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商议谥号，弗陵得殇
“大胤，变天了！” 昆仑山巅，一座威严的宫殿耸立其上，牌匾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仙”，似乎随时要羽化飞仙，破碎虚空飞去。宫殿中，一位手持白色玉如意的老者，看着殿外白云翻滚，一轮朝阳从云海中升起，如此感慨道。 宫殿下首，端端正正的坐着十几位道装打扮的人，其中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恭敬的施礼，才开口道：“师尊，云中门派联合人间门派，在蓬莱岛密谋颠覆胤朝，如今世家、宗门提前入局，苍茫大地混乱不堪，我等该怎么做？” 老者望着白云翻滚，脸上无喜无悲：“赤龙将断，是袁天罡在首阳山，观星象、望山川、推演天机，得出的结论。而后星坠于野，天象呼应。霍神庭召集国之重器回京，冲淡天象，以求喘息之机。云中、人间宗门蓬莱密谋，再次扭转天象，加速龙断局面。这才有了提前入局一说！” 似乎是摇了摇头，又似乎没有，老者继续说道：“天地气数，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改变，我等天上门派，何必隐忍不发！霍神庭、云中之辈，皆是蠢人啊！既然扭转了气运，为何不一鼓作气，断绝胤朝血脉，给胤朝变天的机会？” “师尊，似乎是广寒烟宫的小辈，劫了东方不败，却被半道溜走。”一位道人施礼之后，说道。 老者叹气：“白熊，你觉得呢？” 白熊却是一个比老者似乎还要老上三分的老道士，闻言，颤颤巍巍的施礼，沙哑道：“霍神庭扭转大兴城气运，两处败笔。第一，对世家妥协，导致叛乱不断。第二，对宗门无知，世家入局而不自知。宗门改变胤朝气运，也有两处败笔。第一，私心作祟，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幻想。第二，太忌惮霍神庭，京兆之地，竟然怕独尊高手的气机被发现，仅仅埋伏了神游级别的弟子。弟子觉得，局势依旧迷茫……” 白熊还没说完，另外一个山羊胡子的道士，直接反驳道：“人算不如天算，遗漏未必败笔！霍神庭久居朝堂，远离江湖，失察是必然的。世家乃是治世根本，妥协不是霍神庭的意愿，而是为了未定胤朝局面，稳定气运。从这方面看，霍神庭依旧高深莫测，难以对付！” 第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呵斥道：“水豹，师尊与白熊对话，何曾让你插嘴？还不向师尊请罪！” 老者挥挥手：“恕免！水豹，既然你有不同意见，继续说下去。” 水豹得意的瞅了眼中年人，笑道：“再说宗门，山里面呆久了，跟不上时代变化，总以为拿了东方不败，就能占多大便宜，却忘了东方不败不死，胤朝气运就不会断！再者，霍神庭不能不忌惮，否则大雪山灵鹫宫就是前车之鉴！天晶子母剑之主，岂是好相与的！以我之见，现在局面已经铸成，胤朝新帝登基，天象陷入混沌。朝廷与宗门不死不休势成，该出手时就出手！” 白熊摇头：“袁天罡大师曾言，三年后才是入局之日，天下门派不同于云中、人间，一旦提前入局，将会浩劫不断，波及整个苍茫大地。应当慎重！” “愚拙！局势已成，何言提前？即便提前，提前的也不是我们！” “此言差矣……” 正正争论间，只听山门钟响，一名小童子告罪进殿，拜倒道：“师尊、师兄，‘李焰光’师兄拜诣山门！” 接着又是一个小童子跑进来：“师尊、师兄，‘石多宝’师兄拜诣山门！” 高坐殿台的老者，淡淡的点头：“请进来。” …… 元光三年五月初八，大胤新皇东方不败登基，当日祭天祭地祭日祭月，祭祀社稷祭祀五谷，一直弄到半夜。到了夜里子时，董不白才脱下一身重装，回到甘泉宫中，休憩两个时辰，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 “魏忠贤。” “奴才在。” 董不白打坐运功，神魂再房间中四处飘荡，感悟天地道理：“宫中一切安好？玄冥二老、邴吉众人都安好？” 魏忠贤如今已经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管传国玉玺，立刻回道：“皇上，梁州一战之后，六镇边军几乎残废，好在打退了吐蕃国进攻。窦文若大人、邴吉大人获救，与许广汉大人一道回京，甘泉宫属官，几乎没有任何伤亡。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玄冥二老，被禺驱神刺杀，等到许广汉大人派人救援，已经找不到两位供奉的影子了。” 董不白睁开眼，神魂归位：“玄冥二老失踪了？” “是。” “嗟乎！” “皇上，玄冥二老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嗯。”董不白心情有些低落，玄冥二老虽然与他交往不深，但是玄老有救命之恩，两人护卫他就像护卫子孙一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董不白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夜董不白没有睡觉，就这样静坐练功，巩固近日来升级太快，导致的境界虚浮。