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局部战争之一
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高阶祭司地位所带来的一切，晋升仪式完成之后，玛塔即按照指令去祭司团报到。 卫兵带着她去了一座主帐篷，团长正在帐篷中， 副团长崔尔不在。 索兰尼斜对着着她们，手里把玩着一个陶土制成的矮人。这是一套矮人塑像中的一个，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地图，上面的米尔比洛湖清晰可见。 沿湖的两边对峙着矮人、黑暗精灵的军队。 不同造型和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兵种，握着法杖的施法者被围在营地的最中心，外围是各色兵种。 从数目上来看黑暗精灵的数目远远逊与矮人。但是黑暗精灵的背后是他们的大本营，撒伦多的魔光在地图上清晰可见。提醒着所有人，这里是女神的皇冠上最闪亮的宝石所在地。 当初，女神曾经在这里掷下它，帮助黑暗精灵驱走了敌人，赢得了胜利。 “团长，玛塔·戴尔文带到。” 玛塔恭敬的行了一礼。 “见过团长大人，议会命我前来报到。” “又见面了，玛塔。祝贺你刚刚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复仇，获得了女神的青睐。” 玛塔回答道：“感谢女神庇佑。” “上一次你失踪之后，我们可是差一点就准备为你举行一个盛大的葬礼。幸好后来听说了你后脚也到了城市。”索兰尼亲自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显然玛塔上一次奋不顾身引开红龙的举动取悦了她。 “能继续为您效力是在下的荣幸。” “很好，希望你在这次的战斗当中也能不负蛛后的厚望。” “是。” “海思帕，带她去祭司团，把她分派到拉吉斯的手下。尽快让她融入我们。” 一旁侧立的一名侍从走了出来：“是。” 侍从领着她穿行在诸多帐篷当中，直至走进核心区域。把她交给了一位祭司。她身材健壮丰满，十只手指上套着各色戒指。相比其他祭司，她的服饰颜色比其他人更深。 “拉吉斯大人，这是团长排给你的新人。” 拉吉斯打量了玛塔一下，对着侍从点点头：“知道了，劳烦你了。” 玛塔朝着她未来的长官行礼：“拉吉斯大人。” “戴尔文家的人？”她打量着玛塔的徽章，似乎是怀疑她能否承担这一重任。 “是，大人。” 拉吉斯领着她往前走：“以后你就是我们队尾的位置。记住，不管你以前学了多少东西，在这里，一切都必须重头开始。希尔弗伯格！” “在！” “教会她我们的规矩。” “是！” 就这样，队尾玛塔的管理权又被转移到了副队长希尔弗伯格的手下。 虽然在学校里曾经经受过战争方面的训练，包括历史、战略和战术和地下生态学，无数次的为适应各式各样的战争而努力；也曾跟随祭司团出战。但是，如今成为了一员，才了解这个名词的分量，以及代表着什么。 这里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空间，如果说卓尔的社会已经极尽优胜劣汰，那么祭祀团中则是优中选优。 团里的训练极其严苛，无论是普通的战士还是高阶祭司，都必须严守上级的命令。而这里的上级，甚至可能是比你等级低的多的男性。曾经不是没有高贵的祭司们发出过怨言，但是作为最有战斗力的一只队伍，索兰尼的功勋给她的事业带来很大的弹性，执政议会都很容忍她的所作所为。 如今，作为一个晚到好几天的新人，玛塔必须尽快熟悉口令、战术以及和其他祭司、战士之间的配合。即使有一位高阶祭司手把手的教她，也需要不少时间来领会。而她一旦在战事时犯错，作为她领路人的这名高阶祭司也会受到相应惩罚。 每个小队都有侧重，她们这个小队更多是攻坚和破冰。索兰尼把她派到这个小队不知道是因为看重她的能力，还是怕她死的不够快。 据她所知，迄今为止，她的那些同学大多被分配到普通的小队中，唯独她被分到这个全是老资格的队伍里。 希尔弗伯格对她的态度一直尽职尽责却很冷淡，仿佛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不是会拖她们的后腿，要不是死于矮人的第一次进攻之中，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直到她碰到了从主帐篷里走出来的弗莱娅，她正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帐篷走去，她看见了玛塔向她走了过来。 “到了？我刚想派人去问你仪式进行的情况。”她打量着玛塔新分到的袍子：“你被分配到了破冰队，很好。” 希尔弗伯格在她们的身后走了出来，她正在领着她在营地中走动，学习识别各种旗帜和信号。 “午安，希尔弗伯格” “午安，弗莱娅。” 说话间，玛塔看到那颗翡翠色的叶片被银链穿了起来，从她领口的缝隙中露了出来，就在蜘蛛挂饰的下面。 她的表情柔和了。 时间紧迫，玛塔告诉了她自己的帐篷位置。弗莱娅没有提她上次走后发生的事情，仿佛她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个桌子。玛塔也是。两人默契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弗莱娅走后，玛塔跟着希尔弗伯格继续学习旗帜和信号，但是希尔弗伯格的态度变的好了那么一点。 玛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老老实实的埋头记住她所听到看到的一切。突然，在交代如何利用流动的风判断隐蔽的敌人的数目的时候，希尔弗伯格问道：“你认识弗莱娅？” “学院的同一届学员。”玛塔无辜的回答。 希尔弗伯格点点头：“她刚进祭祀团的时候在我们队伍呆过一段时间，就是你现在的位置——队尾。后来被调到了团长的直属麾下。她这个人…….” 希尔弗伯格打住了，她若有所思的盯着玛塔一会，看她没有丝毫反应，才继续介绍各种规则。 玛塔明白，她的处境并不安全。她必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证明自己，否则战斗的第二天晚上迎接她的就有可能是同仁的背弃。首先就是那个紧紧盯着她的希尔弗伯格。带一个拖后腿的学徒还不如根本没有。 矮人的船只被毁之后，一直被封锁在湖的对岸。在这段时间，黑暗精灵们一直依靠着有船的优势，不分日夜的偷袭矮人的营地。往往矮人战士们一进入梦乡就传来了袭营的警报声。战士们不得一次次的举起盾牌，又一次次的发现只是虚惊一场。矮人王命令他的手下轮番休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消除精神上的紧张。 仿佛头顶上的匕首挂在一根随时会断的丝线上。 这种疲劳战术颇使矮人痛苦。他们急于寻找到一次决战的机会。就像矮人王巴格尔之前领导的所有战斗一样，一举决定两个城市的命运。 然而，索兰尼并不着急。她不急于应战。一直巧妙的勾~引着矮人的脾气，使他暴躁却又不能发泄。按照矮人后勤的速度，他们至少还需要七天才能重新从其他地方收集、运来这些木材。在这段准备的时间里，矮人的士气将会低至一个难以挽救的程度。 那时候，即使造船的材料到了，他们也不攻自破了。 玛塔一直等待着被派上突袭黑船，偷袭矮人营地的机会。 没想到，机会会来的这么快。 翌日，矮人终于一次组织起了进攻。他们终于找到了决战的时机。 清晨时分，玛塔刚刚入睡没多久，就有一阵波动在营地响起。 她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由于内衫未脱，众人急忙穿上外套，向着帐篷外走去。整个营地仿佛在同一时间内醒了过来。玛塔向周围的众人看去，这些祭司们忙而不乱，并没有如临大敌的姿态。在集合之后，玛塔她们终于知道了紧急集合的缘由，矮人的船队渡湖了。 水鬼被派下了水，一队队士兵开始固守各个防线。 玛塔等人终于在视野的尽头看到了矮人的队伍。在天和水的交界处有一条细线。这条细线很快从一条线变成了一条带，最后变成了覆盖半个水面的巨大船队。 矮人这一次没有使用船只，即使是心灵手巧的矮人也没有办法凭空弄出这么多木材。他们采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办法。 在湖上远远行驶而来的类似于巨型龙龟，又类似于削了一半洋葱。它是透明的，有平坦宽大的底部，和容量极大的腹部。矮人们就躲在腹中，头顶上是向卷起来的，防止精灵的利箭。小艇的下面不知以何种方式驱动，这些透明的船只在水上行驶极快，甚至超过了卓尔小艇的速度。 这些在仓促之间制成的船只样式统一、整齐。不可能是远途而来的补给，只可能是法师或术士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