人民党发展的对象,新式军队中几乎所有的年轻军官都是人民党党员,这是杨一牢牢把握军权的基础。 朝廷经过几次清洗,旧有的官僚被大批的清退,取而代之的历史上一些著名的能臣,沈葆桢,张之洞,盛怀赢之类的历史名人,纷纷被提拔到重要的岗位,任人唯贤是杨一用人的标准。 军队的改革也开始启动旧的军队体系被淘汰,八旗、绿营这些旧军队完全被取缔,由新式的军队来取代,全国的军队被分为五大军区,东北军区,司令员由东北三省总督聂士成担任,běijīng军区,司令员直隶李秀成,南京军区,司令员两江总督刘铭传,广州军区,司令员两广总督陈玉成,西南军区,新任云贵总督左宗棠,五大军区下辖五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包括三个军九个师和一些地方部队,约十五万人,其中东北军区由于和俄国交界,所属部队多达五个军十五个师,这第四集团军倒也是异数。 běijīng,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开始变凉,běijīng至天津的铁路已开始动工,杨一自和谈结束后的忙碌总算告一段落,参加完这中国第一条铁跌地剪彩仪式,杨一难得有时间在家里休息一杯清茶,一张靠椅,一本书,院子里安静的只剩下风声,女人们都很识趣,杨一这一段时间害在太累,都没过来打扰杨一的休息。 书已经掉在地上,人也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午后的小憩实在惬意,沈清霜迈着小碎步,手里挂着件外衣,轻轻的走到杨一身边,外衣轻轻盖在杨一向上时,杨一被惊醒了。 “你醒了,正好,秀英的汤也熬好了,刚说要端来,怕吵着你睡觉,我这就去让她们端来。”沈清霜笑的很温柔,自打来到běijīng,除了还帮杨一管管杨一名下的产业和账目,沈清霜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没了昔rì的cāo劳,人也胖了些,较之过去也丰韵了许多,看起来也更加动人。 沈清霜说完就要走,但却被杨一一把拉住,沈家娘舅的事情后,杨一和沈家姐妹之间也变的生分许多,沈清霜还好,沈碟衣是基本不在杨一跟前照面,这些多少让杨一有些不安,杨一和沈家的渊源,都源自沈碟衣,当初那么的执着的要跟杨一,到现在弄成这样,倒也是杨一没有料到的,杨一本也打算抽时间好好跟沈家姐妹谈谈这事,只是这些年来战事不断,打完仗又忙和谈,忙建设,这事也就耽搁下来。更别提哪难得有时间,便有了和沈家姐妹谈谈的想法。 “你别着急走,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这会正好我有空,咱们说会话。”杨一用手轻轻的抚摸沈清霜的手,一边微笑着说。 沈清霜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想把手从杨一那缩回来,可杨一稍微一用劲沈清霜也就作罢,只得笑着说道:“这院子里也没个座,等我去搬张椅子来,陪你慢慢说。” 杨一微微一使劲,把沈清霜往怀里一揽,,沈清霜没提防,一下就坐到杨一怀里,杨一温柔的抱住沈清霜道:“还去搬什么椅子,就坐我身上得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坐的吗?” 尽管是夫妻,以前在房间里比这更亲密的时候也有,不过现在怎么说都是白天,大家出身的沈清霜顿时就觉得有几分羞意,生怕别人看见,脸也红了起来。 脸sè红润的沈清霜看起来愈加动人,加之杨一的两手停留的也不是地方,正好搭在胸前,沈清霜愈法的觉得不安,微微的扭动身子,呼吸也起来,沈清霜在这些女人中本就长的最漂亮,这一害羞起来比起平rì又多了几分妩媚,沈家娘舅的事后,沈家姐妹平rì多少有些主动回避杨一,夫妻间的房事也几乎没了,旧况之下,沈清霜不觉有些动情了。 红润的脸蛋,微微的喘气,身体轻微的扭动,使得臀部不自觉的刺激着杨一的下体,杨一看着这眼前的尤物,身体很快有了反应,阳物直挺的抵在沈清霜的臀部,手上也微微的加了把力气,揉捏着沈清霜傲人的双峰,只一下沈清霜彻底瘫在了杨一的怀里,脸和杨一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 “老三,我想你了。”双手在沈清霜身上游走,不断的摸索着沈清霜的敏感部分,嘴巴在沈清霜的耳边低声说到,炽热的呼吸在沈清霜耳边进出,一时间沈清霜也热情如火的回应杨一,一有紧紧的搂着杨一的脖子,在杨一耳边娇媚的说道:“爷我也想你,抱我进房间吧,别在这,在房间里你想怎样都成。” “jiejie”,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跑这来了,你…”沈碟衣这时候居然出现,看见浪人亲密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小五,你站住。”沈碟衣已经能够转身,被杨一这么一叫,就站在那,也不说话,杨一把沈清霜放在椅子上,这时候的沈清霜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就那么躺在椅子上。 杨一来到沈碟衣身后,两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小五,你打算一辈子就这么不理睬我了吗?”沈碟衣听的人浑身一震,肩膀微微的抖动,杨一一再一看,原来已经哭上了,沈碟衣xìng格和沈清霜不一样,她相对要开朗些,心计也没那么深,在杨一面前有什么都放在脸上,杨一办了沈家娘舅,沈家姐妹都不高兴,沈清霜清楚在看到一旦沈家的人做事过头,杨一会毫不犹豫用铁腕镇压,想跟杨一斗是没有机会赢的,再说现在都是杨一的人了,也就收了争强好胜的心,在家里好好给杨一当老婆。 沈碟衣不一样,她倒不认为杨一办娘舅有什么不对,她气的是杨一没有提前告诉自己,怎么说都是夫妻嘛,杨一要是跟她说了,她也不会阻拦,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事过去后,杨一跟没事人一样,整天忙自己的事,加上沈碟衣表面上还装出不理睬杨一的样子,杨一也实在忙,就这么僵住了,其实沈碟衣也就是希望杨一能来跟她把话说清而已。 “你这狠心的人娘舅打小疼我们姐妹,小时候没少给我当马骑,你办了她我当然不开心,我不开心,你就不能来哄哄我吗?沈碟衣抽搐着说到,杨一轻轻把沈碟衣揽在怀里,刚想好言安慰她,却没料到沈碟衣一口咬在膀子上,杨一吃疼,却没敢把手收回来。 “以后你再这样待我,我一定咬死你。”沈碟衣松开嘴巴后,做出一付凶狠的样子说到,可还没凶一下,立刻就撸起杨一的衣袖,看那被咬的地方,沈碟衣刚才那一口也的确是狠,杨一的胖子有一道深深的牙印,已经开始往外出血了,看的沈碟衣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也不知道收手?看,都出血了。”看这说话的口气,好像刚才咬人的不是她。 杨一露出凶相道:“你这婆娘,竟敢咬人,今天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夫纲。”说着单手把沈碟衣拦腰抱起,来到沈清霜身边一把也把沈清霜抱起,就这么一手夹一个,往屋子里去,吓的家里的丫环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没想到平rì一贯稳重折杨一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手。 进的沈碟衣的屋子,杨一一把将她的裙子撩起来,熟练的将衣带解开,露出雪白挺翘的屁股,“啪”的一声,一道掌印出现在屁股上,沈碟衣疼的叫起来道:“爷您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您摸摸吧,好久没被您摸了。”声音娇媚到骨子里去了,再看看沈清霜,也是一脸期待的chūnsè,自从第一次用蒙汗药放翻了杨一,姐妹俩再也没有一起跟杨一上床,这一次是清醒状态下的头一回。 和沈家姐妹的冰释,意味着杨一和沈家这间隔阂的消失,对杨一而言,沈家代表的势力对他过去的支持很大,今后还需要他们的继续支持毕竟沈家是新兴的资产阶级的代表,如果他们都不支持杨一,杨一今后的道路之艰难可想而知。 “啪”的一声,张键落下枚白子,杨一一条大龙眼见活不成了,杨一笑道:“输了。”抓起一把黑子放在棋盘上,张键平时难得赢杨一,今天算是头一加回,也高兴道:“大人,我看你今天不是很专心啊,心里有什么事?“ “皇帝六岁了,太后让我给找个老师。这事不好弄。太后说,已经有很多人都向她推荐了,都是满人的遗老们推荐的。”杨一苦笑道。 张键也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恩,这事有些麻烦,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别看现在皇帝还小,等大了就让这些人教出毛病来了。” 杨一冷冷一笑:“我看就由他们来闹,将来弄出事情来才好。”杨一的话语里竟有一股子杀气。张键听的眼睛一亮道:“也对,就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对张键来说,国家的富强才是他愿意看见的,对杨一的忠诚也没丝毫问题,甚至他还希望杨一能取皇帝而代之,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做皇帝的便宜老爸。 “这事就这样吧,过几天我要去上海一次,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盯着点。” “汤熬好了,张先生也来喝一点吧。”听到这个声音,杨一不由苦笑,张键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这个……,我家里还有点事,等着我回去处理。”说着张键逃也似的离开。 进来的是周秀英和二丫,周秀英还挺着个大肚子。二丫端着盘汤。 说来也奇怪,杨一这些女人中,周秀英来的最晚,居然就一炮中弹,壅怀上杨一的孩子,把个其他女人郁闷的不行。当初地刺客,如今的未来孩子他妈,这角sè的变换看来周秀英适应的还不错。 最近周秀英和二丫不知道从哪学会了熬汤,整rì里在厨房里熬,熬好了就让杨一喝,也许是农村出来的缘故。熬出来的汤油腻地不行。上一次张键也碰上了,便被拉着一起喝了点,就这一次,也让张键刻骨铭心地感到可怕,平是在家,张键夫人就作得一手好菜,才不愿意留在这受虐待,所以这次便赶紧开溜,不受这罪。 张键是跑了,可杨一没地方跑,只能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汤。其实杨一可以拒绝,可是大夫说,周秀英是孕妇,不能受刺激。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杨一可不敢拿这汤的事情来打击她。 上海。吴淞码头,又一批学员被送往欧洲,每年都有一些十二三岁地孩子被送往欧洲。接受新式的教育。今年出去的孩子特别多,光从上海出发的就有两千人,还有从广州出发的一千多孩子。他们的目的是英法两国。孩子们到欧洲后,先学习语言,然后进入当地的学校正常读初中高中大学。这些孩子出去后也还算争气,第一批到普鲁士的两百孩子,经过在欧洲的学习,今年都已经考进普鲁士地各个大学,消息传来,也让杨一倍感欣慰。每年送孩子们出国,杨一无论多忙,总是亲自来送。杨一在这些孩子身上倾注了对未来的无数希望,中国的未来将由这些孩子来书写。 吴淞海政学堂,作为一个完全新式的学堂,以教授和培养现代意义上的海军人才为目的。学堂地教官都是杨一花大价钱从英国请来的,这也是杨一在和谈中提出地条件,优秀学院还会送往英国海军实习,可以说这里是中国现代海军地摇篮,关乎着中国海军发展未来。 身着便装的杨一带着两个随从站在学堂门口的牌子前,学堂开学的时候由于杨一没空,没有能来参加开学典礼,这一次打算过来看看。由于不想打扰学生们的上课,杨一轻装简从出现在这。 “对不起,学校已经开学了,你们错过了招生考试,等明年吧,孩子还小,有的是机会。”一对父子从学堂里出来,一位学堂的教员把他们送出大门,抱歉的说到。 顺着声音,杨一看了过去,只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低着头跟在父亲身边,偶尔的抬头,杨一看见这孩子眼睛里能动着一股泪意,要不是在这大门口,估计这孩子泪水就会落下来。看着这孩子眼睛的倔强和泪水,杨一不由心中一动,边走了过去,拦着这对父子,朝那孩子的父亲一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敢问兄台高姓?仙乡何处?来此为何?” “不敢,不敢,小姓邓。广东人氏。来此是为带孩子来这学堂上学,只可惜,来的晚了学校已经开学。”