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灭的局势(全)
要,她都走了一个多礼拜了!” “老妖婆说今明两天会到。” 诺因话音刚落,守卫就敲‘门’通报:“殿下,杨阳小姐回来了,还有吉西安大人。”
“你这家伙总算死回来了!”广场上,诺因朝阔别近两个月的心腹怒吼。吉西安回了个白眼,慢条斯理地爬下龙背:“我还不想见你……呃!”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险些断气,火热的场面让早就守候在旁的同人‘女’们齐声尖叫。 “咳。”杨阳看得臊红脸。史列兰举手打招呼:“诺因,我回来了。”诺因将友人推到一边,拍拍他的肩:“玩得开心吗?” “开心~~~” “你这‘混’小子。”吉西安恼怒地整理‘弄’皱的衣服。雷瑟克潸然泪下地迎接他:“你回来就好,我和殿下快忙死了。” “你们把我当苦力啊!?” “哟,邱玲。”昭霆奔向另一头蓝龙。杨阳和诺因目光‘交’汇,一股归乡的情‘潮’油然升起,情不自禁地漾开笑涟:“我回来了,诺因。” “呃…嗯,欢迎回来。”诺因突然舌头打结,讷讷地道。吉西安为他的表现扼腕。 丢脸啊,我离开期间,这小子大概什么进展都没有! “杨阳!”肖恩高兴地扑向宿命的另一半,被诺因揪住辫子,硬生生拖回原地,生气地质问,“干嘛啦?” “别动手动脚。” 杨阳没有起疑,心神在看到肖恩的一刻飞到昔日的同伴,犹豫是否要说出‘迷’雾森林的见闻。诺因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是不是老妖婆要你传什么难听的话?” “她是要你别‘混’了,干点正事。” “切,我理她。” “你姑姑很辛苦,你是应该认真点。”杨阳严肃地告诫。诺因不悦地反问:“我有跷班吗?总不见得连她的份我也要包办。” “这个……” “陛下是要你放点心思在大局上,别人家打到地头再反击。”吉西安带着‘私’怨开口,他早就不满主君的毫无野心和消极怠工。 “你们一鼻孔出气了!?” “殿下,这件事我们慢慢谈。”雷瑟克熟练地调解,转向两位客人,“欢迎,邱玲小姐,‘露’雅团长。”笑容沉稳而有风度,比诺因更像一个城主。 因为旅途劳顿,邱玲洗完澡就睡了。身为她的保镖,‘露’雅只得随‘侍’在侧。余人聚在采光良好的沙龙喝茶聊天。 “咦!你见过索贝克了?” “嗯,几句话就被他挡回来。”杨阳苦笑。肖恩急切地追问:“帕尔好不好?好不好?” “外表是很好。”看了帕西斯的日记,杨阳再也不敢以貌取人,斟酌地道,“他身边有三个可爱的小孩子,其中一个是黑耀。”莎莉耶惊喜地亮了眼:“黑耀?他有没有问起我?” “那个…我没跟他说话,不过他还是老样子。” “另外两个应该是刃雾和小羽吧。”想起黑耀的原形黑凤凰,耶拉姆推测。昭霆咋舌:“索贝克用一个童工不够,还用三个。” “那变态说什么?”诺因这么称呼生父并不含有鄙视成分,反而有佩服的意味。帕西斯压制神明的意识,又做出那么惊人的壮举,意志和实力都无可挑剔,完全符合有潜意识恋父情结的小鬼的想像。当然,这还是不能抵消他吃他豆腐的恶行。 听出友人不是骂人,杨阳详细叙述经过。希莉丝不解地皱眉:“索贝克好像对你有成见似的。” “嗯,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同情的话?”肖恩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帕尔最讨厌别人可怜他了!” “我没有……啊!”杨阳捂住嘴,抱歉地看着他,“我没说那种话,不过我是很同情他。”昭霆为表姐不平:“这很正常啊,阳又不是讨厌他。” “帕尔宁可别人讨厌他。” “……怪胎。” “不奇怪,有自尊的男人都受不了别人的怜悯。”雷瑟克帮忙说话。吉西安接口:“你应该为他流下心痛的泪水,抱着他温言抚慰,没有男人能抵抗佳人的温柔安慰。”诺因扁了他一拳,他可不想心上人成为自己的后母。 杨阳自动左耳进右耳出:“原来如此。说起来,月也是这样别扭的‘性’格。”昭霆由衷感叹:“是啊,连句‘我爱你’都不肯对扎姆卡特说。”在座的男‘性’遍体生寒。肖恩‘露’出下定决心的神情:“他在哪儿?我想见他。” “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希莉丝拎他耳朵,换作以前她会赞同情人去当说客,如今帕西斯明摆着站在罗兰一边,搞不好还会把肖恩拐骗过去。 “我去去就回来!” “在那之前,你先看看这个。”