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季常一语惊主客 云长校场勤练兵
翌日,正值晌午,探望的脚步络绎不绝。许是给关羽三分薄面,许是与关平本身关系匪浅,荆州文武大都来了。唐止实在是感叹三国的礼数。 一拨拨的官员被送走之后,重头戏登场了。 “侍中郎,马良到”,门外的仆人通报。 只是眨眼的功夫,眼前便徐徐走来了一位翩翩公子。青布束发,紫缎衣袍,眸子转动,灵动之气显露。 就算唐止不认识马良,但那眉毛间的白色,可是与三国演义中马良的外貌描写一般无二。 “叔父,请坐吧”,唐止正襟危坐,气质非凡,恭敬地说道。 “坦之,本该昨日就来探望的,却因俗事缠身,方才耽误到现在,还望贤侄海涵呐”,马良首先开口了,客套了起来。 “呵呵,伯父这是哪里的话”,唐止微微一笑,还是简单回应了马良。 如此,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坦之,可知道那凤雏”,忽然间,马良话锋一转,出乎意料提出了一个似乎被遗忘了很久的名字。 “自然,庞统大名鼎鼎,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唐止悠悠地说道,但是心里却暗暗犯嘀咕,不知道马良提这已死之人有何用意。 “只是,他不是……”,如今已是公元219年,凤雏庞统早在五年前就殒身落凤坡了。如今,马良突然提了此人,不知道是何意图。 “坦之知道的不假,但事实上,庞统并未身死”,马良啜了一口清茶,缓缓道出这一惊天消息,唐止震惊不已。难道历史被篡改了,那么真正的三国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座的无不震惊,半晌,会客厅鸦雀无声,下人似乎也被这一惊人消息雷倒。 “季常此言当真?”,这一鸣钟般的质问,让众人如梦方醒,齐齐站起身,毕恭毕敬朝着室外之人行礼,那人正是练兵初返的关羽。 “关将军,季常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马良唯唯诺诺。眼前的来人,气场强大,远远地就让人觉得浑身犹如锥刺,实在强大。 “嗯”,关羽捋着美髯,眼眸闪动,在思量着什么。 “据可靠情报,在落凤坡之战中,庞统被围追堵截,最终被敌军杀死”,这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马良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但接下来说道的事情却有些离奇了。 “之后,附近有人看到,天际间一团光斑闪耀,甚是刺眼。一瞬间,光芒万丈,宛若天梭一般滑落,最后,在落凤坡停了下来”,马良说着,脸上也露出些许迟疑,他所讲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关羽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淡淡的听着。 “相信鬼神之说的信徒,带着朝圣一般虔诚的心到了那里。看得一位老道,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袭白袍微微随风摆动,丝毫不染尘埃,超凡脱俗” “那些信徒跪拜在地,却不知那仙道如何点化,哀鸿遍野霎时归于沉静。众多的尸首顿时消失,唯独剩下一具。那些信徒只觉得眼前一亮,眩晕的那一瞬间,那尸首眼眸眨动,居然被救活了。自然,那被救活的人就是凤雏。那仙道嘴唇缓缓龛动:紫微星变,将星出世,鼎立三国,当助蜀汉,之后便翩然而去。待得信徒们如梦初醒追问,最后只留得庐江左慈这一名讳与失望的信众”。 “之后,汉中王便派人秘密寻找庞统。凤雏之事,便这样有条不紊、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已经查到些蛛丝马迹,庞统虽然还活着,但是受了重伤。” 马良洋洋洒洒,乍一听似乎是在讲什么神话故事,神乎其神。但是却发人深思,自负对三国还算熟识的唐止,眉宇也是深锁。 此时,所有的人都望着关羽,期待着他的发言。 “既然,是传说,那自然是有其事,且言称将星出现,使庞统辅佐我蜀汉,这未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良久,关羽美髯抖动,神采飞扬。 “父亲所言极是,将星出世,凤雏辅佐,好事成双,此乃祥瑞之象,看来我蜀汉统一中原指日可待了”,关羽的三子,关索承接着父亲的骄纵之资,向众人宣扬,豪放不羁。 “平儿,你怎么看”,关羽生的三子,长子关平最得他宠爱,转身便问唐止。 “父亲,我觉得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其一,世上信道之人,不胜其数,将此事宣扬出去,民心所归,一方面广纳天下良才勇将,得民心者得天下;其二,倘若传闻是真,我蜀汉已有将星出世,再得凤雏这般才德无双之士辅佐,何愁大事不成;其三,待得找到庞统本人之后。对魏国与吴国两过放出风去,必然军心大乱,如此以来,统一天下犹如探囊取物。吴、魏之地将尽归我蜀汉所有,匡扶汉室,惩恶扬善,汉室兴隆,指日可待”。 特种兵看问题绝对透彻,三方面考虑此问题,大善之举,君欣民悦,何乐不为。 关羽听的满心欢喜,刘皇叔与他是生死之交,自桃源结义以来,他们征南讨北,生死与共。匡扶汉室早就深入内心,肩负天下之大任,被唐止如斯说中,欣悦不已,酣笑淋漓。 马良、关索连得一帮下人听的嗔目结舌,啧啧称赞? 荆州之地,八月深秋,秋高气爽,凉意开始慢慢泛上,枯败的景象压上枝头。 转眼,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可穿越之时还仿若昨日,记忆犹新。唐止叹了口气,望着蔚蓝的天,陷入了沉思。倘若,凤雏还活着,那么他的命运又如何,历史的长卷,就此改写吗? “平儿,今日无事,就随我去军营吧”,关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唐止面前,看着失神的关羽,面带微笑地说道。 “是的,父亲。好久没有去兵营练兵,这浑身感觉都不自在”,唐止答应着,在荆州待了良久,对荆州兵营心驰神往已久。 三国分崩离析,无时无刻不是充满着未知,军队就是绝对的保障。 “哼哼哈嘿”,军营就建在郊外,两人带着随从步行前往。遥遥可见的军营,让唐止想起了自己的绿色军营,想起了自己的雄鹰特种大队,想起了血鹰,一切切,从前的美好自穿越之后戛然而止。想起了这些,他眼光迷离,自叹,这或许就是命吧。 由远及近,或哼哈声,或刀兵碰撞之声,铿锵有力,不绝于耳。唐止顿时觉得血脉扩张,热血上涌。军营,自己熟悉却陌生的地方。
当时正是训练停歇时间,偌大的训练场上,雄浑壮阔的号角之声充斥着整座军营,正在训练的将士,同时停了下来。 “云长兄,坦之贤侄,呵呵,一起来一杯”,时至休息,关羽带着唐止大步流星,直抵牙帐,牙帐内一将军仰面饮酒,正说话间,已经是流露了醉意。 唐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将军,稀疏的胡子,眼光随意,战袍已经被那流出的酒水打湿了一片,站不成站姿,坐不像坐姿,哪里还有将军的风范。脑子里开始拼命与三国中的人物匹配,这是刘备的大舅子——糜芳。 “糜将军,我想你应该知道在军营公然饮酒是什么后果吧”,关羽丝毫不给糜芳情面,坦然告诫,傲然之气毕露。 “额,云长兄,几日来,在军营实在是闷得慌,方才饮了几杯,还望赎罪”,糜芳闻之色变,刚刚还嬉笑的脸顿时僵住了。虽然是刘备的大舅子,奈何关羽现在是主帅,傲然不羁。 “糜将军,念你初烦,本帅不与你计较,倘若再犯,军法处置”,紧绷的红脸放松,方才饶恕了糜芳。 历史上,荆州惨失,与这糜芳饮酒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唐止看着眼前这位饮酒成性的国舅,在心底愤愤暗叹。 “糜将军,帐外谁在练兵”,关羽问着这眼前的醉人。 “傅将军,我们轮流着,此时正挨着他训练督察了”,糜芳时不时晃来晃去,喷吐着酒气。 关羽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瞪了他一眼,风风火火走出帐外,唐止叹了叹气,随即走出了牙帐。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了督军的高台,远远看见,一位将军巍然坐在高台上面,眼望四方军士,眼睛转动,威严顿显。虽说不如关羽这般威风凛凛,却也算的上是有大将风姿。 “关将军,少将军”,两人风尘仆仆走上高台,大小将士无不行礼跪拜,关羽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他们起来。 “傅将军,士气如何”,关羽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客套话,更像是在质问眼前的将军。 众所周知,糜芳、傅士仁乃樊城之战的首发先锋,现在就处在战争不久之前,练兵任务自然繁重,士气也是主帅最关心的。 “回将军,士气高昂,斗志昂扬,将士们都愤愤慨然,等待着临近的樊城之战”,尽管开战的指令还没有下达,但开战前的紧张备战众将士看在眼里,明了在心里。 “嗯,很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有训练功效卓著,才能在战争中杀敌致胜,抓紧时间训练吧”,银牙启动,铿锵之声震耳。 “是,将军”,顿时,傅士仁也受到了感染,洪音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