那孩子的父亲说着用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对孩子道:“别难过,明年还有机会。明年我们早一点来。”这时候孩子再也控制不住失望的泪水,拼命压抑自己,哭泣声,只是任那泪水无声的在脸上流淌。 “孩子,你叫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上学。”杨一蹲到孩子跟前,和善而亲切的问到。 听到杨一和他说话,这孩子赶紧擦了擦泪水,冲着杨一鞠了一躬,看得出来,这孩子家教很好,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孩子哪里还想的起来给大人行礼。对这孩子的表现,父亲站在一边也清单的点着头。 杨一这身装扮,看丐来也就是个读书人,所以这孩子给杨一行礼后,用清脆的童音回答道:“这位先生,晚辈邓世昌。请恕小子冒昧。我中华有万里海疆,却无一像样的海军,今国家创办学堂,这是晚辈学习报效国家的机会,只有学好本领,他rì国家需要时,才好为国上阵杀敌,扬我国威于万里海疆。”年纪虽小,可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语用童音,却也掷地有声的令听都为这一震。 杨一听得大喜,邓世昌啊。中国近代海军的军魂。没想到居然在这遇见了,刚想说点什么,大门内又有人出来,大声喝彩道:“说的好。当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小小年纪有此雄心。”杨一抬头一看,正是这海政学堂的新人校长,刘十八的狗头,刘远。 这杨一手下,还真找不到一个懂海军地,刘远好歹也做过几天海盗,也就将就着先当起这校长。 刘远快步走到杨一面前,怎么说也是水师了属于军队人员,刘远朝杨一敬了个军礼道:“知道大人到了上海,猜您一定会来这看看,所以刘远在这等候多时了。” “你这家伙,鼻子到是挺灵,我这还没进门呢,你就闻到了。”杨一笑着说道。 “大人,欢迎您来这海政学堂,我相信学生们都希望能得到你的教诲。”刘远这就要在前面带路,领杨一进去。杨一却不着急进去。面是笑着骂道:“你这家伙,现在也学的这付腔调,当年大家兄弟相称,一起在海边喝酒的rì子忘记了?今后还老样子,大家私下还是兄弟相称。”刘远被说的站在那笑道:“行,你说了算,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等等,别着急,我的校长大人,还得求你件事情。”杨一说着指了指邓世昌道:“这孩子你也说不错了,那就破例收下吧,反正也才开学多久。”杨一这话一说,身边的小邓世昌眼睛里就露出兴奋地光彩,眼睛也期盼的看着刘远的嘴巴说出个“不”字来 刘远狡猾的笑了笑道:“这个问题嘛,有点难度啊。开学都快一个月了,现在上学恐怕不妥啊。就算是大人您,也不能坏了规矩吧?”刘远这话说地小邓世昌刚看见的希望又破灭了,眼泪汪汪的又要往下掉。 杨一拳打在刘远的肩膀上笑骂道:“你这狗头,当初没少给刘十八出幺儿子,现在又打上我的主意,只要你收下这孩子。说吧,想要什么?” 刘远这一下笑的更灿烂了,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顺着杨一的话就接过来道:“您也知道,这海军辛苦啊,没一付好身体可不行。洋鬼子教官说了,除了平rì的锻炼外,这孩子们的营养要跟上,都是在长身体地时候,我想给孩子们再吃的好点,你能不能让刘铭传刘大人每个月多给几个?还有这住的地方,训练器材等都要钱。” “这是好事嘛,你直接去南京找刘铭传,就说是我说的,一个月多拨给你们五千两。”杨一一口答应。 “行。五千两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勉强够了,要是能再多给几个就好了。“看刘远一付不满足的样子,说的也是,杨一好不容易来一趟,能弄几个是几个。 “看你这样子,是嫌少了?那就再多给点?”杨一笑地怪怪的看着刘远。 “能多给那当然……”杨一笑地太诡异,刘远心里一惊,把到嘴的话收了回去,别多的没弄到,到手的五千两又没了,刘远赶紧陪笑道:“五千两就五千两,顶多勒紧裤腰带,过的紧巴点就是了。” “走吧,进去吧。”杨一说完看看邓世昌父子,率先走了进去。 邓世昌还小,只是觉得杨一是个大官,具体大到什么地步,就不知道了。可他爹听杨一提到刘铭传,这可是两江总督,杨一提的时候那口气里也没什么敬语,让他立刻觉得杨一实在是不简单,邓世昌求学的事情有杨一这样的人过问,他估计是没跑了,这么一想他心下也高兴起来。 小邓世昌没见刘远明确答应他上学的事,还在那发愣呢,杨一和刘远已经进去了,邓世昌站在那也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只能拿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进去吧?还愣在这做什么?”jǐng卫头赵子平拍拍邓世昌的小脑袋。邓世昌这才撒开脚丫子追了过去。 杨一进了校门,这才发现,cāo场上已经站满了列队的孩子们。看来刘远是早有准备。 第一期海政学堂招收规模不是很大,由于成立的仓促,学生的吃住学费都是不用钱的,所以只招收了两百多名学生。学校采取军事化管理,学生在学堂里,行为举止都跟在军队中一样,别看他们年纪不大,可经过一个月的学校生活,排起队列来已经有模有样了,煞是整齐。 杨一快步来一到大批学员的队列前,看到杨一在刘远的陪同下来到,孩子们都安静的站在那,小胸部也挺了起来,就连那些外国教官,看见刘远对杨一的态度,也都打起jīng神站在孩子们身后,力图表现好一点,也能多挣几个银子。在这学堂里教孩子,拿的可比他们在国内多的太多了,他们可不想被中国方面退回去,钱挣少了不说,面子也搁不下。 杨一朝跟来的邓世昌招了招手,邓世昌过来后,杨一微笑着对他说:“好孩子,我得感谢你父亲啊,把孩子教育的这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学堂里的一员了,站到队伍里去吧。”邓世昌听了高兴的又给杨一鞠躬,然后跑到队伍前面站着,也把个小胸部挺的高高的。 “我想点点名。”杨一回头看看刘远,刘远立刻把花名册递了过来。杨一拿过花名册,用主席台的毛笔郑重的加上邓世昌的名字,幸好以前练过毛笔,不然这小楷杨一还真写不来。 “邓世昌” “到” “刘步蝉” “到” “萨镇冰” “到” “林启生” “到” “方伯歉” “到” “……” 看着这一个个历史上曾经的名字,杨一心中感慨,历史在某些时刻,居然在惊人的重复。