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气凛然
寒冬腊月,雪花纷飞。 在星辰大陆,星魂印是所有人走向强者之路的必需品。汉国青州城作为大陆东部唯一的星魂印供应市场,它的繁华并没有因为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而改变,往来商客仍是络绎不绝。 东街,此时更是热闹非凡,却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因为发生了血案,所以才吸引了大批人围观。 “喂~~~~装死啊!起来!”大声吆喝的人叫瘦竹,瘦得像个竹杆,却是一脸恶相。在他脚下,躺着一个满脸血污的瘦弱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 猛踹几脚,见瘦弱少年依然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没反应,转身又对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脸壮汉说:“黑虎,这小子真晕过去了。” “他娘的狗杂种,星魂印都还没交出来,想装死,门都没有!”黑虎向周围扫视一圈,发现街边有个卖豆浆的,气冲冲地走过去,二话不说,提起半桶豆浆转身就走。 “嗳……”大婶心疼地看着自己辛苦一夜才做出来的豆浆,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哪敢向这杀千刀的要钱! “哗~~~~” 眼睁睁地看着黑虎把一桶白如凝脂的豆浆泼在少年头上,大婶心弦惊颤,摇头暗叹道:“唉……真是作孽啊。” 作孽,确实是作孽,不只是大婶这样认为,围观的人群中,很多人都有这个念想,并传来一阵议论声…… “我听说那小子是赵家的小少爷。” “可不是嘛,这回竟然被自家两个下人凌辱到这种地步,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们有所不知,这小子叫赵星羽,他父亲赵南可是星座级别的绝士。但赵南跟血莲花扯上了关系,注定是死路一条,一个月前被自家几位宗亲长老联手剿杀,坠身万山冰涧之后,这小子也跟着遭殃。” “唉~~~赵南可是我们青州城绝无仅有的顶级高手,以前也是挺正派的一个人,怎么无缘无故地会跟血莲花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呢?结果害了他自己,也连累了他的儿子” “谁知道呢,或许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吧,结交什么人不好,偏要结交邪恶的血莲花,活该有此一劫。” “唉~~~~不管他父亲有什么过错,现在人已经死了,何至于对一个小孩赶尽杀绝。” “居说是这小子从赵家偷走了一块星魂印,试图唤醒自己的守护星辰,想为他父亲报仇,试问赵家怎么可能放过他……”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屑讥笑声、扼腕叹惜声,声声都传进了那个躺在大街上的少年耳朵里。他也是刚刚被豆浆浇醒之后才恢复了一丝神智,周围的蜚短流长,就像一根根毒针扎在他心里一样。 我是谁? 是威风凛凛的特种兵?还是被人追杀到穷途末路的赵星羽? 雪水带着刺骨的寒意直袭体魄,他微微蠕动一下身子,身上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腰间更是痛得离谱,像是断了一样,一时之间使不上半点力。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朦胧不清的视野中,周围有无数双看热闹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他们个个都是古装打扮;街边的建筑也是古色古香,果然跟刚刚涌进脑子里的那些陌生记忆是一样的。 “嘿嘿~~~你这狗杂种终于醒了?” 狗杂种,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强烈地轰击着赵星羽的神经。 身子痛,头更痛! 他眯了眯眼睛,视线终于清晰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贱rou横生的黑汉,他正躬身看着自己,那对豹子眼,瞪得像是要吃人一样。旁边那个身材瘦小的家伙,则拿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尖刀,脸上那邪恶的笑容,同样令人有种搧他两耳瓜子的冲动。 