翌日一早，几乎天还没擦亮，作为新任皇帝。董不白就穿好龙袍冕旒，金銮殿中上朝！除了在外地征战的将领，六部、枢密院、御史台等等衙门的主官，早早就等在午门外。 这些官员压根就没有睡觉，为了新皇的第一天早朝，几乎是“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也就是三四点钟起床，打着火把灯笼，来到午门外等候，仿佛在开集市一般。 五更天的鼓声响起，午门打开，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卯时已到，请列位大人上朝！” 当下，朝臣们按照官职大小，依次列队，沿着光滑的大理石道路，穿过几道拱桥、一片广场，鱼贯入了金銮殿。文武官员，左右两边分别站好，又有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在魏忠贤的弯腰搀扶下，董不白龙袍冕旒，英挺威严的登上殿台，坐在了宽阔的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整齐划一的拱手呼喊。 “众爱卿，免礼！” “谢皇上！” 一切都庄严肃穆，合乎规矩，将天家的威严，表现的淋漓尽致。董不白坐北朝南，心潮澎湃，直至今日，他才是大胤王朝的万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皇帝，古来几个人能做到这一步？几个人能品尝到皇帝的权势，皇帝的霸绝环宇？ 董不白能！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魏忠贤喊道。 又是礼部尚书郭云燕第一个站出来：“臣有本要奏。先帝已经葬入皇陵，皇上登基，当商议先帝庙号、谥号，纳入太庙宗祠，享受香火朝拜，完成人伦纲常！” “善！众卿家以为如何评定？” 靠山王首当其冲发，道：“先帝一贯不能主理朝政，虽无恶作，亦无善举，当做平谥！”谥号是后人评论前人，按照生平事迹、为人，得出的一种评价。分为三种，褒的美谥，怜的平谥，贬的恶谥。 靠山王提议平谥，因为东方弗陵几乎刚入宫就病倒了，不能人道，也无法上朝，对大胤对天下，没有一丝好的作为。这样的皇帝，按照礼制，是不能得到美谥的，即便朝廷通过了美谥，边邦小国也会笑话。 平谥，有“怀”，“悼”，“哀”，“闵”，“殇”等谥号。大抵是感慨同情的词汇。 “早孤短折曰哀；恭仁短折曰哀；德之不建曰哀；遭难已甚曰哀；处死非义曰哀。先帝恭仁短折、德之不建，当谥号为哀。”张清流思忖片刻，奏道。 御史大夫白海云奏道：“肆行劳祀曰悼；中年早夭曰悼；恐惧从处曰悼；未中早夭曰悼。先帝未中早夭，不能人道，当谥号为悼。” 吏部尚书缑亢平奏道：“慈仁不寿曰闵。先帝病患，是非不能自主，以臣之见，当谥号为闵。” “短折不成曰殇；未家短折曰殇；童蒙短折曰殇。先帝并无功德，且年寿早夭，不若谥号为殇。”国子监祭酒尉迟华泰，奏道。 董不白询问霍神庭：“大将军以为如何评定？” “哀、悼二字太过于贬低，闵字太过于褒扬，臣支持殇字，不偏不倚，中庸居正。”霍神庭正色道。 “众卿家意下如何？” 当下朝臣纷纷发言，支持四个字的都有，不过，总的来说，大多数朝臣支持殇字。董不白从善如流，朗声道：“先帝短折不成，那便谥号为‘殇’，称‘胤殇帝’！庙号定为文宗！”庙号是皇室祭祀时的称呼，一般来说庙号的选字并不参照谥号，但是也带有一定的褒贬。 比如光武帝东方玉秀，谥号为“武”，是平定天下才能得到的美谥，为了与大胤第二位皇帝胤武帝区分，特加了“光”字。而东方玉秀的庙号就是世祖，胤世祖，一般只有承上启下建功立业的皇帝才能在太庙中称呼世祖。 至于文宗，明褒暗贬，意思是文治还过得去，至于武治，那就不行了。大胤最近几年多有叛乱，文宗是最合适的庙号。 庙号、谥号议定，郭云燕又奏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皇上当立皇后，皇太后当进位为太皇太后！” “朕已经心中有人选，昔年式微，朕有婚配……” “皇上，臣有话要说。”董不白话未说完，翰林院掌院大学士“吴有海”，大步出列，目光灼灼的盯着董不白道，“皇后之姿，当母仪天下，臣以为，大将军之女霍良娣，才能贤惠，当册封皇后！” “臣赞同！”理藩院尚书窦文若也出列道。 “臣亦赞同！” “赞同！” 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董不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微微眯了眯眼睛，等朝臣安静下来，淡然道：“皇后之事，暂且搁置，待朕三思，再做决定。如今边邦战事不断，众卿家有何良策？” —————————————— （PS：求收藏、推荐，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