这些孩子都是历史上中国海军曾经的骄傲。如今历史已经被改写,可他们还是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他们命运将会发生怎么样的转变呢?虽然刚才念到方伯歉的名字时,杨一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但很快心中又释然,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就看自己怎么教了。 “大人,您是不是给孩子们说点什么?“刘远凑到杨一跟前低声说,由于这欢迎场面是他安排的,杨一不知道,刘远怕杨一没储备,所以先问问看杨一的意思。 看着面前一张张童真的表情和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杨一也有了说上几句的念头,便对刘远道:“先别说出我的身份,对孩子说我是你请来的先生好了,说上几句我就得走了。” 刘远当然明白杨一不愿意太招摇的意思,边大声对孩子们说:“现在我们欢迎běijīng来的杨先生给大家讲话。”说完刘远带头鼓掌起来。孩子们也跟着一起鼓掌。 杨一招手示意大家安静,心里在琢磨着跟孩子们说些什么,临时决定给孩子们说说这东西方的差距,好让这些孩子有一个追赶的目标。杨一酝酿了一下,刚想说,忽然不知道怎么想起里方鸿渐在学校演讲的笑话来,不由的露出笑容。 “孩子们,知道为什么要办这学校吗?”杨一问完,看了下面的孩子们一圈,见孩子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生怕听漏了什么。虽然他们都还是好动的孩子,不过看起来这一个月的学校生涯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纪律,都一个个安静的不出一声。 杨一继续说:“差距啊!二十年前,英国人把战舰开到中国,逼着我们签订下不平等条约,逼着我们赔银子。他们凭什么?我中华泱泱大国,为什么连几个洋鬼子都打不过?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差距,有巨大的差距。一百多年前,英国人率先开始了工业革命,无数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明诞生了,蒸汽机、火车、轮船,不胜枚举。整个欧洲都开始了飞速的发展,工业革命后的一百年里创造出来的财富,相当于欧洲工业革命前一千年里创造的财富。而我们呢?到现在绝大部分地区还是停留在原始的农业经济。男耕女织。欧洲无论在经济、军事、科技等方面都远远的把我们抛在了后头。一百多年地闭关锁国政策,蒙蔽了我们的双眼,使我们没能张开眼睛看世界,使我们失却了无数次和世界同步发展的机会,这不能不让人痛心啊,最可笑的是,我们有些人,至今还沉醉于所谓天朝上国的黄粱美梦中,对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先进思想,不接受不理解,一味地认为这是所谓地奇巧yin技。可恰恰就是这些他们看不上的东西,无情的敲开了我们的国门,割地赔款,可是就是这样,一些人还在那妄自尊大,该清醒了,作为中国地希望你们更应该清醒,因为你们将拥抱未来。今天我们虽然取得了暂时的胜利,但是我们要看到。中国和西方的差距还有相当的距离。落后就要挨打,要想二十年前的悲剧不再重演,我们就得着眼于现在,只有我们发奋努力,全面追赶西方,才不至于在今后或许更近的时间内,又一次成为被欺负的对象。孩子们啊,你们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我恳求你们,学好本领,长大后报效祖国。” 如雷的掌声在这时候响起,打断了杨一的讲话,都激动地拍着自己的小手掌。杨一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这才继续说到: “一年前,我们在陆地上消灭了大部分入侵的洋人,可是,他们的海军却依旧能扬长而去,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为什么?那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中国有万里海疆,一直以来却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这里面有历史的原因。”说到这杨一又一次停顿了一下,想起这事杨一就郁闷,要是有支相当规模的海军,说什么也得多留下点鬼子。那得挣多少银子啊。心里头也不由得把清朝地历代皇dìdū问候了几遍,尤其是乾隆这个老混蛋。每一次异族的入侵,对中华民族造成的摧残都是惨重的,都严重的破坏了中华民族领先世界的脚步,蒙古人,满清,都是一路货sè。脑子里转了这些念头,杨一才又把思路转回讲话上。幸好刚才的停顿期间,刘远又带头鼓掌,要不思想走神了被看出来,还真不好意思。 “要想保卫我万里海疆,就得有强大的海军,中国要想放眼世界,走向世界强国的行列,也得有支强大的海军。而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就得有人才,这就是办这海政学堂的初衷。而你们,在不远的将来,将是中国新海军的代表,将是这大海上展翅高飞的海燕,学好本领,到时候去少海上展示自己的风采吧。到大海上去炫耀我中华的武力吧,这就是我对各位的期望,我的话讲完了。” 杨一的话说完了,看着面前这些孩子激动的面孔,杨一似乎已经看见一支强大的海军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畅游。虽然杨一很想和这些孩子们多呆一会,可是时间不允许啊,běijīng还有件大事等着自己回去,这件事情一但推出来,又将在中国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吧。 杨一带着随从们匆匆离开后,刘远来到孩子们面前问到:“你们有谁知道,刚才讲话的人是谁?” 孩子们听了都摇摇脑袋,刘远意味深长的说:“记住他吧,他就是我们中国新式军队的灵魂,率领新军打败三国入侵的统帅,当今中华的擎天柱石杨一大人。” běijīng,慈禧在她的慈宁宫接见她的小叔奕匡。说实话,慈禧并不想见奕匡,可是奕匡怎么说都是皇帝的叔叔,而且是为皇帝老师的事情来的,这慈禧可不好不见。