赵星羽懒得看对方贼眉鼠目的欠抽样,撇开目光,怔怔地望着雪花飘舞的天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还穿着迷彩服,扛着枪穿梭在丛林中进行野战演习,当生擒最后一个敌人时,还没来得及沐浴胜利的曙光,却看到了耀眼的雷电光;就在那一刹那,被劈得天旋地转,就那样挂了? 稍一思索,脑子又胀得厉害,无数陌生的信息又像洪水猛兽一样涌进脑海中:父亲坠身万山冰涧、母亲自杀、犯险盗取星魂印、被追杀…… 那是一段支离破碎的信息,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惨淡人生!仇恨的画面,令人难以接受。 “灵魂穿越了?” 心中疑问乍起,顿时惊得六神无主。 一切信息都表明:这个叫星辰大陆的地方,已经跟地球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再是牛逼哄哄的特种兵,而是一个叫“赵星羽”的落寞少年,落寞到即将暴尸街头…… 越往下想,越是觉得郁闷,忍不住冲着苍天暗骂:“你也玩得太绝了吧,我刚刚才死而复活,难道忍心再让我挂一次?” “喂~~~你小子是不是傻了?要不要大爷再换一盆猫尿让你尝尝滋味?”黑虎吆喝一声,引得周围的观众哈哈大笑,也打断了“特种兵”的思维。 生前的特种兵生涯,好歹也是个热血男儿,对生命绝对充满了无限热情。现在虽然穿越到了一个倒霉蛋的身上,就当是在阴沟里翻船了,但没理由放弃生存的权力吧?那像一个热血兵哥的做风吗? 赵星羽抹去脸上的豆浆水,慢慢地爬了起来,身子骨虽然还是很痛,但好在没有伤筋断骨,硬撑一会还是可以的。 “嘿嘿~~~”瘦竹用刀拍着他的脸,笑道:“狗杂种,识相的话,最好赶紧把星魂印交出来,爷或许可以考虑给你留条全尸。” 赵星羽平静地看着对方,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告诉自己,这两个家伙不过是两个狐假虎威的狗奴才而已。 在青州城,赵家也是个大家族,人丁上千,难道赵家的嫡系子孙和绝士都死绝了吗?居然派两个没用的狗奴才来追杀! “老兄啊,你说你有多么的没用…”赵星羽忍不住为被自己附体的倒霉蛋叹息,居然被两个没修为的下人折腾成这样子,由此可见,这哥们是多么的废柴。 不过,换个思路来看这个问题,还是挺感激他的。特种兵在地球上也许可以牛B烘烘地横扫六合,但换在这个叫星辰大陆的地方,也就是菜鸟一个,如果赵家真派出绝士,结果绝对很悲剧。 倒霉蛋遗留在脑子里的记忆已经明确地告诉自己,那群叫绝士的鸟人不是一般的牛逼。 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不久的将来,咱肯定也会成为那群鸟人中的其中一员,而且,比一般的绝士更绝… “你小子哑巴了,装什么深沉,不想说?……我看你小子是犯贱,爷就在你脸上刺个贱字怎么样?”瘦竹挥起短尖刀,耀武扬威指向赵星羽的脸颊。 前世作为一个特种兵,赵星羽有着本能的反制动作,哪会给他这个机会,迅速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哧”的一声,尖刀掉在雪地上。 瘦竹用力地挣扎了两下,愕然发现,手腕就像被钢钳死死地钳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他目瞪口呆地瞪着赵星羽,吃惊地大叫起来:“你……” “你什么你!” 特种兵虽然换了一副弱小的身躯,可骨子里还是特种兵的精神意志,倔强的灵魂是永远也不会屈服的,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两个小瘪三在这耀武扬威。 积压了这么久的怒火倾刻间暴发出来,赵星羽将前世身为特种兵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 擒住对方的右腕,猛地在他腹部踹上一脚。 “呃!”随着闷哼声,瘦竹吐出一口青水,像个龟腚一样摔趴在地上。 “好你个废物,居然敢还手,找死!”黑虎撩起大拳头,冲着星羽照面砸过去。 “狗仗人势的垃圾!”赵星羽身子微侧,巧妙地避开那一拳的攻击,随即反擒他的壮臂使劲一撂,近两百斤重的高大身躯,同样被轻松撂翻,跟瘦竹摔在一起。 “你们两坨臭****,想杀老子?知不知道老子以前是干什么的?”赵星羽捡起短尖刀,这把尖刀,今天注定要用鲜血来祭祀。 “……!”那诡异的笑容,让瘦竹不寒而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惊道:“这小子一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邪恶!今天真是活见鬼。” 疯了!绝对是疯了!对于一个疯子来说,是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瘦竹抖了抖旁边的黑虎,小声怂恿道:“老黑,你上。”
