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宝枪快刀
“子焉,你说我不该去么?” 上淮子焉想了想:“哥哥仁义!” “好meimei!”知道我心意,一个字不劝,值得我夸许。 “飞叔,不是说等婶婶进城看看情况再说么?”赵玉问,似乎白了上淮子焉一眼。 昨ri阿樱已经带着杜袭先行赴许,把赵玉硬给我留下了,说要他跟我多聊聊。 这也是襄阳诸军师最后的底线,我也没争过他们,只好顺从。我勉强同意,不过我的条件是让阿风跟随保护,阿樱也笑纳了。 隔了一天我才出发,路线略有西偏,预计先去和武关出来的周瑜汇合之后,看阿樱他们在许的情况再定。 我点头:“不错,我正要先去见见劳苦功高的周都督,哈哈!”.. “江东美周郎,子焉久yu一晤了。” 我歪头看看,上淮子焉露在外面的半边粉脸上都微微泛起红晕。 “周叔叔有夫人了。”赵玉接了一句,不知为何,声音冷冷的。 上淮子焉眼波流转:“我敬周郎,是为战阵知己;不过我爱的,却是哥哥。” 赵玉剑眉倒竖,这是挑衅啊! “咳!咳!”我咳嗽两声,这俩有点针锋相对,奇怪,怎么就不对脸了? “玉儿,你的枪法练的如何了?” “昨晚我练到两更天呢。”赵玉小脸顿时放光,“自打有了飞叔你给的这条枪,我现在枪法至少长了两成,等回了襄阳,一定把典哥哥打得鸡飞狗跳,屁滚尿流。” “就换了条枪,能有这么大提升?”提升两成,对赵玉这种水准的高手,那可真是极其了不得的质变。 “要不飞叔咱们来试试?” 我看着赵玉肩摇指动、yuyu跃试的表情,笑骂道:“要把你老叔当第一块踏脚石吗?” 赵玉嘿嘿直笑。 正说间,忽然一声大喊:“报!” 大家都吃了一惊。同时转头向前看去。 只见一骑飞速驰来。乃是前军放出去的探骑,大喊一声之后,这么一会儿已经来至近前。 那探子骑术高超,极快地滚鞍翻身,下马跪禀:“启禀大将军,前面十里处,发现两股军马相互争持。各自约有千余步骑。” 我一怔,这地方虽然离许都尚有一段距离,不过武关现在我军手里,按说周围不应该再有河北或其他敌对势力存在才对。 “可曾探明,双方都是什么旗帜?” “双方都没有旗帜,无从判断。”那探子也很郁闷地说。“不过,小人注意到,双方之中,许多人头戴黄巾,甲衣则十分混乱,有袁氏的黄甲,有长子的玄装。” 这还叫无从判断? 我点点头,这个探子有头脑。观察很细致。 “你做得很好。现在是什么职务?” “小人韩更,现充侦缉营第五小队三伙一组伍长。” “韩更?”我念叨了一句。心头一动,“嗯,我看你可以升职当什长。” 那探子大喜拜倒:“多谢大将军!” “好,你去吧。” 襄阳军改,不仅仅是作战部队大整编,其他辅助部队,比如侦缉营、刺jian营等,内部都有很多微调。五人为组,十人为伙,百人一小队,三百人一大队。一个辅助营的建制就是千人三个大队。 平ri各营都是尽量集中,由营中高级教官统一训练的。但是一旦开战,侦缉营就以小队,甚至以伙为单位,分散入各个方面军中,接受方面军首领将官的领导。 这次来许,亲卫营就配备了一小队侦缉营的探马和一小队刺jian营的刺刃,由亲卫大将淳于铸直接指挥。 韩更喜滋滋飞马而去。 上淮子焉问道:“哥哥,如此无故升职,是否……” “也不算无故吧,此人倒是……颇为能干。”我知道她有些奇怪,也知道这次升职有些勉强,摆摆手,“没事,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旧事。” 上淮子焉噢了一声,便不再问。 如果淳于铸在这里,也许就会明白,我看到韩更,忽然想起了安陵之战中的韩东。 这韩更,正是韩东的族弟。 “你不是吹牛现在天下无敌么?还杵在这儿干嘛,去把前面的敌将都给我拿回来。”我斜了一眼赵玉。 赵玉一愣:“好,小玉这就去。” 转过马头的时候,我听他低声嘟囔:“怎么了嘛,又生气了,我也没说天下无敌什么的……” 生怕被我听到又挨批,高声叫一声:“跟我来!”猛抽一鞭,带着百十名亲军直奔战场而去。 想一想,我招招手:“小虎,你去跟淳于将军说,让他率领前军,跟小玉一起去。” 成小虎答应一声,急忙到前军去传达将令。 我对上淮子焉道:“走,咱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还是熟人呢!” 