杨阳朝史列兰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打开次元空间,掏出一摞摞泛黄的纸卷。诺因吹了声口哨:“哇~~好多书!”接下来几天不愁没书看了。 “不是书,是你老爸的日记。” “啊!?”众人愣住。耶拉姆反应最快:“你去了‘迷’雾森林?”杨阳点头:“我还看到了神官出生的法阵。”昭霆和耶拉姆默然,心情沉重。肖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就要解绳子,莎莉耶阻拦:“这不太好吧。” “这个……”杨阳迟疑了一下,“我是‘私’自拿的,不过我认为肖恩和诺因应该看——不如我们出去?”吉西安第一个响应:“我回避。”比起翻老古董,美‘女’的怀抱对他更有吸引力。雷瑟克跟在他后面:“先处理工作。” “啧!” 本想偷看的昭霆被耶拉姆拎出去,然后是莎莉耶、杨阳和史列兰。出乎意料,预计会泡几天的诺因当晚就夺‘门’而出,冲进杨阳的房间,用濒临爆发的语气道:“我从没看过那么无聊的东西!” “那是你爸爸的日记耶!”杨阳大怒,转念一想男‘性’的感受‘性’和‘女’‘性’不同,此人尤其没这方面的细胞,稍稍平了气。 “所以才加倍的无聊!我还以为是剑谱之类,没想到全是千篇一律的文章!”诺因抄起她的咖啡灌了个底朝天,心有余悸地抚‘胸’,“亏得他没发疯。哦,后来疯了。”杨阳瞪大眼:“真的!?” “嗯,维烈治好的,不过我没细看,那段纪录也很零碎。话说回来,你不该给那家伙看这种东西,我出来的时候,他简直是面无人‘色’。” 闻言,杨阳有点紧张:“我也觉得给他看太残酷了,可是索贝克的心情不能不让他知道,他实在太迟钝了。”诺因又倒了一杯,接过半身孝敬的甜点大块朵颐:“有这个必要吗?帕西尔提斯是希望那笨蛋一直快活吧,你会‘弄’巧成拙。”杨阳越发坐立难安,竭力稳定心绪:“自己背负一切,却让重视的人活在无知的世界里,这是不对的。”就像贺加斯。 “随便你。”诺因懒得再劝,一脸无趣地‘舔’指尖上的饼屑,“总之我不要看了,还是游记看着爽快,那种一成不变的日记闷死人了。”杨阳凝视他:“诺因,如果哪天你和索贝克刀剑相向,你会怎么样?” “我会很高兴,他是个好对手,说不定比老妖婆更强,真是太‘棒’了!” “……” 杨阳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对这个人而言,似乎没有问题需要头痛,一切简单明了,勇往直前就是。 “唉,也许我是庸人自扰。” “阳,你帮我劝劝他啦。” 第二天一早,希莉丝指着放在‘门’口一动没动的饭菜抱怨。杨阳不意外地安抚:“算了,他饿了自然会出来吃,而且肖恩是幽灵,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那上班呢?” “你就让他休息几天,我已经跟诺因打过招呼了。” “哼。”希莉丝很是郁闷。杨阳早就想说几句心里话,拉着她走进隔间。史列兰尾随其后,顺手关上‘门’。 “希莉丝,不是我说,你把肖恩‘逼’得太紧了。他刚刚恢复记忆,还在调适期,你应该给他点时间想想,而不是强迫他待在你身边。” “我也不想这样啊!”希莉丝烦躁地咬着大拇指,吐‘露’道,“本来他和我约好的,助我一臂之力,偏偏又是索贝克,又是莉,他自己也是一副恨不得远走高飞的模样,我…我怕他抛下我,回到他的徒弟‘女’儿那去。”杨阳的神‘色’缓和下来,搭住她的肩膀:“我明白,我也希望肖恩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可是这样对索贝克太不公平。他和我们旅行的时候,都隐藏自己——他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能接纳他呢?” “没这么简单,阳,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 “这个嘛,他应该不会和肖恩为敌,我们要面对的还是罗兰城主。” 希莉丝抿了抿‘唇’,干脆把话说开:“阳,如果索贝克要加入我们,我举双手欢迎,可要我把肖恩拱手相让,我做不到。”杨阳抠抠脸颊,好言劝道:“希莉丝,你就当肖恩出去旅行,借给索贝克十天半个月。肖恩会回来的,他不会不守诺言,也舍不得你。索贝克苦了一千年,需要师父的安慰。他心情一好,说不定疯病就痊愈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利用肖恩,绝对把他从头保护到脚。”