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以为是
“哼，不错，也算是你这杂碎有点儿见识。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但正如你所想，天地间唯一能够称得上“王”的人也只有本王了。其余的也就是一些像你们这些杂碎一样的家伙罢了，真是很碍眼啊，本王又懒得去处理这些杂碎，所以，非常的让本王伤脑筋呢。”吉尔伽美什歪了歪头，一脸高傲的表情看着下面的腓力二世说道，语气轻蔑无比。 王的长发轻轻的在半空中荡了荡，金色的长发柔顺的四散飘起，却不显得凌乱。腓力二世静静的看着吉尔伽美什，看他的样子像是丝毫没有被吉尔伽美什所说的这些饱含嘲讽气息的语言给激怒，反而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心里去。腓力二世先前还以为眼前的女性是那位王的后裔，所以先试探性的问一问而已，可谁知道她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的身份。 没错！最早见证了人类诞生，并且引领了最初人类——天地间的第一位王吉尔伽美什，此时正意气风发的坐在他的眼前。腓力二世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虽然只是接触了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但腓力二世知道，眼前的女性是一位真正的王。真正的王就是如此的强势，她是不屑于去用谎言来迷惑别人的，也就是说，腓力二世感觉吉尔伽美什是不会说谎的。 那么，剩下的一切都不用想了。正如吉尔伽美什最开始的时候对他说的话，自己确实是想多了，王就是王，只是王而已。根本不需要去猜测她的身份，因为她的身份就是王。 果然如同史诗中讲述的，在恩奇都到来后，王开始变成了人们憧憬的对象。王是其余的“王”是杂碎，那么其余的“王”就是杂碎。自己身为“杂碎”的一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如此明显的暴露了出来，而且腓力二世他自己先前居然还没发现，果然……是杂碎呢…… 勾了一下嘴角，腓力二世无奈的对着自己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后，他却再次做了一个让超乎了吉尔伽美什意料之外的举动。腓力二世没有继续对吉尔伽美什跪在地上，而是一声不响的站了起来！他身后的那两名侍卫发觉了，以为腓力二世要给他们下命令去抓坐在正椅上的那名金发女性，于是也直起了腰，打算顶着吉尔伽美什所释放的淡淡王威站起来。 “跪下！我让你们站起来了吗？未经王的允许擅自行动！这是对任何一位王的无礼！”腓力二世显得非常的生气，站在原地没有动半分，响亮的声音传到了那两名侍卫的心中。两名侍卫在惶恐的同时，再次一脸不知所措的跪了下去，或许他们心中正在疑惑着什么吧。 吉尔伽美什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她想要看看腓力二世身为征服王的父亲，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带给她一些能够愉悦她的事情，让她不再那么无聊。要说什么事情最能够愉悦吉尔伽美什，除了与优秀美丽的女性一起“愉悦”以外，就是超乎吉尔伽美什意料之内的事情了。于是，吉尔伽美什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愤怒的对身后侍卫训斥的腓力二世。 “虽然不知道最古之王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你的目地是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我的马其顿王国，我就是这里的王！无论在最古之王的眼中我是什么样的杂碎，但在我的心中，我的身份仍然是王，王与王之间没有跪拜，只有畅谈与讨论！如果我以“王”的身份向你跪拜的话，那么我就承认了这间不再是“王”了。所以说……”…… 腓力二世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他也知道，与其继续说下去，还不如停下来让眼前这位传说中的王发表她心中对自己的看法。无论看法好坏，腓力二世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欣然接受。这才是身为“王”应有的态度，而不是真像杂碎一样的跪拜他人。即使自己没有什么王道，没有什么信念，自己也有身为“王”的尊严与态度。 吉尔伽美什一脸好奇的看着腓力二世，这家伙也并不是说没有王道，只是王道还未成型罢了。