由于奕匡本就是王爷,又是皇帝的叔叔,慈禧也客气的让人布座,连跪拜的礼节都免了。 “太后,皇帝已经六岁了,我这么大的时候,咱们兄弟几个已经请了师傅了,当今皇上乃先帝一脉单传,更是万民所系,这读书请师傅之事更显得重要。”奕匡坐下后就表明来意。奕匡这一番话也还真的说到慈禧心里去了。小皇帝眼看就到读书的年纪,找老师的事情,不但满臣们上心,就连曾国藩这些汉臣也不时进言。前些rì子她也跟杨一商量来着,杨一说这事让她自己拿主意。这些天杨一去了上海,每次朝堂之上大臣们也推荐了不少人选,还经常为了老师应该是满人还是汉人争吵,弄的慈禧心里始终没办法拿定主意。 “唉!先帝走的太急,如今这事也只能让我这妇道人家来拿主意,我这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你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叔叔,你给出个主意吧!” 奕匡略做沉思,其实他这也只是做做样子,其实这些rì子来,这些旧有的满清贵胄们,为了这皇帝老师的事情,可以说是费尽心思。杨一在朝廷里强大的势力,压的这些人抬不起头,而慈禧又老是向着杨一,基本杨一的提议都得到慈禧的赞同,这朝堂之上的显要位置,都被杨一提议的人占去,满清的元老贵胄们几乎都没什么地位了。就拿奕匡他自己来说吧,虽然说还是个王爷,可说出来的话在朝廷上基本没什么用,杨一只是让他在礼部挂了个闲差,没事到东陵去转转,基本就是个替皇家看陵墓的差使,这让他怎么咽的下去这口气。奕匡和一些满清的贵胄们都商量着,先忍耐,然后找机会慢慢的往回扳,慢慢的改变这个局面,而皇帝找老师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正是一个契机。如果这一次慈禧太后能接受他们的意见,那么今后他们在慈禧面前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奕匡再三斟酌后道:“如今我们这些人,在朝廷上已经没有说话的份了,我本不该在这事上多话,可这事事关我大清万年的基业,我也只能厚颜到您这来说上几句。” 慈禧见奕匡这话说的有几分凄凉,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年这些人在京城里是何等的风光,让杨一利用几次清洗的机会,打压的几乎没有立足的余地。当初自己也是怕皇帝太小,这些人会为难自己,加上和杨一也打的火热,也就由着杨一对他们下手。在慈禧心里,对杨一的心态很微妙,一方面慈禧对杨一很害怕,杨一手握天下兵权,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一点都不过分。加上还和杨一有暧昧的关系,慈禧在内心里多数是象着杨一的。 “唉,都是鬼子闹的。”慈禧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虽然现在生活比以前也“xìng”福多了,杨一那身体比咸丰那半死不活的身板强多了,做起来效果也不一样,可当初慈禧献身杨一多少也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俗话说男人都是嬗变的,杨一家里大小老婆也是一群,真要是哪一天,自己年老sè衰,杨一看不上了,得去哪找“xìng”福啊。 说来说去,慈禧觉得自己的依靠还是儿子,从现在开始也得替儿子着想些了。 “哎!不说,我们还是谈谈给皇帝找老师的事吧。依着你,这老师该是什么样的好?” ……………………………………………………………………………………………… “太后,臣弟以为,帝师之人选可以这样决定,满汉各一个师傅,这样大臣们也不会整天吵闹了,到时候两个老师轮流上课就是。”奕匡突然跪下说话。 “这主意不错,你怎么跪下了?起来说话。”慈禧赶紧招呼奕匡起来。 “臣弟有一言进柬,望太后成全。”奕匡把头抵到地上说。 慈禧也觉得不对劲,便对周围的侍女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上海,美国人开办的花旗铁厂,闵闳自己也不知道两江总督刘铭传为什么把自己请到这地方来。从耶鲁大学毕业后,闵闳拒绝了留在美国工作的机会,回到了祖国,可原本的一番报国之心,却接二连三的四处碰壁。几乎绝望的闵闳这时候收到刘铭传的邀请,虽然也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做,但心里还是没什么底。进到里面后,发现客厅里居然还有两个人,而且是自己认识的,徐寿和华蘅芳。 “两位年兄,你们也在这?知道刘大人请我们来这的意思吗?”对于闵闳的到来,徐寿和华蘅芳也很吃惊,齐声回答到:“我们也是才到,也不知道原由。” 这时候,里屋的帘子被打开,出来两个便衣打扮的年轻人,年纪虽轻,但是气势倒是不弱。当先的一位朝几位拱手道:“三位先生,刘铭传冒昧相请,也是时间紧迫出于无奈,请多多见谅才是。”刘铭传说地冒昧一点都没错,三个人几乎都是被士兵们拿着请帖,然后用枪押到这来的。虽然士兵们没使用暴力,但是这样被带来,三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这刘铭传的大名他们还是知道,两江总督是这一带最大的官了。 另一为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也笑着说道:“几位先生乃当世大才,杨某时间紧迫,不能久留,可又实在需要各位的帮忙,故出此下策。还望几位多多包涵。” 人家一筐好话丢过来,三位心里原本地不快也消除许多,这三位在历史上能成就诸多大事,本就是大量之人,所以也都没再继续板着个脸,三人中地位最高的闵闳还笑着回答道:“我等皆是白身,两位大人又何必如此客气?只是希望大人能把让我们来的目的告知,也免得我们当闷葫芦。”闵闳算看出来了,刘铭传这么高的地位,对杨一还一付恭敬的表情,说话结束后都主动站到杨一身后,这只能说明杨一的来历更不简单。 闵闳这话算是说到其他两位的心里了,徐寿和华蘅芳也都在一边点头,希望知道被请来地原因。华蘅芳更是问杨一道:“这位大人又是哪位?” 杨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冲着这三位施礼道:“下官杨一,把三位请来是我的意思,你们有不满就朝我来好了,别怪刘大人。” “扑通”,“扑通”,“扑通”,三人一起都跪下了。杨一在当今的中国,名气太大了,以徐寿和华蘅芳这样的地位,虽然没有功名,但在当官的面前也多少有些傲骨。在刘铭传面前还能站得住,可在杨一面前就站不住了,他们对杨一是极为景仰的,且都怀有一颗报国之心,杨一的出现就意味着他们的理想和梦想就要实现,怎么能不激动?给杨一跪下是出于民间百姓见到高官的本能,而给杨一下跪,对他们来说更是理所当然的。闵闳受过西方的教育,连辫子都剪了的,本对中国这些礼节就更不屑了,但是这两位跪下了,加之早闻杨一大名,他也本能跟着跪下了。 三人这么一起跪下,杨一也被弄得措手不及,刚想伸手拦他们,可是又不知道拦哪个好犹豫间三个人都跪在了面前,只好叹气道:“如此俗礼,我杨一不在乎,我想几位乃非常之人,也应该不在乎才是,今后大家都别来这套吧,我新军将士,就没给当官的下跪这习惯。都起来说话吧。”