“我……”黑虎还云里雾里地没有回过神来,以自己的力量,一拳砸出去,直接可以砸翻一头牛犊子,今天可真是邪门。这狗杂种刚才还弱不禁风的,不堪一击,怎么突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刚才那一撂,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人想都不敢想。 瘦竹见黑虎犹豫不决,又催促道:“怕什么,刚才我们是没注意才吃亏,你就大胆上吧,以你的块头,扑上去压都能压死他。” 听瘦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狗杂种!今天不废了你,大爷就不叫黑虎!” 黑虎的体形五大三粗,动作也慢,还没等他完全站站起身子,动作敏捷的赵星羽已经抢了先机,飞起一脚强劲有力的高扫踢,直接扫中脑右侧。 “嘭”的一声响,黑虎健壮的身躯像是一棵被砍倒的大树,轰然倒地,溅起一地的雪水。 “龟孙子!就冲你那句狗杂种,最少废你一条腿!”赵星羽一脚踩在他小腿上,“咔!”清脆的骨头声。 “啊~~~”黑虎脸上扭曲的面孔,写满了痛苦的表情。 惨叫声震颤着围观者的心房,却丝毫没有引响赵星羽发泄的冲劲…… “你也配叫黑虎?” 赵星羽又一脚踩在同一个地方,鲜血很快染红了黑虎的裤子。 “就你这业务水平,还学人家做杀手?” “瞎了你的狗眼!” “老子不发挥,你当老子是hellokitty!” “现在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真老虎……” 赵星羽每说一句,就往断骨处猛踩一脚,已经听不到断骨声,那腿骨早已碎裂,断无可断,鲜血染红一大片雪地。 黑虎的惨叫声,就像是末日的丧钟一样,强烈地抨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赵星羽那满脸杀气的表情、残忍无情的动作,早已把旁边的瘦竹吓得面如死灰,连周围的围观都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着眼睛看着这惨无人道的一幕,心中都有同一个疑问:“hellokitty是什么?” “疯了,这小子肯定是疯了。” “我看未必,谁都有求生意志,狗急了还跳墙呢。” “啧啧~~~这小子刚才被揍得不成人形,毫无还手之力,还真没看出来,现在居然活出了一个人样。”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他父亲曾经可是一个不可一世的星座绝士,儿子再怎么不济,骨子里的那股傲气肯定还是有的…” 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都逃不过赵星羽的耳朵。傲气?何止是傲气!老子今天要让你们这帮墙头草见识见识什么叫杀气! “爬哪里去?”看到瘦竹正哆嗦着身子,像条狗一样悄悄地往旁边爬,赵星羽跳过去拦在他前边,一脚踹中腹部,瘦竹的身子贴着雪地滚回原处。 “星羽少爷,饶命啊,我是狗杂种,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瘦竹跪在赵星羽面前,颤抖着身子,不停地给他磕头,没几下便把厚厚的雪地叩出一个大坑。 “放了你?你不是想在我脸上刺个贱字吗?”赵星羽一脚踢出,踹他一个四脚朝天,又死死地踩在他胸口上,晃着手里的尖刀,冷冷一笑:“老子不修理你时,你丫的在这人五人六,嚣张得很,老子踹你一脚,你又给老子下跪磕头,你说你有多贱!”话落刀起,尖刃划过瘦竹的右脸颊,在一阵哀嚎声中,一个血淋淋的“贱”字慢慢成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瘦竹黑虎,你们俩混球死了父母啊,瞎叫嚷什么……” 街的东头,一道懒散的吆喝声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这声音似乎有无穷的魔力,引诱着所有围观者都回头观望,很快,众人像是见了鬼似的,匆匆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道。 人群中又有人小声议论:“这回赵星羽怕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