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重伤的张霸
…… 梁峙看着这升腾而起的焰火,呵呵一笑道:“看把你们急得,都用这玩意了。” “你他娘的要不是府主,能用这玩意,”阿九看他一脸的悻悻然,忍不住有一些气愤。自己这么多人全都出来出来找他,而他自己非但不领情,还好像无视自己等人的功劳一般。 “看你急的!”梁峙一手拧住阿九的肩膀道,“走吧,为了我这个空壳府主,让你们担忧这么久,我感到很惭愧啊!”说完拉住阿九就朝着前面缓缓行去,这个方向是神秘人说的那个方向,如果按照他所说的,那么现在离寨子也就只有近十里路了。 两个人就这么无所顾忌的谈笑,反正这一路之上又没有别的什么人,而他们两个人又是这么好的朋友,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拘束。时间不大,没用多久就回到了前寨里面,此时在前寨的那个小楼里面,摆满了宴席,为的就是给他们来接风洗尘的。一顿吃喝下来,这一伙人吃的很是开心,司徒狂死去笼罩在众人脸上的阴霾才算是真正的消除。 就这样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过。 这一日,梁峙骑着马,带着几个人正在山中巡游。这些日子,他才算是把这里大致的地形,给摸清楚了,还真是有如九转迷宫一般,一山套一山,一林连一林,到处都是险境,而且到处都有暗哨。 这里离司徒府才八九十里,还不到一百里,说远不远,但是说近也不近。有时候梁峙会领着几骑轻骑跑到离司徒府较近的山上,极目远眺,只想看看司徒府现在怎么样了,当然布满他眼眶的全是nongnong雾气,又哪里能看清那边的情况。 此时梁峙端坐马上,倍感精神,这些日子,得那个神秘人的指点,他已经突破了第三重的紫府镇元掌,再稍加修习,突破四重也是指日可待,不得不说,司徒狂的真力真是一个好东西。 在梁峙的身后还跟着三骑,这三个人都是一身的墨甲,一个个倍是精神。四个人并没有多话,只是纵马行走在这山林间的小道之上。也就在他们巡视一圈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是杂乱,扑扑扑扑的,人数不再少数,全都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这些脚步声,总共分作两部分,一部分距离梁峙他们近一些,一部分距离他们远一些,像是在追赶前面的那些人。此时在前面突然腾起一股蓝色的焰火,像是有自己也在那边,发出了求救信号,这信号一出,山寨里面的人必定知晓。 正是因为这样,梁峙并没有要人回去报信,而是领着自己仅有的三个人纵马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才转过一蓬树林,就看到了一群纠结在雪地里面的人在拼斗。被围在中间的只有十几个人,而围住他们的估计有一百多人。这些围住他们的人都是一色的火红色的长袍,手里都是一色的血色战斧,不能不说这帮人倍是猛恶。 梁峙虽然没有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但是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在离他们山寨数十里的地方,有一清风山,在山上有一山寨。此寨主要靠的是袭掠州府,抢劫官府钱粮为生,不能说不是这里远近州府的一大害虫,官军对它们亦是忌恨有加,但是因为清风山寨处在深山之中,官军的多次兴兵讨伐,都已失败告终。 他们的失败的原因其一就是摸不清清风山寨的老底,其二就是他们的寨主,名战雄,善使一把开山大斧,武艺非常了得。原是混迹江湖的一绿林好汉,因被官府迫害,领着一帮人就聚集到了清风山寨之中,从此占山为王,做起了山大王,因其痛恨官军,所以手下也聚集起了一众对抗官军的好汉。 梁峙现在看他们围攻一众平民装束的人,即惊且怒,不由分说的纵马就冲了过去,厉声喝道:“干什么的!” 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也是猛恶悍不畏死之人,见府主冲上,一个个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器追了上去。 那些红衣大汉,看到四个人提着兵器冲了过来,顿时停止了围攻那十几人。红衣大汉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举着手里的战斧,朝着梁峙喝道:“此事与你等无关,速速退开,不然爷爷要你尝尝斧头的滋味。”这个人的嗓门很大,声音被他吼得震天响。他手下的人虽然停止了进攻,但是依然围着那十个人。 梁峙身后的一大汉厉声喝道:“这里不是你们清风山寨的地头吧,跑到这里来撒野,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而后他看见梁峙从马上走了下来,跟着也从马上走了下去。 “这茫茫大地,难道这里是你家的?”领头的那位显然不知道梁峙他们是谁。 梁峙的手下大骂一声,拎着手里的长枪就要上去和这鸟人开战的时候,梁峙一手拦住了他,自己一个人朝着那帮人走了去。