希莉丝拉长脸:“你的意思是我利用肖恩?” “呃,我不是……” “够了!如果肖恩要走,我不会阻拦!”希莉丝踏着重重的脚步离去。杨阳看着她的背影叹气:莫非我的感化力变弱了?这是第二次失败。 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正左顾右盼的‘侍’‘女’喜容满面:“满愿师小 -啃--书-——小--说--网---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啃--书--网-小--说--这是华丽的分割-- 姐,维烈宰相来了,在里面。” “哦。”低落的心情顿时‘阴’转晴,杨阳高兴地推‘门’走进。依然闭着眼,一袭简朴风衣的黑发青年微笑迎接,温润的嗓音是不变的宁和:“杨阳,史列兰。” “维烈好。”乖宝宝礼貌地还礼。杨阳欣喜地坐在对面,动作娴熟地泡茶:“饭吃过没?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是不是又病了?脸‘色’很不好呢。” “不是,我灵魂出窍去见王,有点累而已。” “见过菲莉西亚了?她怎么说?” 维烈接过边缘镶蓝纹的白瓷杯,苦涩地笑了:“不瞒你说,王竟然拒绝见肖恩。”杨阳大吃一惊:“怎么会!她、她生气了吗?” “看样子不像,但我也搞不清王在想什么。”维烈啜饮甘香的‘药’草茶,一贯安详的俊容此刻愁眉不展。杨阳也烦恼地拨着杯柄。只有史列兰浑然不知世事,一口茶一口包子逍遥得很。 “这下伤脑筋了,要是肖恩知道……不过作为灵体一千年,又家破人亡,谁都会生怨。” 王的怨气不是这么简单的程度!维烈在心里哀号,有时他真是不堪负荷,但是自己造的孽只有自己消受。 魔界宰相的教训告诉我们:人要三思而后行,破坏容易,收拾难。 “不能实话实说,就说菲莉西亚很虚弱,需要暂时静养。”杨阳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借口。维烈不安地瞅着她:“能行吗?”杨阳竭力忽视良心的刺痛,咬牙道:“肖恩很好骗,没问题的。” 想到友人知道被养‘女’拒之‘门’外的反应,维烈也选择当缩头乌龟,瞒多久是多久。 “唉,真怀念以前在地球的日子。”那时的人际关系多单纯,哪像现在错综复杂,连个头绪也理不出来。 “杨阳,你想回去?”见‘女’儿神情抑郁,维烈非常心疼。杨阳回过神,笑着摆手:“我是很想,但这里的事不解决,我回去也不踏实。” “嗯——”维烈沉‘吟’片刻,道,“如果是去散散心的话,我……”没等他说完,杨阳听出言下之意,‘激’动得站起来:“你能送我回去!?对哦,就是你把我寄养在那边的嘛,唯叔叔也是你创造的。”维烈笑了笑:“嗯,所以短时间的话,我可以开个空间‘门’。”杨阳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 “我也去。”史列兰不甘被冷落,‘插’口道。 “当然,维烈你借给他一套衣服,或者用幻术,我去里面换。”杨阳一溜烟冲进卧室。 来到这个世界时穿的衣服她还细心地保留着,但穿上后,感觉紧了点。杨阳蹦蹦跳跳地回到客厅,只见史列兰站着让维烈编辫子,上身换了件白衬衫,下身还是老样子,长‘裤’和皮靴,看起来倒不突兀。注意到她的视线,维烈歉然道:“对不起,我没准备鞋子,幻术对他不起作用。” “没关系,这样很好看。” “杨阳也很好看。”史列兰真心赞美。黑发少‘女’回以灿烂的笑容,突然啊了一声:“要不要通知昭霆?还有其他人?” “不行,昭霆还不要紧,诺因他们去会影响法则。我是不受命运管辖的摩苏,史列兰是神,你本来就是地球人,出入不会有事。” “那就算了,这会儿那小妮子八成在练习,下次再叫她。” 维烈在四个角落放置法器,隔绝魔力外泄,也防止有人贸然闯入。然后‘吟’唱简短的咒文,他的异能包括‘cao’纵空间,之所以使用咒语,是方便控制。 随着一扇光芒闪烁的‘门’扉逐渐成型,杨阳又问道:“对了,这‘门’通向哪里?万一从路中央冒出来,我们就要上报了。” “放心,那边也是‘门’,慢慢走出去就行了。” “哦。” 数秒后—— “男厕所的‘门’?倒是够偏僻了。” “……对不起。”维烈窘得耳根都红了。史列兰好奇地东张西望。重归故土的杨阳压根不在乎这点小事,笑道:“没事啦,不过这里的空气不太好,我们快出去吧。” “等一下。”维烈在‘门’上设了个结界避免误入,又挂了块“损坏,修理中”的牌子,才无后顾之忧地走出去。 ‘门’外是铺着瓷砖的长廊,杨阳判断是商铺大楼的内部。