等我们到达战场,发现前方正在热战中。 两军阵前,二将争锋。 赵玉神态淡定,掌中芦叶银枪忽快忽慢,犹有余力,一派大匠风范。对方的敌将空自咆哮如雷,手中的长槊却怎么击不着无垠的枪影。想要施展两败俱伤的打法,速度却总是慢了一线,等他长槊快要接近赵玉的马头时,估计喉咙或胸膛都要被刺出个大窟窿。 “原来是他?他怎么跑这儿来了?”我看着那虬髯大汉,不禁一怔。 这家伙满面横rou,骑青马,横金槊,正是河北的第五根庭柱、大将韩猛。 这家伙不是被上淮子徒奉池早之命给抓起来了吗,怎么给他跑了? “赵玉将军,别玩了!”前沿观战的是淳于铸和另一名不知身份的黄马银刀将领。淳于铸正双手举在嘴巴前,做喇叭状,向赵玉大喊,要他尽快结束战斗。 赵玉一边打着,一边笑着应道:“让你也看看我新练的枪法。” 我暗暗摇头,这小东西,早都能结束这场斗将了,大概是存心拿对方练枪。迟迟不肯下杀手。 “小赵将军的枪法。真是神妙!”上淮子焉赞叹道,“韩猛是河北名将,马上武力也不过仅次于我兄长半筹,竟然被小赵将军如此戏耍,若非亲见,子焉真是无法相信。” “两年之前,他们二人尚属功力悉敌。小玉确实大有进步!” “飞叔。你看小玉的枪法如何?”赵玉不知如何发现我也来到了战场,兴奋地大叫道。 “小心!”一声强力断喝,震动天地,却出自淳于铸身边那员将官。 赵玉忽然身体一震,惨呼一声,瞬间银枪簌簌作响。绿芒急现。韩猛也是一声大叫,勒马向侧面退去。
赵玉还要拍马追去,但身子突然又晃了几晃,扑通一下,从马上直接摔了下去。 兔起鹘落,变出意外,我大叫一声:“小玉!”催马急出,顺手拔出鞍侧的雌雄剑。 战阵中。韩猛觑出便宜。两腿一夹战马,纵骑挺槊。复又返回来。他左臂似乎也中了赵玉最后银枪上激发出来的针芒,不得动弹,所以只是右手单手持槊。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黄影疾扑而至,在韩猛离赵玉还有数丈之遥时截住了他。 “无耻狗贼,看刀!”冰铁面罩下,是一双冰冷的亮眼。雪亮的刀影一闪,猛力斩下。 “嗷呜!”一声凄厉的大叫猛然爆出,接着是鲜血急速崩溅。 已经和淳于铸双双冲出队列的我很清晰地看到,韩猛自左肩到右肋,连同他的右臂和手中金槊,这片刻间就脱离了身体,嘁哩喀喳地向着马下跌落。只余下小半截身体尚在马鞍之上。 连肩带背,一刀两断! 一时之间,仿佛连战场中的空气都已彻底凝固。 双方军士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威震河北多年的一根大柱,韩猛韩大将军,就这样被人一刀斩了?劈成了两半! “噗!”韩猛的上半截身体重重落地,一双巨蟹暴目直愣愣地瞪着对面黄马上那员横刀的将领,兀是死不瞑目。 真是好刀法! 我一时顾不上理会这些,急忙跃下战马,抱起赵玉。 还好,只是左肩胛的甲衣缝里有些血渍,是被细小暗器所伤。 不用说,这是韩猛那杆特制的乌龟金枪暗藏的机关,赵玉一心炫技,大意了一下。 韩猛这死鬼,暗器居然练得这么jing准,实在该死一百遍。 “玉儿!玉儿!小玉!小玉!” 我一边潜运真力,轻轻输入赵玉体内,为他护住心脉,以免毒素攻心,一边焦急地呼喊着。 赵玉慢慢睁开双眼,眨了眨,小脸泛起苦笑:“飞……叔,小玉……丢丑了……” 我道:“不要说话。”内息探明伤患处,伸手至他肩前,施展九阳控鹤功,五指一拿,几滴血珠蹦出,一枚沾血的金se细针已落入我食中二指。 看一眼,不禁冷哼一声,针尖泛黑,果然喂了毒。 随手扔掉毒针,一反手,连续点了赵玉十余处xue道,自心脏直至左肩附近,都是与他血液运行有关的重要位置。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赵玉又晕了过去。 “主公,韩猛的金针有毒,要尽快救治。”身后淳于铸提醒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毒很猛烈,我的内力,也只能勉强控制几个时辰。” 淳于铸一摆手,三名随军医生立刻上前,忙接过赵玉,让我腾出手来。随即为赵玉解甲止血,查验伤势。 淳于铸道:“主公,你是否先见见龚都营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