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十节(三)
扒车团伙覆灭记 垂死挣扎在我现在面临的状况中，是状我这个困在亡命之徒手中的辑拿者呢，还况他这个亡命之徒？ 我知道用这么个词来形容我自己的状态很不恰当，可就是这么个事实。 我确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因为谁与谁的状况，瞬间便能翻转。 在我看来，这个亡命之徒力图冲破恢恢法网逍遥法外，就是垂死挣扎。 在亡命徒看来，我这个辑拿者在他的枪口下仍要辑拿亡命之徒，也是垂死挣扎。 原来是这么个状况，我看他时他看我，那他用枪指着我，我也应该用枪指着他呀。 可我的枪在哪里呢？ 死生于厘毫分秒之间，关键是如何把握这瞬间生死转换的机会。 他让我不要动，在他看来，他绝对控制了局面。 同时也说明他不想与我对抗，他很清楚，一旦这绝对控制的局面被打破了，谁生谁死就很难预料了，而这恰恰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要怎样才能把这样的机会掌控在自己手中呢？ 这让我大费周章，甚至周章得有点头痛。 如此看来，我只有借助于外力了。 外力是指什么呢？ 我得花点时间去寻找，但在找到那个能让我翻盘的外力之前，我先得稳住他的情绪才行。 要他保持情绪稳定，得让他相信自己绝对掌控着局面，无论我有什么动作，都是在做垂死挣扎。 挣扎未必都要体现在行动上。 我得用话语套着他的思维，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才有机会。 我的身份既然被他揭破，不承认就显得自己很不明智，但如果承认得太实在又说明我傻得还可以。 于是，我只好继续装傻充愣，装充的内容和傻愣的方式，都得有点改变才行。 “糟糕，这都被你看穿了，厉害！不过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哼哼，你们抓了那个傻蛋，便在电视大吹特吹，更是把你捧上了天，哪里还用我去做到什么！” “扎针就得扎痛，否则就真病得不行了。不过，唉，没办法！这就是捧杀，你不知道？” “当然知道！可你的名气大得远不止这些。” “哦，还有哪些，我真不知道！” “嘿嘿，社会上混的，谁不知道你易老大的名声！又狠又辣玉罗刹，竟然是个黑白通吃的女人啦！” “哎，这个你也看得出来，大哥真厉害！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怕出名猪怕壮，无名无姓只能装。没办法，狗sy来了，挡不住！” “为了抓我，看样子真下了一番苦功夫，连我的外号都摸清楚了！” 哎呀，头疼！又一个现世宝，与那个瘤僵烂有异曲同功之痴之呆之灭绝人性！ 可我的小命还揣在这个另类疯子手里，难堪得紧！ 只是我期待的机会还没到来，便咬着牙继续装下去。 “大哥真会开玩笑！” “老子从来就没开过玩笑！” “哇，大哥真酷！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苟福，外号苟时运！”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我就想不明白，大哥你时运如此亨通，都抢劫到了银行，怎么还做扒火车这种勾当呀？你的家人不担心吗？” “社会上混的兄弟，义字当先！家人算什么？没横财之前，老子就是干这个的，因为我只是个扳道工。” “那怎么又做了调度员呢？” “了横财，不跑不行，乱跑更不行，便托朋友调换了工种，以便在车上可以灵活地掌握你们的一举一动。” 这话到是不痴，只是行动过于自信。 “哪个人会想到，你每天都在岗呢？那为什么又不和刘江南待一块呢？” “鬼才愿意和他呆一块呢！一个整天只知道想女人的傻蛋！” “他把钱都藏在自家地窖里，该不会是大哥也把钱藏地窖里吧？” “什么钱？什么地窖？我……” “吱一一咣”地突然一个紧急制动，让我们整个猛然前倾。 我身子前扑，腿却同时往后撩去，撩在苟福坐着往前勾的头上。 一脚撩中之后，我顺势尽力往左旁车壁边上滚去。 “嘭”的一声，散弹全打在了车厢顶棚上。 没等苟福来得及反应，我双手撑地上，双脚连环侧击，把苟福的身子重重压在双管猎枪上。 般若扳道把手，苟福用尽全力想把枪扳了出来。 不愧是扳道工，力道真不含糊，而我又是重伤初愈，渐浙压不住了。 我只好收回左腿往他腋下踢去。 连续踢了七脚，总算把这头疯牛制住。 我这才得空爬起身来，走到他后背再补上几掌，拍得他坐着完全动不了为止。 我把他扳倒在地，将双管猎枪夺在手中，我终于舒了口气。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了一把头，便通知师迪在下一站，不，联合武警、各地方派出所统一行动！ 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所谓的顽疾，心念每动一次便狠狠踢一脚这个什么狗sy。 他不是喜欢哼哼吗？他也只能哼哼而已！ 而这一切，我没给1号半个字的通知。 我气死他，看他能奈我何！ 若我实在挺不住，只好亮那个见官大三级的底牌。 不过我猜他不会，因为我的异动，他不可能不知道，但这都是后话。 我现在要去看看那五个混蛋，是怎么把物资当成秧苗，往自家田里打秧把的。 涅槃的凤凰还是凤凰吗？ 我实在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想这么奇怪的问题，因为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我每一次找蛋壳，都会有意外！ 而这也只能同样放到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去爬火车。 轰天价隆隆响的勾连处，我实在过不去，因为我找不到爬到车顶的铁梯。 盘古开天辟地第一次，总是伴随着荒唐的天真。 我总以为要有梯子才能攀爬，其实只要踩在看似可怕的拉勾上，而不是联勾档握上，顺着拉勾杆踏在车厢壁槽里就可以一点点往上爬。 火车的晃动实在太大，对动作的干搅也就大，我小心翼翼地试了很多次，我也爬上来了。 “嗖嗖”的风吹得我实在抬不起头，更是没法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我的天啦，入眼的竟然全是电网！ 我好得没有贸然探头起身，不然就变成焦炭一块！ 我脸朝下趴在车厢顶上，慢慢往前移。 这么刚刚一爬动，天怎么就黑了。 晚上的时光来得也太奇怪了吧？我刚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呼一一呜一一”天又亮了。 原来是这该死的隧道呀，幸亏我只是趴着爬行没敢去看到什么东西。 唉，只是不知道那是怎么拍成的。 像我这样子爬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五个混蛋呀？ 如果我的肚子爬饿了怎么办？ 餐桌在哪里呢？ 我又该怎么下到餐桌上去用餐呢？ 要不要再垂死挣扎一回？ 这回肯定用得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