听到脚步声,一个身穿蓝衣的清洁工转过头,正好和史列兰打了个照面,当场石化。 “要帮你买顶帽子。”杨阳笑嘻嘻地道,一左一右勾住两名同行者的胳膊,意气昂扬地宣布,“好,出发!” 回到久违的地球,杨阳的心情不用说是雀跃的。 而史列兰是新奇,触目尽是前所未见的事物,虽然那些看到他就发呆的男‘女’和在魔导国没有区别。维烈回忆起摩耶的生活,老人的‘毛’病——怀旧发作,直到被‘女’儿推进室。 “杨阳,那个……”他全身僵硬,清俊的脸庞浮起不自在的红晕。 “哎呀,试啦,我特地帮你选的哦。”杨阳比对手里的两套大衣,“唉,轩风在就好了,我对流行不清楚。”一名服务生不失时机地抢上,滔滔不绝地介绍。更有好几个围着史列兰评头论足,帮他设计造型。 杨阳也买了一件,她被召唤的时候是初‘春’,刚刚问了声,年份一样,季节却变成了深秋十一月,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了,只好破费。还被化妆品柜台的小姐抓去美容,盛情难却。 “会不会很奇怪?”杨阳小声问,她在被涂眼彩的前一刻逃回来,只扑了粉,抹了点口红,显得比平常有‘精’神。维烈是标准的爸爸看‘女’儿,越看越漂亮,满口称赞。史列兰点头如捣蒜,表示相同的看法。 两位男士都适合品位高雅的服饰,但是杨阳独排众议,帮史列兰选了一条背带‘裤’和一双登山靴,还有一顶鸭舌帽,掩盖他的美貌,免得他们一路遭人围观。 临到付帐,她才想起自己一‘毛’钱也没有,出了一身冷汗,却见维烈掏出一只皮夹,里面满满是百元大抄和金卡。 “维维维烈,那个……” “菲亚斯他们帮我办的。”魔界宰相‘露’出温馨的浅笑。杨阳松了口长气,没有深想其中的意义。 在一楼的食品柜台,杨阳买了个正宗起司蛋糕,三人分着吃了。浓郁的味道,厚重的‘奶’香,化为‘唇’畔沁甜的笑意。 一切都和走的那天一样。商场外的街景映入眼帘,异世界度过的日日夜夜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作为普通学生的过去,杨阳情不自禁地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 家乡的空气,算不上清新,充满各式各样的污染,却那么令人怀念。 走在人行道上,杨阳可以感到路人惊‘艳’的目光。唉,都怪她两个护‘花’使者太引人注目,这时节又不好戴墨镜。 “我们去哪儿?”维烈在报亭买了地图,一边看一边问。史列兰探头瞅着。杨阳想了想,很快列出行程:“难得回来一趟,一定要玩个痛快——先去游乐场!晚上去吃肯德基或必胜客!来得及再到学校晃一圈!” 维烈和史列兰当然没有异议。 纯真的暗黑神在游乐场如鱼得水,开怀地跑老跑去,像个大孩子。魔界宰相在云霄飞车前望而却步,铁青着脸挥手:“那个,我年纪大了,心脏承受不起,你们去玩吧。” “真的不玩?我票都买好了耶。”杨阳十分失望。见状,维烈嗫嚅着想答应,听见一阵尖叫声,又退缩了。 “算了,你身体不好,万一呕吐就糟了。”杨阳体贴地道,拍拍父亲的肩,“我们马上回来。”语毕,牵着史列兰的手奔向排列等候的队伍。维烈笑着目送他们远去。 嘈杂的环境让他有点不适应,心境却格外宁静。上次来这里,是五百多年前,明朝成化16年,变化真大。西方应该也不小。那个小丫头和那个温婉的‘女’子,都早已不在人世了。 时间飞快地流逝,仿佛穿过指间的沙。一转眼,就物是人非。他走过沧海桑田,走过‘潮’起‘潮’落,总是目睹一个又一个朝代灭亡,一批又一批人死去,过眼云烟,转瞬成空,只有淡淡的惆怅,在漫长的岁月中沉淀。 “维烈——”清脆的呼唤远远传来,撕破过去织就的‘迷’雾。身穿套头‘毛’衣和红格子裙的少‘女’和头戴鸭舌帽的青年手牵手跑来,另一只手拿着气球,黑亮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魔界宰相绽开发自心底的笑靥,‘胸’口涨满名为“幸福”的情‘潮’。无论经历了多少痛苦遗憾,有这样的一刻,都不枉了。 杨阳给了他一个拥抱:“久等了!” “没有,玩得开心吗?” “嘿嘿,太‘棒’了。”杨阳跳了几下,黑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辉,“史列兰有点怕,一直闭着眼。”黑发神祗委屈地扁嘴:“是很可怕嘛。” “好好,我买甜筒给你压惊,维烈也来一个吧?” “这天气吃冷饮!?” “大冬天吃更过瘾。”杨阳不由分说地买回香草、巧克力和草莓口味的冰‘激’凌各一个。 “杨阳,我喜欢那个黄‘色’的布偶。”