他们现在相距有十数丈,梁峙稍稍一步就是一丈多,才迈了几下自己的步子,就走了五六丈的距离。 领头的那大汉还是识货的,知道自己碰上高人了,但是毕竟自己手下的那一百多号人也不是吃素的,看着梁峙越走越近,也是一挺自己的胸膛,就迎了上来,在两个人即将要接触的时候,梁峙手掌一翻,平地风声,朝着这个大汉就袭了去。大汉看他掌力奇特知道厉害,不敢硬接,朝着边上越开,眼睁睁看着他朝着那十几个人走了去。 大汉其他的手下没有他这么好的眼力,看着梁峙逼近,一个个提着大斧就朝着梁峙砍了过来,可是还没有碰上梁峙其人,这些人一个个朝着边上就跌了开去,一个个倒在地上翻来滚去,好像很疼痛的样子,其他红衣人看自己的头儿没有在说话,也都很自然的让开走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身边,把他们给扶了起来。 梁峙见他们很识相的让开,眉毛一挑,也不多说话,只是朝着那十几个人走去。那十几个人看到他走近,都很自然的往后面缩了一缩,刚才也看到他出手了,这些人又不是瞎子,在不清楚这个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有点防备之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十几个人虽然都是一身平民装束,但是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兵器,而且看他们刚才以十几个人对抗那百余红衣大汉,虽然下风落尽,但一个个出手也丝毫不见慌乱,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军士。 在这十几人的身后,有两个人还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之上躺着一个人。梁峙就是朝着他走去的,方才还在马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这个人,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像一个人。 十几人中有人看着走过来的梁峙,喝道:“别过来!”他这一喝,他身后的一人却探出了自己的脑袋定定的在梁峙的身上来回的搜寻了好几遍之后,略有欣喜道,“是梁队长吗?” 梁峙看着这人眼熟,看到他之后,更加肯定躺在担架之上那个人的身份。 那个人这么一说,本来对梁峙和他手下的十几个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多了。梁峙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说这句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担架的边上,担架上面躺着的一个人,面色灰白,双目紧闭,分明就是伸手重伤的样子,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十几天失去联系的张霸,而围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司徒内宗的弟子,还有几位是城里四大营房中的军士。 领头的那个红衣大汉,见他们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不由厉声喝道:“小贼,哪里来的人!” “滚蛋!”梁峙头也不回的喝道,“不想死的话。”既然看到张霸,那肯定还有其他人,而这些清风山寨的人能追到这里的来,估计他们还有其他的人在这一带活动。 “奶奶的!小子!受死吧!”领头大汉见他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大吼一声,挥舞着手里的血色战斧,朝着梁峙就劈了过来。紧跟在梁峙身后的那三个人也不是吃素的,见他攻来,各挺手中兵器,就和他战在了一起,三对一,没几招,领头的这大汉就支持不住了。 兼且此时刚才梁峙来的那个方向冲出了数百人,这些人全都是身着墨甲的将士,一个个龙精虎猛的模样,领头大汉一见情势不对,招呼手下,咆哮一声,这百余红衣大汉顿时朝着另一边撤去。 亮着那些墨甲将士的是司徒越手下的一位大队长,此人本来想指挥手下来围杀那些人,但是梁峙喊道:“穷寇莫追!这里情况不明,先回去再说!”跟着招呼他们护着这十几个人回了山寨。 张霸被救回山寨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但凡在山寨里面有一点职务的人全都朝着前寨的那栋小楼奔来,事情不简单,而他们又不明白,自然想过来问个明白。此时的张霸虽然伤重,但是好歹无碍自己的性命,在寨子里面的医师稍加医治之后,便醒转过来,跟着就说出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在那日司徒紫嫣大婚之日,他正领着一众手下遵照司徒狂的命令,开始全城大搜查,为的就是想找出混近府里的jian细。不想还没找出jian细,就听到有人大呼,府主死了,一时之间全府大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支骑兵,很快就把全府上下给控制了下来。他们这些内部宗门的身份比较重的,全都被雷无极给关了起来,当然其中也包括丁先生和丁三三,而北山王因为雷无极功劳甚大,就把整个司徒府全都交给他管理,
