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飞剑退敌
“闪开！”联军听到了身后连绵的马蹄声，完全不理来自帕斯特军的打击，飞快奔向两旁乱石堆，让开了中间的大路。 皇家骑士团那一小队重骑兵愣了一下，带队的小队长大喝一声：“为了帕斯特帝国，决不能让他们冲过去！杀呀！” 其余的重骑也随之启动，勇敢地向着轻骑兵反冲上去。 可是他们失去了启动的空间，两百米的距离根本无法达到最快的速度，只能眼见对方离他们越来越近…… “妈的！你们都让开啊，还不赶快逃回去！”凌风听到对方的马蹄声之后，才发觉了联军的企图。 这不在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意外的是重骑兵们没有后退，为了给本阵更多的准备时间，竟然发动了反冲击。 “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有使出最后一招！” “寒光”嗡地一声响，贴着地面飞出乱石堆，超越还在提速阶段的重骑兵，迎上了联军轻骑。 “那是什么？一把剑，一把飞在空中的剑？” 冲在最前面的轻骑兵们看见了飞剑，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放慢速度，身体紧贴马背，加速疾驰。 “那是什么？”重骑兵们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问题很快得到解答，飞剑一声清鸣，突然消失了踪影，只在空中留下一个残影。 随后众人就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对面联军骑兵前方一闪而没。 紧接着，就见对面第一排的马蹄脚下一空，犹如马失前蹄，随即前腿处血光绽射，从肢体脱落。 嘭嘭之声接连响起，所有的马都被割断了前腿，一头栽倒在地上。 高速的运动带来的冲击力，坐在马上的骑兵们纷纷被掀翻在地，哼也不哼一声，就脖颈折断而死。 马匹骑士倾翻在地上，随着冲击力不停翻滚。 好在骑兵大队冲击，也留出了足够的间距，二百米的冲击正面，只有三十匹马，第二排的骑士虽然收缰不及，有小部分绊倒在第一排的马匹身上，跟着跌倒，还是有大部分技艺精湛的骑士催马纵越，跨过了前方的障碍。 又是一道惊鸿一现，第二排的骑兵坐骑也被割断马腿，前扑摔倒。 这些骑兵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精锐，骑射功夫精湛，仓促间摔鞍下马，也有不少人逃过了一劫，但却被后面冲上来的骑兵撞得飞起，死壮甚惨。 连续不断的冲击部队，在第一排骑兵摔倒的地方，也被那神出鬼没的飞剑割断了马腿，如拍岸的狂涛，无论如何狂暴冲击，也无法突破堤岸的拦截，浪涛粉碎之后，仍然屹立不倒。 反向冲击的重骑兵已经勒住了坐骑，他们的速度本就不快，停下也不勉强。 “这真是神的力量啊！”一个重骑兵如是感叹到。 所有的人都和他有着同样的感受，眼看对方的骑兵不计生死的冲击，却只能在此止步，这样强大的杀伤力，令人惊叹之余，也是胆寒不已。 “那是什么？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利安德尔狂暴地大声喊叫，身体不停地颤抖。 太恐怖，这是什么东西，我该如何应对？ 他是名身经百战的老将了，什么样的绝境都遇到过，但总是有惊无险，这次他一点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连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简直是非人的力量！ 不用人手持，就可以飞在空中，运转如意地杀戮声明，不，说是杀戮都过了，它根本是在游戏，轻飘飘地掠过马腿，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之割断，如同热刀切脂，不费吹灰之力。 利安德尔彷徨、恐惧，而又无可奈何。 波浪状的冲击部队终于在那条死线上停下来。 在他们面前，已经是堆得筑垒一样高的人马尸体，就是没有飞剑，他们也先要踏上同伴的血rou，才能冲过去。 一柄亮晃晃的长剑悬停在他们面前，古怪的剑柄是他们从所未见的，上面还有一条红色的丝绦。 剑身光洁如镜，上面看不到一丝血迹，在夕阳下映射出血红的颜色。 飞剑动了。 所有的骑兵忍不住催动坐骑，后退了几步。 飞剑飞到尸山面前，在地面上横拉而过，山石路面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印记。 所有人都清楚这条线的含义，跨越者——死！ “大人，请收兵吧，我们冲不过去的，这是非人的力量，我们无法战胜它。”马特奇悲哀地劝解到。 