“大人乃国之柱石,肩负我华夏兴衰之重任,百忙中召唤我等,实是我等之幸。”闵闳毕竟是从西方留学回来的,首先站了起来道。 徐寿和华蘅芳也跟着站了起来,徐寿恭敬的说道:“我等皆无功名在身,虽有小计傍身,却也不敢妄自尊大,大人如有用得着小民之处,我等定当竭尽全力。”看来这两位也知道杨一把他们弄来,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定和他们所学有关系,两人所学在当时文人普遍看来,都属于不务正业,虽然他们自己没觉得什么,可是世俗的眼光使他们也自称所学为小技,殊不知,他说的小技在如今,可比那些两榜出身的进士们有用多了,而他们在杨一地心目中也属于中国自己的人才比不得那些从国外招聘来的洋人。 “那杨一先在这谢谢诸位了。”杨一朝三人拱手后,又道:“我们出去看看这的环境,今后这就由徐先生跟华先生负责。” 这花旗铁厂,本是一美国人独自创办的小厂,联军失败后,不平等条约都被废除,洋人在中国的特殊地位也没了,这生意也不好做,美国老板便想换个买卖来做。杨一让人趁机低价收购了这家厂子。 “从今天开始,这地方就叫兴华研究所,在这里,我们要培养和组建自己的科技队伍,要自己设计和制造枪炮。”杨一说着看了看徐寿和华蘅芳并拿出一些图纸道:“你们先好好多研究研究这些图纸,弄懂了再说以后的事。” 杨一转头对闵闳道:“闵先生久居海外,通晓英语,我希望你再去一次美国,眼下美国正在内战,你去以后,可以趁机大量收拢人才,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能弄到的人才都弄回来,我已经让斯密斯先回美国去了,你到美国后,可以找他联系,让他配合你的工作,活动经费你尽管找他要。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闵闳听罢,心中一阵激荡,当年回国就是希望能报效祖国,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激动,当下表态道:“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一个国家要发展,人才是第一位的,我此去一定为国家请到足够的人才。” “这等好事,怎么能少了我。”一个声音出现在众人身后,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铿锵有力,大家回头一看,又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来人冲着大家一笑道:“两位大人,三位大才,我李善兰来迟了。” 1861年的农历腊月初二,以李善兰,徐寿,华蘅芳为首的兴华研究所成立。国内一批有特殊技能的人才也被罗致到这个地方,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翻译学习杨一从国外弄来的各种军工技术资料,并等待从美国和普鲁士运来的机器,然后再成立一个兴华制造局,研制各种武器。杨一当然知道,单凭这些人还是远远不够的,他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美国和欧洲,那里有大批的海外学子即将回来,还有闵闳和斯密斯的人才运做。 一封由běijīng送来的加急信件出现在杨一面前,看完之后,杨一的脸sè突然变的很难看,信是张键写来的,信上说道:“慈禧趁大人不在běijīng,突然在朝堂上宣布,奕匡为辅政王,在军机处行走,同时还监管吏部和户部,这一天杨一也预料到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的快。 在曾国藩等一大批满汉大臣的支持下,这一决定几乎没有遭到任何反对意见。上海的冬天,虽然不时常下雪,但细雨在无孔不入的寒风吹送下,更觉得寒冷。 “省三,我得回běijīng去了,这里的一切就靠你了。“杨一没有回头,一直看着窗外,任凭不断吹入窗户的细雨飘洒在脸上。 “先生,干脆反了算了,这样的皇帝和太后,咱们不侍候了。”刘铭传猛的一拍桌子,气呼呼的说。 “不行啊,现在不是时候,中国刚刚才安静下来,不能再乱了。”杨一的声音多少有些无奈。“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狐狸的尾巴露出来的越多,今后我们收拾起来就越方便,只是那些汉臣和文人们,还真得多费不少工夫。” 其实杨一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杨一原本对慈禧多少还报有一点奢望,不过现在看来,这想法是有些幼稚,虽然如此,但杨一还是决定给慈禧一个机会,只是要看这个机会慈禧自己是否会把握。 一路北上,过了黄河后,大地上就出现了白sè的银装,1862年的chūn天迟迟不到,杨一还是依稀感觉到了chūn天的脚步和气息。黄河口上,杨一看见众多的洋人在不断的勘测,通往上海的电报线路就要过黄河了。 王韬落寞的走在天津的街道上,街道上为生活忙碌的人群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多年所学在这一瞬间似乎要付之东流了,报国无门对他来说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一个月前,满怀憧憬的王韬,以为凭自己的才学和对西方文化的了解应该能被朝廷看上,也许还会被重用,在不济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的,也好为国家出点力吧?