吉尔伽美什从腓力二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算弱的信念，这或许就是他的王道成型前的信念。王道一开始只是一种想法，随后想法会凝结成一股信念，最终，信念会转化为一种王道。王道是“王”的体现，王道是“王”本应具备的最根本因素，没有它，称不上“王”。 但是，无论多么崇高的王道，本质上也都只是人类内心中的想法转变而来的东西罢了，而人类内心中的一切想法又都出于人类内心深处的各种yu望。掠夺是一种yu望，坚守是一种yu望，征服是一种yu望，甚至连守护也都只是一种yu望罢了，本质上相同。 这些自称为“王”的虽然也是一些不能入她吉尔伽美什眼的杂碎，但总是比那些碌碌无为，毫无信念的普通杂碎要强上那么一些。这是被吉尔伽美什归类为“杂碎”一类的人还为他们的王吉尔伽美什遗留下的最后一出华丽舞台剧，吉尔伽美什很喜欢看这种舞台剧，去欣赏他们的开始、过程，以及结局。无论结局怎样，好些的好些，不好的就不好，仅此而已。 这是吉尔伽美什把人类的本质明白透彻了之后多出的一种兴趣，去观望他们…… “那么，既然你这杂碎胆敢在本王的面前自称为“王”，那么可就要相应的做好承受本王怒火的准备呢。既然你能够猜出本王的身份，那么不会不知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一些自称为“王”的杂碎吧？”吉尔伽美什渐渐的把一只控制着的王威释放了出来。在这种虽无形，但却有着能够让任何人都屈膝膜拜下去的气息之下，腓力二世的脸色开始逐渐变的苍白无比。不仅如此，他的腿部也隐隐颤抖了起来，眼看着两条腿距离地面就越来越近了。 最终，在苦苦坚持了不到十几秒下，腓力二世再次跪了下去。腓力二世敢对神发誓，他已经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去抗拒这股气息了，但不知为什么，他越是抗拒，腿就越发的软起来。就像是他本人正在抗拒来自自身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一样，使不出力，而且很无奈。 “很可惜，看来你这杂碎并没有做好承受本王怒火的准备，连本王的王威都无法抵抗的杂碎，本王才懒得亲手解决。切，真是无趣啊，你这杂碎现在还是赶快找一块砖头把自己拍死的好，免得在本王面前打扰本王休息的雅兴。”吉尔伽美什收回了放出的气势，回归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娇弱的女性，此时的吉尔伽美什看起来一副完全无害的样子。 腓力二世淡淡的抹去了头上的冷汗，很难想象传说中的这位王居然是一位女性，而且还是这般无害的样子，那故事可真是害人啊！到底是谁记载的？！性别都能记错了？！莫非那个记载几千年前史诗的人眼瞎了不成？腓力二世不遗余力的诅咒着记载史诗的苏美尔人们。当然，谁也不知道故事是谁最先编出来的，甚至连故事主角吉尔伽美什本人都不知道吧？ 事到如今，腓力二世直到刚才所准备的一切应对吉尔伽美什的话语都全部消散成了灰灰，他对吉尔伽美什的态度与反应十分的无奈。而且，吉尔伽美什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怎么听怎么让人生气，但却有偏偏说的很对，让腓力二世想找哪个漏洞去反驳都不知该怎么反驳。 现在，吉尔伽美什貌似已经下了逐客令，说找块转头撞死在上面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腓力二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勇气拿起砖头往上面撞，而且撞到死。很显然，吉尔伽美什的意思是：你走吧，本王已经对你失去兴趣了，原本还以为你能够“愉悦”本王一番，可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个无趣的杂碎罢了。走吧走吧，本王懒得对杂碎动手，而且不想再看见你了。 腓力二世额头上微微渗出了一些冷汗，他就这么走了怎么行？他来的目的就是寻求吉尔伽美什的帮助，虽然没有亲眼见识到吉尔伽美什的身手，但仅凭传说中的史诗故事与吉尔伽美什所施于他们身上的王威来看，把整个马其顿王国安定下来将会加快许多许多的进度。不仅如此，马其顿旁边的波斯帝国与拜占庭，甚至希腊的那些城邦都蠢蠢欲动…… 虽然不知道吉尔伽美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吉尔伽美什贵为传说中最初的王者，强大无比的力量连天上的神灵都拿她没办法，她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腓力二世又开始发愁了起来，不过，腓力二世发愁也只是发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已。