那个金虎和申兴也也借着以前的关系,和他重新走到了一起,还真是“不计前嫌”“臭味相投”的几个人。至于那四大营房的主将则全部被北山王亲自监斩,他们手下的兵将,在没有主将的情况下,就选择了妥协。这些日子,雷无极在府里作威作福,搞得乌烟瘴气,一些兵将由于看不惯他的行为,趁势起义,一时得势,就把关在监牢里面的内宗的人全都给放了出来,放开城门就朝着府外跑去。不想在外面就遭遇到了北山王驻扎在外兵力的阻击,出来的一千多人,一下全被击溃,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张霸和丁先生还有丁三三领着二十几个人就朝着这边撤了过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边还有一个唯一的后方在这里,丁先生又知道具体的方位,在连着躲了几天官军的追查之后,这些人就朝着过来,不曾想,还没到位置,就被清风山寨的人给盯上了,而丁先生和丁三三俩祖孙,现在也被他们的寨主战雄给亲自捉上了山去。 在叙说这个过程的时候,那些才掏出司徒府的几个年轻弟子,都忍不住哭嚎起来。而张霸这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眼眶微红。 司徒越在听他说了半天之后,就要安排张霸他们休息的时候,张霸却把目光在焦廷以及梁峙他们的身上来回的搜寻,问道:“后来我听说府主被你们救走了,府主人呢?”在雷无极突袭司徒狂的事后,他们才听说,司徒狂并没有死,现在刚才焦廷他们又都围在自己的身前,他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焦廷听他问起,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哀伤的叹了一口气。张霸听他不说话,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又把目光看向林肖,问道:“林肖,你来说!”林肖是他的亲传弟子,而他也不善说谎,就算说谎,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林肖看了一眼司徒越,又看了一眼梁峙,嘴巴努动了几下,最后亦是叹了一口气。已经过了十几天了,那些悲伤的心情早已经消散了个干净,现在自己的师父问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张霸腾地一下站起,一把揪住林肖的衣领,喝道:“你哑巴了!老子问你话,没听见?那好,我现在的声音够大了吧,应该听到了吧!” 司徒越沉着脸,走到他们两个人身体中间,把张霸的手从林肖的身上给揪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自己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何必为难他呢。” 张霸身体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之后,双膝倏然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脸朝下趴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司徒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林肖道,“你和阿九把你的师父还有他们安顿一下吧,我和府主还有几位宗主还有要事相商。”他又指了指那些跟着张霸一起来的人。 阿九点了点头,和林肖一左一右就扛着张霸魁梧的身躯走了出去,然后又叫上了几个人,领着那些人一起朝着外面走了去。 他们一走,这个大厅里面就只剩下司徒越、梁峙还有焦廷等三位宗主,再有就是司徒越手下的那些大队长了。然后司徒越又吩咐一位大队长道:“把太子请来,这件事情说不得也要听听他的意见了。”那人诺了一声之后,就退了出去。 剩下的这些人就各找位置坐了下来。 在这个大厅的大门对面的墙边中间有三张大椅,正中的那个尤为巨大,其上还盖着虎皮。这个位置原来的时候是司徒越自己坐的,但是现在梁峙他们来了之后,这个位置就只有岑钧能坐了,而他和梁峙就分坐两边,他手下的那些大队长就坐在左侧的一长条的椅子之上,焦廷他们则坐在右边。 梁峙在坐下来之后,看了看底下的那些人,又看了看司徒越,道:“不知道司徒寨主,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司徒越嘿嘿一笑,道:“等太子来了,咱们再来具体商议对策,自己的人被别人给抓了,不能这样就算了。”他现在全然一副气愤的样子,像是在为丁先生祖孙失陷之事心有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