可笑奕匡,一个堂堂的王爷,军机大臣。王韬上门献策,门口的奴才凶恶,居然放狗咬人,还有那奕匡,王韬在路上拦轿投书,竟然只得到奕匡的一句话:“又是狗汉人,朝廷的事都叫你们这些奴才弄糟了。”然后乱棍打走。王韬辛苦三天写出的治国这道,被当场当成垃圾丢在地上,被轿夫和马匹坞的践踏。心有不甘的王韬听说军机大臣,新军领袖杨一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便找到杨一的府上,杨一府前的家人倒是很客气,告诉王韬杨一外出巡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王韬在běijīng一等半个月,口袋中的盘缠耗去大阗,眼看回家的路费都成问题了,只好离开běijīng,返回上海亲戚家。 祸不单行,富无双至,走到天津,失望和悲愤之气聚集的王韬大病一场,这一下把所有的盘缠耗个jīng光,病才好个小半,可恶的店家就要赶人,无奈的王韬只好背着行李,茫然的漫步在这天津的大街上。 王韬摸摸干瘪的口袋。看着街道上包子铺里热气腾腾的包子,不由咽了口口水,双腿无力的王韬驻足在包子铺前再也挪不动脚步。王韬用手捏了捏胸前的口袋,那块瑞士出产的怀表还在忠实的走动,规律的滴答声和心脏的跳动不成正比,王韬心道,怀表也许是自己最后地救命稻草,只是可惜了这表,也对不起当年送自己这块表的杰森先生。 王韬四处看了看,希望能找到一个当铺,终于在街角处被他发现一面迎风飘舞的“当”字旗,王韬艰难地挪动脚步朝那家当铺走去。当铺的旗子在王韬的眼睛中一直的摇晃,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扑来,王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你醒了。这太好了,我一会就去告诉小姐。”这是王韬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但王韬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听明白,因为说话的女子是一个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女人,说的中国话也半生不熟的。女人说完先把王韬轻轻的从床上扶起来,端来碗水给王韬喂水,水在王韬火热的嗓子里流淌,王韬贪婪的把一碗水都喝完,这才对那女人道:“谢谢。”这一次王韬说的是英语。“哦,你会说英语,那太好了。”女人露出快活地笑容,王韬觉得这笑容很真挚,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这女人还是在说汉语,这让王韬很郁闷,在他看来,这女人还不如对他说英语让他听起来更容易。服侍完王韬喝水,女人在王韬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在王韬背上垫上块枕头,对王韬道:“你已经不发烧了,我这就去通知小姐。” 王韬慢慢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迷糊中听那女人说什么小姐,王韬暗自纳闷,现在的中国小姐怎么流行用外国丫环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啊。读书人的臭毛病这时候在王韬身上也犯了,戏文里说的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在王韬脑海里开始冒头,没准这是段佳话也未必。 门又一次被打开,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一个四十多的外国女人,还有就是刚才那位年轻的洋女人了,王韬期待的中国小姐并没有出现。 “你好,我是南丁格尔小姐,祝贺你平安好转,你已经连续昏迷三天了,上帝保佑你。”南丁格尔面带微笑,用优雅的英语向王韬解释。 “南丁格尔?”这名字王韬觉得很熟悉,很快就反应过来,就是那位英国的军中圣女,她怎么跑到中国来了?疑惑归疑惑,王韬还是挣扎着要坐起来感谢别人的救命之恩。 “你身体还很虚弱,好好躺着吧。”南丁格尔阻止了王韬的努力,并给王韬掖了掖被子。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王韬感激的谢道。 “不不不,你应该感谢的是他。这位先生把你从大街上抬回来的。”南丁格尔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男人,王韬这才仔细看了看这男人,然后道:“恩公救命之恩,王韬没齿不忘。它rì定当报答。” “不客气,你还是安心养病吧,等病好了再说,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说着这人就要出去。 王韬急忙叫起来:“恩公慢走,留下姓名,王韬rì后也好报答。”那人看起来没有回头的意思,王韬急了,说着就要爬起来,那年轻洋女人赶紧用英语劝道:“先生,你别着急,这人好找的很,中国人都知道他。” “哦,小姐,你不知道,中国人讲究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所以我必须知道恩公是谁。”王韬说的是英语,而且说的又急又快,说完又大声叫到:“恩公,留步!” 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慢慢转回头,走到王韬的病床前,瞪着王韬说:“你叫王韬?” 王韬被瞪的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啊。” “你会英语?恩,让我想想,你应该还会法语吧?”那男人笑的很开心,好象捡到什么宝贝似的。 王韬更迷惑了,这人怎么知道自己还会法语?这些年在上海帮着洋人翻译,并没见过这人嘛。王韬晕乎乎地点了点头。那人笑的更灿烂了,把手伸向王韬道:“我是杨一,很高兴认识你。” 杨一这话犹如半天中响起惊雷,把个王韬惊在当场。王韬千辛万苦到běijīng也没能见到杨一,没想到在这见到了。说来也是王韬运气,杨一这一路赶回běijīng,到了天津,放心不下běijīng——天津——大沽口的铁路建设工程便决定在天津停留几天,巧的是杨一才到天津就在大街上看见病倒的王韬,正好杨一打算看望在天津办护理培训班的南丁格尔。