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平淡如水
回到自己住处后,陆客欢倒是发现了一件让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在他领悟了自己的道后,却发现在山洞之中领悟的那暗黑之道让他躁动不已。当他将那道召唤出来的时候,他惊诧的发掘,随着自己领悟了真正的儒家之道,那附着的道竟然突破道了知命的境界。 知命,对于领悟道之人来说,一个算是分水界的境界。 到了知命境界,便是完全进入道的世界,不仅仅意味着他们将道这东西完全融会贯通,更重要的是可以触摸道场的边缘。 当与自己融为一体的道现身后,让陆客欢稍稍的吃惊了下。知命境界的那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上那股带着强烈毁灭绝望气息的黝黑之气渐渐的弱化,被一股淡淡的白色缭绕着。 一股让人察觉不到任何危险,但却有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的气息。 那股白色气息不仅在陆客欢身上缭绕着,还在他脚下周围地方生出,向外散出这淡淡的气息,这便是他知命境界的道场了。 这东西对于自己复仇而言,倒是不错的东西,但只是杀人,让人绝望的道。陆客欢真正想要的道,还是在尘绪楼花魁之会上领悟的那道。更重要的是,这股道完全不受他控制,领悟之后任由这道自己生长,他也不能学习任何道之术来辅助提升这道的效果。使用这道唯一的方法便是:使用这道、展示毁灭气息、灭掉对手,无须他cao任何的心思。他观察了会知命之后这道的气息变化,便将附着在自身的那股诡异道消散了,转而研究起自己刚刚领悟的道。 既然领悟了自己的儒道,那么就得有自己的儒家之术,那样道的威力才能完全发挥出来。以他如今天然居副执掌的身份,从陆家获得一些儒家之术并不算困难。他早已准备好一切,选取了几本书儒家之术来作为修习。 这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陆客欢想到,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几们儒家之术学会。 第二件事,便是去接近陆家宗祠的那些人,目标他已经定了下来,从之前初步接触的效果来看,有天然居副执掌的位置,倒也不算有多困难。 最后一件事,就是准备着老老实实去学堂上学,时间快进了。 这余下的时光,陆客欢为着这几件事情忙碌着,将时间一点点往前推移着。自从领悟道,将那一层东西想通后,陆客欢感到自己领会东西的速度变快了许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将拿来的基本儒家之术初步练成。他不由得在心底小声的赞叹了自己几遍,跟石头人比起来一切都是浮云,在半个多月时间后,石头人竟然又突破道了洞天之境。虽然算不得天才,但好歹也从庸才和平庸之辈中走了出来。 他与陆晓孟的关系倒也愈发的好了,这当然是建立在切实的利益和虚无的吹捧基础之上。他利用天然居副执掌的关系,帮着陆晓孟完成了几件事,所以在让他大大欠下自己几个人情的情况下,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成了兄弟一般。 陆家学堂的情形,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陆客欢作为陆家最不受欢迎的子弟,以此次历练第一的成绩进入甲字号学堂,受到诸多目光的注视。憎恨的人依旧憎恨,仇恨的人依旧仇恨,讥讽的人依旧依旧,未曾有什么大的变化,当然,对那大多数憎恶的目光,陆客欢对于毫不在意,只是将那些怀着好意的目光一一收下,然后笑呵呵的气死其余人。 宗祠之中消失了大半个月的陆宗吾也赶上了甲字号学堂开会之会,除开突破炼心到达知命境界外,陆客欢没有感觉到陆承宗的任何变化。看到自己,陆宗吾依旧是笑嘻嘻的朝着招呼,死皮赖脸的跟自己搭上关系,居心未知。在陆家宗祠那幽暗未知之地呆了大半个月,除开修为突破以外,对于陆宗吾而言竟然没有半点的变化,陆客欢自然是不信。 唯一一件让陆客欢觉得有些意外,但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便是那日在陆家场上与自己打赌的三人,在自己领悟道后不久,便亲自前来了住处。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愿意接受那次赌约失败的惩罚,甘心为陆客欢驱使一年。 “毁约这事对于我们而言,是从来都不会有的事。既然说出来,便会遵守到底!”
“赌术之后,我们不过来立即履行赌约,是有原因的。” “我和****已经领悟了道,当时的你不过是一个连道都未曾领悟的人,就这样随意驱使我们,这对于我们而言无法接受。所以我们当时做了决定,等你领悟了道后,便来履行赌约,为你效劳。” 对于这三人的理由,陆客欢露出微微惊讶之意,这方面他倒是未曾想到。 “虽然我们赌输了,我们愿赌服输,会按照你的要求来行事。但有一点事先说明,即便是我们赌输了,但那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 “任何有害于陆家的事情,我们坚决不做!” “对!” 听到这三人的担心,陆客欢笑了笑,对着这三人保证了这个要求。他日后要求的事,不会对于陆家有半点损害的。他收服了这三人,便安排他们在天然居为自己做些打杂的事情,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修炼道。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在诸多琐屑的无趣的小事中消逝,凌阳城的一切平淡如水。 天气渐凉,陆客欢虽然感到院中最近不时的刮过微风来,一副大风将起的模样。但陆客欢保持了足够多的耐心,他积极的准备着自己接下来需要的一切。将那儒家之术修炼娴熟,跟陆晓孟的关系已经足够好了,好到能够让他进去逝者大厅查看到这些陆家子弟的名单。 只是一切都还是这么平淡如水,如以往的凌阳城一般。虽然陈子豪的青云铁骑已经完全进驻了凌阳,他的大军也在凌阳城外按扎下来。官府的气焰也因此更加高涨,不时来寻找着陆家的麻烦。 但一切都无关痛痒,仿佛是一滩平静的水。 越是平静的水,日后起的波澜便越大,大到足够摧毁一切,陆客欢感受到了平静之下的那股凌人窒息的压抑。 这一切的爆发,只需要一个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