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从来没见过、从来没听过这种力量，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们可以冲过去，用各种魔法来试探，也许有一种魔法恰好能够克制它。 可是，魔法师也是人，也会害怕，看见那把飞剑电光火石一般的飞行轨迹，没有魔法师有信心可以在它面前支撑一合。 就算是找到了它的弱点又怎么样，你能够打中他吗？ 没有人愿意上去白白送死，马特奇也一样！ 利安德尔伯爵死死地盯着那柄飞剑，眼里的火光如欲喷射而出，不发一言。 “大人，收兵吧。我们应该禀报帝国，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插手了我们和帕斯特帝国之间的战争！请他们向神殿求援，派出神殿武士支援我们。”马特奇苦苦哀求。 “收兵！”利安德尔胸膛急剧起伏，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随后甩身而去。 “退兵了，退兵了，敌人退兵了！”副官阿迦喜滋滋地跑过来报告。 康纳格乌斯侯爵已经在山坡上看到整个过程，他浑身就像被水洗过一样，汗水淋淋，对阿迦理也不理。 好强大的力量，这就是神的力量？ 一把剑，就阻止了敌军的冲击，这是比用幻阵困住敌人还要恐怖的力量啊！ 荷伯神，这就是荷伯神！ “决定了，我要信仰荷伯神，他是一位伟大的神灵！”康纳格乌斯脱口而出。 深夜，观望的哨兵发现山口通道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接到这个消息，利安德尔伯爵沉默了很久，才挥手让哨兵退下去。 “康纳格乌斯走了。” “要追上去吗？”副官试探着问。 “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利安德尔将杯中的龙舌兰酒一饮而尽，关闭了魔法照明。 副官躬腰退下。 他拉开帐篷的布帘，月光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 等待帝都的消息，再作打算吧。 来自泰克帝国的报复，会将所有和我们作对的人消灭干净，就是神也不能例外！ 凌风在清晨的时候，回到了沃特尔堡，他的寒光目标太大，被他藏在附近的一个地洞里。 “站住！是谁？”远远的，就有两个骑士迎了上来，是皇家骑士团。 他注意到，在沃特尔堡左斜后方，扎立了一座军营，上面飘着帕斯特帝国的皇旗和皇家骑士团的团旗，营帐的其他营盘挂着不同藩属的旗帜，属于西格拉夫城的步兵。 “我是激流佣兵团的魔法师凌风。” “激流佣兵团？就是那个专说大话的佣兵团？昨天我们在激战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么晚才回来，是到色乌拉谷底鬼混去了吧，哈哈哈哈！”一个骑士嘲弄地大笑起来。 见鬼，这些家伙不是辛苦了一天，晚上又跋涉十公里赶到沃特尔堡的吗，怎么没有躺在营帐里睡觉，还有精力到处巡逻。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饿了，想要回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一说到吃东西，他的肚子立刻呱呱叫起来，昨天早上带的食物，结果和石头怪搏斗的时候掉在山包上，蓝丝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怕暴露，而没有对蓝丝说明，饿了一天一夜，他感到现在就是一整头烤羊也吃得下去。 “吃东西？睡觉？”两个骑士撇了撇嘴，蔑视地骑在马上斜视着他，“如果不是我们赶到，就凭你们这些垃圾佣兵，还想要守住沃特尔堡？” 凌风无暇和他们斗嘴，他现在感到极度的饥饿，匆匆应付了骑士们的检查，疾步赶回沃特尔堡。 “凌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娇巧的身影就破门而入，一下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搂着他。 扑通，凌风饿得头晕眼花，脚下一软，被她扑倒在地上。 “凌风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吗？”比阿特丽丝赶紧放开他，在他身上到处寻找，看有否受伤。 凌风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动也不想动：“如果我再不吃东西，我的胃就会受伤了。” 说着，他的肚子咕地一声叫起来。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比阿特丽丝翻身爬起来，欢快地跑了出去。 “凌风……” “嗯？”