救起王韬后,便送到这来,王韬这些天倒成了这护理培训班的活教材。更巧的是,杨一考察完铁路工程的建设情况,今天本打算回běijīng,来向南丁格尔辞行,听说自己救的人醒了,便来看看。 中国叫杨一的或许有许多,可是有如此气度,又和南丁格尔相识的只有一个,王韬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杨一伸出来的手他可没敢握上去,毕竟这个年代的中国人还不兴这套。 “草民参见大人,请恕草民不能起身行礼之罪。”王韬坐在床上,努力地把头低下。 杨一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心里是激动的不行,暗自叫道:“运气啊运气。”这次去上海还专门派人去找了王韬,可听他亲戚说王韬出门去了。杨一多少有点失望,刚听王韬说起姓名的时候,杨一并没有觉得什么,中国名字读“wangtao”的多了去了,可是会说英语和法语的王韬,也就这一个吧。 历史上的王韬可是个人物,1858—1862年间,太平天国盘踞江南,在上海做翻译的王韬虽然干的也不错,但中国文人一心追求功名的秉xìng,使王韬觉得这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接连上书给清朝地封疆大吏,给如何平定太平天国出谋划策,可惜王韬的所有上书都石沉大海,失望之余的王韬化名给太平天国的李秀成出主意,建议太平天国缓攻上海,结好英法,巩固长江中下游。这份上书李秀成还没收到,1862年3月,上海王家寺大战,太平军被击溃,这份上书落入薛焕和李鸿章手上,当时就把他们给吓坏了,幸好太平军没按这上书上的办法来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王韬被清朝zhèngfǔ通缉,被迫流亡海外,1874年在香港办了第一家中文报纸。敢于议论社会弊端,积极针砭时事,其内容经常被报纸转载,rì后维新派所办的大多报纸,都承袭了的风格。 历史由于杨一的出现而被改变,而王韬也走上了上京上书的道路,命运让他和杨一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不期而遇。 “好好养病,等你伤好了,我安排人送你来běijīng,我再和你好好谈谈,我知道,你是个人才,心里也有许多想法,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是杨一临走时交代王韬的。 杨一走了,也不得不走,事情实在太多,běijīng城里还有一城的风雨等着杨一。 王韬坐在床上已经是泪流满面,士为知己者死,对于王韬这样的没落文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杨一说的和做的更重要?救命之恩,知遇之德,王韬觉得无以为报了。 běijīng,这些天来,慈禧一直处在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中,焦虑且矛盾。趁着杨一不在的当口,让奕匡等一批满族贵胄重新参与朝政,这对慈禧而言是一种赌博。慈禧并不愿意和杨一翻脸,对杨一慈禧从心里感到一种恐惧,哪怕是在杨一身下婉转娇啼的时候,慈禧心里还有杨一带来的yīn影。在承德和杨一初次见面的那一个晚上,无数次的出现在慈禧的梦里,杨一第一次对自己无情的拒绝,使得慈禧在杨一面前极度的不自信,哪怕是后来杨一接受自己并有了夫妻之实,慈禧还是没有自信,自己到底在杨一心目中有多少分量?这是慈禧最想知道的,为了知道这一点,慈禧不惜冒着和杨一走向对立面的危险。 还有一点是慈禧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那就是慈禧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对权利的狂热,当初咸丰皇帝就经常让慈禧代替自己批阅奏章,而慈禧也经常从中获得一种快感,这种快感是那么的美妙,慈禧经常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回忆起这种快感带来的愉悦。 慈禧在试探,试探杨一对她容忍的底线,可这一试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杨一虽然还没回到běijīng,可是皇宫里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皇宫大门的jǐng卫已经加强,慈禧除了每天上朝外,根本没办法接近任何外人,就是在上朝的时候,也被十几双眼睛盯着。慈禧感觉到了危机,但现在她只能等待。不过慈禧很聪明,她清楚的知道,杨一这时候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朝廷里的大臣分为三类:一类基本是杨一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人都是些过去不被重视的人才,他们是绝对站在杨一那边的,一类就是满清的一些旧臣们,他们始终忠于皇帝,不过这些人占很少数,还有就是以曾国藩为首的这些汉臣们,他们在朝廷里占了三分之一。汉臣们是慈禧最大的依靠,他们骨子里还是以皇帝正统为马首是瞻的,这也是慈禧敢于试探杨一最大的本钱。 可就在慈禧矛盾和惶恐的等待中,一场针对杨一的yīn谋正在展开,连带着也把慈禧完全的推到了杨一的对立面,这是慈禧始料不及的。 ………………………… běijīng大学,奕匡的王府内。 “王爷,这样做是不是先跟太后沟通一下?”一个黑衣人担心的对奕匡说 “没时间了,趁着杨一刚回běijīng,只要他一进宫,你们这些旧rì的兄弟们就下手,哼!太后这女人,早就让杨一cāo的舒服过头了,哪会同意我们这样做。这次要是成功了,老子第一个就要收拾这荡妇。”奕匡狠狠骂道。 杨一终于回到běijīng了,回到běijīng的杨一第一件事情就是进皇宫。杨一希望慈禧还不至于完全走到自己的对立面,毕竟现在还不是时机。可是杨一希望看见的结果会出现吗?杨一不得而知。 慈禧终于等到了杨一,慈宁宫里的太监用公鸭般的嗓子叫到:“传杨一晋见”时,慈禧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开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