史列兰指着路边的小店。杨阳瞄了一眼:“皮卡丘?好,买给你。”史列兰爱不释手地抱着电气老鼠,幼稚的行为和绝美的长相形成鲜明对比,看得老板和客人傻了眼。 “也给诺因买一个吧。” “他?恐怕不会喜欢这东西,那把玩具小刀可能还会有兴趣。” “嗯,我们是该买点土产回去。”维烈帮昭霆和莎莉耶选了几只可爱的‘毛’绒玩具。杨阳东挑西拣,最后拿了把水枪,这玩意儿某人肯定喜欢。 又玩了几项温和的设施,三人一起乘坐“宇宙太空船”,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星际旅行,是那样的感觉吗?”仰望不若艾斯嘉美丽的夜空,杨阳涌出奇妙的联想。维烈沉默半晌,摇摇头:“不,更加…怎么说呢,空旷,一种无限扩展开来的感觉,又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包住。不过,我也只体验过模拟环境而已。” “哈哈,那个一定‘逼’真多了。” 因为快关‘门’,三人只好上街填饱肚子。虽然在高级饭馆用餐更有情调,杨阳还是选择轻松的肯德基店。 点了三个汉堡,四对‘鸡’翅,饮料,沙拉和土豆泥,温暖的气氛洋溢在餐桌上。 “史列兰,好吃吗?”抹掉他嘴角的沙拉油。 “嗯嗯。”含糊的发音。 “维烈,别那么斯文,大口吃,我还要叫呢。” “咳,杨阳,饶了我吧。” 来到实际阔别一年多的学校,时钟刚好敲过十下。深沉的夜‘色’里,铺着红砖的校舍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几扇窗还亮着灯,是补习班和夜校的人。 “真是不可思议,今年的三月我还在这里念书,感觉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会回来的。”维烈温柔地抚慰。杨阳回了个笑容。 “对了,维烈,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我们从警察局消失以后。” “这个…因为地点比较特殊,没有宣扬开来。” “什么嘛,我还以为我和昭霆成了报纸的头版呢。”杨阳耸耸肩,“也好,免得给唯叔叔添麻烦——啊,我要写封信,你能帮我放在客厅里吗?”维烈惊讶地眨眨眼:“你不见他一面?”杨阳苦笑道:“我还要回去,见了面,可能就走不了了。让他知道我平安就好,连同昭霆她们的份。” “好的。” 三人沿着街道离去的同时,对面的超市走出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西装的修长青年,五官清秀,鼻梁上不合时宜地挂了副墨镜,左手拎着塑料袋。他习惯‘性’地四下环顾,正好瞥见魔界宰相隐没于转角的背影,呆了呆,连忙跑向附近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敲打紧闭的车窗。 “什么事?”下滑的窗内传出年轻男子的嗓音,‘玉’般温润,又如冰清冷。 “你在啊,我刚刚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还以为你跑出来了呢。” “我跑出来干什么。”车中人嗤鼻。黑发青年笑‘吟’‘吟’地拿出一罐咖啡,递给他:“好啦,别摆这副死人脸,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城市的空气。唉,明知自己身体多差,还老吃这种垃圾食物,这才是健康大敌。” 对友人的罗嗦置若罔闻,基连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从地球带来的土产引起热烈反响,其中属昭霆最为‘激’动。 “你们居然不叫我去!”人形暴龙掐着魔界宰相的脖子摇晃,她还没胆掐表姐。 “给我住手!”杨阳把苦笑的父亲救出她的魔爪,“让你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等你放假了会带你去。”昭霆这才一脸忿忿地休战。 莎莉耶高兴地把玩泰迪熊;希莉丝拿着最新款式的长裙研究穿法;惟独耶拉姆没感染到快乐的气氛,脸‘色’‘阴’沉:“你们会回去吗?” “啊?还早呢,起码要等战争结束。耶拉姆,我也给你买了礼物哦,尝尝看地球的美食。” “没兴趣。”看也不看一眼,耶拉姆走出房间。昭霆又是困‘惑’又是不满:“这死小鬼怎么了?”杨阳多少能了解师兄的心情,自从神官去世后,自己和昭霆就是他仅剩的亲人,听到她们要走,难怪他沮丧。 “昭霆,你去跟他说,我们会时常回来,这里已经是我们第二个家。还有,你迟早会嫁到这边,他不会寂寞。” “什、什么啊!”昭霆像个爆炸的气球般大叫。 杨阳‘露’出坏心的笑容:“哎哟,我有说你要嫁给谁吗?某人不打自招啊。”昭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狼狈地追着她跑,拳头‘乱’挥:“胡说!胡说!” “喜事将近啊。”丝毫不受影响的维烈坐着啜饮香茗,一派悠闲自若,被路过的昭霆扇了一掌。 “别嘴硬了,去跟耶拉姆解释清楚!”杨阳一脚将她踢出‘门’。跌跌冲冲的昭霆正好和诺因撞了个满怀。 “她怎么了?”跟在主君身后的军务长瞅着棕发少‘女’的背影,关怀地问。宫廷术士长兴致勃勃地‘插’口:“听说你们去地球旅行了一趟,是真的吗?” “对。”杨阳侧身让他们走进,用暗藏的水枪标了诺因一脸水,“嘿嘿,中。” “什么玩意儿!?”中城城主生气地抢过她手里的凶器,很快看出‘门’道,这回轮到杨阳尖叫着四下逃逸。 维烈起身迎接,脸上挂着温馨的浅笑:“弗雷德。”吉西安也笑意满满,大步走向他:“你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真是太见外了。” 等等,弗雷德?杨阳蓦地停步:这貌似是风之幽鬼的名字啊!诺因趁机往她后脑勺标水:“礼尚往来……咦,没水了?” “活该!”杨阳反身踹了他一脚,两人转为‘rou’搏战。吉西安瞄了一眼:“那是水系法器吗?怎么没有魔力‘波’动?”维烈摇手:“不,那是地球的玩具,谁都可以用,只要再装水就行。” “装水?怎么装?”诺因两个回合就把杨阳牢牢钳住,“这东西很有趣,你们还带回来什么好玩的?” “可恶!放开啦!”杨阳用力踩他,顺利挣脱出来,也是诺因手下留情,才让她逃掉,“你的礼物就是这把水枪了,吉西安的在那个袋子里,雷瑟克是这个。”她拿起一只包绒布的小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造型别致的金属制品,线条洗练而刚劲,适合男‘性’佩带。雷瑟克奇道:“这是什么?” “领带夹。你可以用它夹斗篷,我觉得很配。”杨阳示意用法。雷瑟克诚恳地表示谢意。吉西安凑过来:“哦哦,很漂亮哦,我也喜欢——小阳,你应该买双份的。”诺因对他亲昵的叫法抱以老拳。 “你又不披斗篷,而且你不是有了吗,古龙水和威士忌。” “两瓶都是酒?” “不不,古龙水是香水,给你洒的,我们那儿都是有品位的男‘性’用这个。”未免他不满意,杨阳补充了一句。雷瑟克吐槽:“不如说是的必备品吧。”两个损友立刻斗起嘴来。 诺因咕哝:“我的好象有点寒酸。”史列兰献宝:“我的皮卡丘借你玩。” “你得了!” “我不是给过你礼物了?”杨阳指指他脑后的紫绢发带。诺因的神‘色’顿时转好。维烈重新戴上龙形额饰,想起一件事:“啊,雷瑟克,把领带夹给我,我帮你附法。”不是所有的金属都能附加法术,比如铁就会干扰玛那‘精’灵的运动轨迹,这只是白金,没有问题。 “这个…太麻烦您了。”军务长很不好意思。要知道魔道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何况这位施展的绝对不会是泛泛的魔法。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 苍白修长的食指流畅地构绘,在半空留下六芒星的印记,白金饰品轻飘飘地浮起,停在星印的中央。伴随着咒语的咏唱,三个颜‘色’各异的咒文圈凭空浮现,打出银‘色’的咒符,没入中央的施法对象。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当最后一枚咒符附着完毕,咒文圈和六芒星都消失了,领带夹自动落回摊开的手掌,看起来毫无二致,只是表面流动着晶莹的光泽。 “好了。” “强。”吉西安暗暗佩服。不愧是魔族,竟然光凭咒语就完成这么高段的附法。 “你施了什么法术?”莎莉耶好奇地问。维烈微笑回答:“一个附‘预警’的‘绝对保护’,一个‘生命回复’,一个‘加速术’。”杨阳咋舌:“大手笔!”雷瑟克感‘激’地道谢。 在场没有人知道,多亏了魔界宰相的心血来‘潮’,军务长才能在之后的战争和两年后的大战捡回小命,一次还是来自施法者的攻击。 “肖恩还不死出来,干脆我们把这些统统吃光光。”希莉丝拿出装蛋塔的纸盒。杨阳叹道:“别这样,希莉丝,那是我特地买给他的。”莎莉耶翻着另一只袋子:“咦,这颗玛瑙是给谁的?