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混沌的篇章 第四十七章 同是天涯灭门人

    “我们一族里恐怕找不出你们这么傻的家伙，”艾丝崔尔幽幽地说，“看来，我这一次到底表来或许真的不算白来呢。”

    艾丝崔尔的性格比较别扭，属于表面态度上绝不会给你好脸色，但如果从本心和行为来讲却也无愧于道义，事实上也正因为如此，雷札德三人才会认同她作为同伴而存在。

    这种性格，说得好听叫外冷内热，说得难听就叫闷sao，虽然在故事和臆想中很萌，但在现实中却很麻烦，对于不了解她的人至少也是个沟通障碍。反正，如今艾丝崔尔能说这番话，已经是十分难得，其意义不下于一般少女失声痛哭了。

    “但是抱歉，我还是必须拒绝你们，”艾丝崔尔话锋一转说，“理由刚才已经说了，这是我们一族内部的事情，虽然我已经是奇拉赛巴卡家族硕果仅存的一人，但这件事情只能由我自己的力量来完成。”

    “可是，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已经被灭门了，”里卡尔多说，“真是无法想象，假如有人杀死了我全部的族人，我是绝不介意用任何方式报仇雪恨的。而你难道还在和那个作为仇敌地阿班库斯家族讲道义不成？何况你刚才也说了，他们家族的力量那么强大，你一个人只能白白送死，又有什么胜算？”

    “的确，我很有可能会死，甚至在死之前我恐怕顶多只能拉下几个阿班库斯家族的不重要人物来陪葬，这种损失对他们微不足道。但这才是属于我的抗争，”艾丝崔尔淡然地说，“在你们兽人部落，大概灭掉他人满门是极为令人发指的事情，可是对我们黑暗精灵来说确实千百年的传统，这么多年来，黑暗精灵家族之间地斗争从来就没停止过，我们奇拉塞巴卡家族以前灭掉家族也不计其数，这么说来。如今有这个下场也没什么其实好抱怨的，这是黑暗精灵内部的纷争，是符合我们的道德和传统的，一个家族灭了另一个家族，绝对要赶尽杀绝，而我作为幸存者，也可以采用任何方式报复，但我不可以借助外人的力量来实现族内的纷争，否则我就是所有黑暗精灵的叛徒，我们家族虽然被灭。但我们相信纷争和吞噬正是变强的道路，这是为了黑暗精灵一族不断强大而不得不付出地代价，家族重回罗丝神后的怀抱，这是属于我们的荣光。但是，假如作出让外人介入黑暗精灵纷争这种事情，那我的家族也会因为我的行为而蒙羞。”

    “这算什么狗屁不通的传统！”里卡尔多越听越愤怒，“的确，为了种族的发展和繁荣。也许是有人必须作出牺牲，但应该是死在敌人的手里，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如果种族内部都不能做到团结。那还谈什么发展壮大？！”

    “兽人和黑暗精灵地传统本来就有很大的区别，”艾丝崔尔平静地说，“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

    “的确，黑暗精灵延续千百年，其强大毋庸置疑，对于你们传统的是非对错，的确也没有我们插嘴的余地。”雷札德点了点头。“不过，我注意到当里卡尔多说你们的传统狗屁不通时。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这就很奇怪了——一个为了家族的荣誉而心甘情愿踏上必死之路地人，当有人侮辱她们全族的传统时却毫无反应，这不是很奇怪么？除非……你心里其实也并不认同这种传统，不是吗？”

    “我认同或是不认同，其实都不重要了，”艾丝崔尔轻轻叹了口气，“重要的是奇拉塞巴卡是黑暗精灵的家族，而我是奇拉塞巴卡家族地一员，这都是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遵循着黑暗精灵的传统，秉承着奇拉塞巴卡家族的荣耀，默默地走向死亡这个终点，这是我能为家族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所以请你们不用再多说了。“作为一个同样被人灭门的人，艾丝崔尔你能否再次回答一个问题？”雷札德沉声问道。

    “你也被灭门了？”艾丝崔尔微感错愕地说。

    “咦？都没听你说起过，”丽娜也惊讶道，“不过你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苦大仇深啊。”

    “那是你们都不够了解他，”里卡尔多“哼”了一声说，“雷札德全家都死光了，至于仇人就是杰克佛里德，说起来我还真佩服这家伙，每天都居住在仇人统治地国度里，也亏他居然还忍得下去。”

    “真地很厉害耶，”丽娜也说，“你说艾丝崔尔胜负血海深仇我一点也不奇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那张脸看谁都好像欠她几百金币，不过雷札德你真地一点也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也有优点嘛。”

    最后一句话呛得雷札德差点一跤摔倒，而丽娜却紧接着又对艾丝崔尔说，“呐，呐，艾丝崔尔你也和他学学嘛，看开点不就完了吗？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嘛。”

    “看开一点……吗？”艾丝崔尔也唯有苦笑了，“算了，没想到雷札德你也有这样的家事，你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雷札德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被丽娜破坏殆尽的情绪重新整理了起来，这才开口问道：“当我的家族被灭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并非报仇，而是自保，说起来当时的情势还真是危急，我只不过是个九级小法师，现在的你们中随便哪一个人看到了都能用小指头碾死我，我经历了甚多事情，终于渡过了那次危急，实力也提高了一些，这个时候，我终于可以从生存的压力中稍微解放出来，开始思考复仇的事情，为了复仇我需要力量，那么，什么才是我的力量呢？杰克佛里德是一国之君，又是圣域强者，我算来算去，就算我天赋再高，修炼再勤奋，顶多也就是和他打个平手，而他背后还有整个国家，我孤零零一个人，怎么想都没法和他斗。”

    “放心，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里卡尔多粗声道，“啥时候和杰克佛里德开打，知会一声，不管在大陆的那个角落老子准到，干他娘的！”

    “嘛，算我一个好了，”丽娜耸耸肩，“这么着我也不能输给大狮子。”

    “虽然我也不介意帮忙，但到了那个时候我多半是个死人了，真是不好意思。”艾丝崔尔淡淡地说。

    “呵呵，你看现在差距不就并不那么悬殊了吗？”雷札德笑笑，“艾丝崔尔，我们的情况很相似不是么，一个人却要和一个庞大的势力对抗，只凭一个人那是犯傻，只要你点头，我们就是你的力量。”

    “不，那不一样，”艾丝崔尔摇了摇头，“你的家族并没有传统，而我们黑暗精灵的事情，是不能由外族插手的。”

    “外族？”雷札德笑了，“据我说知，黑暗精灵虽然强大，但数量并不多，你的仇家阿班库斯家族难道全部的战力都是黑暗精灵吗？不见得吧？黑暗精灵作战，必定先派狗头人和地精部队做炮灰，后勤运输主要适用灰矮人奴隶，至于战斗的时候，恐爪怪等各种地底怪兽更是主要战力，别告诉我你们家族被灭猛地时候阿班库斯家族没用这些，这也叫不依靠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