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瘟神传承
“咦？那是什么？” 方成收住脚步，目光看向右边的一个土坑，那土坑有水缸般大小，下陷有半米深，坑底边露出一个黑点，一眼看去，那黑点像个黑洞，把方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阿成，下山了，家里的饭菜估计都做好了，咱们一回去就能吃上饭了！”前方一位扛着铁铲，脚上穿着水桶靴的中年人回头喊道。 “三叔，你们先下山吧，我待会就回去。”方成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就向那个土坑走去。 三叔停下来，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中年妇女却拉了他一把，说道：“他爹，阿成在城里住惯了，让他在山上玩一会，阿成那么大个人了，你还怕他丢了不成？” 三叔闻言，看了一眼方成，点了点头，随着前来扫墓的众人，下山去了。 方成下到土坑底部，把黑点上的泥土往两旁撇了撇，这才看清这黑点是陶罐露出的一角。 “不会是骨灰罐吧？”方成盯着陶罐，迟疑道。这陶罐颜色发黑，与用来装骨灰的陶罐相似。 方成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会，发现这土坑是自然下陷形成，并没有人为挖掘的痕迹，从周围的地貌上看，他所站的地方并不是一座坟墓。 “难道是文物？”方成心中一动。 解放前，这一带流窜着一股土匪，常把掠劫得来的文物埋在山上，隐藏起来。几年前，天保村就有人在山上挖到一只雕花瓷器，听说卖了七八十万，一夜暴富。 “是文物的话，那我就发了！”方成眼睛发光，蹲下身，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将陶罐周围的泥土小心的挖开。 陶罐不大，埋的不深，几分钟后，方成就把陶罐周围的泥土都挖开，整个陶罐就露了出来。 方成看着眼前的陶罐，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眼前的陶罐，碗口大小，十一二厘米高，胖墩墩的，没有罐耳，透体乌黑。陶罐的表面浮着纹理，呈波纹状，从上到下，一圈圈的绕了下来。这纹理勾勒得极为自然柔和，不像人为雕刻上去，而是这陶罐天生就有。 而且，这陶罐样式极为古朴，一股岁月悠久的气息，从陶罐上散发出来，让方成这个古玩门外汉，一眼就认出这陶罐是一件古董，年代起码是唐代以前。 “我靠，发了！” 方成压低了声音，吼了一吼，脸色涨得通红的，仿佛买彩票中了一千万似的。他虽不知道古董的价格行情，但从这陶罐的悠久年代和其完好无损的样貌上看，这陶罐铁定价值不菲。 五分钟之后，方成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身子一个激灵，警惕的扫了一圈周围，发现四周并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山上出土了这么一件宝贝，虽然是方成发现的，却属于国家所有。如果别人发现了，把他得到这件古董的事情捅上去，那这件古董可就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顶多得到文物局的一张烫金奖状证书。 “奖状证书有个屁用？现在有钱才是大爷！”方成嘀咕一声。 方成老家在天保村，现在虽然住在蓝宁市市里，但生活并不富裕，从小到大，吃喝穿都得打了算盘提前做预算，如今有横财可拿，他怎么会放过。 方成小心把陶罐的捧了起来，掂了掂陶罐的重量，发现这陶罐有些重，里面似乎装有东西。 方成心里疑惑，是什么东西呢？骨灰？还是其它古董？如果是古董的话，又会赚上一笔，而如果是骨灰的话，就把它倒出来，给它盖个小坟，给它个安息之所也就得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又没有鬼，怕个球。 “希望是古董吧，嗯，价值连城的那种！”方成心里期望道。 方成屏住呼息，左手托住陶罐底部，右手摸到陶罐罐盖的边沿，捏着罐盖往上轻轻一揭。 只见罐盖被揭开后，陶罐里面就飘出了一缕黑烟，袅袅娜娜的，样子极为轻柔。 方成一愣，这是什么东西？ 方成正疑惑间，这缕袅袅黑烟却突然“呼”的一声，飞快的向上空窜去，窜到半空的时候，迎风一涨，眨眼之间，竟化为半公里粗，一眼望不到柱顶的黑色云柱。 这黑色云柱一成形，疯狂的向四周扩散开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把方圆百里的天空给遮住了。 天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天色暗下来的同时，方成手里的陶罐嗡嗡的传出一个声音。这声音苍老无比，透着无尽的沧桑气息。 “啊，好久了，老夫……终于出来了。” “鬼啊！”方成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顿时把手中陶罐丢到一边，吓破了胆，整个人怕得惶恐的向后连退，碰到身后的土坑边沿，脚底一滑，“噗”的一声，跌坐在土坑边。 “唉！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能把天污罐这么一个宝贝给扔了呢。把天污罐摔坏了，你让老夫如何对得起历代先辈，唉，晦气！”一个心疼的声音从陶罐口嗡嗡的传了出来。 方成一听，头皮发麻，心中发毛，脸色更吓得一片惨白。 “啧啧，不错，你小娃娃胆子倒是大，没被吓晕。嘎嘎，不错，不错！”桀桀的笑声从陶罐里面传了出来。 方成的意识本来还有一丝清醒，可被这鬼哭一般的笑声一吓，双眼一白，顿时晕倒在地。 “唉，你这小娃娃怎么那么不经夸。当年师傅夸老夫的时候，老夫可是乐得三天三夜没睡着觉。”陶罐那边传来一个抱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方成睫毛一动，微微的张开了眼睛，入目处，四周还是黑漆漆的，只有土坑方圆三米内的地方一片光亮。 “小娃娃，你醒了？唉，老夫这缕化身法力本就不多，把你唤醒又用去了老夫的些许法力，看来有些事情，老夫是不能把它交待清楚了，唉，晦气！”若隐若现的声音把方成的心跳吓得几近停止。 