还有这个‘玉’坠子?” “哦,是扎姆卡特和月的礼物。还有给拉克西丝陛下的香木扇和茶包,给轩风的化妆品,给贝姆特的风铃,给索贝克的香囊和佛珠。”虽然她不认为这位同伴有吃斋念佛的闲情,不过能化解他的戾气也好。 “你管那变态、老妖婆和贝姆特!”诺因狮子吼。杨阳不意外地‘揉’‘揉’耳朵,当作没听见。 “殿下,这是礼节。”雷瑟克劝戒。听到人家嫌弃自己上司,维烈只是笑笑。杨阳颇有‘女’主人架势地道:“你们忙吗?有空的话,一起喝杯茶怎么样?”雷瑟克重拾之前的问题:“刚刚昭霆跑出去了,没事吧?”昭霆算是他的士兵,而他向来关心部下。 “哦,她没事,去谈恋爱了。” “……原来如此。” “我有约会。”吉西安一边照镜子整理仪容一边拒绝。诺因已经稳当当坐下,不快地眯起眼。 “很急吗?”维烈面‘露’失望。吉西安一僵,笑着转向他:“呃,不急,还有时间…不不,我记错了,是明天。”维烈绽开欣喜的笑靥。杨阳冷眼旁观,只觉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有够可疑。 借如厕偷偷施法通知情人更改日期,吉西安叹气:爽约,这还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 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拒绝维烈的任何要求。 唉,亲爹我也没这么孝顺。耙耙白金‘色’的微曲短发,他疑‘惑’地走回热闹的客厅。 茶会到后面变成酒会,大家横七竖八地躺在房间主人的‘床’上,还有两个滚倒在客厅里。半夜,杨阳从噩梦中醒来,叹息着推开压在身上的黑发青年,帮身旁的父亲掖好被子,将缩在‘床’角的莎莉耶抱到自己的位子,小心翼翼地爬过史列兰、希莉丝两道障碍,终于覆险如夷地回到平地。 轻手轻脚地从橱柜里拿出‘毛’毯,帮两个损友盖上,再把炉火添旺,杨阳走了出去,深吸一口夜晚沁凉的空气,感觉‘精’神一振。 守卫还在加班,打了个无声的招呼后,她沿着长廊走向目的地。果然,‘门’缝里‘射’出淡淡的灯光。 悄悄推开‘门’,窗边的身影映入眼帘。相似的情景,让杨阳想起在以诺的那一夜。 棕发青年手捧纸卷,视线却对着窗外,调息般静静独坐,眼里有一种像是灰烬的情绪。听到动静,他反‘射’‘性’地转过头,却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是谁:“杨阳。” 这一刻,黑发少‘女’由衷后悔让他看这些日记,她抹杀了帕西斯心里的“肖恩”。 那个过于天真,老是闯祸,也澄澈闪耀的灵魂。 “别看了。”干涩的话语冲口而出。肖恩眼神一动,顺从地卷起纸:“我也看完了。” “……” 他卷得很慢,很专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杨阳,你觉不觉得我的人生很失败?”杨阳惊讶地睁大眼:“失败?” “我也许救了很多人,但我最想救的,一个也没救到,还被我害得惨不堪言。口口声声救人不救世,结果我救了谁?” “你不能这么想。”杨阳好不容易挤出声音,“那是命运的捉‘弄’,你已经很努力了!” “命运……”肖恩拿起桌上的丝带,开始细心地缠绕,“当年我离开导师时,是下了觉悟,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可是现在我怕了,我怕再失去。命运之神大概听到了我可笑的决心,让我尝尝违背他的苦头。他不报应我,报应在我身边的人头上,这真是最有效的法子,我尝到了自以为是的苦果。也许当初选择随‘波’逐流;或者像帕尔一样,当个为了保护重视的人不择手段的坏蛋还好些。” “不对!” 杨阳无法抑制地大叫,“不对!”战栗从指尖曼延至全身,为眼前的冲击。 她清楚这是个怎样的人:好心的傻子,顽固的笨蛋,永远学不乖,常常让人想痛扁,却带来欢笑和希望。在‘迷’惘、在动摇…… 就是这种坚定正直的人生观,在那个纷繁复杂、人心荒废的年代化为一道纯粹的光,照亮无数人的心。这不是‘rou’体的拯救,而是‘精’神的救赎。 琥珀‘色’的双眸凝视着黑瞳,深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灰烬里的余火。杨阳调整呼吸,断续而恳切地道:“是,你学索贝克,是可以避免犯错。用怀疑的眼光看人,漠视无关的死亡,甚至滥杀无辜——你忘了当初的维烈!?你是怎么对他说的?‘玛格蕾特殿下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你要学他…学他们?