他忽然想到了传说中史诗上提及的一小段内容。循着这个内容，腓力二世渐渐收起了脸上的愁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 “哎，算了，既然如此，那么我还是走吧。这次来到维利亚城真是失望啊，虽然见到了传说中最初的王者，但谁知道是不是本人呢？说不定是她的后裔们拿着那位传说中的王的名号狐假虎威呢……”腓力二世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说着，顺便还招呼他的那两名侍卫站起身，示意他们准备走，不继续呆在这里了。两名侍卫一脸纠结的表情站起了身…… 一直坐在正椅上一动不动的吉尔伽美什忽然间僵了那么一瞬间。随后，吉尔伽美什皱紧了眉头，面无表情的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眸子盯着腓力二世的背影，语气中隐隐有些微怒的对腓力二世的背影问道：“杂碎！你这是在尝试着激怒本王吗？在本王的面前最好不好耍一些没用的小聪明，王的怒火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平息下来的！”吉尔伽美什结束了她的一脸懒散，满含威严的坐在正椅上，只要下一秒腓力二世这杂碎再敢尝试激怒她…… 原本看在征服王那家伙的面子上饶了这杂碎一命，可现在看来，是本王宽容过头了。 “不，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这一段时间，天上的那些神灵们不知为何总喜欢在地面上乱逛，经常留下一些神迹什么的。看您的反应我就确定了，一定是我猜中了，您其实就是天上的哪一位神灵，是亲自变成了那位只活在传说中的王的样子来逗我的吧？呵呵，您说对不对啊？”腓力二世一脸赔笑的指着吉尔伽美什说道，甚至用上了“您”的敬语。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来，这是吉尔伽美什很明显的一种发怒前兆。下一个瞬间，吉尔伽美什猛的从正椅上站了起来，用愤怒的语气看着正厅门外的天空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一群杂种！想要变成本王的样子来愚弄其他人吗？！哼，时间流逝了这么久，这些杂种还真是没变啊！”周围的空气随着吉尔伽美什燃烧起来的怒火变的紧张了起来，吉尔伽美什一听到关于神的事情就会非常的生气…… 没错，正是如此。传说故事中有提及，传说中的王非常非常的讨厌神，甚至已经讨厌到了一种厌恶的地步，只要听到有关于神的事情，吉尔伽美什的心情就会变的很糟糕，还特别是有关于她自己的事情。但关于王讨厌神的一些细节问题，故事并没有很明确的记载。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难道不是如此吗？”腓力二世装作一脸迷茫的样子看着吉尔伽美什说道：“莫非……莫非您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位王？！不是神开的玩笑？！”腓力二世一脸吃惊的样子看着吉尔伽美什，仿佛真的是到现在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真实身份一样。 看到吉尔伽美什相当不爽的表情，感受着那若隐若现的王威，腓力二世做出一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的样子，随后便立刻弯下腰对吉尔伽美什行了一个贵族礼，恭敬的对吉尔伽美什说道：“抱歉！原来您不是神！是传说中那位王的本人啊！是我的错！我只是从一些城市中得到的这些消息，说不定那些城市里就有神隐藏在那里……”…… “别说了！是什么城市？！本王要去看看！杂种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天上，居然跑到本王所在的地面上来，还想要装成本王的样子！真是该死的杂种！本王可没有允许过这样的事情！你！带本王去！哼，本王倒想要看看是哪个杂碎敢在本王的面前这么大胆！”吉尔伽美什一脸愤怒的表情咆哮着……见吉尔伽美什如此，腓力二世心中暗暗自喜着…… 站在正椅前的吉尔伽美什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哼，杂碎啊，以为本王会被这种谎言给欺骗吗？也真是太小看本王了吧。认出了本王的身份，就是看了本王的子民对本王还存在于世时的记载吧？虽然本王讨厌神，但本王却也知道，那些杂种里也是有那么一两个能入本王眼的，神和人有着一样的想法，本王又岂会不知道？就先去看看征服王这家伙好了，本王呆在这里也实在是无聊…… 让本王见识一下你那让本王钦佩的霸道是如何诞生的吧，虽然最终都会败在本王的乖离之下。哼哼，尽情的愉悦本王吧…… ……