方成心中虽然害怕，但之前晕过一回，心里有了些免疫，便没有再次晕厥，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往陶罐方向望去。 只见陶罐孤怜怜的摔在地面上，罐面上沾了些尘土。陶罐上方，飘着一位老者，这老者古装打扮，面色红润，白发苍苍，一身青色道袍，淡雅出尘，飘飘欲仙。 方成见这老者面目慈祥，似乎并无恶意，心中微微一定，出声问道。 “神仙？妖怪？” 青袍老者打量了方成一会，挦着长长的白须，点头笑道：“老夫是神仙，准确的说，是神仙的一缕化身。” 方成闻言，心里一惊。他生活在华夏国，华夏国的神话故事中虽然有许多能飞天遁地的神仙，可实际生活中，人们连神仙的一根毫毛都见不到。 方成心里一松，站起来，好奇的把青袍老者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青袍老者跟神话故事里描写的神仙很相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出飘逸出尘的气息。而且青袍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方成闻了，神清气爽，闻了又想闻。 “老神仙，你是在那个陶罐里边修行的么？”方成经常在网络上看仙侠小说，当下就确认了这青袍老者就算不是神仙，也是修真者一类的神秘人物。 “呃……不是。”老神仙脸上一阵尴尬，说道：“本神只是一缕化身，藏身于天污罐中，是为了寻找有缘人，传下本神的道统。”说到这里，老神仙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看着方成的眼睛，说道：“那位有缘人，本神已经找到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你——方成！” “我？”方成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敢相信。 “能打开天污罐就是有缘人，不错，就是你！”老神仙挦着白胡须说道。 方成闻言，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老……神仙要收我为徒？。 “痴儿！还不快快见过为师！”老神仙的声音把方成的魂给拉了回来。 方成深吸了一口气，双腿跪了下来，对着老神仙连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唔，不错，乖徒儿，快快起来。”老神仙满意的点点头，宏声道：“从今日起，徒儿，你便是我瘟神一脉第四百三十八代瘟神！” 老神仙话音一落，躺在地上的天污罐，其表面突然浮现出两个白光古字。这两个白光古字出现有五秒之久，五秒钟一过，古字光华一闪，隐入天污罐内，消失不见。 “啥，瘟……瘟神？”方成愣愣得看着老神仙，喉结蠕动，吞了一口吐沫，不确定道：“呃，师傅，你说的那个瘟，是温暖的那个‘温’，还是鸡鸭发瘟的那个‘瘟’？” “掌霉运，管瘟疫，神中之神，瘟神！”老神仙自豪的说道。 方成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弄了半天，原来人见人畏的瘟神。 “怎么？做瘟神不好吗？”老神仙见方成不乐意的样子，不悦道。 方成见老神仙脸色不好，讪讪一笑，道：“师傅，我……我没说做瘟神不好。” 老神仙张开嘴巴，正要斥责几句，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忙道：“乖徒儿，时间紧迫，为师现在就把我瘟神一脉的功法口诀教给你，你一定要勤加修习，争取早日飞升仙界。” 话一说完，老神仙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嘴里叽哩咕噜的念了一大通。当他念到半路的时候，目光刚好瞧见方成两眼发呆，一脸茫然的样子。 老神仙一拍脑门，“晦气！晦气！徒儿你不会仙界古仙文，为师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当下，老神仙闭上眼睛，念了几声咒语之后，双眼一睁，伸手往方成头上一拂，一抹白光凭空出现，没入了方成的眉心之中。 老神仙伸手往地上的天污罐一指，说道：“天污罐是我瘟神一脉的传承宝物。为师刚才给你的是瘟神诀的第一层功法口诀，以后你等实力到了，将自身瘟气输送到天污罐中，自然会获得后续功法。” “传承宝物？”方成眼睛一亮，走过去捡起天污罐，眼睛往天污罐里看去，鼻子往前凑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异常腥臭的味道。这股臭味比粪坑里的味道还要臭上十百倍，方成一闻，当即恶心得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怎么那么臭啊？”方成捏着鼻子看向老神仙。 “臭什么臭！”老神仙双目一瞪，仿佛心中的女神被人玷污了一般，怒了，“这天污罐是我瘟神一脉的传承宝物，威能强大，妙用无穷，怎么会臭！” “徒儿，以后你要小心看护天污罐，不可让它有所损坏，知道了么？”老神仙声音威严的说道。 方成看了一眼神色郑重的老神仙，又瞄了一下地上黑色陶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瘟神诀前期功法有些难练，来，为师给你示范一下，以后，你就按为师给你标示的功法运行图修炼即可。”老神仙飘到方成跟前，一手贴在方成的腹部，淡淡的白光便没入方成的体内。 片刻之后，方成就感觉到体内多了一份功法运转图，抬起头，目光望向老神仙，一脸的感激与尊敬。 老神仙收回手掌，说道：“唔，徒儿，为师现在就跟你细说一下修炼瘟神诀的经验心得和需要注意的相关事项，为师现在体内法力即将耗尽，为师就长话短说吧。” “修炼瘟神诀，精纯的瘟气会存入丹田，驳杂的瘟气会对凡人……糟糕，法力用完了。”老神仙话说到这里，人影一阵模糊，化成光点，四散开来，瞬间不见了踪影。 方成听得正入神，哪里想到老神仙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人影，四下张望，喊道：“师傅，师傅！” 老神仙人是不见了，半空中却留下了一句若即若离的话语。 “乖徒儿，你刚才吸了为师的一丝瘟气。注意喽，最近三天，行事谨慎小心些，最好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