草菅人命,只要身边的人好就好?” 肖恩的神情微微松动,泛白的‘唇’抿紧。 “去他的命运!”杨阳哭喊,眼泪夺眶而出,“我也诅咒命运!回家的路就在我身边,我却千里迢迢去找什么神器,‘弄’得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约定、未来,全泡汤了!只剩下我,和他的回忆!我报仇,我杀人,我没有得到快感,一个星华就让我后悔!” “七千六百多人,我杀了七千六百多个人!他们不是活该,不是神官的陪葬,是我的罪!” “杀人是错的……是错的……” 压抑已久的痛苦汹涌而出,使她渐渐语无伦次,只是不停地哭泣。 “抱歉,杨阳。”肖恩伸出手,抱起宿命的另一半,粗糙的大手拂过她泪湿的脸颊,来到‘唇’边。杨阳尝到他指尖的泪,黄连般苦。 “不要再说这种话,你骂醒了维烈,他拉了我一把,你救了我们,你的人生没有失败。” 背上有节奏的拍抚平息了悲伤的‘潮’水,杨阳闭上眼,得以说出内心最想说的话。温暖的怀抱犹如一盏明灯,指引方向,散发出源源不断的光与热。 当年莉就是在这个怀抱里幸福长大,索贝克也是。 肖恩的死,不止是他个人的消亡,对很多人而言,更是理想的坍塌。 “其实我知道莉他们对我的憧憬,我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好。我也会生气,有时气得想杀人,可是那些孩子……我不能给他们一个坏榜样。所以我努力宽容,努力不放在心上,努力去帮助人。我是个笨蛋,我不会说大道理,只能以身作则,可是……” “你很好,真的,你是个最好的师父。” 一滴清澈透明的泪珠落在她嘴里,比她自己的更苦。 第二天一早,杨阳在友人怀里醒来,红着脸去帮宿醉的人们熬姜汤。肖恩把徒弟的日记搬回军官宿舍,暂时堆在‘床’上,准备买个书橱专‘门’放置。 餐桌上,摆放着烤面包片、煎蛋、香肠、熏‘rou’、腌火‘腿’、调好的水果沙拉、果酱、红茶和咖啡,以及杨阳买的中国特‘色’小吃,构成丰足的一餐,喷香的气息催动食‘欲’。 “这是给我的?”肖恩端详用红线串起来的护身符,翻来覆去很是喜欢。杨阳点头:“嗯,我特地为你求的,要好好保管哦。还有些吃的,在房里。” “哇~~~~” 本来满怀忧虑的众人见状松了口气,但维烈察言观‘色’,觉得友人并不若外表开朗,关怀地问道:“肖恩,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倒是你,贝姆特放你假了?啊,你有没有对莉说?” “这个……说了。”维烈竭力运转不听使唤的舌头,挤出心虚的谎言,“她不太舒服,不,是很虚弱,需要静养……”还没说完,他的脸就红到不能再红。杨阳惨不忍睹地掩面,哀叹父亲实在太老实。其他人也看出这段话水分满满。 肖恩顿了顿,道:“维烈,你不擅长说谎。”魔界宰相垂头不语。 “她不想见我?” 还是沉默。 合上眼,肖恩静止了约莫十秒钟,睁开眼时表情已恢复了平静,只有颤抖的声音泄‘露’了痛苦:“你跟她说,气我没关系,我永远爱她。” “……是。” “吃饭了!”希莉丝粗暴地敲敲盘子。吉西安响应:“对对,大家吃饭。”在座只有诺因完全不受气氛影响,一边看报一边喝冰咖啡。连昭霆和莎莉耶也缩着脖子吃饭。邱玲在状况之外,想问又不敢,偷偷对杨阳咬耳朵:“阳,你昨晚去哪儿了?我问‘侍’‘女’,她说你不在。” “哦,我有事出去了,对不起。” “下次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在这个新环境,邱玲只熟悉杨阳,因此也只信任亲近她。 “呃……”杨阳有些为难,心想是不是干脆让父亲送这朵小‘花’回她的地球暖房。‘露’雅轻声呵斥:“邱玲小姐,别强人所难。”邱玲瞪了她一眼,闷闷戳盘里的煎蛋。 肖恩食不知味地塞了几口,对情人道:“希莉丝,有件事——” “如果你想见索贝克,就滚吧。” “不是的,我是想见他一面,把心里头的话都告诉他,但我会回来的,你能不能帮我顶一段时间?” 不可否认,这话还算中听,希莉丝‘胸’口的郁气消散大半,斜睨他,语气带上撒娇:“要快点回来哦。”肖恩微‘露’笑意:“嗯。” 笼罩在上空的乌云总算散了些,众人正要大块朵颐,响起敲‘门’声,一名情报部的官员快步走进,在上司耳边低声汇报。 听罢,吉西安看向希莉丝。后者会意消息必然和母城有关,脸‘色’苍白地站起来。 “出了什么事?” “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