又是谁来了，凌风脑子里一片空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皮也不想张开。 “你真厉害，一个人就挡住了所有的五城联军，我藏在山顶上，全部都看见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对了，你那把能够自动杀敌的剑呢，怎么没看见？” “我藏起来……”凌风慵懒地说到，忽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坐起来，“蓝丝，是你？” “怎么，你感到很吃惊？你不希望是我吗？”蓝丝的脸色有些异样。 “没有的事……”凌风的饥饿感不翼而飞，想了想，斟字酌句说得很慢，“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从单纯的力量而言，我比施密特团长也强不了太多。 我曾经对比过，按你们的标准，我大概相当于三级初级战士、七级中等魔法师、十级高等牧师的水平，所议论纯粹战力，我不算很强。但是，我有些特殊的法门，是你们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取得这样大的战果。可是别人最终会把我研究透的，而我，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如果大家都抱着你这样的想法，对我们将非常危险。” “凌风说得很对，我们不能抱这样的想法。” “施密特团长……”凌风太累了，维持整日整夜的阵图运转，灵力消耗一空，没有发现施密特进来。 在施密特的身后，汉森、乔等人都在，只是没有温幽啦。 威廉一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凌风从地上拽起来：“你这小子太可气了，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就顾着自己玩，也不带我去，还有兄弟情份吗！” 凌风的身体像根皮筋，被他摇来摇去，骨头都要抖散了。 “威廉，你在干什么，快把凌风放下。他可是辛苦了一天一夜，怎么受得了你这样的暴力！”蓝丝又气又急，在威廉的脑袋上敲了一几。 “放下就放下，你还没嫁给凌风呢，就知道维护他。”威廉嘟囔着将凌风放下，还用力在他身上拍打，作为报复，“有人以后可惨了，有个暴力女子，别想再出去拈花惹草了。” 众人都哄笑起来，凌风还在莫名其妙，蓝丝已经追着威廉死命敲打，打得威廉抱头鼠窜，哇哇直叫。 “你们在笑什么呢？”比阿特丽丝端着餐盘进来，笑嘻嘻地问道。 “哇，你也来了，这下好了，阿风的两个老婆都来了，这下可热闹了。”威廉从她身边窜过，一把抓起面包，一边吃一边跑，“正好，我还没吃早饭，谢谢你了，比阿特丽丝。” 凌风这才知道威廉是在开他的玩笑，再看见他抢了自己的早饭，气得他随手抓起一个杯子就扔了出去：“威廉，你这个混蛋，胡说八道什么！把我的早饭还来！” 大家只有一天没见，但却感觉像离开好久一样，就是不爱说笑话的汉森，也跟着调笑了凌风几句，把他弄了个大红脸。 闹了一阵子，施密特才正色说到：“阿风，你这次闹得太大了，可能以后要收敛一点。” “我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援军很可能被全歼，对我们防守沃特尔堡太不利了。”凌风也知道这次影响太大了，但还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是呀，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是，你知道康纳格乌斯侯爵他们怎么想的吗？”施密特苦笑了一下。 “怎么想的？”凌风一脸茫然。 “侯爵大人等高级军官一来就去拜见温幽拉，感谢荷伯神出手相助，同时表明要成为他的信徒……”威廉双手抱胸，脸上带着淡淡的讥笑。 “那个温幽拉太不要脸了，她居然厚颜无耻地承认在山口出手相助的就是荷伯神，而且马上带领所有的骑士团成员去参观重霄仙境，结果游说得所有人都同意信奉荷伯神。”比阿特丽丝气愤地接嘴道。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们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的啊？”凌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不在乎谁从中得利，他只在乎是否会暴露自己。 “可是你还是暴露了，你的所作所为，奇怪的神器——一把会飞的剑，很快就会传遍大陆，你要早作打算。”最了解他心思的还是乔，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目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